第23章 (已換)
第二十二章
經過連續一個月的奔波勞累,眼看着由謝海牽出的這樁大案終于走到了尾聲。市局所有人都松了口氣,總算是能夠輕松點兒了。
蘇越被鄭有風借到市局來了,人事關系倒還是在琴臺區公安局,只不過暫時忙,沒時間給她走流程,只能先把人借來用着。他挂職回來,原本就是要升職的,正好碰上一樁大案,升職升得越發名正言順。
不知道是不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蘇越感覺市局的食堂都要比他們琴臺區公安局的食堂要高端大氣上檔次一些。她選了兩樣小菜,端着盤子到處找地方,正好看到方銘薛周他們在一起吃飯,連忙跑了過去。
方銘對鄭有風一向是不怎麽服氣的,知道他升職,現在還在抱怨,“我就說了,鄭有風這個人,渾身上下被黴運籠罩着,逮誰黴誰!看吧,你們都覺得他破了個大案,但是你們怎麽就沒想過,這其實本來就是他搞出來的呢?要不是因為他黴氣沖天,會有這樣的事情嗎?”
薛周和李薇龍已經聽習慣了,只是笑而不語。
這段時間接觸下來,蘇越也摸清楚了方銘和鄭有風兩個人的交往流程。反正吐槽是在吐的,正兒八經做正事的時候,方銘還是從來沒有掉過鏈子。就沖這次這個案子,跟那邊的公安局交流調解,全是方銘帶人在跑。
鄭有風升職,方銘和薛周是要跟着一起升的。一方面是因為年齡到了,一方面也是因為的确在裏面做了很大的貢獻。只不過他們一個是副隊一個是指導員,等級比鄭有風低一些,文件要早拟一些。
“領導前幾天不是在說這周要一起出去玩兒麽,正好薛大哥也回來了,大家想想去哪裏呗。”蘇越小心地把她的新包包放在腿上,笑嘻嘻地跟大家說道。
“去哪裏?!”方銘一聽,又開始了,“鄭有風這個同志,讓人怎麽說他好?居安思危,居安思危!道理懂不懂?這才安穩幾天,他又想鬧出什麽幺蛾子來?”
蘇越一句話,“那你到時候去不去?”
“薇龍去我就去!”他收起這句擲地有聲的話,轉過頭來沖李薇龍露出八顆牙齒的微笑,“薇龍你去嗎?”
可惜他的薇龍并不想理他,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蘇越那個新包包上,“你包包挺好看的,哪裏買的啊?”
“我哪兒有錢,這周回去剛給我姥姥他們小區那對孤兒寡母捐了幾百塊,生存都成問題了,哪兒有錢去買東西呀。”女生在一起的話題可能永遠是這個,眼看着話題從出去玩變成了衣服包包,薛周咂了咂嘴,有些無奈。
蘇越笑着說道,“是我好朋友送的,今天還是第一次背呢。”
“好朋友?什麽好朋友?”李薇龍臉上露出一絲促狹,好像女性天生對這些比較敏感,“這人可不是一般的朋友吧?這包包是個新品牌,不容易撞包,相較于一般的大牌來講是要便宜些,但也依然貴。得......要你兩個月工資了吧。”她笑了笑,下了結論,“舍得花錢又舍得花心思的‘好朋友’,可不要錯過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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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蘇越哈哈笑了兩聲,“我不知道這麽貴,下次請她吃飯好了。”
聽蘇越這麽說,幾個人都以為有戲,薛周開玩笑道,“如何真的可以,什麽時候單位舉行活動,帶出來給我們看看,也幫你把把關。”
“算了吧,薛指導。我一天加班成這個樣子,就是有戲都成沒戲了。”
市局的食堂一片熱鬧,這裏人多,幾句話就能聚集起來人氣,然而換成了高級餐廳,無論如何都營造不出這種效果。
陸苳笙看了一眼手機上的短信,笑了一聲,覺得自己這次犧牲真是有點兒大,居然還跟這樣一個蠢貨在這裏費了半天的神。可是網已經鋪下,她現在撤了,也找不到一個合适的擡轎子的人,況且,蠢人雖然跟他說話費力點兒,但蠢有蠢的好處。
她看着上面那條信息,回了個“好”字。
經過一周的探讨,鄭有風他們幾個人終于決定周末出去郊游。畢竟,只有郊游花錢少還能賣免費看帥哥美女。對于這種摳門兒的行為,鄭有風是嗤之以鼻的。想他縱橫情場這麽多年,第一次淪落到需要打望的地步。然而這個提議卻贏來薛周的贊同,他上周回家,兜裏已經剩不下幾毛錢了,這種老年人的休閑方式,十分符合他現在的經濟狀況,既能散心又能愉悅自己,何樂而不為。
當然了,提出這個想法的蘇越肯定是舉雙手雙腳贊成的。她這個月就剩把自己一起捐出去了,太高端上檔次的休閑活動她玩兒不起,只能從便宜當中去找了。“我沒安排你們去中心花園跟老爺老太打太極就是好的了,還嫌什麽嫌!去山上郊游多好,天然無污染,純淨又健康,非常适合你們現在這些成天坐辦公室的上班族,為什麽不去!”
“得了吧。”鄭有風毫不留情地吐槽她,“我幹脆一人給你們發兩百塊錢我們周末去游戲廳玩兒游戲好不好?能把這麽無聊這麽低級的一種方式說成這樣,蘇越你夠可以啊。”
“行啊,你發吧。兩百塊錢也是錢,拿來我又可以茍延殘喘一周了。”
鄭有風一把薅開她伸出來的手,“找老頭子要去。”他想了想,覺得還是有些丢人,“不是我說,蘇越,你小時候沒郊游夠嗎?”
“我小時候,一顆紅心向祖國,每次郊游要麽去烈士墓要麽去革命烈士博物館,什麽時候上山過啊。領導,我們那個年代跟你們那個年代差的時間有點兒久了。你們那個年代,剛剛從革命的戰火洗禮當中走出來不久,我們卻隔得有點兒久了,必須要回溯一下,免得忘記先輩......”
鄭有風一巴掌糊在蘇越腦門兒上,打斷了她的喋喋不休。
縱然鄭有風萬般不情願,最終還是同意了周六早上跟他們一起出去玩兒。其實也沒有那麽無聊,幾個年輕人在一起,無論如何都不會無聊到哪裏去的。只是鄭有風這段時間太勞累,總感覺自己需要休息一下,周末是難得的假期,他不想把睡覺的時間浪費了。
第二天早上,果然還是蘇越和薛周三催四請,把鄭有風從周公那裏叫醒的。直到上了車,他都依然還是一副昏昏欲睡随時要去跟周公搞基的樣子。幾個人都已經見怪不怪了,鄭有風瞌睡之大,曾經連續三年被警校封為一代睡神,因為他能在任何地方任何地點睡着,後來已經達到了能睡着跑操睡着吃飯的地步,最後被一個能睡着做俯卧撐的師弟給打敗了。
另一邊,陸苳笙坐在副駕駛上,百無聊賴地聽着劉洋在那裏放幹屁,她現在十分後悔,大早上不在家裏睡覺,跑來聽這個傻叉扯天扯地,賣弄可憐的風sao。陸苳笙也是第一次意識到,鄭有風其實是這麽的可貴。起碼聽他胡扯,比要在這裏聽劉洋自吹自擂要好得多。鄭有風這個人雖然臉厚,也一直認為老子天下第一,誰都沒有他能幹,但是對于鄭有風這個同志的人品,陸董還是要給予一定肯定的。
劉洋跟他比......算了,雖然鄭有風對她不好,她也不要這樣埋汰人家。
“這一屆的實習生真的不行,學歷倒是上去了,但是實踐不行。話說回來,”劉洋沖陸苳笙一笑,“現在高校都在擴招,生怕把錢收少了,學生質量一屆不如一屆,哪兒像我們當初啊。”
陸苳笙真的很想讓他閉嘴。從上車開始,他從批判城市交通開始,一直說到了治理霧霾,然後又扯到了體制問題。反正在他看來,任何事情都是體制問題,中國的體制不行,中國體制整個就是有原罪的。好了,現在又說到教育上面了。
陸苳笙盯着他那張還算過得去的臉想,是《東城晚報》已經沒落到這種境地了呢,還是當初招他的人口味比較低劣只看重臉不看重腦子?這種傻叉能在辦公室裏繼續活着,應該是大家可憐他智商太低,不忍心對他動手吧?
話說,要不是因為自己太弱雞,陸苳笙現在就想反手給他一個煤氣罐。
察覺到陸苳笙在盯着他的臉看,劉洋得意洋洋地露出一個笑容。什麽富二代,什麽董事長,說到底就是個花癡,看吧,現在盯着他臉看,生怕沒看夠一樣。果然啊,女人就是這麽淺薄,尤其是這種混吃等死,一天到晚不幹正事的富家女。
陸苳笙瞟了他一眼,再次後悔她為什麽要選中這個傻逼,聰明人雖然麻煩,但是肯定沒有他這麽惡心吧?
兩個人各懷心思地上了山,那裏早就有人在等着他們了,都是劉洋那個戶外運動群裏的人。陸苳笙對這些興趣缺缺,端着一張笑臉跟他們打了招呼,就轉身進了自己的帳篷。
劉洋倒是一直想跟她親近來着,但是陸苳笙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到了晚上就早早回帳篷裏面去了,弄得他一鼻子灰。
他想了半天也沒有想起來是哪裏把這大小姐得罪了,最終只能歸結到富家女脾氣不好這個原因上面。反正只要有錢,在劉洋眼中那就是原罪。
陸苳笙來之前也不知道晚上不能回去,她忘了帶安眠藥,直到淩晨一二點了,她都還是沒能睡着。冬天的山上,夜風呼嘯,仿佛還夾雜着人聲,陸苳笙仔細聽了一下,男人女人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只聽個開頭,她就能知道是什麽。
早就聽說過有些戶外驢友團亂得很,什麽都敢來,現在看來果真如此。
不過,這大冬天的晚上頂着山風來野戰,男的還需要一定的□□程度。
陸苳笙壞心腸地想着,翻了個身,終于勉勉強強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她還沒能醒過來的時候,就聽見帳篷外面傳來一聲女人的尖叫,陸苳笙被這叫聲從睡夢中喊醒,猛地睜開眼睛,來開了帳篷。一句“發生什麽了”還沒有出口,就聽見那邊傳來女人的高喊聲,“死人了!”
陸苳笙從那個像蟬蛹一樣的睡袋當中掙紮起來,到了出帳篷,整個人卻又突然慢下來了。
她先是拿了枚小鏡子,把自己整理了一番,才拉開了帳篷,走了出去。
不遠處的懸崖邊上,已經圍了不少人。陸苳笙慢條斯理地走過去,劉洋看到她來了,連忙殷勤地幫她擋住,“別看了。”
“沒事。”陸苳笙心不在焉地說了句,越過劉洋,從人群中走到懸崖邊上,底下躺了具屍體,穿着粉紅色的登山服,長頭發蓋了滿臉,旁邊紅紅白白一堆,因為隔得遠,倒也不是那麽惡心。
人群中有個姑娘坐在旁邊的地上捂着臉在哭,身邊圍了幾個青年男女在哄她。陸苳笙想了想,覺得正常情況下她應該過去問一下的,而不是在這邊看屍體,但是從她內心出發,她卻覺得寧願在這裏看屍體,也不願意過去哄人。看來,她果然是個冷心腸的人啊。
那處懸崖不太高,當初選擇這裏是因為有處懸崖好讓一些野獸不能上來,卻沒想到成了那個女孩子的斷魂之處。
這群驢友當中,已經選出來了兩個男性下去把死者的屍體給帶上來,他們都已經準備就緒了,陸苳笙在旁邊興致勃勃地看着,心裏卻在思考,要不要跟他們說一聲,保護現場趕緊叫警察呢?不過她看了一眼身邊亂糟糟的現場,最終還是作罷了。
劉洋看到她唇角那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以為她愛好特殊,連忙湊上來,在她耳邊小聲說道,“你喜歡這樣的?下次我帶你去個鬼屋,在扶南區,特別恐怖,保管你喜歡。”他的氣息拂到陸苳笙耳朵上,十分暧昧。
陸苳笙退後一步,将自己從這種低級的暧昧當中摘出來,擡起頭似笑非笑地看了劉洋一眼。那個眼神,怎麽說呢,幽深,好像帶着幾分不可告人的詭秘。劉洋還沒有來得及多想,陸苳笙已經懶懶地轉過頭,漫不經心地回答道,“再說吧。”
劉洋覺得,好像自從那天他拒絕了陸苳笙之後,陸大小姐對他就一直若即若離的。他以為是那天把她給惹惱了,陸大小姐這是有意在釣他的胃口。不過劉洋很清楚,男女之間,反正都是那些事情,一味地順從,反而會讓人乏味,博弈才是最讓人yu罷不能的。他也不放在心上,看着底下那具屍體說道,“年紀輕輕,就這麽死了,真是可惜。尤其是長得還不錯。”
“發生什麽事了?”劉洋話音剛落,身後就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接着就是陸苳笙十分熟悉的聲音,“這裏死了人?趕緊讓開,我們是警察。”
她轉過身,看到薛周、方銘和蘇越、李薇龍從後面走過來,蘇越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她了,連忙跑上來,“苳笙?你也在這裏啊。”
“是啊。”陸苳笙笑着迎上蘇越,“你們也在嗎?”
“嗯。我們今天周末出來玩兒的,就在那邊。今天早上聽見有人在叫,就過來看看。”她神情喜氣洋洋的,絲毫沒有因為死了人而有所影響。
薛周沖陸苳笙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倒是方銘,走到陸苳笙面前,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怎麽你又在這裏?上次命案現場,也有你吧?”
陸苳笙以為方銘要開始懷疑她了,誰知道他話頭一轉,直接沖着她開炮,“我覺得你這黴氣也是沖天了,走哪兒死哪兒,都快趕上鄭有風了,難怪你會看上他呢,像你們兩個這麽天賦異禀的人,不在一起真的是種遺憾。所以,你們兩人趕緊在一起吧,看看誰先黴死誰,免得再出來禍害別人。”
一大早上就受到了這樣一通毫無理由的埋汰,陸苳笙直接笑了,“方警官,吃人家嘴軟拿人家手短,你吃了我幾次飯,就這麽對我?”
想到陸苳笙叫過來那些香氣可口的外賣,方銘下意識地吞了吞口水,輕哼了一聲,“不跟你計較。”連忙跟上了前面。
薛周站在懸崖上面,看着那兩個已經伸手移動屍體的驢友喝道,“別動!”
那兩個人擡頭看了他一眼,薛周從褲兜裏掏出自己的證件,“好端端的人怎麽會死在這裏?”李薇龍在他旁邊打量了一眼,對薛周說道,“我要下去看看。”
他知道李薇龍肯定是發現了什麽,連忙叫人找來繩子之類的,把自己跟她一起送了下去。
蘇越在旁邊抓住陸苳笙的手臂,“領導也跟我們在一起。”
陸苳笙轉過身去看了一圈兒,沒有發現鄭有風啊。
“哎呀,他睡神附體,跟周公搞基去了,這會兒還在帳篷裏睡大覺呢。”蘇越吐槽了他兩句,然後說道,“你等下可以去找他。”
她到現在還以為陸苳笙是真的喜歡鄭有風,一心一意給她創造條件追男神,做完還覺得自己萌萌噠,簡直是中國好閨蜜,把自己感動得不要不要的。
陸苳笙伸出手來,摸了摸她頭上因為起來得急,沒有來得及梳下去的那撮兒呆毛,心想蘇越真是個可愛的小天使。
在這樣一群人精當中,她蠢得可愛,蠢得深得她心。要不是陸苳笙不玩兒百合,她是不介意自己的小後宮裏多出這麽一個天真可愛的小傻叉的。
可見,蠢也要分很多種。蘇越就能天真善良蠢得可愛。劉洋就是繡花枕頭一包草蠢得面目可憎。
李薇龍從衣服兜裏掏出一雙一次性塑膠手套,蹲下身來開始檢查。陸苳笙看着看着說了一句,“她這是走哪兒都帶着工具啊。”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正事不做。”陸苳笙擡頭,這會兒才發現身邊多了個鄭有風。他已經從周公那裏回來了,皮膚光滑目光澄澈,絲毫沒有倦意。
看來周公把他伺候得不錯。陸苳笙目光帶笑地在他身上轉了一圈兒,她現在右手邊有個蘇越,左手邊是鄭有風,劉洋一個空位都找不到。他不好直接對着蘇越開火,加上鄭有風看上去跟陸苳笙很熟悉,他直覺就不爽了,沖鄭有風說道,“你誰啊,別占別人的位置行不行?”
鄭有風仗着自己人高腿長,先是對劉洋從上到下用眼神掃射了一周,然後咧嘴一笑,沖他露出個花兒見了都要黯然失色的笑容,“我啊,警察啊,跟他們一樣。”他伸手指了指下面的李薇龍和薛周,然後又擡頭看向這邊看熱鬧的人,“各位啊,大家啊,把你們手裏面拍的視屏照片通通删了啊,咱們不做那些傳播不良信息的人。”
劉洋剛才才不軟不硬地碰了個釘子,這會兒聽到他說話,直接沖他怼了回去,“幹什麽?你們這是在侵犯人家的自由了吧?警察就可以侵犯*了嗎?”
鄭有風像看怪物一樣看了他半晌,直看得劉洋渾身發毛。劉洋塊頭比鄭有風稍微大些,但是在健身房裏健出來的肌肉,跟鄭有風這長期跟街頭混混戰出來的是有本質區別的。他的身材看上去比劉洋瘦,然而整個人往他面前一站,就有一種若有若無的氣勢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劉洋可能也意識到眼前的這個警察不是辦公室裏那些任打任罵的大學生,只是輸人不輸陣,旁邊還有陸苳笙看着呢。別人看他怎麽不管,但是不能影響他在陸苳笙那裏的形象。劉洋下意識地挺了挺胸,“你想幹什麽?”
“不想幹什麽。”鄭有風一笑,玩味地打量了他一眼,“只是想跟你掃下盲,警察辦案的時候有權利這樣要求你們。就算現在這個案子沒有正式分到我們單位,我也有權利要求你這樣做。”
劉洋不屑地笑了一聲,“什麽意思?這位警官是想以權勢壓人嗎?普通案件一般不跨區,誰知道你們是哪個片兒的片兒警。”
他說完,就看到陸苳笙笑了起來,那笑容好像很開心,劉洋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意識到,他自己好像鬧了個大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