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只要看到高大峰沒出問題,就很知足的二大爺,此刻才坐下來,歇了口氣。@高大峰忽然一個蹦高跳起來,笑着嚷嚷道:“爹,我變厲害了!我不用開口就能和黑箭說話啦!”
聽高大峰嚷嚷了一會,二大爺才明白過來,他這熊兒子似乎能力更完善了點,能用意識或者精神或者腦電波之類的玩意和黑箭溝通,而黑箭也能清楚的做出反應,這才是完全版的控鳥術吧。
看來以前碗破了一塊,影響還挺大的呀,想到這裏,二大爺沒好氣的揉揉鼻子,心裏想着,“出來出來出來!”結果小碗根本不鳥他。
看來暗號沒喊對啊,沒辦法,反複嘗試了無數次後,二大爺死魚眼的看着出現在自己手上的小碗,忍不住說出了真心話:“碗碗?婉婉?你竟然還給我賣萌?你的節操何在?!”
節操喂狗的小碗抖了抖,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似的靜靜呆在二大爺手裏。
明顯有了靈氣,不再是死物一個的小碗目前讓二大爺發現的變化就是收用更方便了些,當然高大峰那邊估計是補齊了之前的異能,具體到了什麽地步,還要出去後再試試。
沒有再去找那條逃走的小蛇,二大爺把高大峰和黑箭裝進空間後,想了想沒有立刻傳送回去,而是沿着通道原路返回了。
通道盡頭的入口處看不出什麽名堂,只是當二大爺手放到那堵牆壁上時,他瞬間又被傳送回了那水塘中。然而他再回頭找那灰白色的小球時,卻發現已經不見蹤影了,看來以後是沒法再來一次了。
游到岸邊,就聽見一陣鳥叫,二大爺看了看樹枝上的小藍鳥,就把高大峰和黑箭放了出來。
高大峰果然也能和那小藍鳥意識溝通,更奇妙的是,他似乎能在兩只鳥間構架一個多人通話的網絡,這還真是挺厲害的。
就這樣,當二大爺父子倆再回到高家坳時,他家的成員就又多了一位藍色的小鳥。不過這次家裏倒沒有以前那麽吵鬧了,一群鳥都在高大峰構築的意識網中叽喳去了,二大爺很高興的落了個清靜。
随後幾天,高大峰測試了下這個網絡的範圍。結果是,如果只保持單項聯絡的話,最遠距離到目前也沒測出來,飛的最遠的那只鳥已經到了西安了,還是能順利的溝通。如果保持多人同時溝通的話,當到了七只後(沒辦法,家裏總共就八只鳥,還飛去西安了一只。)範圍大概是一個半徑為三公裏的圓。
此時已經到了年根,二大爺因為空間裏的活物都“光榮犧牲”了,就四處尋找替補隊員,順便也給村裏的陷阱多丢了兩次野豬、野雞啥的。因此今年春節,高家坳的男女老少都很開心,好難得能敞開肚皮,痛痛快快吃一次肉了。
遠在首都的橋山苗、雲鴻雁、魯仁嘉和謝青磊都收到了二大爺郵寄的年貨,至于他們怎麽煎炒烹炸這些好東西那就不為人知了。
年過完了,該上班的上班,該上學的上學去了,高大峰帶着他的鳥兄弟們也回了西安。
轉眼進了三月,二大爺在周末照慣例去西安看兒子。鄭家老大鄭吉福此時已經讀了半年高中,因為學校遠,一個星期只能回來一次,今天正好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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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聚在一起聊的熱鬧,二大爺注意到鄭吉福似乎有些心事,而且擡頭看了好幾次自己。過了會,他瞅着鄭意安去廚房幫忙,連忙溜過來問道:“二叔,你是公安對吧?”二大爺笑着點頭說:“是哦,咋了見到啥壞人了?”鄭吉福有些遲疑的說:“我也不太清楚,就是我們學校附近,最近來了個小乞丐,很可憐。大概六、七歲大點,瘦的就剩下個架子,還是個小啞巴,腿上好像也有殘疾,一直是爬着走的。”
二大爺嚴肅了起來,鄭吉福看他認真在聽,膽子也大了起來說道:“我們第一次看見他,都覺得好可憐,給了他吃的,還有舊衣服和被褥,不過他一直哭,直到有人給了他一角錢,他就不哭了,使勁磕頭。我們後來又給他送了些東西,可他一直都穿的很破爛,給他的東西也不見他吃。後來我有一次看見,我們走了後,有個男人走到他跟前把那些吃的用的,還有錢都拿走。我就去追那個男人,結果他說自己是那個小孩的父親,說家裏還有幾個病重的孩子,這是送回去給那幾個孩子的。我不信就喊了同學跟他一起去看,結果真的看到八個小孩,都很可憐,不是手斷了,就是腳殘了,還有不少啞巴,只有最小的兩個不是啞巴。回來以後,我總覺得這事情不太對勁,怎麽他們家的孩子都是這麽可憐的,而且那些孩子似乎非常膽小,我們過去和他們說話,他們都低着頭不敢看我們。”
二大爺沒想到,會在這裏聽到這樣的事情,他心裏已經明白了這個所謂的父親大概是個什麽東西,如果真如他想的那樣,這人絕對是可以拖出去槍斃幾次了。
他拍了下鄭吉福說:“你想的很對,這個人很可疑,明天我跟你去一趟你們學校,我去好好查查他。”
第二天,鄭吉福和二大爺一起到了他們學校附近。老遠就能見到一個蓬頭垢面,衣服又破又髒的小孩趴在校門口朝路人“啊啊”叫着,還不時磕幾個頭。二大爺讓鄭吉福去上課,自己則朝鄭吉福說的那個男人的家裏去了。
這棟平房大門緊鎖,裏面傳出極輕微的嗚咽聲。繞着這房子轉了圈,二大爺找到了個小小的窗戶。一個助跑,他挂到了窗臺上,伸頭朝屋裏看去,這一看,不禁一股怒火直沖大腦。屋子裏一個中年男人正捂着一個幼女的嘴,做那禽獸不如的事情。
來不及再查看什麽,二大爺一拳打碎了窗戶,沖進屋子,一個猛踹,将這個禽獸踢翻在地,那幼女嘴巴被松開,立刻嚎啕大哭起來,嘴裏發出“阿吧阿吧”的哭喊聲。
二大爺怒火攻心,用了十成的力氣,對着那男人的下身就是兩腳,那男人慘叫一聲,吐着白沫的昏死過去。
轉身去看那幼女時,二大爺才發現,這女孩遍體傷痕,衣不蔽體的縮在牆角顫抖不已。在屋裏一陣翻騰後,二大爺找來幾件大人的衣服給那女孩裹好,沒想到,這女孩伸出幹瘦的小手緊緊抓着他的胳膊,對他張開了自己的嘴巴,那裏面赫然只有半截舌頭!
“禽獸!!!”二大爺反身對着那男人的腦袋就使勁又踢了兩腳,要不是想着後面的事情,現在就忍不住直接弄死他了。
那裹着衣服的小女孩,拉着二大爺朝另外的房間走,那房間的門被反鎖着,裏面的人根本打不開。二大爺把那鐵拴取下來,推開門,裏面一股黴臭味撲面而來。
這簡直就像個集中營,裏面橫七豎八的躺着幾個小孩,二大爺稍稍檢查了下,就發現那些斷腿或者斷手都是近來受的傷,現在都還沒長好,其中有個孩子已經發起了高燒。
強壓下怒火,二大爺趕緊去那男人住的房間找了些衣服被褥,給幾個孩子稍微裹了下,畢竟這是三月的初春,天還冷着啊。
想了下,他得找點幫手,一手把高燒的孩子抱起來,把剛才的幼女背在身後,又找了塊床單,把兩個孩子都裹在身上。其他三個小孩只能先放在這裏,他必須得把那罪魁禍首帶着,免得萬一他醒來又作惡或者跑掉。
就這樣,二大爺只恨爹媽少生了兩只手,帶着兩個孩子外加一個昏死的禽獸,朝鄭吉福的學校趕去。到了學校,看大門的大爺頓時被二大爺吓到,二大爺把禽獸朝地上一丢,從胸口掏了公安的證件,對大爺說到:“大爺,我這抓到了一個拐賣虐待兒童的王八蛋,我現在要趕去公安局和醫院,但是這王八蛋家裏還有三個小孩,你幫我喊下高一(二)班的鄭吉福,我是他二叔,讓他帶幾個同學最好能有個老師,去這個家夥家裏去幫忙看着,鄭吉福知道地方,我這還要抓緊時間,能成不?”“成成成,我這就喊人去!”大爺腿腳利索的跑進去了。
幾分鐘後,學校裏呼啦啦跑來了十來個人,裏面有兩個成年人應該是學校的老師。二大爺把證件給他們看了,來不及多說什麽,只讓鄭吉福他們趕緊去禽獸家裏,他就趕緊轉身走了。
二大爺剛跑了兩步,就發現那本來趴在校門口的小孩,哭叫着快速追着他爬過來。怎麽把這小家夥忘記了,二大爺停下來,就看見這個無法站立的小家夥從路邊抓了塊石頭,似乎用了全身的力氣般朝半拉身子拖在地上的禽獸就砸了過來。
紅着雙眼的小家夥很快被看門的大爺抱了起來,跟着鄭吉福他們一起朝那禽獸住的平房去了。而二大爺也很快就沖到了之前就看好的一家醫院裏。
他找到醫務人員,出示了證件,把事情簡單說了下,醫院趕緊給他們安排到急診室裏,立刻開始給兩個孩子做初步的身體檢查。當打開兩個孩子的衣服,看到那些慘不忍睹的傷痕後,有幾個小護士當時就哭了出來,一位年輕的女醫生轉頭指着地上躺着的家夥問二大爺:“都是這王八蛋幹的?”二大爺點點頭,那醫生咬牙切齒的抓了把廢針頭就朝地上那位狠狠紮了下去,這勁估計用的不小,那躺着的禽獸雖然還昏着,也被紮的抖了兩下。
在把孩子拜托給這位叫平秋的大夫後,二大爺這才朝公安局趕去。很快,這件惡性的虐待兒童和疑似拐賣人口的案件就引起了全局的震驚。在一盆涼水潑醒了這個禽獸後,審訊工作快速的展開了。
而二大爺則帶着四個公安同志,趕往了鄭吉福他們所在的地方。到了那平房時,發現十幾個師生都紅着眼睛忙前忙後,幾個男生在生火燒熱水,幾個女生在給那些孩子梳頭喂飯,而兩個老師則守在門口,以防那家夥有同夥回來搗亂。
到了下午,又回來了三個孩子,這三個孩子都是和學校門口那小家夥一樣,被那禽獸男人每天逼着出去乞讨錢物的,此刻眼見最大的噩夢已經破了,都忍不住抱頭痛哭起來。
很快所有的孩子都被送到了醫院,等待他們的是詳細的檢查和治療,以及這人間雖然來得遲了些,卻從未消失的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