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非正常人類”的父子倆大眼瞪小眼的對視了會,做為心胸更寬廣的二大爺不得不繼續說了下去“你爹我呢,具有空間這個異能。”高大峰一臉迷茫的問:“啥叫空間異能啊?”
二大爺也覺得這些套路好像不夠接地氣,想了下,就說道:“簡單說,就是能從這個地方忽然跑到那個地方,還可以把東西突然變沒有,又突然變出來。”
高大峰還想張嘴,二大爺一擺手說:“先聽我說,回頭帶你用一次,你就知道了。再說你的異能,應該是能和禽類溝通,當然是具有一定程度智慧的禽類,就像這幾個鳥……”二大爺無語的看着已經落到了高大峰頭頂的那只貓頭鷹,貓頭鷹歪着鳥頭也盯着他看,嘴裏還發出“嗬嗬嗬”癡漢般的笑聲。
當天晚上,高大峰就被二大爺打扮的別別扭扭的一起來了趟世界閃游。
那繁華如珍寶閃爍的熱鬧街市,那瑰麗靜谧的絢爛極光,那金發碧眼的異族人種,那神秘奧妙的金字塔……如走馬燈一般,不停的閃現而過。
這一夜,高大峰的人生觀徹底被清洗了一次,他感覺自己以前彷如泥土中無知無覺的泥沙,此刻這泥沙中忽然掙紮出一片嫩綠的幼芽,他開始感受到這風、這雨、這渴望成長的生命力。
第二天,頂着兩個黑眼圈的高大峰同學莊嚴而神聖的加入了二大爺剛成立的“高家異能者聯盟”,簡稱“高能聯盟”。
若幹年後,這個組織的原名已經無人知曉,只剩下這個簡稱,在不為人知的領域內,被當作一個傳奇而光芒閃耀。
從這天起,高大峰的暑假作業就多了一項,玩鳥。這對高大峰而言,是個很嚴肅的事情,因為他現在還不能和這些鳥類進行複雜的交流,而他爹說了,什麽時候他能把三只鳥都訓的跟孫子似得聽話了,什麽時候就再帶他去幾個非常有意思的地方。
二大爺對這事也挺上心,然而他并不懂多少動物特別是禽類的知識,加上這裏面又有異能的成份,他所能做的無非是盡可能多的給高大峰提供和各類禽鳥接觸的機會,更多的則就要靠高大峰自己琢磨了。
從書店和郵局買了些有關鳥類的書回來後,高大峰表示,看不懂!二大爺自己看着那密密麻麻的方塊字也頭大。外文的書上倒是有不少彩頁,可那外文對高大峰而言就更是如同天書般了。沒辦法,先收着好了,以後當睡前故事,每天讀一點吧。
轉眼到了八月,二大爺看着時間差不多了,該去幾個公司轉轉了,于是帶着高大峰,并一只小烏鴉一起去了西安。二大爺非常不想帶這只烏鴉,你說去別人家住幾天還帶個烏鴉,這算怎麽回事啊,換個不講理的,能把你打出三裏地去。
然而高大峰很喜歡這個小烏鴉,說他是最聰明而且聽話的一個家夥。并實地表演了下,例如讓他叼點小東西,飛到指定的位置,簡單的計數等等,二大爺覺着要是鄭家人看了這些,估計能多少容忍度高一點。而且,他倆一起也确實進步很快,到出發前那天,小烏鴉已經知道隐蔽,監視這些更為複雜的指令了。沒辦法,硬着頭皮去吧,反正自己大哥家,罵兩句也不怕。
好在,鄭意安家沒有對小烏鴉起很大的意見,反倒是孫麗真講起了烏鴉反哺的故事,又加上小家夥乖巧還能表演點小把戲,頓時就成了鄭家最受歡迎的活物。以至于二大爺要走的時候,都沒能讓孩子們多看他一眼。
這次到了香港,二大爺在處理了些公司的事物後,就找到了盧世龍和馬浩。
當他出現時,這二人正有些焦急,一見到二大爺來了,兩人立刻不約而同出了口氣。盧世龍性子稍微急一點,搶上前說道:“大哥,你總算來了,再不來估計事情就大發了。”馬浩也皺着眉直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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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大爺揚了下眉毛說:“怎麽,查到了什麽嗎?”盧世龍點頭說:“前天,我們終于查到了點眉目,可這後面的事情實在有點棘手……”
擺了下手,二大爺說:“先說說是什麽事情。”馬浩開口說道:“我們連着幾個星期都賣了點貨給那個小喽啰,這個月終于認識了一個管事的,叫喪彪。我們一直請他吃飯喝酒,現在也算是混熟了。前天晚上我們又把喪彪請出來喝酒,結果這次套了點話出來。原來他們是找到條路子,把貨都賣到了內地去,而且每天都能發貨,有多少賣多少,錢來的極快,價錢也是這邊的五倍不止。”
二大爺嘟囔了一句“每天發貨?”忽然腦中靈光一閃,他又問道:“還有什麽消息沒,例如是找的什麽路子之類的。”
盧世龍頗有些可惜的說“嗐,怎麽沒問呢,可那家夥一說到這兒就笑,指着我倆說我們沾便宜沒夠,又說我們是癡心妄想,說來說去就是一點不露口風。想來是很要緊的,所以不敢瞎說。”
馬浩補充道:“不過他倒是說了,如果有認識的會開大車的朋友就多給他介紹下。估計這裏還有什麽問題,可我和世龍都不會開大車,不然也能混進去查清楚些。”
聽到這兒,二大爺心裏有了幾分确認,不過他還需要再找個人問問,于是他又給盧、馬二人留了些錢貨,囑咐道:“你倆繼續盯着那個喪彪,但是別湊太近,今天晚上我可能還會來找你們一趟,你倆留一個人在家等我。”
下午,新華社分社的莫笙遠看到了有一陣子沒見的“周洪武”,兩人聊了幾句後,“周洪武”就示意有重要事情相談,于是安排好警衛後,兩人進了莫笙遠的辦公室。
二大爺把西裝扣子解開,往沙發上一坐,開口說道:“社長,上次找你說的那事,可有什麽消息沒有?”
莫笙遠皺眉說:“那邊傳來的消息倒是沒什麽特殊情況,只是有個事情,我覺得不太對。”二大爺問:“什麽事情不對?”莫笙遠說:“上個月開始,我們車隊不少本地人都辭職了,原因五花八門,不管怎麽留都留不住。開始我們以為是本地的運輸公司在挖人,不過後來一查他們的去向,卻是完全分散的,我也不知道這個事情和你說的事情有沒有關系。”
二大爺聽到這裏,點點頭說:“有關系,但是我現在還拿不出證據,我要花點時間去查一下。”
莫笙遠一直覺得這位能在危急關頭湊到國家急需的糧食和物資的愛國人士非常不簡單,因此聽說他要查,心裏竟然覺得很可靠。想了下還問二大爺:“你需要我們這邊配合做點什麽不?”
二大爺說:“暫時還用不上,放心,如果需要我不會客氣的。”
當天晚上,二大爺又找到盧世龍他們,讓他們告訴喪彪找到了會開大車的人,然後把自己引薦給喪彪。盧、馬二人隔天就找了喪彪,說了這事情。
喪彪問他們:“介紹的是什麽人?信得過不?”
盧世龍拍着胸脯說:“放心,我老表,人老實的很,就是想争筆錢,好趕緊娶個婆娘,年紀不小啦。”
喪彪點點頭說:“行,那下午你把人帶來我看看,沒問題的話,我就用了。至于工錢,那就不用擔心了,好好幹,多娶幾個也沒問題,哈哈哈。不過醜話說前頭,他要是給我壞了事,到時候你倆肯定是跑不掉的,想好哦。”
盧、馬二人聽的心裏一咯噔,難怪這麽容易就接受新人了,原來人家把他倆當人質了,出事了就要找他們算賬的。
這二人心裏也有些打鼓,就把喪彪的原話講給了二大爺聽,二大爺點點頭說:“放心,我有分寸,你們只要自己不亂,就沒事。”見識過二大爺本事的這倆,也不好再說啥,要知道這位發起瘋來,那就不是死那麽簡單了,只要一想起當初那痛苦難熬的折磨,骨子裏就有種寒意,驅之不散。
下午,喪彪見到了二大爺三人,一見面就上下左右的打量了一番,又問了姓名來歷,二大爺做出一副緊張兮兮的老實人模樣,有問必答,至于是不是正确答案那就不得而知了。
晚上,盧世龍、馬浩和二大爺又把喪彪請出來吃飯。酒酣耳熱之際,喪彪免不了指點下二大爺:“以後呢,基本上你就把車開好就行了,只有一件事要注意,不管看到了什麽,都把嘴閉緊,不然別說是工錢了,就你們這三個瓜的小命都不一定能保住,呃,嗝。”
就這樣,二大爺就化名“王興”跟着喪彪做事了。喪彪觀察了二大爺幾天後,确定王興真是個木讷老實的,這才帶着他見了B哥。
B哥讓王興開了幾圈車後,點點頭說:“不錯,開的很穩,明天跟着我的人去做事,回頭讓紅雞告訴你要怎麽說話。”
第二天一早,“王興”被紅雞帶着,來到了一個運輸隊這裏報名。二大爺一眼就認出,這正是內地專門設在這裏的點,而門口挂着的招聘牌子上寫的內容也進一步證實了,這裏招的正是朝內地運糧的大車司機。
木讷的“王興”眼中滲出一絲寒意“這些混蛋,竟然利用老子千辛萬苦搞回來的糧食來販毒,死都便宜了他們!”王興正在心裏給這些毒販挑選死法,忽然紅雞過來拍了下他說:“跟我來。”
車隊管招聘的人問了二大爺幾個問題,又讓他開了幾圈大車,做了些指定動作後,滿意的點點頭,讓王興今天就開始上班,每天從元朗倉庫出發,往羅湖附近的一個倉庫運東西,一天跑四次。因是頭一天上工,所以還要個老司機帶他,也不知紅雞和人說了什麽,最後就是紅雞帶着二大爺開這第一天。
當紅雞開着卡車招呼二大爺上副駕的時候,他座位下隐約露出了一個面袋子的角。二大爺視若無睹的上了車,跟着紅雞開進了裝貨間。幾個倉庫工人過來,開始往車上裝糧食。這時候紅雞下了車,他目露警告的看了二大爺一眼,然後轉身去找一個工人說話。
過了會,那工人扛了袋糧食跟着紅雞過來,紅雞上車,擋住了二大爺的視線,快速的把座位下的袋子和工人肩膀上的換了下。那工人好像完全沒發生什麽事般,從容的走到車後,把袋子抛上了車,車上有個人接過那袋子,壓在了最底層。
二大爺不動聲色的把這兩個工人的面孔記了下來,就假裝打瞌睡的眯着眼睛靠在了椅背上。
車裝好,紅雞回到駕駛室,喊了聲“走了!”就開出了裝貨間。後面一路上都很正常,半個小時左右就到了目的地,靠近羅湖的一個大型倉庫。
然而卸貨時,二大爺又發現了問題。顯然卸貨的工人裏也有紅雞的內應,他們換掉的那包糧食,被卸貨的工人特意放到了一個角落,且那包糧食的袋子外面有些灰色的印子,看上去就像不小心弄髒了一樣。
然而那個角落裏堆着的糧食袋子上都有這樣的灰色痕跡,這顯然就不是巧合了,而是特意為某些人留下的标記!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最快速的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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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家異能者聯盟”在幾百年後,就只有它的簡稱“高能聯盟”流傳了下來,然而只有極少數人知道,它還有個更簡化的稱呼“高萌”。
作為“高萌”組織的初代成員,烏鴉“黑箭”極其富有傳奇色彩,從最初的扁毛黃嘴小烏鴉一路奮鬥直到成為禽鳥界威名赫赫的大俠“黑箭”,他的經歷已經被翻拍了無數版本,也正因為他,華國曾經流傳千年的告死鳥、不祥鳥這種稱呼才徹底和烏鴉脫了關系。
當然,黑箭大俠也有不為人知的秘密,那就是他最初的名字,是由一個極不靠譜的鷹鈎鼻壞蛋起的,叫“黑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