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的南賀川[綜]

第32章

外面的世界， 沒有想象中那麽好，但也沒有那麽糟糕。

大筒木兩兄弟雖然年紀小，可到底是極有天賦的唯二的忍宗繼承人。

因陀羅從小到大， 除了吃過他爸爸的虧以外， 其餘人別妄想在他面前占到便宜， 遇到看他們年紀小想欺負的，全被他用實力教做人了。況且， 人是搞技術發明的，本身的才能，對忍術運用的深入研究， 足夠他們安全的過好每一天。

而阿修羅， 在忍宗時确實不非常強，可拎出來面對普通人，那也是綽綽有餘的， 雖然他不如因陀羅那麽聰明， 愛搞發明，可是他生存技能強大啊， 而且這孩子親和力強， 雖然比不上柱間和鳴人， 但也相差不大。

……至少比因陀羅強啊。

看了一次又一次，遇到普通人以後，無論是尋求幫助， 還是需要求助時， 因陀羅表面冷漠實則束手無策，而阿修羅則輕易化解， 飛速和別人打成一片，斑沉默了。

他們宇智波一脈果然不得人心， 從千年前就注定了，他輸給柱間不冤。

再看看因陀羅，似乎只是松了口氣，沒有別的想法，斑略糾結，老祖宗果然年輕啊，不知道親和力和信任心是多麽地重要。

會繼承不了忍宗的啊。

不過……

要他宇智波的人像千手似的嘻嘻哈哈，那确實是強求了，這樣也挺好的，反正他是不想看到一個開朗的跟阿修羅似的因陀羅，那會讓他想從源頭上消滅宇智波。

此時，因陀羅在不遠處靜坐，哪怕是遠行也不能阻止他每日的靜修。

柱間也格外沉默，當然并不是他自願的，是被因陀羅逼迫的。

他深刻地體會到了附錯身的可怕，回憶起那段跟在阿修羅身邊胡侃的幸福日子，對比此時，真是有苦難言，如果心裏面還有點小愧疚，他真的很想勸勸因陀羅了：明明還是個孩子，別老想着進步，睜開眼來好好看看這大好江山嘛！向你弟弟學習！青春啊！

阿修羅正在用借來的工具釣魚，偶爾回頭瞄一眼他哥已經愈合的側臉，轉過頭竊喜。

雖然知道哥哥是哥哥，是與旁人不同的存在，可像這樣只有彼此的體驗還是頭一次，除了新奇以外，還有更加深刻的認識：原來能夠陪着我的，只有我哥啊。

「希望哥哥能夠永遠陪着我」，他在心裏悄悄的許下了願望。

唯一的聽衆斑：“……”

兄友弟恭，感情深，好像沒什麽不對。

作為弟控的歐尼醬，他也希望能夠永遠陪着泉奈。

斑比較在意別的方面，從旁敲側鼓的試探得出來的結論是，阿修羅并不知道未來的事，柱間似乎連提一句都沒有。

對此，他雖然很不理解，卻沒有多嘴的意思。

這是起碼的尊重。

無論是怎樣的理由，柱間總有自己的判斷，他一個外人沒有理由說三道四。

不過，偶爾他會想，只有因陀羅知道的未來，對于阿修羅是否公平，對于未來将會有什麽樣的影響，他所想過的最好的未來，大概是宇智波和千手千年的仇恨不存在吧。

如果是那樣的話，未來的他和柱間或許可以真正的一起長大了。

阿修羅今天的運氣不太好，釣了一天的魚毫無收獲，“怎麽辦啊斑，我不想哥哥餓肚子啊。”

“……”不是，你別那麽自然地跟我說話好嗎？不知情的人看見了，會把你當神經病的。

斑腹诽着阿修羅的不講究，深刻意識到了附身錯誤的可怕，看一看那邊專心修煉的因陀羅，再瞅瞅這邊只會玩鬧的阿修羅——

即使認可了對方的親和力，可還是會不甘心啊，因陀羅到底為什麽會輸給這家夥？努力的天才竟然還打不過懶惰的廢材？太不科學了！

哦，似乎決裂那一戰，是阿修羅借助了許多人的力量，然後把因陀羅打跑了……

莫名耳熟的劇情，斑眼皮跳了跳，想到了一些不好的過去，第一次懷疑因陀羅是不是被除了黑絕的人詛咒了，要不然怎麽連帶着連轉世者們都那麽悲催。

“斑？？理我一下啊？”總不被搭理的阿修羅：懷疑哥哥的轉世者讨厭我！

“哼。”斑回過神，先冷哼一聲，聳拉着眼皮，事不關己的，冷漠地說：“忍者餓一天兩天不會死，因陀羅比你能忍多了。”

“那哪能一樣嘛。”阿修羅嘟着嘴，不滿道：“平常忍一忍無關緊要啦，可有我在，哥哥怎麽還需要忍！”

斑被他的理直氣壯弄懵了，竟如此地厚顏無恥——明明是有你在，他才需要忍耐的吧，你個拖後腿的，心裏沒點數嗎？

對于大筒木兩兄弟落到這般地步，斑心裏一點都不同情，本來他們是真的可以過得好一點的，如果白天的時候，阿修羅沒有一時心軟把僅有的幾個饅頭分給別人的話。

當時這貨一臉輕松，“沒關系，我們可以吃魚嘛，我可會釣魚了！”

因陀羅也是沒經歷過世面呢，聽到阿修羅的話，竟然很是贊同。

斑不确定自家祖宗是同樣的心地善良，還是看不上幾個饅頭，反正後果已造成。

“不行，我不能讓哥哥失望！”阿修羅經過一番思索後，決定留下來繼續跟魚奮鬥，實在釣不上來，他還可以親自下河去抓啊。總而言之，他不想看到他哥失望的眼神。

他小聲地說：“我哥就該得到世界上最好的一切。”

斑：“……”少年，你的思想有點危險啊。

姑且不論魚算不上個「好」，這種态度就令他心生不安，特別是他總容易忘記，阿修羅和阿修羅不僅僅是柱間和他，還是兄弟。先是代入他和柱間的關系，會感到奇怪，之後再代入他和泉奈的關系……又好像特別正常？

總之，斑有點混亂了，不知怎樣的角度看人才正确。

“一切嗎？”斑眯着眼，冷不丁地問：“包括繼承忍宗？”他想，我不說，但試探一下總沒錯，“如果因陀羅鐵了心要繼承忍宗，而六道仙人卻只想讓你繼承呢？”

阿修羅“哇”地驚叫了聲，不可思議地，不假思索地說道：“父親受刺激了？這麽想不開？

“……”

“不會的，忍宗當然是哥哥的，我不行的。哈哈哈。”

“……”斑：你這樣自黑，讓我心情很複雜啊。

可偏偏現實就是，六道仙人最後也沒想開。

“你說的是實話？”斑忍不住多問了一遍。

阿修羅還挺奇怪的，“這不是理所應當的事嗎？哥哥比我厲害，比我聰明，當然比我更适合繼承忍宗。我呢，反正我是弟弟嘛，無論哥哥是什麽身份，他都會對我好的。”

……好像很有道理。

再一次混亂于兩人的關系，斑閉嘴沒說話。

他不用看，也能聽出阿修羅語中的真誠，而且還有一種灑脫，這讓他免不了想起了他的宿敵，柱間。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柱間當年也不樂意當火影，結果呢？呵呵噠，村民和忍者們一致認為，再也沒有比他更适合的人選了，如果柱間不當火影，忍村也沒有存在的必要……

好吧，又一次證明了，他宇智波一族确實不受歡迎。

不，慢着，或許不是宇智波一族不受歡迎，而是他宇智波斑不受歡迎？

畢竟他是被族人背叛了的族長啊。不由地拿自己和另外兩個「因陀羅」比較起來，因陀羅再不好，其實也就是不被六道仙人認可，他離開的時候可是帶走了忍宗大部分人的，多少還算受歡迎？而宇智波佐助……說實話，并不熟，但身邊總有那麽幾個人跟随，估計也算不錯？而他宇智波斑……

太遙遠的不想回憶，近一點的就只有黑白絕和帶土了，前者是專門挖坑給他跳的，後者是被他挖坑跳進來的，只能說是有共同目标的同志，合作關系，算不上跟随……所以，他……最沒人緣？

斑心生不悅，對阿修羅的态度也變得苛刻起來，“呵呵，好聽的話，誰不會說。做到以後再說吧。”

阿修羅摸摸鼻子，敏銳地察覺到他哥的轉世者心情不妙，不适合發表感想，還是閉嘴先忍了吧。

“你那是什麽表情？”斑更敏銳，“覺得我很不好相處？”

“不不不，我只是覺得你很酷，不愧是我哥哥的轉世！”他哥偶爾也這麽反複無常來着。

“是查克拉轉世。”

“差不多啦。”

“……”差很多好麽。

……

黑絕終于發現不對勁了，當他在山洞裏待膩了，鑽出了透口氣時，聽到了忍宗的人議論紛紛。

“還是沒有因陀羅大人和阿修羅大人的消息嗎？”

“是啊，沒有，到處都找遍了。”

“可真的有人能夠從忍宗悄無聲息地帶走兩位大人嗎？”

“所以，該不會是兩位大人自願走的吧？”

“……那不是離家出走？”

“噓！別讓羽衣大人聽見！他會傷心的！”

離、家、出、走——

黑絕get到了重點，并迅速腦補了一系列的緣由說服了自己，眼中閃過一絲貪婪，嘴巴咧成一個月亮的形狀，“呵呵呵”地怪笑着，看起來特別陰險，用令人感到陰森的語氣自言自語：“離開了好呀，我就能更方便的跟因陀羅說話了……不過計劃要改一改才行……”

原本他是想挑撥因陀羅和阿修羅的關系，讓因陀羅心甘情願成為母親的容器的，但現在看來，這條路暫時走不通。他得去看着因陀羅，尋找機會挑撥離間，若能讓兩兄弟立即翻臉、結成死仇當然最好。

不過離家出走去哪裏了呢？

要抓緊時間，趕在羽衣之前才好。

黑絕說走就走，化身為技術帝，不放過任何可疑之處，尋找證據，結合實際的推斷着最有可能的去向。

而他的運氣相當不錯，竟然真的讓他找到了線索，順着正确的方向奔走，一路上蕩漾得不行：

——因陀羅啊啊！你小叔叔我來找你了了了了！！！

……

六道仙人面無表情的端坐着，實際內心慌亂不已，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他的兒子們居然不見了！

阿修羅整天不着家就算了，因陀羅可是很乖巧的，就算外出訓練也會提前打聲招呼呀，這一聲不吭、無聲無息就走掉是幾個意思？翅膀硬了？

對，六道仙人一點都不認為有人能夠帶走他的兒子們，特別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把人帶走。

強大的人就是這麽自信。

在短暫的大腦一片空白和一片混亂以後，六道仙人開始認真地思考起了這件特別的事，他兩個乖巧的兒子肯定做不出不告而別的事，那麽剩下的可能只有，轉世者們了。雖然沒認真相處過，但他就是覺得兩兒子的轉世者很皮，特別像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

這麽一想，似乎心裏面舒服了點？

因陀羅和阿修羅還是乖乖噠，他這個父親還是很稱職的！

“羽衣大人。”

“嗯？”六道仙人看着敲門進來的人，打起精神來問：“怎麽樣，找到了嗎？”

“沒有……”

“哦……”

“大人您要不要親自去找找？”

“這個……”六道仙人頗為心動，“因陀羅很強的，會照顧好他弟弟，老夫……老夫很忙。”

“……”不是，您有什麽忙啊！兒子都不見了，能不能多點反應？

突然懷疑因陀羅大人和阿修羅大人是身世了。

“那……您先忙？”感覺沒什麽可說的，來人一瞬間對行蹤不明的兩兄弟充滿了同情，“我和大家再找一找，如果今天還找不到，會考慮兩位大人已經離開了忍宗。”

“不用了，叫他們回來，不用去找了。”六道仙人心不在焉地一擺手。

“但是……”

“因陀羅和阿修羅沒事的。”

“……”你的兒子，你随意吧。

等人走後，六道仙人嘆了口氣，以他的實力去找人其實并不難，稍微感知一下就能确定方向，但是——

仙人，尤其是做了爸爸的仙人，也是有很多煩惱的。

因陀羅最近心情不佳，總是呆在忍宗也不是辦法，出去走一走也好，孩子大了出去見見世面總是好的。

反正以因陀羅和阿修羅的實力，再加上斑和柱間的力量，在這個世界能夠打得過的人應該很少，除非月球上的朋友們下來了。

等過幾天，倘若還沒有回來，他就出去找吧。

……

并不知道遠方小叔叔和父親的截然不同的心态，因陀羅和阿修羅的日子還能過得下去。

擺脫了奇怪的深山老林，他們終于再一次見到了鄉村和人類，兩人四只魂不約而同地松了口氣——

終于、終于不用再吃魚了！！

随着時間的推移，他們發現一件極其不妙的事：在身體裏的靈魂，竟會有外面的人五感共享。

簡直像是要……同化了一般。

因陀羅和斑讨論了一番後，得出的結論是，很可能是和「陰之力」「陽之力」有關，這兩種不同的力量會相互融合。也就是說，如果一直是因陀羅柱間、阿修羅斑的模式，很可能會有一天融合了，但究竟是誰消失還有待定論。

當然不管是融合，還是消失，對于四人來講都不是那麽容易接受的，于是盡快分體是首要任務，然而……

根據六道仙人的那套理論的反試驗，卻沒有成功，事情就卡在這上面了。

如果按照正常的邏輯，他們應該立刻馬上回去找爸爸，萬能的六道仙人總會想出辦法來的，可交換下意見後才發現，誰也不想回去。因陀羅和斑是習慣性跟自己杠上了，他倆覺得自己不差的，只要多給點時間一定能夠想出解決的辦法來。而阿修羅和柱間是沒把它當回事，反正總會有辦法解決的嘛，畢竟有哥哥（斑）在啊。

阿修羅：我哥哥是萬能的。

柱間：我和斑聯手是萬能的。

當夜晚來臨時，因陀羅和阿修羅會選擇睡去，把身體交給斑和柱間。

這無疑是最好的選擇，畢竟在外面，如果沒有信任的人守着會很難有安全感，會導致睡不好覺，一天兩天還行，時間長了對身體可不太好。……雖然斑很懷疑，畢竟肉/體不完全等于精神力，靈魂不會累，可是軀殼一直不休息的話，是會累的吧？

然而事實證明，他想多了，大筒木的血統豈是正常人類能比較的，大半個月過去後，這倆一點事都沒有。

“嘛，因為是我們的前世嘛。”柱間聽到斑的疑惑，表現得很不以為然，要說他其實也可以不眠不休很久的。

阿修羅一脈繼承的仙人體，大概就是取之不盡的查克拉的意思吧。

“是查克拉的轉世。”斑反駁都快成條件反射了。

因陀羅一脈繼承仙人眼……很不巧，他一直覺得自己的查克拉很容易消耗掉。

回憶起當初和柱間的戰鬥，幾乎每一次最後，他都會發現，自己已經氣喘籲籲了，但柱間卻還氣定神閑的，恨得人牙癢癢。

每當此時，斑就會瞪一眼柱間，柱間回以無辜的眼神，默默的吐槽他的小夥伴越來越容易生氣了。

果然是錯過了半個世紀之久麽，斑都活成老頭子了……

此時此刻——

進了村子的阿修羅正在跟一個小孩子打聽，“我和哥哥是從別的地方來的，這裏有沒有地方需要人手啊，我們什麽活都能幹的，只要能吃個飽飯。”

小孩子傻傻地看着他。

斑看戲狀，涼涼地說：“你問錯人了，個小屁孩能知道什麽！你好歹找個跟你差不多大的啊。”

阿修羅悄悄地跟他争辯：“不，你別小看孩子，像我哥哥就懂很多啊。”

“……”呵呵，是啊，你哥最厲害了什麽都懂。

話說能不能別張口閉口全是「我哥」、「我哥」的，你這樣我很容易想起泉奈啊，斑略傷感。

這麽長時間沒回去了，也不知道泉奈過得好不好，小時候的自己能夠照顧好的吧？扉間那家夥不會趁機下殺手的吧？

因陀羅走過來，十分有自知之明的沒有開口。

小孩子下意識地看過去，視線一對上，一秒不到立刻移開，總覺得有點可怕。

柱間：“……”

他以前一直搞不懂，為什麽人們會害怕斑，明明是個溫柔的人啊，長得還很好看的說！

當他對扉間這麽說時，扉間看他的眼神，讓他忍不住微笑着發出了切磋的邀請。

現在看來，原來是祖傳下來的啊……那他就放心了。

“有，我們缺水，如果你們可以找出水源，村長叔叔說會有報酬的。”小孩子本想跑，但對上阿修羅的友善笑容，遲疑片刻，開口說完後才跑掉的。畢竟，媽媽說過，會笑的人都不壞。

阿修羅眨眨眼，轉頭看向他哥，“哥哥，你可以找到嗎？”

找不到。

……才怪。

要面子的哥哥永遠不會對弟弟說「不」，因陀羅開始琢磨他有什麽忍術能用得上了。

柱間感嘆：“水啊，如果扉間在就好了，可以水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