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賣魚
站在船上，卓子強看着自動捕魚機上額外伸出來那怪異的機械臂，對着大大小小的魚蝦進行快速的篩選和分類，感嘆着高科技不愧是第一生産力。
馬遠航和劉小磊不知疲倦的跑前跑後，一會去駕駛室看屏顯上的魚群動向，一會兒去捕魚機那裏操作，忙個不停。卓子強也沒想過去幫忙，反正這捕魚速度也夠快的了，并且這兩個手下似乎也不知道累，也就沒必要做出體恤下屬的姿态。
忽然，好久沒有動靜的龍雲電腦用稍有點急促的聲調報告：“報告船長，左前方八點五海裏處，有不明船只接近中，威脅度：極微小！請指示：是否需要開啓防禦狀态？”
“可別！”卓子強可不敢讓人看到那吓人的重機槍，忙說：“在任何時候，沒有我的充許，都不能開啓防禦或攻擊狀态，知道嗎？”
在這個海域，海巡的，海警的，漁政上的船常在這兒轉悠，就算是晚上海盜船也不敢亂竄，況且現在是大白天！當然自己的龍雲號海盜船除外。
這一帶全是漁船，有什麽危險事情發生的話，自己的船上也早接到消息了。
卓子強等那艘船靠得近了些，才發現是只運魚船。
由于捕撈船一出海就是個把月，不能總是一趟一趟往回跑，再者捕撈船上帶的冰塊時間長會融化，魚也就不能保持新鮮了，所以這些運魚船，其實也就是魚販子，他們把捕撈船上的魚蝦以稍低的價格收購，再運回岸上批發給下一級批發商。
這樣捕撈船只安心捕魚，運魚船只負責來回運輸，是一種相互依存的共利關系。
等那船快到跟前時，卓子強命令讓這個效率奇高的捕魚機械暫停運作，這些東西讓人知道得越少越好。
來到跟前，一個皮膚黑紅的壯實青年上到龍雲號上，從口袋裏掏出一包硬中華來，拿眼一掃，先敬卓子強一支，然後再給馬遠航和劉小磊一人一支。
卓子強拿手中捏了兩捏，倒不像是高仿的，叼到嘴上點着，深吸一口。原來他也常抽這煙，可是這幾個月因為沒錢，幾乎沒再買過。
“大哥很面生啊，以前沒在這塊吧？”青年滿臉堆笑問道。
卓子強也笑笑說：“是啊，這船有點小，原來沒跑出來這麽遠過。”
青年從口袋裏摸出一張明片來，雙手遞到卓子強面前：“這是小弟我的明片，以後還請多多關照！”
卓子強笑了，這青年看起來都有三十歲了吧，還自稱小弟，這捕魚的是大爺，收魚的是孫子，看來這話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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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在近海，捕的魚直接就上岸賣了，不同他們打交道，這以後見面的機會可就多了。
瞅了一眼名片，白鯨漁業有限公司，業務經理：許書斌。
看起來也就是一條船的公司吧，這老板很有可能兼着經理一職了。
“好說好說，只要價錢公道，賣給誰不是賣啊？”卓子強打了個哈哈。
“老板貴姓啊？”許書斌打量着龍雲號和船上的另外兩個人。
這只船在這片漁場算是比較小的了，人手看起來也不夠用，這肯定是在近海混不下去才跑這兒來碰運氣的。
船小，人少，路途遠，油耗也高，想賺錢也不太容易，只是這個老板這麽年輕，倒也有股子闖勁兒。
“免貴姓卓，卓子強！我幹這個時間不長，以後還得靠許大哥多多指點小弟啊！”客氣話誰都會說，又不用花錢。
“卓兄弟，讓我看看你的收獲如何？放心吧，價錢好說，肯定讓你滿意！”雖是這樣說，許書斌也沒有抱太大的希望，這麽個年輕生手，會有多大能耐？
卓子強想了想，一指魚倉：“都在哪兒，你去看吧！”
由于早打算捕夠了就返航，沒想要中途賣掉，所以該凍的都凍起來了，反正這船上有自動冷凍系統，不用白不用，也消耗不了多少能量點。
許書斌過去看了一會不由得吃了一驚，這怎麽全是好東西？一斤多的大黃魚好幾條，這可是幾百塊一斤啊！一斤以下的更多，雖說小的便宜，但也比普通的帶魚啥的貴多了，關鍵是，他沒發現這裏有太便宜的魚種。
要知道越便宜就說明越多越容易捕撈，而這船裏全是稍貴的和很貴的魚種，也就是不太容易捕撈的魚種，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見！
難道這年輕的老板有什麽絕活？
許書斌疑惑不解的回頭望了望卓子強，卓子強看到他看自己，便說：“我剛來沒多久，這魚是少了點，不行的話，等兩天你再過來？”
許書斌哪裏會願意，這其實也不算太少了，并且全是中上等貨色，必須要吃下來，不然被別人搶先的話損失就大了。
這魚不管是便宜或貴，運輸的成本是一樣的，誰都願意多買貴的，并且這海鮮是越貴越稀少就容易以合适的價格出手。
再者，這個卓子強是第一次跑這片，拉上這個關系才是最主要的，雖然他的船小，然而他的貨卻夠勁兒！賺的錢不一定比那些大魚船賺的少。
“卓大哥，這些我全要了，我這就給你算下價錢，怎麽樣？”
卓子強無所謂，只要價格合适，把這些魚賣掉還能多騰出點地方，何樂而不為呢？所以就點頭同意了。
許書斌拿出紙筆，刷刷刷快速的寫着各類品種的價格，然後遞給卓子強。
卓子強仔細地看着，這上面的價格比起直接上岸賣是低了不少，不過如果按正常往返消耗和耽擱的時間來說，相差也并不太懸殊，總不能不讓人家賺點吧！
“這一斤多的大黃魚才五百五一斤，是不是太少了點兒？這倆月大黃魚的價格可是又上去了，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還有這芝麻斑，這可是野生的，你給我的價格怎麽像是人工養殖的價錢？”卓子強像個老到的商人般挑着毛病，如果表現太生澀的話，以後人家肯定會亂給價錢。
許書斌臉上的皮肉都堆出一朵花來了，又掏出支煙送到卓子強嘴上，說：“卓大哥，你想想，這柴油現在啥價啊？這工人的工資前段時間又漲了……”說到這兒，他壓低了聲音，朝馬遠航和劉小磊的方向望了一眼，又說：“再說，你總不能不讓兄弟我多少賺幾毛？”
總的來說，這價錢也還湊和，卓子強裝模作樣的考慮了一下，長籲一聲道：“好，算是交個朋友，你裝船吧！”
許書斌這才松了口氣，向自己船上的工人招了招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