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
第三場開庭之前,律師行裏的其他同事都一如往日般工作,除了缺席的兩位一前一現任秘書助理白筠晔和林黛,白筠晔跟事務所告了三天假,小黛菇涼則是提早去墓園看望自己的親人,此刻正站在一位妙齡女子的墓碑前燒香鮮花糕點擺滿碑臺上,如泣如訴地輕語道“姐姐我該怎麽辦你教教我呀”;白菇涼的心情同樣十分沉重,躺在隔離病床上的人是她從學生時代就在一起的夥伴,現在還沒清醒過來想到以後也只能靠輪椅為生不禁潸然淚下,一旁的莊雲茴摟住白筠晔的肩頭,白筠晔把頭輕放在莊雲茴肩上,彼此相互依偎汲取溫暖,有些事情不需言說,一個動作盡顯其意。
等門外發出聲響,才注意到簡婕嬛的父母以及單位的同事來了,簡父簡母露出對刑警小陳的不滿,誰讓自己唯一的女兒遭遇了歹徒槍擊,致使腰部神經受損,今後都無法直立行走。簡父原本打算去局裏讨個說法,被莊雲茴勸阻了理由是:簡婕嬛現下恐難外出工作,按白筠晔的法律意見屬于工傷且一級重殘,警隊又隸屬國家機關除了可以享有一定數額的撫恤金外,也可以提前退休領取養老金;莊雲茴認為沖動之下去找上司是不明智的做法,必須要考慮到日後的現實狀況,簡言之“小不忍則亂大謀,退一步海闊天空”;即便如此簡父依然悲痛憤怒,簡母在最初的悸動哀傷平複下來,漸漸強打精神料理家中日常、和莊雲茴一起照顧還未醒來的簡婕嬛起居,白筠晔也趁着休假來搭把手。簡母擦拭簡姑娘身體的時候,神情間的母性光環籠罩,看得白筠晔心底止不住嘆氣“兒行千裏母擔憂,母行千裏兒不愁呀;婕嬛你何時能醒來,別再讓阿姨替你整日憂愁;你受得只剩下皮包骨了,阿姨也好不到哪裏去,兩鬓添了不少白霜呀”,簡母放下手裏的毛巾,莊雲茴替伯母換水的時候,白筠晔悄悄小聲問簡母可有過怨怼,簡母面臉苦澀道“唉~這都是命吶,半點不由人喲”
光陰似箭三天的假期結束,回到工作崗位上的白筠晔,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齊湛忍不了地嚴厲喝斥“要是不想工作就回家去,我事務所不養閑人”,此刻的白菇涼內心是崩潰的,但是理智還在,心不甘情不願地努力調整心态,聲音軟綿綿的“我知道了老板不會再打不起精神一定好好做事”,齊湛稍稍瞥了白筠晔的面色一眼,半響倆人都無話,氣氛尴尬中小黛突然走入秘書室,中斷這尴尬的沉悶,語氣故作輕慢“齊律師剛才案件當事人秋瑾女士打來電話,讓我們明天帶好起訴書去對方辯護律師的單位,您要不要回個電話給她?”齊湛頷首示意自己知道了,随後走回自己的辦公室,黛律師偷看了白筠晔一眼,發現此人正專心自己手邊的活兒,完全像沒事人似的,禁不住感概“噓~原來是個心大的吔”臨走時白姑娘頭都沒回來了句“小黛黛,好走不送啊”,黛律師被逗樂了狡黠一笑“是啊咱倆誰跟誰吶”
第二日趕往被告辯護律師的事務所,了解到事件大致走向的白筠晔幾乎驚呆咯:原告秋瑾現在這個節骨眼上才和解就罷了,居然要發布聲明證實自己确屬誣蔑被告清白,遂恢複其之名譽,公開發文澄清此事;但是要被告私下拿錢解決。白筠晔有氣無力求秋瑾這任性孩子給個解釋,明擺着不相信齊湛律師和白妹子的能力呀,齊湛無語問天“我當初是如何腦抽才會放這種傻瓜進門的”,強勢地要拖走白筠晔,白菇涼大有一副他強任他強我穩如泰山的架勢,屹立于律師樓的大馬路上,正義淩然地問秋菇涼“你是有原因才出此下策對吧,告訴我和齊律師是不是有人威脅你嗯?”,秋瑾從前面半句話打不出個悶屁,現在心間有簇火苗在往上竄忍不了爆發“沒有人威脅我我只是不相信你們而已,那邊的齊代表是真心在替我辯護嗎,以為我是不谙世事的孩子,我早就了解這個世界沒有錢辦不到的事;還有說到威脅是我用對方曾借酒強X的證據做籌碼得到了這筆錢,你們能幫我打贏官司并拿到那麽多賠償金嗎”說完話後決絕地留下背影離開了,白筠晔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既然有對方那麽大的把柄為甚麽還要出面道歉哪”“因為對方也提供了她的□□視頻就是現在同居的男人如果不馬上撤銷告訴結局可能比現在還有慘吶人財兩空”齊湛答疑道。白筠晔的內心相當不好受:事實總是證明邪能勝正,端看你是否為實務者,是選擇所謂的公義真理還是拿錢了事;是兩敗俱傷還是相對雙贏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