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16)
可笑。
“那你到底是塗還是不塗呀?”吳璇蹲到慕容淼身旁,刀鑷閃着寒光一寸一寸的逼近慕容淼的頸部。
“塗,我塗!”
慕容淼眼裏含淚,怯生生的将要塗抹在臉上紅腫的地方,心裏卻是殺意四起,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皇宮內,司馬懿高坐在金銮殿,手裏把玩着玉扳指,瑩潤透着翠綠,彷如幽山似谷。
大殿內氣氛沉重,,司馬沛然抿着薄唇,王德更是眼觀鼻,鼻觀心,這兩父子的真吵,讓他大氣也不敢出,就怕一個不對,殃及池魚了。
“父皇,璇兒既然回來了,您就看在她救了兒臣一命的份上,請父王恕她無罪。”
“朕說了,可以不要她的命,但是她絕對不能以王妃的身份出現在大庭廣衆之下。”司馬懿聲音厚重,猶如濃濃的墨汁,這是他最大的底線了,若不是看在她救了自己兒子一面的份上,她哪裏還能活到今天。
“父皇....”
“好了。”司馬懿不耐煩的打斷司馬沛然的話“你回去吧,不然朕現在就賜死她”司馬懿不容拒絕的說道.
“是,兒臣告退。
春尾夏初,空氣中充滿了花的馨香和甜美,輕嗅,便能讓人神清氣爽。
吳璇站在拈花閣廊上,眼眸沉靜的欣賞着從牆角生出的一株海棠花,枝間新綠一重重,小蕾深藏數點紅,以前倒是沒發現原來府內還有這般好景致。
回到府裏,已經過了兩日,這兩日倒也甚是清靜,司馬沛然除了叫人送些東西來,并無其他事。
“小姐,這裏好漂亮。”陳香端了杯水遞給吳璇,難得開心的笑道。
“是還不錯。”
吳璇喝了口茶水,突然想起了什麽,從袖子裏掏出一塊方巾遞到陳香面前晃了晃,神秘的說道:“陳香,猜猜這是什麽?”
“不知道!”
“來,坐下,我給你帶上。”
吳璇将陳香按在凳子上,細心的将陳香的面紗摘掉,将方巾包好的□□取出來,仔仔細細為陳香帶好。
這是自己讓司馬烨特意找人比着陳香的容貌做的□□,這樣陳香至少更有勇氣一點。
“好了,你看看是不是和以前一模一樣。”吳璇将鏡子遞到陳香面前。
“小姐,這是□□?”
陳香激動的面帶粉色,眼裏濕潤。
吳璇最是見不得陳香哭,這丫頭自己欠她太多了,“好了,傻丫頭,這個□□一月換一次,以後再也不用帶着面紗出門了。”
“小姐,謝謝你。”
“傻丫頭。”吳璇揉了揉陳香略微蓬松的發髻。
“王妃,王爺在下面等你。”一個小丫頭卻生生的站在門外小聲的禀告道。
“好的,我知道了,你告訴王爺我這就下去。”該來的總是要來的,這戲還得往下唱。
樓下,司馬沛然坐在大廳,見吳璇換了衣服出來,俊朗的臉上閃過一絲笑意,“今兒天氣不錯,我帶你去郊外走走。”
吳璇愣了幾秒,收回了心神,看看他到底想做些什麽花樣。“好呀,好久沒回長安,到是有些想了。”
司馬沛然見吳璇一口答應,心裏繃着的玄終于一松,溫軟的牽起吳璇就出了門去。
長安街,司馬沛然快馬踏過人群,吳璇坐在馬背上似乎都能感覺到風從指間度過,司馬沛然越騎越遠,四周綠意匆匆,還有開了滿山的杜鵑和不知名小花,紅紅綠綠,一群群蝴蝶翩然起舞,好不惬意。
司馬沛然将馬停下,抱着吳璇就翻身下馬,陽光和煦,到是踏青的好時候。
“璇兒會騎馬嗎?”司馬沛然突然寓意深長的問到。
“技術不好,有學過一點點。”吳璇坐在一塊幹石頭上面随意的說道。
其實她應該算是會的吧,想想那沙漠戈壁,那紅衣男子帶着自己的奔馳,她和他終歸是平行線,可以離的很近,但始終不能相交。
“那我教你吧。”司馬沛然朝吳璇伸出如玉般纖長的手,陽光度過,竟有點反光。
“好呀。”
吳璇握住微微冰涼的手指,躍上馬,小心翼翼的對着血煙摸了摸“馬兒馬兒,你就委屈一下,千萬不要發飙哈。”
“呵呵,它很乖的,你不用拍它馬屁。”司馬沛然見吳璇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開心的取笑道。
吳璇瞪了司馬沛然一眼“我這是提前做好溝通,怎麽就是拍馬屁了。”
“好好好,你和它溝通好了嗎?”
“可以了,師父開始吧。”吳璇抱着馬脖子,爬在馬背上催促道。
“你先身體坐直,不要抱着它,拉緊缰繩。”司馬沛然站在馬下,眼帶深情的望着馬上的女子說道“對了,雙腿輕輕擠壓馬腹部,腰身挺直,目視前方,走。”
吳璇坐在異常高大的血煙背上,離地足足有兩米左右,面色有些緊張,但還是努力的聽話照做,“駕。”
血煙是上好的骅骝,極通人性,它好似感覺到了自己背上女子的緊張,輕啼一聲,揚起馬脖,高傲的走了起來,步履沉穩。
”血煙好樣的,哈哈哈。”司馬沛然心情愉悅的誇贊了一聲。
吳璇拉着缰繩,在田野上打着圈,馬蹄踏過,驚起蝴蝶亂飛,并不熱烈的太陽将吳璇臉部照的通紅,心情倒是滿滿的愉悅了起來。
“璇兒,莫要貪玩,不然晚上可要腰酸。”司馬沛然從樹蔭下走來,從馬上接下吳璇,眼裏全是寵溺,這一刻,是多麽的難道。
溪邊,吳璇洗了洗手,坐在草地上,剛剛興奮過後,呼吸還有重,發間有些細密的汗水珠子,司馬沛然并肩坐下,從懷裏掏出汗巾,替吳璇擦拭。
吳璇一怔,不好意思的接過汗巾,尴尬的呵呵一笑,“謝謝,我自己來。”
司馬沛然一躲,朝着吳璇眨了眨眼,“我幫你!”
柔軟的錦緞蹭過吳璇的臉頰,似乎更紅了,司馬沛然唇間笑意更大,一動不動的看着她,眼睛亮晶晶的,慢慢的湊近吳璇,柔聲說:“璇兒,好像變了。”
吳璇內心一震,她剛剛的表現應該很完美,揚起唇,輕輕靠近司馬沛然的耳邊“你也變了。”
司馬沛然揉了揉耳朵,臉頰起來一抹紅暈:“我哪裏變了?”
吳璇嬌笑一聲,看着微囧的司馬沛然,那一低頭,好似兩年前,那個傻傻,天天圍着自己的大男孩,看上去特別的腼腆和純淨。
“變的強大和越發的俊俏了。”吳璇說完一直盯着司馬沛然,是呀,這個男子,已經長大了,深沉,心計,一樣不少。
太陽越來越大,土裏的濕熱氣被太陽一烘,蒸的微微有點悶,吳璇從地上爬起來,看了看四周,竟開始脫起了鞋襪。
司馬沛然不解的坐在原地,眉頭微蹙,這個女人到底在幹嘛,竟在大庭廣衆之下脫了鞋。
吳璇看了司馬沛然,毫不理會那好奇的眼,卷起裙邊,白嫩的軟足踩在松松軟軟的小草上,帶上一絲的涼意和酥□□癢的感覺,心情突然一松,深呼吸,長久淤積在心口的悶氣終于一吐而光。
提起裙邊,慢慢的走向小溪旁,清可見底的溪水嘩啦啦的流動,高高低低的石洞形成迷你小瀑布,陽光下閃着淩淩的水光,自由的小天性完全被釋放,一腳踏進清水,涼悠悠的感覺蹿遍全身,滑動的溪水撩着腳面,吳璇忍不住感嘆一聲:“好舒服呀。”
司馬沛然還做在原地,看着遠處的女子,那一颦一笑,原本只在記憶力才有的溫馨,終于又回到了眼前,這像一副畫,他不敢走進,是他,是自己,親手把這副畫撕碎的。
“然然,你坐着幹什麽,過來一起,哇這裏還有魚,快點咱們午飯有着落了。”吳璇忘行的呼喊着,那個在心裏默念了千遍萬遍的男子。
司馬沛然心裏一動,然然,這個名詞,自己這輩子居然還能聽到,多久了,久到自己都記不得了,這個只屬于傻小子的名字,原來自己也可以。
“好的!”
司馬沛然不在拘禮,學這吳璇的樣子退下靴子,感受着吳璇的感受,的确很舒服。
“哪裏有魚?”司馬沛然特意撿了根樹杈,看着貓手貓腳的吳璇,小聲的問道。
“噓,“吳璇見司馬沛然過來生怕驚動了自己的獵物,“這”
司馬沛然看了看,只有三指寬的鲫魚,嫌棄的說:“這也太小了,你若想吃魚,等會我帶你去吃鮮香樓的。”
吳璇白了司馬沛然一眼,“我告訴你,這叫鲫魚,含豐富的蛋白質和營養,就是小了點,但勝在鮮美。”
“好好好,你讓開,我來擦。”司馬沛然揚了揚手上的自制魚叉。
“喲,不錯嘛,還有工具。不過你行嗎?”吳璇非常不客氣的質疑“這水裏的角度和視覺效果有誤差。”
司馬沛然生生的感覺自己的權威受到的質疑,嘴角一撇:“等會你就知道了,我行還是不行。”
司馬沛然撩起長衫往腰上一紮,氣聚丹田,內力一震,木叉帶着風在水裏一揮,虎虎生風的将魚插在了木叉上。
司馬沛然滿意的看着魚叉上的幾條魚,讨喜般在吳璇面前晃了晃,“行不行,你說行不行!”
“行,你真行。”吳璇心裏雖然鄙視作弊的司馬沛然,不過人家的的确确是捉住了魚,俗話說得好,黑貓白貓,抓住老鼠的就是好貓。
司馬沛然心情大好的舉着戰利品,強拉着還沒玩夠的吳璇,責怪道:“這水涼,你身子沒好利索,跟我回去。”
“好啦,好啦,我上去就是了。“吳璇跟着司馬沛然上來岸,穿戴好鞋子。
“我們回去吧,把這個讓鮮香樓的廚子做了給你吃。”司馬沛然看了看日頭,午時了。
“好。”
吳璇還餓司馬沛然上了馬,依依不舍的看了看着片山坡,這條小溪,美好的時光總是過得太快。
☆、私會
慕容淼面帶笑意,眼眸帶着期盼的望着司馬沛然。
司馬沛然笑着點了點頭,她剛剛吃飽,并無食欲,但自己卻很想看看吳璇到底如何和慕容淼相處,
一旁吳璇看了看兩人,“妹妹辛苦了,到是我這個做姐姐的考慮不周,今日和王爺出門了一天,一身的汗水,待我回屋換身衣服在和妹妹把酒言歡如何。”
“姐姐肯賞臉,便是妹妹最大的福分,姐姐請便。”
待吳璇換好衣服,司馬沛然和慕容淼早已入座,滿桌都是司馬沛然喜歡的菜式,看來慕容淼果然是有心的。
吳璇是正室,自然和司馬沛然平起平坐,慕容淼是平妻,自然做到吳璇下方。
若是以前吳璇定會不自在,只是今日吳璇見慣了這場面,到也适應。
”姐姐你嘗嘗這個,芙蓉蛋羹加上百合,美容養顏,最适合女人。”
“多謝妹妹,妹妹溫婉達理,府中有你幫忙打理到是省心的很多”吳璇笑逐顏開,眼裏卻不見一絲暖意,這個女人的揉懷政策到是不錯,至少不會惹司馬沛然厭惡,畢竟誰都願意看見自家後院安寧。
一頓飯,吳璇吃的極是用力,卻不知所味,眼看夜幕垂下,吳璇用盡了耐心,也不想在這礙着慕容淼和司馬沛然,看下人掌燈,幹脆起身道:“今夜月色皎潔,王爺好好陪妹妹賞月,一天奔波,妾身就先告退了。”
“不了,這賞月的日子多的是,今兒本王也有些乏了,和你一起回閣內休息。”司馬沛然起身理了理微鄒的衣袍,準備跟着吳璇回去。
“不用了,良宵苦短,王爺可千萬別辜負了妹妹的盛情。”
司馬沛然無奈只得留在桌上,看着笑意盈盈的慕容淼,忽然覺得,這女人果然和自己是一路人,心狠手辣。
燈光雖暗,但慕容淼還是感覺到司馬沛然凝望的目光,暗自歡喜,聲音更是軟了幾分:“然哥哥,好久沒陪淼淼了。”
“哦,最近比較忙,委屈你了。”司馬沛然敷衍道,并沒有和她繼續糾纏的心,如果不是看在以前的面子上,早就讓她回娘家了。
.....
拈花閣,吳璇終于放下防備和僞裝,準備好好休息,可剛一進門,就瞧見黛綠的桌子上放了一支白玉簪,簪身通透,在燭光下泛着水光。
陳香和吳璇看了看四周,并無蹊跷,才緩緩走進桌子拿起玉簪,吳璇仔細看着簪子,自覺得好生眼熟,忽的明了,手指一轉,果然,簪身轉動,一張小紙卷露了出來。
陳香驚訝,随即了然:“這六爺行事果然滴水不漏,若是常人見到,定然不知這簪子另有機關。”
吳璇一笑“的确,如今在長安,可以随意進入沐王府的,出了他也無其他人了。”
吳璇打開紙卷,上面幾個字蒼勁有力“今晚之時,護城河見。”
吳璇看完,在手心一捏,紙卷竟化成了淡淡紙末。
“香兒,等會如果王爺過來,你就說我睡了,不許讓任何人進來。”
夜漸深,院外開始有了蟲鳴聲,司馬沛然和慕容淼周旋許久才得以脫身,果然對于女人方面,自己還是欠缺經驗的很,司馬沛然一邊走一邊搖頭。
“爺,你心情很好呀。”林紹更在司馬沛然後面,嬉皮笑臉的說道。
“你小子心情也不差呀!怎麽香丫頭又理你啦。”
司馬沛然停下腳步,打趣的看着林紹,想想前幾個月這小子半死不活的樣,如今終于又精神了。
“爺,算小的求您,您發發慈悲讓王妃把香丫頭許給我吧!”林紹全不見往日的精明,一副傻樣的看着司馬沛然。
“你當真中意那丫頭!,可是你我都知道,她臉上....。”
“我不在乎,我喜歡是她的人,并她的不是容貌。”林紹毫不遲疑的說道,“如果那個人有天下無雙的容顏,卻有一顆狠如毒蠍的心,林紹也會嗤之以鼻。”
司馬沛然看着林紹認真的模樣,腦子回蕩着他的話,點了點頭,這家夥,到是比自己還清楚一些,看來到是自己糊塗了。
拈花閣,出了樓下有一豆火星,整個樓極為靜谧。
難道這麽快就入睡了?司馬沛然敲了敲镂空雕花紅門。
“吱呀!”門開的聲音,陳香打開一扇門,見是司馬沛然趕緊行禮:“王爺吉祥。”
“行了,免禮,你家主子怕黑,你怎麽也不多點幾盞燈。”司馬沛然眉頭微擰,語氣也嚴肅了幾分。
“小姐說了,燈多悶得慌,而且主子現在也不怕黑了,所以就沒點。”陳香不卑不亢,心裏暗憤,如今這麽關心自己小姐,以前都幹什麽去了。
“哦,”司馬沛然碰了個軟釘子,面子有些挂不住,只得厚臉皮道:“你去準備洗漱的東西,本王今晚就住這裏了。”
“王爺,王妃說了,今兒她身子乏,想好好休息,請您在慕容夫人那歇息。”
“大膽,本王如今在哪裏歇息還得你來安排。”司馬沛然臉色微沉的看着陳香。
“香兒惶恐,這都是王妃的意思,奴婢不過是轉達而已,王爺若是無事,還請回吧!”陳香說完,便關上了大門,心卻跳入鼓雷,想想剛剛自己真的是找死,竟敢這樣
對王爺,還好有王妃撐腰,不然接自己十個膽也不敢這樣以下犯上。
門外司馬沛然和林紹都傻了眼,看着閉合的大門,林紹尴尬的看了看司馬沛然,心裏暗暗捏了一把汗,這個丫頭,真是膽大,若不是主子看在王妃的面子上,估計早就亂棍
打死了,看來,以後一定要好好管教管教。林紹一邊想,一邊往後退,打算逃之夭夭。
“去哪,回來。”司馬沛然甩了甩衣袖看着林紹的背影喊道。
林紹自覺頭頂飛過一群烏鴉,這是要妻債夫還嗎??
“呵呵,小的那都不去。”
司馬沛然搖了搖頭“我看這臭丫頭和她主子一個德行,實在配不上你呀!”
“主子過獎了,王妃是鳳栖梧桐,大富大貴,那是臭丫頭可以比的。”
“哼,你這小子,油嘴滑舌,走陪爺喝酒去。”司馬沛然看了看拈花閣,心裏一陣煩悶。
皓月當空,今夜的月色當真是極好,空中不見半點烏雲,吳璇見時候差不多,起身翻窗出了閣樓。
長安街,寂靜無聲,只是偶爾傳來幾聲狗吠聲,吳璇腳尖點地,猶如游龍一般穿梭在樓宇之間。
吳璇看了看身後,确定司馬烨的人引走了暗哨,才松了一口氣。
護城河,一男子負手立于河邊,夜風鼓起衣角,一身的冷冽氣息。
“你來啦。”男子未轉身,便已知,來人是自己等的人。
“嗯!”吳璇淡淡應了一聲,走上前,肩并肩站在一起。
司馬烨看了眼吳璇,想着今日暗探說她和司馬沛然的郊游,游水嬉戲,一想到她和別的男人心髒就忍不住的絞痛。
“你可好”司馬烨明知故問到,明明知道她很好,卻還是想問。
“我很好,你有消息了?”吳璇忽略掉司馬烨語氣中的傷痛和關心。
“嗯,他前日從高麗回來,這幾日正準備回青雲山。”
“能安排我和他見一面嗎?”吳璇顯然有些激動,這可是自己的關鍵,自己的命運如何就看他了。
“可以,到時候我給你消息。”司馬烨不知道為何吳璇一定要找到他,但只要是她的要求,自己一定幫她完成。
“謝謝你六哥。”吳璇非常感謝司馬烨,同時又鄙視自己利用他,但這是自己唯一的希望,所以無論如何也要抓住。
月色撩人,銀亮的月光細密的點綴在河面上,發着淡淡的幽光,吳璇和司馬烨無話,安靜的站在河床旁,這一刻的安靜,是歲月靜好最美的诠釋。
微風習習,吳璇正出神,突然被拉近一個溫柔的懷抱,茶香包裹,司馬烨用下巴磨砺着吳璇的秀發,“別動,就讓我抱一下,一下就好。”
吳璇狠不下心,這個男人,就像狗血電視劇裏的男二一樣,溫柔癡情,卻總是單身一人。
“好了,回去吧!”司馬烨揉了揉吳璇的頭頂,溫柔的好似棉花一般“河邊風大,你身子不好,莫要着了涼風。”
吳璇點了點頭,快速回到了府內,只見一切如常,脫了外衣,趕緊躺下。
☆、好戲開始
第二日,細雨綿綿,吳璇一覺睡到自然醒,推開窗,屋前的柳葉越發的蒼翠欲滴,空氣中還帶着泥土的清香,果然,南國好風光。
“小姐,起啦!”陳香見屋裏有的動作,推門而入。
“嗯,昨晚下雨啦!”吳璇一邊梳洗一邊和陳香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
“是呀,院子裏還濕着,早上姑爺來了一趟,見你還睡着就沒叫你!”陳香擺了點早餐在桌上,自家這小姐,什麽都好,就是愛睡懶覺,經常是午飯和早飯一起吃。
“哦”吳璇擰毛巾的手頓了頓,昨天晚上應該沒被發現吧,“有說什麽事請嗎?”
“沒有,對了,姑爺說您醒了去書房找他。”
“嗯,知道了”吳璇吃着稀飯,看着精氣神不錯的陳香,調侃道:“你這丫頭最近和林紹怎麽樣,你眼看快十六了,該是處理終身大事的時候了。”
“小姐,你說什麽啦,香兒說了,要一輩子跟着你,哪裏也不去。”陳香紅着臉,一派女兒家的羞澀。
多好呀!看來應該和林紹相處的不錯,吳璇看着陳香,轉眼想,也是自己快離開這裏了,是要把這丫頭的事情落下,不然,等自己走後,不知道要被被人作賤成什麽樣。
園中,吳璇和陳香慢慢的閑逛着,被雨洗過的亭子和假山都幹淨的發亮,許多小草反而因為吸允了足夠的養分而朝氣蓬勃,大樹下也落了不少的葉子,樹根下更是長出不少漂亮的蘑菇。
“哇小姐,這蘑菇好生漂亮。”陳香忍不住摘了一朵遞到吳璇眼前。
吳璇接過蘑菇,果然,這蘑菇渾身的透着淡紅,表面還鑲嵌着白點,嬌小的個頭美麗十足,不過這蘑菇可不是一般的蘑菇,蘑菇分可以食用和不可以食用,這蘑菇是建于這兩者之間,也就是說,這蘑菇吃了不會死,但是會讓人産生幻覺,這21世紀,吳璇就看過一篇報道,說一個雲南的小姑娘吃了這種蘑菇,從三樓直接跳下,幸好雲南是木屋,做的也不高,不然肯定去天堂報道了。
吳璇好似想到了什麽,轉頭對陳香說:“這屬山珍,我們回來這幾天,一直沒機會好好報答慕容夫人,今兒晚上咱們就請慕容夫人聚聚,你看如何。”
“啊!”陳香并沒搞清楚吳璇的意思,但自家小姐這麽吩咐,自己自然照辦“那我晚上吩咐大廚房,多做點菜。”
“記得把這蘑菇也給廚房送去,給夫人做一道美容養顏湯。”
“哦,那我現在就包好送去。”陳香實在捉摸不透自家主子的用意,難道真想家和萬事興嗎?可這真不是自家主子的性格呀。
書房,司馬沛然正坐在椅上看書,書桌前的飄着淡淡的龍涎香,輕霧薄薄,男子容顏俊俏,一身的棉麻長衫到比綢緞來的更為素雅。
吳璇簡裝來到門前,見司馬沛然儒雅出塵,絲毫沒有往日的戾氣。
“王爺找我?”吳璇聲音輕細,很是不忍打破這畫一般的寧靜。
“你醒啦!吃早膳了沒?”司馬沛然放下手中的書卷,看着眼前人,柔和的問道。
“用過來,聽陳香說你一大早就來找我,可有什麽要緊的事。”吳璇有禮切疏遠,絲毫沒了往日的嬌憨。
“沒有什麽事,就是想帶你去逛逛,今日外頭熱鬧。”司馬沛然站起來理了理衣服,讨好的問道:“你看我這一身,是不是特別的素淨,像普通百姓吧。”
“呵,原來王爺你這是好日子多過多了,想過窮日子了。”吳璇上下打量了一下,雖然衣服是棉麻,但仔細一看做工便是精細的作品,腰間的佩玉也是光潔柔和,是個有
眼界的也知道這爺身價不低。
“不是,我就像和你過過平常夫妻的生活,粗衣麻布,柴米油鹽。”司馬沛然知道吳璇并不貪圖富貴權勢,她在意的是全心全意簡簡單單的生活,雖然這種日子自己不能給她,但是希望最大限度的滿足她的願望。
吳璇一愣,他真的懂她嗎?
“走,集市開始了。”司馬沛然握着吳璇的手,從後院偷偷溜了出去。
司馬沛然今日帶吳璇來的并不是平日裏的朱雀大街,而是屬于小老百姓的集市,在這裏,都是更是琳琅滿目,但更多的是接近生活,這裏,是那些王公貴族不願來的地方,所以更加沒有人會認識他們,沒有華服的束縛,吳璇和司馬沛然彷如飛出籠子的小鳥,吃着路邊的炸臭豆腐,逛着路邊阿婆做工精細的手絹,看着攤子上廉價的首飾,這一切才像真正的生活。。
“這鈴铛好漂亮。”吳璇突然看着灰白布上靜靜躺着的镂空小鈴铛,大概有鴿子蛋大小,四面镂空,很是精致。
“老板這個多少錢?”司馬沛然拎起鈴铛問道。
“六文錢。”老板見兩人面容姣好,卻是粗衣麻布,估摸着是寒門子弟,所以沒擡高價錢。
“我要了。”司馬沛然二話不說遞給老板一兩銀子,大氣的說道:“不用找了。”并順手給吳璇系在腰上,還不忘撥弄兩下。
“你挂我身上幹什麽,我又不是小狗,”吳璇一臉嫌棄的模樣,但眼底卻染了笑。
”因為你現在腳步太快,走的太遠,一不小我就找不到你了,這下好了,有鈴铛,走哪裏我都能聽見你的聲音,在一不怕把你弄丢了。”
吳璇看着微笑的司馬沛然,總覺得自己的一切都瞞不過他的眼睛,算了,以後多個念想也是好的。
兩人閑逛着,突然來到了丞相府的後門,吳璇對這裏還是有點眼熟,畢竟想逃沒逃掉的地方,影響終是深刻的。
“進去看看?”司馬沛然試探性的問道。
這可是當初她用全部保存下來的成果,若不是她一人把責任攬在身上,這家人早就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吳璇看了看司馬沛然,:“你現在不恨他們了?”
司馬沛然看吳璇小心翼翼的模樣,揉了揉柔順的黑發:“他已經得到應有的懲罰了,何必我自己還不放過自己。”“要不要去?”
“去!”吳璇毫不猶豫的回答,這是來這個世界上的第一個家,雖然沒待多久,但這家人并沒有虧待自己,今日一見,怕是永別了。
☆、陳府的告別
朱紅色的門有些脫漆,露出微微發黑的木頭,門口雜草叢生,略微顯得有些淩亂,一看便是衰退之相。
吳璇本想從正門進去,但是想想,如今的長安,不知情的都以為是自己害死了陳家小姐,陳墨這個人在所有人的印象裏,出來死了就是死了,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還是從後門進去的好!
吳璇打定主意,推開了虛掩着的後門,拉着司馬沛然便閃了進去。
“大膽,你們是誰,竟敢擅闖陳府。”一個稚嫩的聲音突然響起。
吳璇看了看四周,并未發現有人。
“你在不說,我讓爹爹把你都抓起來!”突然樹下一動,從草叢中鑽出一個小孩,粉雕玉琢,烏黑烏黑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盯着吳璇和司馬沛然。
吳璇看着小家夥粉嘟嘟的臉好生可愛,忍不住走近蹲下,捏了捏小家夥的臉,逗樂道:“你是誰呀,怎麽一個人在這裏。”
“大膽,竟敢掐本公子,我要告訴爹爹。”小娃退後一步,鄭重其事的警告吳璇到。
“噗嗤”吳璇被小娃的表情逗樂了,一把抱起小家夥“好呀,那你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你爹爹又是誰!”
“哼!我叫陳恩墨,我的爹爹是陳子月,我的爺爺是陳相如!”小娃奶聲奶氣的對着吳璇背着家譜。
“公子,你在哪裏呀,小公子!”一道呼喚聲在園內響起,吳璇估計是來找小家夥!!”
恩墨,吳璇還在想着這小家夥的名字,和陳墨就差了一個字,難道是在感激自己救了他們家族嗎?
“我在這裏!小香快來救我!”小家夥突然對着園子那邊大喊,生怕她們發現不了自己!
果然,小家夥一叫,小林子旁邊過來了幾個小丫鬟。
吳璇放下小家夥,看着幾個愣住丫頭“你們看到我難道認不出嗎?還是就打算讓我和姑爺就怎麽站在這裏!”
小丫頭被吳璇一點,趕忙迎着兩人到了大廳安頓好。
吳璇看了看熟悉的陳府,景物依舊只是不見當初的繁華,吳璇又看了看坐在對面的司馬沛然,神态自若,悠然自得的喝着茶,好似這陳府的蕭條和他毫無關系。
大約半盞茶的時間,陳相如和陳子月二人來到了大廳,看到吳璇一陣驚訝,期初丫鬟說二小姐回來,兩人還不相信,當初陳子月可是親眼看見吳璇跳下懸崖的,想不到這丫頭造化這般大,竟絕處逢生。
“二妹,你何時回的長安!”陳子月熱絡的問吳璇,看着眼前好生生的人,心裏忍不住慶幸,幸好這丫頭沒事。
“我回來時間不長,今兒正好路過,想着來看看老爺子。”吳璇見陳子月看見自己是真的高興,也忍不住暖了起來,這個人是真把自己當妹妹疼,有哥哥的感覺就是好呀!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呀!”坐在高處的陳相如終于開口說話,自己活了大半輩子,想不到最後還是這丫頭救了自己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這丫頭是陳家的恩人!
“丫頭,回來要不住幾天,你侄兒恩墨這麽大還沒見過你啦”如今的陳相如沒有了當丞相時的戾氣和陰辣,到多了幾分老人的龍鐘姿态和慈祥,讓人看了直感覺親切。
司馬沛然在一旁看到真切,他以為陳相如應該從官場下來會是一副病态,沒想到到真是頤養天年了起來,如今對吳璇到是真有幾分喜歡。
又看了看對面的吳璇,和平時在府中不太一樣,神态放松,性子更是像水一樣柔和,多了許多的暖意,想來以後還得多陪她來來這裏。
“老爺子好福氣,我剛剛到是看到恩墨了,很是可愛!”吳璇想起了院子裏的小娃,忍不住的誇贊,小孩子就是幹淨,眼睛裏永遠是幹淨無邪。
“什麽老爺子,老爺子,你忘了當初我的話,你就是我陳府的女兒,從我陳府出去的就是陳府的人。”陳相如一臉嗔怪的看着吳璇,好像在埋怨吳璇不要他這個爹了一樣,這話裏的意思更是說給司馬沛然聽的,意思是吳璇的背後還有他撐腰,警告司馬沛然可不能虧待了吳璇。
司馬沛然又豈會聽不出話裏的意思,看了看陳相如,似乎這老家夥也不是那麽可惡,至少他對吳璇還是有良心,沒有過河拆橋。
吳璇聽的心頭一暖,她當然記得,那晚陳相如說自己是就是他女兒的話,雖然出發是利用,但至少現在是真心實意對自己好,忍不住眼睛一熱,這種家的溫暖好久沒有體會到了。
吳璇和陳相如聊了許久,仿佛真的好似自己就是這家人的女兒一般。
從陳府出來,吳璇就挂着滿意的笑,司馬沛然看得出吳璇的心情很好,“你這麽高興,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