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鈞窯瓷器
直到淩晨三四點，方游才從凱撒酒店歸來，臉上充滿失望，終于到家了，他有些疲憊的向地面上游着，身體上的勞累并沒有把方游打倒，心理上的折磨讓他幾乎快要崩潰。
忽然，向上一望，方游看到她母親房間裏的燈還在亮着，甚至隐約還能聽到哭泣聲，頓時，方游覺得自己的心被狠狠揪了一下，痛苦無比。
本來信心滿滿的夜探元青花計劃失敗了，在去到陳飛揚所住的那間豪華套房時，很輕易的便找到了擺放在一張床上的元青花碎片。
當時陳飛揚拿着一塊塊元青花碎片拼湊着，似乎想看看這元青花碎片還有沒有拼接修複的可能，最後，陳飛揚有些無奈的放棄了，一件能跟某位大佬拉上關系的元青花就這樣破碎了。
狠狠的在床上砸了幾拳，又摸了摸左臉那仍未消退的腫塊，陳飛揚眼中閃過一道寒芒，之後，他打了一個電話，走進來一位暴露性感的美女，接着他們便去了另一間房開始了一場人肉大戰。
那邊戰鬥正激烈進行，方游沒有興趣去觀看這種小級別的戰鬥，抓住寶貴的機會，看了看房間中并沒有陷阱，于是迅速冒出地面，抓起床上的元青花碎片，開始仔細觀察着，不時掏出兜裏的放大鏡察看碎片上的某個細節。
為了能夠保證安全，他躲在床的另一面，遠離門口，一切門口發出響起，他會第一時間将碎片放到床上，然後遁地而走。
足足觀察了近二個小時，方游的眼睛都熬成了兔子眼，卻沒有發現元青花碎片上哪怕半點瑕疵，這件元青花實在太完美了，書上，包括網上的鑒定方法都一一試了一遍，答案就是這元青花是真的，比珍珠都真。
看了看碎片上那清澈無比的花卉，給人一種活過來的感覺，這正是元青花真品最顯著的特征之一。
除了碎片，在床上還散落着幾張A4紙，上面有故宮博物院專家鑒定的簽名，另外還有某著名科研機構所做的碳14檢測，上面清清楚楚的寫着，該樣品所處時間約為距今700公歷年左右，700年，這難道真的是元青花，方游內心的堅定開始動搖了。
唉，難道自己的猜測錯了，躺在自己的房間中，方游胡思亂想起來，沒有任何光芒，就代表沒有任何靈氣，如果這瓷器真是假的，如此多的專家都無法辯認出來，可見其造假的水平已經達到了什麽地步。
側了側身子，聽到母親房間裏那平緩的呼吸聲，方游放下心來，明天再說吧，嘆了口氣，在床上翻來覆去無數次，才漸漸的沉入夢鄉。
早晨9點多鐘，睡了僅僅三四個小時的方游被一陣咆哮似的歌聲給吵醒了，他艱難的睜開眼睛，兩只眼睛內遍布血絲，“誰啊。”拿起手機，方游很是生氣的問道。
“小游子，你還睡啊，難道你真不急啊，我大舅答應了，讓你現在就拿着東西來他店裏，他先看看東西，再選擇合适的賣主。”王浩那粗犷的聲音在電話中響起，頓時讓方游整個人精神百倍。
方游一邊穿衣服一邊說道：“把你大舅玉石店的地址發給我，我馬上就到。”早點把湊夠1000萬，把這件事解決，什麽都不用擔心了，他母親深夜偷偷哭泣的模樣讓他的心都快碎了。
“發個毛啊，我二十分鐘後到你樓下，我們一塊去，我一定要看看你小子還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似乎昨天方游扔出了五十萬，讓王浩徹底驚呆了，頓時惡狠狠的在電話中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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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理會王浩那小子在電話對面唧唧歪歪，方游直接挂斷了電話，穿好衣服，打開自己房間的門，來到了客廳。
“咦，姐，你來了。”看到客廳裏方倩雙眼通紅的抱着依依坐在那裏，方游笑着打了聲招呼。
方倩整個人像傻了一般，呆呆坐在座位上，木然的看了看方游，然後輕輕點了點頭。
“都怪我，小倩，我老眼昏花，腿腳不好使了，沒看好依依。”自從在電話中得知出事，來到家裏，方倩就是這副模樣，不說話，就像是個植物人一樣。
方母的話似乎讓方倩找到了宣洩口，她猛的大哭起來，“媽，都是依依淘氣，讓您老受苦了。”從依依臉上那手指印就知道事主絕不是心慈手軟之人，連個小孩子都不放過，她母親承受的羞辱和痛苦絕對讓人難以想象。
“媽，您不用擔心錢的事，就交給我們了，成傑今天一大早就去湊錢，他朋友多，很快就會湊夠的。”為了安慰方母，方倩下意識的把事情往好的方面去想。
“我姐夫去借錢了？”方游皺着眉頭問道，看到方倩點頭，他無奈的搖了搖頭，“姐，讓我姐夫回來吧，錢的事情我來想辦法，一千萬是借不來的。”
平常跟你稱兄道弟，但是一提錢就免談的事情方游見過很多，一千萬這種巨款要是伸伸手就能借來，那個級別的人物也不用為這點小事發愁了。
“阿姨好，倩姐也在啊，游哥，好了沒，好了我們就趕緊去。”閑談了幾句，忽然王浩推門走了進來，跟方母和方倩打了聲招呼，然後催促着方游。
方游點了點頭，向屋內跑去，“等我一會。”
在屋內，方游用毛巾将那些炫麗多彩的瓷器碎片包了起來，然後小心翼翼的放進了一個皮包裏，扭頭正打算出去時，忽然看到了孤零零呆在桌子上的石頭老鼠，想了想，把老鼠也裝進了皮包裏，走出了門外。
“媽，我出去一會，姐，趕緊讓我姐夫回來，別浪費時間，再借下去恐怕他真的會絕望。”一邊說着，方游一邊推開門，和王浩一塊急匆匆的走了出去，“小游，吃點飯再了出去啊。”方母追在後面皺着眉頭說道。
方游回頭笑了笑，“不了，媽，你趕緊回去吧，今天事情就會解決的。”
搭了輛出租車，方游二人直奔吳陽唯一的古玩城而去，吳陽是一座繁華的古城，史書上曾經有記載，吳陽在明朝時是一位王爺的封城，而這唯一的古玩城就是這位王爺的王府改建而成。
古老的建築，再搭配上各種古董，讓人有一種回到古代的奇特感覺。
“嘿，小游子，如果說這以前真的是王府，那麽我把上面的拆掉幾塊是不是很值錢。”到達古玩城，王浩興致勃勃的指着一座房子上的琉璃瓦說道。
方游看了一眼，回頭說了一句，“值不值錢我不知道，但是如果你拆了，我相信你絕對會被一群仇恨拆遷隊的人給毆打至死。”
“拜托，小游子，你配合點行不，我這是在說笑話減輕你的心理負擔。”方游說的話差點沒讓王浩給噎死過去，真是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
方游再次回頭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我也在說笑話。”
“得，你小子瘋了，走我們趕緊去我大舅那。”王浩很是無語的看着方游的後背，似乎很是擔憂方游現在的精神狀态。
真是辛苦一輩子，一夜回到解放前啊，方游在心底嘆了口氣，算起來五十萬到自己手上還沒一個月，就這麽沒了，自己從富翁變成了窮光蛋，而且還是負債九百七十六萬的窮光蛋。
在王浩的帶領下，七轉八折之後，終于在一個角落裏停了下來，這地方處于古玩城的最邊緣，可以說是最偏僻的地方，“別看了，就這間，我大舅平常人模狗樣的，實際上除了這間玉石店，他什麽都沒有。”王浩撇了撇嘴，帶頭走進了一間叫做和玉軒的小店鋪。
在這間小店鋪中，他們見到了柳遠山，同樣也被店鋪裏擺得滿滿的各式各樣的玉器給驚呆了，最常見的觀音菩薩，龍鳳玉佩，讓方游大長見識的是正對着門口的櫃子裏放着的一顆大白菜，乍眼一看，讓人誤以為真的是白菜。
“這是我大舅的鎮店之寶，據說是花了100萬買回來的，翡翠大白菜。”看到方游眼中的驚訝和疑惑，王浩輕輕在方游耳邊解釋着。
方游不禁感嘆自己前些年玩收藏都玩得狗肚子裏了，竟然連翡翠做的擺件都沒見過。
“游哥，你說的值錢的玩意不會就是這個吧。”來到後面的一個雅間裏，看到方游拿出來的東西，王浩目瞪口呆了一陣，有些無語的說道，一堆的碎片，甚至有的碎片上還帶着泥土。
柳遠山則狠狠拍了拍王浩的腦袋，“小子，別被一些東西的賣相給騙住了，有些賣相難看的，照樣能賣上了幾百上千萬，從昨天元青花你應該明白吧，古董不僅僅只是完整的值錢，同樣碎了之後，它也有非常大的價值，就那個碎的元青花，上拍賣的話最低能賣上五百萬左右。”
“大舅，我記得你跟我說過，元青花的價值不是上億嗎，怎麽那叫什麽陳飛揚的元青花只值1000萬。”王浩忽然想起了一直以來的困惑，頓時便向柳遠山問道。
柳遠山摸了摸下巴，被王浩的問題問得大笑了起來，“小子，你真的認為元青花個個都是像鬼谷子下山圖那種可遇不可求的精品啊，人分好壞，瓷器也有精品和普通之分，有些元青花還只值幾萬塊呢，而鬼谷子下山圖本來價值根本不是能達到上億的，只不過是那些外國鬼子為了能賣到高價錢而故意炒作的，現在大部分元青花精品都在國外，全部是清朝時八國聯軍搶走的。”
“哦，明白了。”王浩恍然大悟，如果不是他大舅，他還真的認為每件元青花都是過億的金磚呢。
方游似有所悟的點了點頭，有些東西根本不是書本上所能學到的，就像柳遠山之前的一番話。
“恩，這瓷器看起來似乎有些眼熟，不同于各朝盛行的青花瓷，色彩炫麗，顏色雖然混雜在一起，沒給人亂的感覺，相反，有一種和諧的美，而且從碎片的形狀上看，這應該是一個葫蘆瓶。”柳遠山拿起一個碎片，在燈光下，用放大鏡仔細的看着。
忽然，柳遠山似乎想到了什麽，整個人如遭雷擊般的呆立在原地，“我想起來了，我真是個大白癡啊，這些混雜在一起的顏色正是窯變，鈞窯最顯著的特征，我老柳這一輩子親手摸摸鈞窯瓷器，沒想到真正在我面前，我卻不認識啊，哈哈。”呆立了片刻，柳遠山猛然拍了拍腦袋，大笑起來。
“鈞窯，很值錢嗎。”王浩湊了上來，傻不愣登的問道。
柳遠山輕輕撫摸着一個碎片，臉上露出了滿足的表情，“如果這是真的是到了代的鈞窯瓷器，何止是值錢啊，最重要的是它的文化內涵，算了，不和你們說了，你們先出去随便看看店鋪裏的東西，我先鑒定鑒定，等會給你們找個好賣家。”
被趕出來的方游和王浩心中那個郁悶啊，正聽着入迷呢，柳遠山當頭潑了一盆冷水，讓他們心中上不上，下不下的，王浩很是抓狂的撓了撓頭，“本來我以為玩收藏古玩是多麽一件讓人乏味的東西，沒想到這麽讓人迷戀，簡直比過山車還過瘾，小游子，你說這是怎麽回事。”
方游仍然沉浸在柳遠山的話語中，內心無比的激動，被王浩搖了幾下這才反應過來，頓時笑道：“這就是古玩的樂趣之一了，就像是我今天帶來的碎片，平常就是扔在大街上或許都是沒人要的垃圾，可是你撿到了它，有一天被別人認出來是價值連城的寶貝，你會如何。”
“當然是高興加激動啊，啊，就是這種感覺，沒想到一件垃圾竟然成了寶貝，太讓人驚奇了。”王浩不斷的感嘆着。
這就是撿漏後的滿足感，是什麽都無法取代的，方游臉上像花一般的笑着，在藏寶閣中帶有光芒的瓷器，十個有八個都被店主擺在最顯眼的位置，這就是唯一證明這些碎片是真品的現象。
鈞窯，方游也有些抓狂了，中國燒瓷器的窯口太多了，數不勝數，而方游這個半吊子收藏家，所涉足的都是一些淺薄的東西，當然不會知道這五大名窯之一的鈞窯。
希望這些碎片不會讓自己失望，同時他不由感嘆古玩是多麽暴利的一個行業，1000萬在普通行業中，或許是一個天文數字，可是在古玩界，一個不顯眼的古玩店，或許都比一個公司強大。
此刻，方游的心情不禁好了許多，随手拿着一件不起眼的玉器把玩着，這是一件龍形玉佩，不過上面布滿了灰塵，看了看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正是一個不起眼的角落。
方游笑了笑，這些瓷器碎片自己就是從角落裏搜刮出來的，不知道這件玉器是不是也是這樣呢。
可惜如果想要看到這玉器是不是有光芒存在，必須要遁到地下才能知道，方游有些無奈，他曾經試驗過，在地面上發動遁術時，眼睛根本不能像在地面下一般的透過牆壁，或者說瓷器之類的看到裏面的東西。
在土地裏，他一米範圍內的土地都是虛無的，可是到地面，發動遁術，根本無法做到，只有當他的身體接觸到土類物質時，才會穿透過去，比如說一指手指穿過牆壁，也只是手指，手指旁邊的牆壁并不會變成虛無，這讓方游郁悶了很久，總不能每次想撿漏，都要遁到地下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