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最後的訣別
日上三竿，春梅服侍我穿上外面的衣衫，笑着問，“官人，今天又去尋花問柳啊？”
我伸出手指在她額上彈了一下，“你這小妖精還說呢，我昨夜剛喂完你，你今早卻又撩撥于我，我的那點餘糧剛才都交到你的倉中，哪還有精力出去找女人。”
她俏臉一紅，羞道：“官人可真壞，哪個又撩撥你了？是你那東西不争氣，一碰到女人就硬，卻來取笑人家。”
我邪邪的笑了一下，“那你說說看，我壓在你身上的時候你好受嗎？”
她的小臉更紅了，嬌豔欲滴，水汪汪的美目斜斜的看着我，“壞官人，這種話也問的出口，我才不告訴你呢。”
我從背後把她摟住，雙手摸在她柔軟的小腹上，低下頭把臉貼在她光滑的臉蛋上厮磨着。“好春梅，這裏也沒別人，你就說給我聽一下吧，你要是不說我不喜歡你啦。”
她沉吟了一下，“好吧，我說就是了。不過，我說完了你可不準笑我。”
我忙不疊地點頭，道：“你說吧，我一準不會笑你的。”
她在我懷裏轉過嬌軀，俯在我耳邊低聲說道：“那種感覺其實我也說不太清楚，你一進入我的身體，我就好像吃到了世上最美味的鹵肉，喝到了世上最香甜的美酒，整個人都輕飄飄的，好像躺在雲彩裏……”她雙臂圈在我的頸上，把頭埋在我的脖頸處。“反正，你弄的人家好受死了。”
鹵肉、美酒，難到打炮跟吃的東西會有聯系嗎？我頭一次聽見有人這樣描述，也虧的這小丫頭想得出來。我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你這小丫頭可笑死我了，還鹵肉，美酒，你沒想起來紅燒獅子頭嗎？”
她更加的嬌羞，粉拳敲鼓般擊打在我的胸膛上。“你壞……都說了不笑人家的，現在卻笑成這個樣子。”
我心中對她愛極，緊緊地把她摟在懷中。低聲問，“春梅，你說實話，我強行要了你，你心裏恨我嗎？”
她就如小貓一樣，乖乖的伏在我懷中不動，溫柔地說道：“我不恨你。官人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春梅不知是幾世修來的福氣，能做官人的女人，心裏歡喜來來不及呢。春梅生是西門家的人，死是西門家的鬼。即便是到來世，也要做大官人的女人。”
這幾句話清深意切，句句發自肺腑，聽了怎能不讓人感動。我雙臂摟的她更緊了，亦動了真情。“春梅，今生我會好好地愛你寵你。來世，我還找你做我西門慶的女人。”
“官人，有你這句話，春梅知足了。你就算是要我為你去死，我都心甘情願。”
“傻丫頭，別老提什麽死啊活的。咱們都應該好好地活着，恩恩愛愛的白頭到老。來，你把這個戴上。”我把戴在脖頸上的翡翠玉墜去來，撩起她玉頸後面的青絲，給她戴在雪肌玉膚的脖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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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露驚異之色，“官人……你怎麽把它給我了？這可是你最心愛的東西。”
不錯，這确實是我最心愛的東西，是一件産自漢代的玉墜，通體碧綠，青翠欲滴，雕就的是祥雲麒麟，琢工細致，可說是巧奪天工之作，為我花重金購得。我甚為喜愛，每日佩戴不離身。今日一高興，卻把這珍貴物事送與了春梅，她如何不驚奇。
我笑着說道：“把它送給你，免的下輩子我找不到你，有了這玉墜作标記，我就能找到你啦。”
春梅很是動情，低聲說道：“官人，你對我的情意，春梅今生今世都報達不完，但盼望來世還能接着報答你。”
“傻丫頭，你是我老婆，我對你好是應該的，還用報答什麽。好了，我今天約了宏祥錢莊的周掌櫃談生意，我要走了。”
“官人，你就再抱我一會兒吧，我舍不得你走。”她将我摟的很緊，仿佛一松手，我就會飛走。
我在她小臉上親了一下，“乖，聽話，我去去就回，用不了多長時間。之後就哪都不去了，專門在家陪着你，你在家等着我，我一會兒就回來。”
她擡起頭，俏臉上滿是驚喜，顯的十分高興。“真的，回來後你一整天都陪着我，你不是在騙我吧？”
我心下歉然，沒想到自己在她心目中位置這樣重，只不過随口所說的一句話，就能讓她歡喜成這樣。看來，以後的日子裏，我應該多陪陪她才是。便點頭道：“是真的，你乖乖的在家等我，我一會回來專門陪你。”
她忽然掙開我的懷抱，高興的跳起來，仿佛是個天真的小孩子。拍手笑道：“我好高興啊，官人終于有空陪我了。官人，你快去吧，好早點回來。”
我點點頭，“一個時辰後我準保回來。”
她歪着個小腦袋，眼珠轉了轉，調皮地說道：“不行，一個時辰時間太長了，我命令你，半個時辰內，準時回來。”
我無奈地道：“好吧，聽你這小妖精的，半個時辰內我準時回來。”
她沒想到，我今天的心情這麽好，簡直是有求必應，真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不由的讓她驚喜連連。“太好了，官人萬歲、萬歲、萬萬歲，十萬八千歲……”她蹦跳着，口中忘情地喊道。
我心中一驚，萬歲兩字豈是能随便喊的，那可是犯了欺君之罪。趕忙把她的嘴堵上，沉聲道：“小點聲，這也是随便亂喊的，讓人聽見，還不以為我要謀反啊。”
她費力的把我手指掰開，大後的喘着氣。“我知道了，你也不能使勁堵我的嘴啊，差點憋死我。”
“那也比官兵把你抓去，一刀刀的活剮了強。”我這不是吓唬她，欺君之罪必受剮刑。
她小嘴一翹，臉上露出幾分嗔怪，卻更加顯的可愛。“人家不是高興的大發勁了，順嘴說出來的嗎。”
“好了，以後可不許這麽說啦。我不是吓唬你，這可不是鬧着完的。”
“知道了，你快去談生意吧，好早點回來。”
我重重地點點頭，“等着我。”
“我送你出去。”
當我跨出一尺多高的朱紅門檻，回頭看了下在風中向我揮着手的春梅時，心中卻有着一股淡淡的離別哀愁，這種感覺是我從來都沒體會過的。
眼前的景象是多麽的美好，朱門邊，垂着萬條絲縧的柳枝下，嬌媚的少婦身着豔裝，柔柔的淺笑着，微風吹過，拂起她的青絲，她伸出筍尖般纖細的手指，慢慢的梳理着。一只手卻舞着絲帕在揮動，散播着濃濃的情意。
“官人，早點回來，我等着你……”
千年之後，當我們兩世隔絕的時候，我依然記得眼前的這一幕，耳邊還回不時的想起她最後的這一句話。每當想起這些，我的心就在隐隐作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