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番外(2)
一坐進車裏, 賀清時就抱起霍初雪,讓她坐在自己懷裏。幾乎沒有任何耽擱,捏起她的下巴就親。
使勁兒親, 拼命親, 一解相思之苦。
兩人已經有兩周沒見面了。知道她在交接工作,馬上就回青陵,他就暫時沒飛梵于了。九月初剛開學,他本身也有一大堆事情纏身。
都說小別勝新婚,兩人都深有感觸。
兩人緊挨着,隔着薄薄的衣料, 空氣火熱, 似乎下一秒就要被點燃了。
霍初雪的額頭滲滿汗水,衣服黏在身上,很不舒服。而且男人身上炙熱的體溫也不斷傳輸給她,她整個人仿佛都要被徹底蒸熟了。
“清時……”她摟住他脖子, 嗓音又細又軟,有江南人特有的軟糯語調。
聽到她這聲音, 賀清時覺得自己已經有些受不住了。
“等會兒。”再開口,嗓音低迷。
賀清時騰出手開了冷氣。冷流簌簌往外滲,車廂裏的溫度慢慢降低。
可兩人依舊感覺不到涼快。太熱了,整個人像是在蒸桑拿,沒過一會兒就汗流浃背了。
霍初雪的長發潮潮的, 前額劉海被汗水浸濕, 有幾縷還黏黏糊糊地貼在臉上。
賀清時伸手輕輕替她撩開, 動作無比輕柔,吻卻沒停下。
“想我了沒?”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男人那管嗓音變得分外低迷,略微嘶啞,卻足夠蠱惑人心。
一雙原本漆黑明亮的眸子被燒出一片火網,猩紅無比,倒映着霍初雪的那張漲得通紅的小臉。
此刻,他們的眼裏只有對方,完完整整的對方,再也看不見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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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她的喉嚨間溢出細微的聲音,表情柔美,眼尾透着光。
她穿的是背帶裙,很漂亮,朝氣養眼,幾乎毫無違和感。
“嘶……”她全身顫栗,瑟縮兩下肩膀,忍不住倒吸一口氣。
“好實誠……”他微微挑了挑眉,嗓音無比興奮,“看來真是想我了……”
霍初雪:“……”
以前覺得他是個古板生硬的書呆子。可一到晚上這人就化身衣冠禽獸。床笫之間說的那些話怎麽污穢怎麽來,有些簡直不堪入耳。
他擡手搖下車座椅……
“別……”霍初雪躬起身體,一把抓住他手腕,臉紅得滴血,分外羞恥,“在學校呢……”
“不怕!”他不為所動,對着她耳根輕輕吐氣,氣若游絲,“外面看不到。”
抽絲剝繭一般,像是被人淩遲。很刺激,也很愉悅,更有種見不得人的羞恥感。
情到濃時,肆無忌憚。也顧不到有沒有做防護了。
車廂裏過了很久才沒了味道。
霍初雪窩在他懷裏,筋疲力竭,連手指頭都不願動彈一下。
四十歲的老男人體力仍舊驚人,她每每都會被他壓榨幹淨,連渣都不剩。
他替她穿上衣服,動作輕柔。扯下背帶褲的裙擺,一點一點撫平上面的褶皺,一本正經道:“這裙子以後不要再來學校了。”
“為什麽啊?”霍初雪不明所以,“這是我剛買的。”
賀教授嚴肅道:“穿得這麽學生氣,別人會覺得我們兩個在搞師生戀,讓人誤會了不好。”
霍初雪:“……”
霍初雪拍拍他臉,一語言破,“別裝了,你是怕你那些男學生看上我吧?”
賀教授:“……”
賀教授傲嬌死了,“給他們一百個膽子都不敢。膽敢打師母的主意,期末想挂科了不成?”
霍初雪:“……”
“看把你能的!”霍初雪抿着嘴笑,揶揄:“一大把年紀有壓力了吧?”
賀清時摟着她,“毫無壓力,為夫知道夫人喜歡老男人,對小鮮肉不感冒。”
霍初雪:“……”
她被他逗樂了,捧住他臉,當成肉團擠一擠,“說得沒錯,我就是喜歡老男人。尤其是叫賀清時的這個老男人。”
——
車子開到a大西門。停在門衛室外面,霍初雪要去拿他的行李箱。
看門的老大爺和賀清時特別熟。一見他下車就熱絡地打招呼:“賀老師下課啦!”
賀清時摸出煙盒給老大爺分了根煙,
滿面微笑,“剛下課。”
老大爺笑嘻嘻地接下煙。目光落在霍初雪身上,“這位是?”
“我太太。”分完煙,他把煙盒放進褲袋,“剛放了個箱子在您這兒。”
“我有印象。”老大爺笑着說:“這麽水靈的姑娘,賀老師你福氣不錯呀!怎麽之前沒見過啊?”
賀教授比霍初雪這個當事人還要高興,咧嘴直笑,“她今天剛從梵于回來。”
老大爺:“你回來就跑來學校找你,你們感情真好!”
賀清時扶了扶額,故作無奈,“年紀小,粘人得很!”
霍初雪:“……”
霍初雪賞了賀教授一記白眼。
她看着老大爺,禮貌妥協,“辛苦您替我看箱子。”
老大爺:“小事一樁!”
車子駛離a大,路旁的梧桐樹茂盛蔥綠,蓊蓊郁郁。幾只鳥兒停在枝頭,歡快鳴叫。
霍初雪對賀清時剛才的話耿耿于懷。
“明明是你比較粘人好不好?也不知道是誰一個星期飛一趟梵于。”她面露不滿。
賀清時打着方向盤,“我那不是怕你太想我嘛!”
霍初雪:“……”
“借口!分明就是你粘人,離不開我。”
賀教授連連認錯,“是是是,老婆說得沒錯,是我比較粘人。一大把年紀了,不粘着你,怕你被那些小鮮肉騙走。”
霍初雪:“……”
很棒棒了哦!她竟無言以對。
房子就買在a大附近,開車也就十來分鐘。
霍初雪是第一次過來。
賀清時把門打開,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福身說:“歡迎賀太太回家!”
房子剛剛裝修好,空氣裏還殘留一點異味。
裝修風格簡約明快,低調中又透露出奢華。一應家具都是随着霍初雪的喜好買的,深得她心。
三室一廳的房子,被賀清時裝修得格外溫馨。
女人好像與生俱來就對房子情有獨鐘。擁有一套自己的房子會讓她們覺得無比安心。房子代表安全感,代表歸宿,更代表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的家。
這是完全屬于賀清時和霍初雪的房子,是他們的小家。不再摻雜其他任何人。關起門來,不再會有打擾到他們。
賀清時特意設計了兒童房。印有無數卡通人物的牆紙,粉色清新的窗簾,柔軟的泡沫地板,還有随處可見的風鈴和千紙鶴。主人無比用心,這間兒童房充滿了愛和希望。
他從身後将她擁入懷裏,腦袋擱在她頸間,低低地說:“十多年前,我也設計過類似的一間兒童房,可惜我福薄,沒能留住那個孩子。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懼怕孩子,看到別人的孩子會下意識躲開,完全不敢直視孩子那雙純澈靈動的眼睛。直到遇見你,愛上你,擁有你以後,我才終于重拾為人父的期待。我渴望和你有個孩子,不論男女,我都會視若珍寶。陪着他一起長大,竭盡所能給他最好的一切。”
“如果是男孩我希望他像你,聰慧善良,永遠那麽富有朝氣和力量,做一個樂觀向上的人。要是她是女孩,我更希望她像你。她不僅能夠繼承你的美貌和好身材,更能繼承你的執着和勇敢,義無反顧地去追求屬于自己的幸福。”
“為什麽不像你?”霍初雪轉頭看他,一把抓住他的手。
“千萬不要像我,我這人束縛太多,憂思厚重,凡事瞻前顧後,束手束腳,活得不夠明朗通透。他應該做一個開闊豁達之人,那樣才會幸福。”
她在他懷裏轉了個身,抱住他腰,笑着誇贊:“自我認識還挺到位。”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事實上她和賀清時都是同一種人。他說他束縛太多,執念太深,她又何嘗不是。
傅涼微之前就說過:“枷鎖太重,不能随心所欲。可一旦認定一個人,就絕不回頭,甘願付出,哪怕看不到結果。”
他這輩子最大的勇氣大概就是和她共度餘生。
女人的聲音綿軟動聽,一字一句,“孩子不是父母的複制品,他不需要像我們。他只需要做他自己。你的一切我都喜歡!”
男人的胸膛寬厚,懷抱溫熱,讓人無比安心。
賀清時低頭,眼神真摯而溫柔,“賀太太,那我們生個孩子?嗯?”
霍初雪莞爾一笑,幹脆直接,“好啊!”
她悠長的目光轉而投向窗外,外頭陽光正好,天清氣明,流雲歡逐。
小區裏薔薇和繡球花開得格外鬧騰,繁花似錦。草木叢生,明亮翠綠。
白牆之上,淩霄花張揚而熱烈,肆意攀爬,不止不休。
九月,初秋,微風徐徐。
清明已經過去很久,霍初雪卻恍惚窺見了滿城春色。
清時過卻,滿樹青蔥。
願你的生命中有這樣一個人出現,他能夠讓你把蕭條秋日過成朗朗初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