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冰醉豆花
中午唐讓讓跟陶可一起在食堂吃飯。
大概是為了迎接新生，a大食堂生怕新生被路邊小商小販吸引走，所以特意從南方請來一批川湘廚師，在校營業七天。
據說都是湖南四川那邊有名飯店的當家廚師，白菜價做給學生們吃。
唐讓讓和陶可要了一份鹵炸串串，一份甜皮鴨，兩碗冰醉豆花。
吃串串的時候，唐讓讓接到了祁衍的電話。
食堂裏太吵，她特意擦幹淨嘴，跑到空曠的樓梯間接電話。
串串又麻又辣，她還沒有緩過來，一邊吸吐着氣，一邊帶着濃濃的鼻音道：“喂。”
祁衍坐在車裏，靜默了片刻，啞聲道：“課堂上，故意勾-引我？”
唐讓讓巨冤。
她一邊辣的抽涕，一邊替自己正名：“我睡糊塗了，你又喊得那麽大聲。”
祁衍第二次喊她的語氣，跟以前鬧別扭時的語氣差不多。
唐讓讓條件反射的想哄他，稀裏糊塗的就喊了老公。
要不為什麽說祁衍是小公主呢。
如果不立刻哄，等他脾氣消了再去，那就跟鋼鐵直男一樣完犢子了，哄好的難度呈指數倍上升。
祁衍雖然嘴上不說，臉上不表現，但是心裏還是滿意的。
唐讓讓今天叫了他兩次老公，抛開種種外界因素，他聽着十分順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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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為什麽不睡？”
祁衍帶着藍牙耳機，目光随意的望向車窗外，看着路邊的綠化樹木匆匆滑過，濃郁的日光給大地鍍上一層暖黃。
他心裏也暖洋洋的。
唐讓讓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室友們都很重視你，拉着我八卦了你一晚上。”
祁衍眼尾輕折，眼底帶着笑意。
“哦？說什麽了？”
唐讓讓回憶片刻：“說你一歲會背詩，三歲學炒股，七八歲被軍-隊帶走秘密培訓，學成一身007的好本事，等到十多歲的時候，了不得了，門薩測試第一，被各大世界名校瘋搶，随後帶着等身高的學位證書和sci論文回了國，差點被fbi堵在紐約機場軟禁，好不容易回國之後，以一己之力扳倒三家老牌投資公司，名聲大噪。有着迷人溫和的外表和深不可測的勢力。”
祁衍稍頓，磨了磨牙：“說相聲呢？”
唐讓讓認真道：“差不多就有這麽誇張。”
祁衍深呼吸片刻，突然軟聲道：“不鬧了，晚上來找我。”
唐讓讓用手指扒拉扒拉白花花的牆面：“晚上可能不行，大一剛來，學校要求查寝，每天都有導員巡視，大概周末才可以。”
祁衍皺了皺眉：“大學這麽麻煩。”
唐讓讓心中警鈴大作。
她知道以祁衍的個性，什麽都做得出來。
“你別亂做什麽啊，還有兩天就周末了，很快的。”
而且。
而且今天在課堂上不是見過了嗎。
唐讓讓放軟語調，用半央求的語氣跟他說話。
祁衍不是那種膩膩歪歪說情話的個性，他親昵的表現，就是沉默着，聽唐讓讓說話，或者聽唐讓讓呼吸。
只要能知道她在對面就好，這種感覺讓他很舒服，也很踏實。
祁衍家庭關系淡漠，自小沒體驗過什麽無微不至的關愛，久而久之，他也不在乎別人的關愛。
孟溪則好強又偏執，他父親祁厲泓做慣了軍區首長，無論如何不肯讓步，倆人分居後，老死不相往來，祁家自此支離破碎。
好在祁衍天生就不是感性的人，對于一團亂麻的家庭，他始終無動于衷。
他們家唯一正常點的，就是他弟祁彧。
但祁彧也并不是省油的燈，盤山路跟人飙車，被下了絆子差點墜崖，拎着鋼管把人打個半死，被學校給開除了。
所以唐讓讓是他心裏唯一比冰川雪還幹淨的存在，能夠填補他需要的一切。
“別讓我等太久。”
祁衍沉聲道。
這句話實在是太意味深長了。
唐讓讓知道他不僅指周末的問題。
挂斷電話後，她舉着手機，尚有些發怔。
她想了想自己要和祁衍在一起的阻礙。
後代色盲的危機。
這點不可避免，如果他們決定在一起，那就是必須承受的事情。
想到自己以後的孩子，祁衍以後的孩子有可能也看不到最缤紛的世界，唐讓讓有點心疼。
還有祁衍的媽媽孟溪則。
其實孟溪則也沒什麽錯，誰不想給自己的兒子找個最完美的妻子呢。
她認識的好女孩肯定有的是，也肯定沒少往祁衍面前塞。
但唐讓讓完全不擔心祁衍會對別人産生好感。
有的人一生不動情，動情則一生。
他們之前的牽絆，從她第一次貿然闖進他書房的那一刻，就開始了。
孟溪則的不情願，會讓唐讓讓覺得有些遺憾，畢竟誰都想其樂融融，獲得長輩的祝福。
但最能影響她的，還是唐雅芝。
唐雅芝這些年不容易。
唐明治的長相多少還是有點像外國人，所以在帝都公務員系統工作并不吃香，經常受到別人排擠。
但他從小就來了中國，骨子裏完全和中國人沒什麽兩樣，所以這些年也沒舍得放棄體制內的穩定工作，賺的工資勉強夠用。
唐雅芝原本是中學老師，年輕時候脾氣直，教訓了一個學生，沒想到學生家長是有來頭的，拿她撒氣，硬是誣陷她體罰學生，逼着學校把她開除了。
唐雅芝迫于無奈，才緊急找了個容易上手的活，去祁衍家當保姆，養活兩個孩子。
雖然是做保姆，但唐雅芝心裏還是有做老師的清高和傲骨的。
當初唐讓讓因為跟祁衍玩得好，影響了祁衍多到變-态的學習計劃，被孟溪則發現，孟溪則就把唐雅芝給辭退了。
所以唐雅芝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唐讓讓跟祁衍在一起。
她覺得低人一等。
她不想讓自己女兒攀龍附鳳，她覺得只要過得平等有尊嚴就好。
她之所以那麽希望唐讓讓跟陳明軒在一起，也是因為兩家條件相仿，唐讓讓不會受冷眼，她和唐明治也不會不自在。
考慮到唐雅芝的心結，唐讓讓一直不敢對家裏說出口。
她不舍得讓唐雅芝委屈，這些年她媽撫養她和她姐，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白眼。
硬撐下來，現在的日子才越過越好了。
唐讓讓把手機揣起來，回了飯桌。
陶可吃的嘴唇油乎乎的，一邊舀着豆花一邊說：“你好慢啊，我都要吃完了。”
唐讓讓看着油光閃閃的串串，突然之間沒了什麽食欲。
她端起豆花，一口一口的抿着。
冰醉豆花是食堂買的最好的一道甜品。
豆花是冰鎮的，上面灑了花生碎，草莓，黃桃和葡萄幹，含在嘴裏，能嘗出濃郁的豆腐的香味兒。
不是特別甜，清清涼涼，夏天正好解暑。
唐讓讓三兩口就喝完了，然後擦了擦嘴：“我吃飽了。”
陶可一怔：“不是吧你，今天吃的這麽少。”
唐讓讓彎着眼睛笑笑：“天氣太熱沒有什麽食欲嘛。”
她不願意把不好的情緒傳染給身邊的朋友，而且她的自愈能力很強，一般兩三個小時就能自動化解郁結。
唐讓讓不吃了，陶可不舍得浪費，于是又捏起串串來吃。
他們旁邊桌位的兩個新生正在閑聊。
“新生晚會是在咱們軍訓回來之後吧？”
“對啊，怎麽了？”
“新生晚會你不感興趣啊，我聽學長說這是每年最大的活動了，不少上屆的美女上臺表演呢，還有工院那個院花張熙媛。”
“不認識什麽院花，你這才來幾天啊，上屆的美女你都摸清了。”
“是我想摸清的嘛，我們學長暗戀人家，這頓誇啊，不知道的還以為天仙呢。”
“你學長誰啊？”
“馬上卸任的校學生會會長陳浩哲，這次新生晚會是他最後一個負責的活動，然後他就準備畢業找工作了。”
“噢你還認識學生會長呢，挺厲害啊。”
......
陶可恍然：“對啊，新生晚會要辦了。”
唐讓讓點點頭：“幸好我們都不在學生會了，不然一人兩千的□□打底，還要出勞務去拉外聯。”
這事兒她們去年沒少辦。
學生會缺少經費，需要□□來找學校換錢，于是就給部委們設置任務，每人定期交一兩千的辦公用品□□。
但是普通學生誰能弄到那麽多□□呢，除了去商場買衣服，然後央求服務臺給開成辦公用品外，就是管家裏要了。
這還不算，一旦有大型活動，就要出去拉外聯。
外聯部的人手經常不夠，所以要從其他部門抽調。
要麽冬天頂着嚴寒跑商家，要麽夏天冒着酷暑跟人磨嘴皮子。
苦沒少吃，到最後落得了零分的下場，國獎也告吹了。
唐讓讓想想就辛酸。
“我們當初就是腦子抽了才去報學生會，會長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陶可忿忿道。
她聽說陳浩哲暗戀張熙媛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堂堂一個學生會會長，為了私欲拿部委的分數開玩笑，這事兒還沒處說理去。
你說你幹活了，人家不承認，就連點證據都沒有。
唐讓讓笑了笑，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她早就不在意了。
呦呦直播多給她的五千塊正好解了燃眉之急，還清了裙子的錢。
陶可冷哼一聲：“陳浩哲要是知道張熙媛在祁老師面前跟個開了屏的孔雀似的，不得難受死啊。不過他是沒法跟祁老師比了，他應該有自知之明。”
唐讓讓突然想起來：“對了，在新生晚會上表演會給綜測加分的吧？”
陶可眨眨眼：“你又想幹什麽？”
唐讓讓嘆了一口氣：“當然是為明年的國獎未雨綢缪啦，我現在一個社團都沒有，在分數上本來就吃虧，要是能從課外活動上找補一點，也不至于差太多。”
陶可皺了皺眉，顯然不太認同：“你可對獎學金太執着了，但你能表演什麽呀，節目都是要藝術團審核的，你總不能上去做個吃播吧？”
唐讓讓琢磨了片刻：“你說我改編個法語歌怎麽樣，咱們學校學法語的一共沒有幾十人，肯定有新意。”
陶可思索了片刻：“法語歌行倒是行，但找伴奏是一個問題，而且也得看報名的人多不多，萬一人家都是大節目，你個單人的很容易被刷下來。”
唐讓讓點頭。
她也沒報太大希望，反正去試試也是好的。
她倒不擔心找不到伴奏的問題。
唐汀汀就是在影視公司工作的，有不少圈裏歌手的人脈，幫她弄個伴奏非商用還是輕而易舉的。
下午她們上完課，去圖書館自習了兩個小時，陶可去上托福口語，唐讓讓回宿舍洗衣服。
剛把衣服放進樓內洗衣機，她就接到了博美的電話。
“讓讓，出大事了！”
博美興奮的在電話裏喊。
唐讓讓被她吓了一跳，懵懵的抱着盆：“怎麽了？平臺倒閉了？”
博美：“......呸呸呸這平臺可是祁衍投資的，你就這麽希望倒閉啊。”
唐讓讓尴尬道：“我忘了。”
對啊。
呦呦直播祁衍也投資了，她還從來沒跟祁衍提過自己在呦呦做吃播呢。
這奇妙的緣分。
如果他知道了，肯定也挺吃驚的。
他一定想不到，在網上吃東西都有那麽多人看，而且還有土豪粉絲給她打賞，一次打賞五十二萬，至今都挂在平臺的氪金榜單第一名。
博美繼續道：“跟你說正經事呢，就上次我們倆直播嘛，不是正撞上林湄湄嘛。”
唐讓讓心頭一跳：“她找你麻煩了？”
林湄湄的粉絲群體還是挺龐大的，微博粉絲都快趕上個八線小明星了，平時發自拍也有不少評論轉發，算是平臺最當紅的流量。
在呦呦平臺，林湄湄要是想針對誰，對方基本沒有還手之力。
哪怕是博美也不行。
這段時間林湄湄粉絲沒少網暴博美，因為博美更火一點，所以大部分的炮火都是她替唐讓讓擋了。
好在博美鋼鐵心髒，別人怎麽罵，她也不走心。
要是玻璃心一點的，沒準就退圈了。
博美拍了下大腿：“找我麻煩都是小事，大事是，那天林湄湄在撕一個資源，對方想看看她的熱度有多高，所以她才開播的，還特意提前一天做了預告，讓好幾個朋友給她宣傳，結果我們臨時開播的，把她給壓了。現在對方不想找林湄湄做廣告了，想找我們哈哈哈哈。”
唐讓讓有點吃驚。
“什麽資源啊？”
以前不是沒有這種商業合作找，找唐讓讓的大多是餐廳，唐讓讓吃東西比較挑，自己不感興趣的一律拒絕。
其實也不是大合作，最多給她一張會員卡，讓她免費去吃一頓。
但能找到林湄湄的資源，肯定和以前找她的不是一個等級。
不然林湄湄也不會那麽重視。
博美答：“悅詩風吟的合作，推廣她們的水乳套裝，平價學生牌子，正适合大學生用。它家的小綠瓶還挺有名的，你應該知道吧。”
唐讓讓當然知道，她自己就用過。
這個級別的合作，一定是平臺的頂級資源了，怪不能找到了熱度第一的林湄湄。
如果不出意外，林湄湄拿下這個推廣是完全沒問題的，她的流量已經堪比一個小明星了。
但是，合同還沒簽，博美和唐讓讓就誤打誤撞的闖了出來。
現在對方對林湄湄含糊其辭，開始接洽博美。
對于平臺來說，旗下的任何主播跟品牌合作都無所謂，反正他們抽成照拿。
唐讓讓這兩天沒直播，所以也沒及時看到萱萱給她發的消息。
博美等不及了，才給她打電話的。
“我是個吃播啊，我能做什麽呀？”
唐讓讓覺得自己跟這個品牌并不相符。
博美解釋道：“主要是看上我們倆的組合熱度高了，而且你是a大的學生啊，正好是他們的消費群體，他們就想找大學生呢，這樣比較貼近消費者。其實也不用做什麽，我們合體直播賣一次貨，你跟着我就行，然後再給他們拍幾張硬照。”
唐讓讓有點猶豫。
她其實做吃播就是靈光一現突發奇想，并不打算在這行發展什麽，更沒想過拿到什麽資源。
像賣貨和硬照這類的事情，感覺像藝人做的了，她覺得自己并不合适。
但這不僅僅是她一個人的事。
對方看上的是她們兩個人，而博美顯然很渴望這個資源，畢竟這是她的職業。
唐讓讓是希望博美能發展的越來越好的。
放棄自己的主業，來做主播，每天還要絞盡腦汁的想辦法吸引人注意，也挺不容易。
“我不太會賣貨......”
博美寬慰她：“沒關系，你跟我學就好，反正就是花式誇品牌嘛，而且我覺得對咱們倆都是挺好的機會的，雖然你可能不缺這個，但是錢還是攥在自己手裏踏實一點，你覺得呢？”
她委婉的提醒唐讓讓，做祁衍的情人不一定靠得住。
萬一對方什麽時候厭了，想要甩開唐讓讓就是分分鐘的事情。
唐讓讓一個學生，生活那麽單純，穿的用的也都特別平價，一看就從來沒管祁boss要過什麽東西。
到最後就是個血本無歸的下場。
唐讓讓心裏沒有這個隐痛，所以博美暗示的時候她也沒往這個方向想。
但既然合作能賺點外快，也是好的。
起碼她就不用那麽執着于獎學金了。
“行吧，那我跟萱萱聯系一下。”
“ok，愛你喲！”
博美歡天喜地的去做保養了。
唐讓讓在手機上交了錢，把洗衣機蓋上，回屋裏收拾東西洗澡。
晚上躺在床上，她點開呦呦直播，果然收到了萱萱一連串的消息。
的确是這個合作，萱萱形容的比博美還誇張一點。
聽說品牌會給她們做人形立牌，放到大學裏去宣傳。
這幾乎是品牌大使的待遇了，對于博美這種美妝博主來說，是個極大的加持。
如果這次的宣傳效果好，那以後博美在品牌裏的影響力，就要大于林湄湄了。
合作比她想象的還要順利。
正值開學季，品牌也正着急做活動，于是催促着她們趕緊簽電子合同，趕緊約時間拍照。
這次的酬金不菲，哪怕是她們兩個人分都很不菲。
唐讓讓看着那一串數字，終于意識到了這一行有多賺錢。
頭天簽約，第二天平臺就在主頁公示了出來。
博美和唐讓讓的直播間也因此收獲了大批粉絲。
這次引起的震動不小，排名靠前的主播們提前都接到了消息，說這次的資源是林湄湄的，她們也做好了或羨慕或恭喜林湄湄的準備。
林湄湄上個星期為表誠心，還特意發了一條微博，暗示自己最近用了一款很好用很溫和的水乳，造勢已經做完了，就等着合同一簽揭開謎題。
結果臨門一腳合作黃了。
林湄湄雖然氣的摔了好幾瓶精華露，但是也沒理由找平臺發洩。
對方說好了要親自檢驗她的號召力和影響力，林湄湄當時也打了包票說沒問題。
誰想到能臨時出狀況，被博美和唐讓讓截了胡。
最主要的是，她敗就敗在那個土豪粉絲上。
要是沒有那個人，她就是砸錢也要把排名穩住。
林湄湄已經兩天沒直播了，雖然沒直播，但在主頁上卻沒少賣慘。
明裏暗裏指責博美和唐讓讓有後臺，自己孤身一人被資本欺負。
宅男粉憐愛她，對博美和唐讓讓又展開了一波攻擊。
可是大家來看直播都是為了開心的，林湄湄成天散播負能量，弄得宅男粉也很不愉快，有不少人暗搓搓的去了別的主播直播間，徹底脫粉了。
博美越被罵越開心。
這說明對方真的傷到痛點了。
而且能拿到這個資源，被罵兩句又怎麽了。
她特意把簽名改了——
【罵我無所謂，罵我讓讓寶貝不行，粉絲們不用管我，去幫讓讓罵回來。】
大家對兩人的姐妹情喜聞樂見，甚至有不少路人湊熱鬧幫她們怼林湄湄。
博美的頻道綜合積分已經緊逼林湄湄，一時之間風頭正盛。
唐讓讓的頻道也擠進了前二十，成為了二十名當中唯一的吃播博主。
萱萱通知唐讓讓，拍硬照的時間定了，就在周日的下午，争取三個小時拍完。
唐讓讓和博美的時間都沒問題，她們加了品牌方的微信之後，和對方确認了妝容和衣服，就等着到時候去拍了。
周五晚上，助理來a大接唐讓讓去祁衍公寓。
豪車停在校園門口，引來不少圍觀。
唐讓讓像只偷燈油的老鼠一樣，捂着臉，一溜煙鑽進了車裏，見沒有被熟悉的人看到，才長出一口氣。
助理笑盈盈的看着她，打招呼：“唐小姐。”
唐讓讓搖搖手掌，彎了彎眼睛，親切的回應：“hello。”
她對祁衍的助理已經很熟悉了。
助理想了想，解釋道：“上次在公開課看見你，沒跟你說話，主要是怕影響祁總講課，而且你們的關系傳出去不好。”
所以她只在離開的時候，給了唐讓讓一個眼神。
唐讓讓當然不會計較這些。
“沒關系的，我懂，上次......我有點丢臉哈。”
她不好意思的垂下眸，嘴角陷出兩個小小的梨渦來。
助理輕笑：“不會，我從來沒見祁總那麽開心過，回去的車上也一直在笑，他自己都沒注意到。”
唐讓讓輕輕揉搓了一下裙角，心情愉悅：“是嘛。”
助理點點頭：“祁總今天特意把工作都推了，說要在公寓陪你呢。”
唐讓讓情不自禁的甩了甩胳膊，覺得自己好像坐在雲彩上似的，輕飄飄的。
祁衍還是很像樣的。
作為男朋友。
晚上有點堵車，開了快一個小時才到祁衍在市內的公寓。
郊區的別墅其實還是孟溪則名下的，祁衍一般不回去。
為了工作方便，他在cbd附近買了一間公寓，平時有專人打掃，住起來還算舒服。
這是唐讓讓第一次去他的公寓，車子開進地庫，助理把鑰匙交給她。
“這是鑰匙，快上去吧，祁總等了好久了。”
唐讓讓把鑰匙攥在手心裏，禮貌的輕輕關上門，朝助理甜甜一笑：“謝謝姐姐，注意安全。”
見車子開走，她才從地庫上樓。
按照助理告訴她的門牌號，唐讓讓遲疑的将鑰匙插了進去。
輕輕一扭，門就開了。
她試探性的叫了一聲：“祁衍？”
沒人回答。
唐讓讓拔出鑰匙，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東張西望。
公寓房間很大，還是複式的，有個小型的樓梯。
裝修是祁衍一貫喜歡的簡潔風，整體空落落的，除了必備的家用電器之外，一點生活的氣息都沒有。
她最後在偌大的廚房裏找到了祁衍，祁衍正坐在餐桌旁，凝眉劃着ipad，研究着什麽。
很認真，所以竟然也沒發現唐讓讓進門了。
“喂，你在看什麽呀？”
祁衍微怔，一擡頭，看見唐讓讓，随即面色緩和。
他一把把唐讓讓拉到自己懷裏，揉了揉她的背。
“怎麽沒給我打電話，我下去接你。”
唐讓讓貼在祁衍身上，嗅着他脖頸處清新的沐浴露味道，糯糯道：“不用啊，很方便。”
看來祁衍特意洗了澡，洗澡之後竟然也換上襯衫和褲子，也太拘束了。
祁衍一用力，抱起唐讓讓，讓她坐在自己腿上。
感受着軟乎乎的身子完全被自己掌控，他心滿意足的指了指ipad：“今天晚上給你做這道菜怎麽樣？”
唐讓讓一看。
櫻桃鵝肝，花雕芙蓉蒸帝王蟹。
她神情複雜的看了半晌，轉過頭來，猶猶豫豫道：“我們不如就去大董吃吧，你說呢？”
祁衍用拇指揉了揉唐讓讓的唇角：“不，我做給你吃。”
唐讓讓快哭了。
就算不心疼她的味蕾，也心疼心疼帝王蟹吧。
帝王蟹是無辜的！
“這個帝王蟹不好做吧，我覺得可能餐廳的大廚更有經驗一點......”
唐讓讓垂死掙紮。
祁衍搖頭拒絕：“我特意找他們老板要了做法，已經全部背下來了，其實很簡單。”
唐讓讓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圖片上誘人的帝王蟹，又想了想祁衍一慣做東西的水平，心要碎了。
“理論和實踐還是有差距的哈，我覺得有些事還是專業的人來做比較好。”
唐讓讓瘋狂暗示。
都能把菜譜要來了，為什麽不幹脆租個廚師呢？
完全沒道理啊。
祁先生日理萬機，不必在這些小事上耗費心神的！
還是讓廚師來做比較對得起帝王蟹吧！
祁衍狐疑的打量她，手掌搭在她的腰上，些微用了些力氣：“你不會是不喜歡我做的東西吧？”
藥丸。
小公主果然敏銳。
唐讓讓深谙其道，立刻垂眸抿唇，伸出小手輕輕的抓住祁衍襯衫的扣子。
指尖一邊在他胸口打着轉，一邊軟聲軟語道：“不舍得你花時間去做這種事。”
她棕色的瞳仁泛着水光，小貓嗓委委屈屈，蓬松的玉米卷垂在細瘦的肩頭，雙臂緊緊縮在祁衍懷裏。
一副賢惠小嬌妻的模樣。
祁衍眸色一沉，在她紅潤的唇上輕啄了一口。
“我願意為你花時間，只要你愛吃就好。”
唐讓讓被他吻着，表情陶醉，內心嚎啕大哭。
放過我的胃叭！放過鵝肝和帝王蟹叭！
“你做的我都愛吃。”她甜絲絲道。
作者有話要說：讓讓哭唧唧。
===
給作者一個作收好不好呀~
多多評論呀，我發紅包~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惡俗的默默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嘿，婧琪小妞?2瓶；neptune、星空墜入深海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