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日記]聽說我已經死了

第32章 女巫承諾

克勞斯幾乎要被她灼熱的目光燙傷，倏忽之間松開了手。

他猛地後退一步，然後才回過神來這是自己的主場。他憤怒地指着門口：“滾！離開這裏，回到你的泰坦去！”

瑞貝卡被這連續的變故吓蒙了，傻傻地站在原地沒有動作。愛麗絲毫不遲疑地轉身而去，她每走一步，眼睛的顏色便逐漸發藍，卻依然步履堅定，沒有絲毫留戀。

就在愛麗絲走過庭院，推開莊園的栅欄門時，她的身軀沒有預兆的轟然倒地。

瑞貝卡像離弦的箭沖了出去，扶起愛麗絲的上半身。她的眼眸已經變成全然的深藍，似深淵之海的顏色。她就這樣睜着眼，卻失去了意識。

“愛麗絲！”瑞貝卡呼喚着她的名字，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瑞貝卡沒有猶豫地把愛麗絲拖回來放在客廳的羊絨沙發上，得到了克勞斯的抵制：“她不是要走嗎！讓她走啊！死也死在外面，還回來做什麽！”他轉着圈，憤怒地咆哮道：“讓她滾！”

愛麗絲的身體突然有了顫動。

鮮血從她喉頭湧出，順着嘴角蜿蜒而下。緊接着她開始停不下來地咳血，幾秒鐘就染紅了沙發腳墊。

瑞貝卡吓壞了，她用力地按住愛麗絲，似乎這樣就能止住她咳血似的：“夠了吧尼克勞斯！”瑞貝卡的眼淚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沾到臉上，這對她自己來說是極其陌生的事情，“她會死的……真的會死！”

克勞斯聽到了瑞貝卡哽咽的腔調。他明白瑞貝卡的意思，愛麗絲與他其他所有兄弟姐妹都不同——

即使克勞斯殺死他其他的兄弟姐妹，也只是用匕首封印，始祖們随時可以複活。

但愛麗絲不會。

如果她死了——

就是真的死了。

克勞斯從櫥櫃裏抽出獵人的匕首，直接劃開自己手臂的大動脈。他用手指撐開自己的傷口，讓所有的血都流在玻璃杯，放在沙發後的咖啡桌上。

他沒有再理會抱着愛麗絲哭泣的瑞貝卡，轉身離去消失在夜色中。

瑞貝卡将克勞斯的血喂給愛麗絲，卻并沒有明顯的好轉。只是她終于把眼睛閉上了，仿佛只是進入一場再尋常不過的睡眠。

在後來的幾天裏，一直都沒有醒來過。

克勞斯用他自己的方法拿回了以利亞的棺材。只要他想，總是能做到。

現在那座棺材就在邁克爾森家族莊園的客廳裏放着，但是克勞斯絲毫沒有親手去打開它的意思。

瑞貝卡只好任勞任怨地抛去給他的哥哥收拾爛攤子，推開棺材蓋，再把匕首□□。然後在以利亞暴起找克勞斯算賬的前一厘秒按住他說道：“你得先看看愛麗絲，她的狀況很差！”

愛麗絲就在樓上原本屬于以利亞的卧室裏躺着，仿佛只是單純地睡着了。她沒有呼吸，沒有心跳，根本分辨不出來是活着還是死了。

瑞貝卡小心翼翼地說：“至少她還沒有腐爛。”

以利亞轉身就走。他的時間是如此緊迫，甚至不願意使用樓梯，影子直接從二樓瞬間站立在大門口。

“你去哪兒？”瑞貝卡追上去喊道。

“去找索菲·德芙羅。”他語氣中的冷硬接近實質化，整個人像是冰川裏面打撈上來的石頭。

“索菲已經來看過了。”瑞貝卡急匆匆地說：“她什麽也看不出來。”

“她當然看不出來，我要找的也不是她。”以利亞最後只留下這一句，随即消失在空氣中。

“索菲很有可能知道西斯的蹤跡，”克勞斯站在背光處，聲音低沉：“以利亞應該是為這個而去的。”

“你早就知道？”瑞貝卡驚訝地說：“那你為什麽不早點去讓索菲把西斯找出來！”

“西斯也許比塞拉斯更為強大。”克勞斯站在逆光裏，看不清神情：“我不想與他為敵——更何況在這個時候，在這個地方。”

他抛下葡萄酒杯，玻璃與陶瓷臺板碰撞出清脆的聲音。

然而現在，卻不得不做好與之為敵的準備。

“只要你能把戴維娜帶回來。”

索菲·德芙羅堅定不移地說出她的條件：“我保證能把西斯叫來這裏。”

索菲已經将她的生命與海莉的生命相聯結，似乎這樣就能有效地威脅到始祖。

以利亞猛地将索菲掼到牆上，單手掐住她的脖子：“我沒有時間與你讨論交易的方式！”

也許是黑夜，也許是別的什麽，讓一貫溫雅的始祖顯得極為兇狠：“我不能殺了你是嗎，索菲·德芙羅？”他環視着女巫營地的周圍：“但是我可以将這裏的女巫一個一個地殺死——就在你的面前！”

“那沒有用！”索菲表露出了慌張之色：“西斯·菲爾路是最強大的山地巫師，我怎麽可能随随便便叫得動他！”

“所以你是在欺騙我？”以利亞毫不遲疑地抓住最近的女巫，剖開她的心髒，殘忍地仍在灰塵之下。他的速度是如此之快，在黑夜的掩蓋下幾乎沒有影子。他的手指依然壓迫着索菲的喉嚨，仿佛完全沒有作案時間去十米之外殺死一個女巫似的。

但是所有在場的女巫都不會有任何的懷疑，這無疑是最真實和有力的威脅。

“我沒有說謊，只要你能帶回戴維娜，我就能召喚來西斯。”索菲的聲音幹澀無比，她後悔沒有将故事的始末在一開始和盤托出。

為了她那得意的手段與私心，一位女巫同伴因此而死。

“戴維娜原本是我們的同伴，她被作為秋收儀式上的祭品。但是馬塞爾奪走了她，這讓祭祀沒有完成。戴維娜因此獲得了全部來自祖先的力量，所以她才會如此強大，能夠監控新奧爾良每一個魔法痕跡。馬塞爾利用戴維娜的力量将我們壓迫到毫無還手之力，不僅如此——如果三天之後秋收儀式還不能完成，法國區的女巫就會完全喪失魔力。”

以利亞松開了索菲的喉嚨。直覺告訴他，秋收儀式與西斯有關。

“秋收儀式是什麽？”

“我不能召喚西斯，是秋收儀式能召喚他。”

索菲無力地滑落在地：“塞拉斯特，女巫祖先中的一位，她曾經主持上一次的秋收儀式。我們的魔力來自于這片祖先世代居住的土地，當魔力衰落時，就可以通過獻祭年幼的女巫進行秋收儀式，以此來獲得祖先饋贈的力量。祭祀一共需要四個女孩，其他三個都死了，只有戴維娜活着。她帶走了所有來自于祖先的饋贈。”

索菲·德芙羅說道。

“塞拉斯特和西斯有過約定。每一個後代對于我們來說都很珍貴，我們不希望任何一個年幼的女巫死去，即使是死于祭祀。西斯有辦法讓作為祭品的女孩在儀式完成之後複活——對于那些別人都無能為力的事情，西斯總是有辦法。作為回報，西斯可以從秋收儀式中取走三分之一的力量。”

“但是西斯到現在也沒有出現。”以利亞質問道：“你們怎麽能夠确信他真的會來？”

索菲扶着牆站起來：“塞拉斯特沒有留下更多的信息，我們并不清楚西斯是如何參與到秋收儀式當中來的。但是我相信他會在儀式完成的那一天來——也只能這樣相信。作為祭品的其中一個女孩是我的侄女，只有帶回戴維娜，完成秋收儀式，她才有複活的可能。否則，不再有別的任何可能了。”

索菲說的沒錯。以利亞現在也只能寄希望于西斯。

否則，他沒有任何別的方法。

以利亞将這個消息帶回給克勞斯和瑞貝卡。

克勞斯不遺餘力地嘲笑他：“塞拉斯特？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她曾經是你的女朋友。”

“是的。”以利亞完全沒有回避，反倒是冷漠地說：“并且我之所以和她分手，是因為你把她變成了一具屍體。”

克勞斯不再說話了。這讓他想起在樓上卧室躺屍的愛麗絲，尚且生死未蔔。他明白自己戳到以利亞的傷疤，并且這個傷口比以往所有的傷口更深更痛。

如果沒有有效的辦法，永生都無法愈合。

作者有話要說：

以後可能要七點更，因為我要去圖書館寫作業。。。

碼論文啥的好憂傷

比碼小說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