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日記]聽說我已經死了

第4章 女巫覺醒

神秘瀑布鎮是個古老的小鎮。洛克伍德鎮長已經統領許多年，卻依然熱衷于創始人聚會。但是對于小鎮來說，這是一個屬于所有人的盛會。

薇姬試圖要求泰勒帶她來參加，被拒絕了。但是這并不妨礙她來到這個募捐會。事實上，她并不太想放棄鎮長的兒子，盡管在心裏不得不承認自己還是有一些喜歡傑瑞米的。

“薇姬，”傑瑞米叫住了她，“你要去哪裏？”

“拜托了傑瑞米，我和你的關系并沒有那麽密切。”薇姬有些煩躁，她自從被達蒙攻擊之後就時常情緒不寧。當然，除了當事人吸血鬼和個別超自然生物，沒有人知道兇手是誰。

傑瑞米卻沒有這麽輕易地放過她。對于青春期的少年來說，是很難掌握度的：“你就不能離開泰勒好好地跟我在一起嗎？”

“很明顯她不想和你這還沒有發育成熟的小男生在一起，需不需要給你一個奶瓶，省的你像找不到媽媽的小寶貝一樣嗚嗚地哭？”泰勒出現在薇姬的後面。他說話的時機是如此湊巧，完美地激怒傑瑞米。

傑瑞米大聲咒罵說：“你這個混蛋！”

“要打架嗎？”泰勒絲毫不示弱：“在我的家門前叫嚣得像一只狗，打架嗎？那就來吧！”

兩個人很快撕打在一起。傑瑞米的體格明顯比不上泰勒——所以他很快被壓在下面。泰勒狠狠地把拳頭擊打在他的臉上，傑瑞米的鼻子出了血。薇姬在一旁哀求他們停止，但是戰鬥中的男人就像是發瘋的公牛。

“不！”邦妮怒氣沖沖地撥開薇姬：“停下！”她說。

就在這時，他們頭頂的彩色燈泡——就是那種挂在樹上一長條的小彩燈，突然排着隊一個一個炸裂。在場的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傑瑞米和泰勒很快被圍觀的人分開。

“你做了什麽？”薇姬驚恐地問向邦妮。

“別這樣，可能是燈泡質量不好吧，”馬特走過來攬住薇姬，他覺得妹妹最近總有些神經兮兮的。“我先帶她到那邊，”他抱歉地對邦妮說：“她可能需要一點飲料。”

同樣被吓住的還有邦妮。

她能感覺到——那些燈泡，是因為她的原因。她渾身發抖，雙臂抱在胸前，四處張望。就好像自己在黑暗處變成了怪物，擔心被人群發現。這樣的恐懼蔓延着堆積，幾乎要把她籠罩住。

“嗨，邦妮。”

邦妮猛地轉身後退，才發現是愛麗絲。

愛麗絲好像沒有注意到她像是見了鬼的神情，而是伸出手緊緊握住她的，“別緊張，”她說。

邦妮被她拉着一路走上山，進到樹林裏。直到快到山頂，腳步慢慢停下來。“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邦妮說：“像是個怪物。”

“你不該這樣想的，邦妮。”愛麗絲說：“這世界上有許多人都有着特殊的能量，吸血鬼，女巫，狼人，這其中只有那些極其兇惡的才能被稱作怪物，其餘的，只是自然的一份子而已。”

“你在說什麽？”邦妮奇怪地說：“這聽起來像個小說！我想我們并不處于暮光之城或者哈利波特的世界裏。”

“這當然不是暮光之城的世界，”愛麗絲笑着說：“遠比暮光之城複雜多了，親愛的。”

她從地上撿起一朵枯萎的鈴蘭花，放在邦妮手掌心，然後用自己的雙手握住她的雙手。愛麗絲慢慢閉上眼睛，像一個來自夢游仙境的使者，把邦妮帶入前所未有的世界。

她指引着邦妮張開手掌，那朵鈴蘭重新擁有了奇特的生命，如同蝴蝶張開翅膀，綻放出鮮嫩的花蕊。

“你是一個女巫，”愛麗絲說：“現在回家吧，我想外婆會給你解答的。”

外婆确實給邦妮做出更為詳盡的解答。她的外婆是女巫，媽媽是女巫，所以邦妮也是女巫——準确地說，是祖傳的。

“那麽愛麗絲是怎麽知道的呢？”邦妮疑惑不已，“她看起來一點都不驚訝。”

“因為她也是女巫，我的孩子，”外婆慈祥地說。

但是外婆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口。那個女孩，愛麗絲·布朗，渾身萦繞着不詳，仿佛是吸引烏鴉的死氣。

但那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在當下邦妮和愛麗絲仍身處樹林的這段時間裏，邦妮只感受到了恐懼。她大聲地說：“不，我不想聽你講一些莫名其妙的故事。你只是十五歲的小女孩，我真是瘋了才會向你尋求幫助。”她殘酷地撂下這些話，匆匆地離開。

此刻她們共同的朋友都在聚會上，沒有任何人能為她們調停，也沒有任何人能體會愛麗絲的悲傷。她活了很久很久——卻仍然無法處理像這樣難過的事情。

埃琳娜端着酒杯優雅地走到斯特凡面前，調皮地說：“你不要來一杯嗎？”

“不了，謝謝，我想看你喝下它就足夠令人滿足了。”年輕的吸血鬼回答道。

在遠處看到這一切的卡羅琳羨慕地說：“他們真是甜蜜，不是嗎？”

但是身邊的達蒙卻沒有附和。

“虛僞的感情而已，”他的聲音裏充滿不知名的嫉妒：“也許明天我親愛的弟弟就會厭倦了。”他不理會卡羅琳詫異的眼神，而是徑直走入熱鬧的舞會人群中。随即他的身影無聲無息地消失，像是蒸發了一樣。

卡羅琳和達蒙這對臨時情侶相處得十分潦草，但是埃琳娜和斯特凡卻仍然在一起黏黏糊糊的。暧昧的氣息在他們周圍甜得起泡，直到埃琳娜的一句問話将它打破：“跟我談談凱瑟琳吧。”

斯特凡立馬警惕起來：“你為什麽要說這個？”

“她畢竟是你的前女友，不是嗎？”埃琳娜也有些不高興了。她知道提到凱瑟琳會影響自己和斯特凡的感情，但是毫無疑問，凱瑟琳這個名字無法被回避。

“不，我們不應該說這個。”斯特凡表現得十分煩躁：“你為什麽要問？是達蒙！一定是達蒙跟你說的！我跟你說過的埃琳娜，離達蒙遠一點！”

“這和達蒙沒關系！”埃琳娜也提高了嗓音：“這和別人都沒有關系，我們要讨論的只是為什麽你的前女友和我有着同樣一張臉的問題！”

斯特凡突然意識到他和埃琳娜兩個人都有些失去理智。吸血鬼的所有情感都是被放大的，所以他以最大的力量控制自己：“這是達蒙的計謀，埃琳娜，他想讓我們産生矛盾。”

埃琳娜卻絲毫不領他的情。“我們兩個之間的問題從來都不是達蒙，”她冷冷地說：“斯特凡，是你。”

她說完這句話，轉身離開。

埃琳娜想不通她和斯特凡之間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子。她沿着寂靜的街道緩慢地走，想着曾經每個美好的瞬間，幾乎要流下眼淚來。

天色黑盡，鎮上的人除了在聚會就是回家睡覺了。只有一個人在埃琳娜的前方拖沓着走，是個金發的姑娘，身體竟然有些發抖。

“卡羅琳？”埃琳娜遲疑地喚道。

卡羅琳似乎被驚吓一般轉身，秋風吹起她薄紗的圍巾，在路燈的映襯下有種美好的感覺。但是埃琳娜卻發現令人驚訝的事實：“卡羅琳，你的脖子怎麽了？”

“沒什麽。”卡羅琳急忙掖好她的圍巾，擠出一個甜美的笑容。她是不會輕易叫人看見她的脆弱的，哪怕是在好朋友面前。

“是誰做的？”埃琳娜卻不依不饒：“是達蒙嗎？是他對不對！”

卡羅琳慌忙地否認：“不是。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埃琳娜。”她像是帶着刺的薔薇，每一個被美麗自信而吸引的人總是得先被紮傷。

但是埃琳娜已經确信了這個事實。她是個溫柔的人，更是個固執的人。達蒙很快從這個憤怒的母豹子那裏得到了警告：“瞧瞧你那些醜陋的手段。如果你再敢傷害卡羅琳，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一定不會！”

人類對吸血鬼的威脅有什麽殺傷力呢？可是達蒙偏偏就被她威脅到了，只因為她是埃琳娜，他心裏小心翼翼隐藏着情愫的那個姑娘。

于是這天晚上卡羅琳去到塞爾瓦托家的時候就接受到達蒙無處發洩的怒氣。吸血鬼咬住她的脖子，卻迅速地無力癱倒在地上。是了，在兩個人都不知道的時候，卡羅琳已經飲下斯特凡為她準備的混合馬鞭草的酒。

這些微量的馬鞭草拯救了卡羅琳的性命。可是她吓壞了，站立不穩磕到身後的茶幾上，手裏就跌進一個涼涼滑滑的東西。她下意識地就把那個小東西抓在手裏，然後倉皇地逃離塞爾瓦托大宅。

卡羅琳驚恐地度過一夜，手中的那個石頭竟然奇異地給了她安全感。

天蒙蒙亮的時候她就爬了起來，仔細地端詳那個小東西——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透明的水晶石頭，沒什麽特別的。卡羅琳從自己的首飾盒裏挑出一個吊墜，把上面已經失去光澤的綠寶石拽掉，然後串上這顆水晶，端端正正挂在自己的脖子上。

愛麗絲對此很不贊同。她說：“那個石頭的能量氣場太奇怪了，你不該帶着它。”

卡羅琳高傲地拂了一下頭發：“我想帶什麽飾品還是由自己決定比較好，愛麗絲。”

她說着就走開了。但是不到五分鐘後又遇到了邦妮，這個黑皮膚的好朋友對她說了同樣的話。

“好吧好吧，”卡羅琳感到有些沮喪，她直接把項鏈摘下來遞給邦妮：“說實在的，你們真的沒有必要總是這樣奇奇怪怪。”

邦妮帶回了那塊石頭，對着它發了幾天呆，終于還是忍不住去找愛麗絲。

“嗨，”她別扭地說。前幾天的不歡而散還歷歷在目。

“嗨，”愛麗絲忽視了她的尴尬，友好地問道：“最近怎麽樣？”

“還行，”邦妮說：“對不起，我為前天對你的态度道歉，我不該那樣說…哦不，我的意思是，”邦妮有點語無倫次，最後垂頭喪氣地說：“好吧，我是個女巫。”

“嘿邦妮，”愛麗絲說：“這沒什麽可沮喪的，你一直對女巫很感興趣不是嗎？”

“可這和自己是個女巫還是有差別的。”邦妮似乎不太想繼續這個話題，她從包裏面掏出一塊水晶，“對了，給你看看這個。”

愛麗絲接過了它。“我見過，”她說，“這是卡羅琳的東西。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從達蒙那裏得來的。”

邦妮肯定了她的猜想。“沒錯，昨天達蒙來找我要回它，我動用巫力把他吓跑了。”邦妮聳了聳肩，指着水晶說：“這一定是什麽重要的東西。”

“你們在說什麽？”兩人身後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哦，我們在說邦妮是個女巫。”愛麗絲轉過來看見來者是埃琳娜，沖着她吐了吐舌頭，邦妮也配合着做了個鬼臉。

埃琳娜以為她們在開玩笑，于是說：“那麽我就是個吸血鬼。”

“拜托埃琳娜，”邦妮說：“愛麗絲說的是真的，我是個女巫。”

“噢，好吧，”埃琳娜被她一臉真誠的模樣吓住了，“也許你可以演示一些…我是說，女巫的把戲？”

看着埃琳娜明顯不相信的表情，邦妮無奈地沖愛麗絲撇嘴，得到了一個鼓勵的笑容。邦妮閉上眼睛，在心裏默念咒語，然後她們面前的咖啡杯就緩緩漂浮起來。

“看吧，女巫的把戲。”邦妮睜開眼睛，帥氣地說。

愛麗絲接住落下來的杯子，把咖啡一飲而盡：“慶祝我們又多了一個女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