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十二回
更新時間2015-7-29 22:21:19 字數：4527
“一輩子看這裏的美景？”我轉過頭看着十四阿哥。
“是的。”
雖然我內心仍有諸多顧忌，可他堅定地眼神，堅定的語氣都讓我心裏充滿了溫暖，以及勇氣。如果說一開始我就沒有顧慮那是假的，不知道什麽原因，婚姻或是愛情對我而言都是不能分享的，但是我對一個已經有家室的男人有感情卻也是改變不了的了，所以開始我只是讓自己欣賞他，喜歡他但是不要愛上他，我不想破壞他和他福晉們的感情。可是很矛盾的是他又不是只一個女人，這些個女人裏如果有一個是他真心愛的我定不會對他怎樣，也絕對不會去破壞別人的幸福。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這裏所有的女人都幾乎是政治的手段，他們甚至不曾見過面就可以嫁娶，我不能理解，可是這些人卻覺得這件事沒什麽。他身為阿哥雖說有着別人羨慕的身份，可是卻不能自由選擇自己所愛的女子，女人對于他們而言究竟是什麽呢。
皇帝是這樣，阿哥們也是，即便是十三爺也不能免俗，我知道十三爺曾經和一個漢人女子相愛，可是因為身份的懸殊，也因為滿漢不能通婚，那個女子後來聽說遠嫁他鄉，從此了無音訊，也許因為如此十三爺才會這麽想擺脫這一切吧。這些阿哥們許是看多了這樣的事情，對于女子頂多也只是喜歡卻不會愛。這件事上，就連十四爺這個人都是這般，若是遇見喜歡的就娶回府，娶不得納個妾也無妨，再不濟找個院子養着便是。我開玩笑的問過十四爺，我是不是就是那個最不濟的。他自然不敢這樣回我，可是難道不是這樣嗎？如果不是因為我和先皇後的相似，如果不是因為對先皇後的感情，皇上怎麽會允許我一直呆在這裏呢，他又如何不知道我和十三阿哥十四阿哥之間的事情，以及我自那些虛假的身份呢。精明如皇上，他想必是早已經對一切了如指掌，他只是在裝作不知道吧。
其實我覺得皇上對我的事也是很為難吧，如果賜婚，皇上将再也沒有理由随意召見我入宮，而他是個多麽理智的人，萬萬不會因為某個人像先皇後就做出有違宮規有違祖宗遺訓的事，所以他應該只是将我作為一個偶爾可以傾訴一些家常的人吧。把我當做一個晚輩在疼，或許是拿不準我究竟中意的是何人。我自然也是多少知道些的，所以才會無禮的要求皇上賜我一個承諾，除非我請求皇上賜婚，不然我是任何人都不嫁的。如若不是如此我怎麽能如此逍遙呢，自然這也斷了其他想打我主意的人的念頭。只是有時候我也不知道自己這樣決定這是好是壞，正如十三爺所言，我太任意妄為了！
算了，此時我只想想着十四爺，其他的事情發生的時候在擔心就好了，不過我還想知道他是否為了我可以放棄一些東西。
“那要你放棄那裏的一切，你願意嗎？”
“我、我不知道。”許是我的問題太過唐突，可是他的回答還是讓我覺得很受傷。
“我逗你的，如果你果真放棄那裏的一切，我怎麽怎麽還有機會能在這裏俯瞰整個紫禁城？如若不是你阿哥的身份，那些守在這裏的禁衛軍如何敢放我們進山呢？不過我們這輩子就只是看這裏嗎？”我不想壞了我們此時的快樂，也許我真的太貪心了吧。
紫禁城周圍的山全部是有禁衛軍看守，閑雜人等是不得随意入內的，這些大家衆所周知，若不是借着這十四阿哥的身份，我又如何能看到這樣的美景呢，算了，這樣也沒有不好，我不能魚和熊掌都想要。
“你知道我的意思的，為什麽你就不能安安靜靜聽我說話呢，偏偏嘴上不饒人，真不知道你是如何連皇額娘的歡心也讨得的。”十四爺也适時的轉了話題，可是我們都不知道這一句話，已經像一粒種子一樣，種在我們心裏。
“德妃娘娘?”
“是啊，不過誰讓皇額娘疼愛我這個兒子呢，我喜歡的皇額娘又怎麽會不喜歡？”
“你這是在誇自己嗎？”
“你又胡鬧，我說不過你，不和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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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景色雖是很美，可是現在已經冬天了，我們還是回去吧，我覺得有些冷了。”我真的不喜歡寒冷的日子。
“好。對了，你上次給我做的那衣裳自己也做一件吧，真的是很暖。”
“暖也不見你穿啊。”
“怎麽沒穿呢，只是怕弄壞了，又命人給加了一層。現在穿着呢。”
“诶？難怪說最近常見你穿這個，可是你套上了我怎麽會知道是我做給你的呢？還以為你不喜歡呢。”害我白擔心。
“怎麽會不喜歡呢。只要是你做的我全都喜歡。”
“好，那趕明回去給你做個靴子可好。”
“雖然我是很樂意，可是怕你累着。”
“不會，又不是做很多，反正也是閑着。”
第一次十四爺陪着我逛京城，他牽着馬，陪着我走在京城的街道上，京城大道連接着各種小街小巷，香木車子在街上來來往往，王公貴族的轎子縱橫在貴族家外，絡繹不絕。還能看到雕刻着龍的華美車蓋的馬車，車蓋上的鳳嘴挂着流蘇，相比定是富貴人家的小姐。甚至還能看到輕浮的子弟騎着白底清點的馬，我猜想他也許用這盤龍紋的鉸鏈圈着車裏坐着的歌女呢。只是這繁華的街道卻甚少看到如我這般毫無遮掩的女子，這一路上我已經吸引了不少目光，可是我不在意，我想他也不會在意。每經過一個攤子我便會停下來看一看，這新奇的東西太多了。我知道這京城是天子腳下，繁榮昌盛是一定的，可是這般人聲鼎沸車水馬龍卻是我一直沒有想到的，我猜想也許是快要過年的原因，我很少出來，出去的話，不是這個阿哥那裏，就是那個阿哥那裏，要麽就是皇宮，哪裏來的時間來看看啊。雖然離家出走過一次，草草看了一番，卻因為自己一個人甚是無聊哪有心情好好欣賞，如今這難得的機會自然是不能放過了。這個傻傻的十四阿哥呢，只要是我看的東西就一定非要買下來不可，這逛的樂趣不在于買了多少而是這看的過程，不過他看我玩得開心，我也看他買的高興，大家何樂而不為呢，何況也不需要我拿着，到時候自然會有人送去我那裏。
雖然我沒了從前的記憶，可是我覺得我應該也不會是個壞女人，可是為什麽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不像其他女子那樣那般羞澀呢，就像若愚那樣，不應該是這樣才對啊，我也不是目不識丁的人啊，雖然許多書是沒有看過，可是我不是胸無點墨啊。但是話又說回來我也不像其他女子那般十四五歲便嫁為人妻，即使不記得，我也知道我應該年紀也不小了，按照十阿哥的話說呢，就是我已經是個老姑娘了。
“你猜我今年應該有多大了?”
“看你定不是十四五歲的模樣，但是也不會很大的樣子，你這身材本就嬌小，加之這段時間身體也不是很好，更是消瘦，本來臉就小小尖尖的，現在更是，我看你這個臉恐怕是連我的巴掌大都沒有。”說着還真拿手掌在我臉上比劃了一下，被我一把推開了。“其實你這看着一點也不像是我們旗人，這大家也就是看你讨人喜歡才不多問的，看着你更像是江南的女子，至于這年歲嘛，大于小我也不在意。不過也不知道你怎麽會這麽讨人喜歡，連一向嚴厲的皇阿瑪都這麽疼你。”
“皇上那是因為看我長得像先皇後，睹物思人而已，就算我犯了錯看着這張臉也責備不下去啊。”
“皇阿瑪怎麽會僅僅因為你長得像先皇後就對你不同，雖說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但是更多的應該是你的性子吧，雖然什麽也不争，卻在遇到不願意做的事時敢反駁他，這可是任何人不敢的。”
“其實他也不過是想要兒孫圍繞自己身邊，可以說說笑笑的老人而已，這皇上的擔子太重以致他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普通百姓的該有的松懈，因為這個天下的百姓都要靠他。我不過是沒有将他放在那個位置，而是當做一個長輩而已。也許皇上和在一起時可以暫時放下擔子，休息一下。無論如何他也是人啊，也會累的。”
“你可願意嫁給皇上？”
“皇上？不要。”那麽老的老頭，做我爹還差不多。
“為何？”
我本想回答他來着，可是突然不知道是哪裏來的騷亂，街上的人們開始奔着這邊跑來，還一直尖叫着，我和十四阿哥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本想着趕緊離開的，可是突然我卻被人群給擠到了前面，這時候很多官兵都追了過來将一個人團團圍住，十四阿哥看見我在人群前便想要擠過來找我，而馬兒受了驚吓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那個帶兵圍剿的人應該是見過十四爺的，看見了十四爺，竟然大庭廣衆下給他行禮，人群都立刻推散開了，十四阿哥趁此趕快将我拉到他的身邊。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十四阿哥見我沒事，才開口問那個向他行禮的人。我雖然被這突如其來的人群下了一跳，可是我畢竟不是那麽膽小的人，只是抓一個人而已，何必要弄出如此之大的動靜啊。
“回十四阿哥的話，此人乃朱三太子的同黨，我們得到消息要将其抓捕歸案，可誰知此人竟煽動百姓制造混亂，逃至此沖撞了十四阿哥。我們立刻将此人抓捕歸案。”
“還不趕快，不要傷着百姓。”
“是！趕快将此賊人抓起來。”
“狗官，你誣陷良民，我跟你們拼了。”
那個男人的的樣子就像被逼急了，我看着他，覺得也許他是真的被陷害了呢，若果不是何苦明知自己死路也要試着澄清呢。這些個官兵顧忌十四阿哥，也顧忌十四阿哥剛剛說的話，怕傷着百姓，根本有些無從動手。十四阿哥照顧着我，怕我傷者也沒辦法施展，不然這樣的一個人怎麽是他的對手呢。
突然這四周的百姓們又騷動起來，不知道又發生了什麽，大家都想趕緊逃跑，可是還有些想要看熱鬧的家夥，這樣一來，大家你推我讓的，我一個不留神，又從十四阿哥的身邊被撞開來。而那個人看準機會想我撲來，我本能的一個轉身躲開了，可是十四阿哥看見那人向我撲去他也朝着我過來，他們都沒料到我躲開了。那人劍鋒一轉又朝着我過來，我此時已經無法躲閃，躲開的話後面的百姓必定受傷啊，不躲也許就這麽死了呢。
這十四阿哥不愧是習武的人，動作很是敏捷，看見我有危險立馬過來營救，官兵們看準時機朝那人刺去，那人一腳便踹倒了一個官兵，又奪一把過另一個手裏的槍，拼盡全力向着我的方向就投了過來，十四阿哥想都沒想就用身子為我擋着，我也不知道怎麽了，瞬間的反應就是不能讓他傷着，一個轉過推開了十四爺。尖銳的刺骨的痛楚瞬間就傳了過來，不用想我也知道我受傷了，那槍刺中了我的左後肩膀，我本就身子嬌小，這槍又十分的中，瞬間投擲過來的力量我本就無法承受，又伴随着如此劇烈的疼痛，我險些撲向面前的人群，可是劇烈的痛苦我又如何承受，還是一個不穩跪坐在青石板路上，這力量大的我的膝蓋磕在地上的聲音如此清晰，沉重的槍還插在我的肩膀之上，太重了我的身體本能的向後倒去，這長長的槍卻抵在地上，我的肩膀瞬間便被刺穿，這連續的疼痛刺激的我神經，我感覺自己眼前一片模糊，最後一眼看見的就是十四阿哥驚恐擔心害怕的表情，這瞬間我很想笑，一個人怎麽可以同時有這麽多表情呢？可是我已經無暇關心，因為我，已經徹底的昏了過去。
就在我昏迷命懸一線的時候，十三阿哥知道事情原委後，一向對四阿哥崇敬有加的十三阿哥第一次同四阿哥有了争論（多年後四阿哥告訴我的）。那時四阿哥正在府裏看聽弘昀背詩。十三阿哥滿臉怒容的出現在雍王府還是第一次。
“來人，先帶弘昀下去。”
“是！”
看着弘昀離開後，四阿哥人就一副不鹹不淡的表情，自顧自的到喝茶來。
“何事讓你如此氣憤。”仍舊一副不鹹不淡的表情。
“四哥，你可知道無淚因為朱三餘孽受了重傷，現在還昏迷不醒。”
十三爺的話，讓四阿哥的手抖了一下，幅度雖然很小，可是十三阿哥注意到了，看來四阿哥對于完顏無淚也是有些不同的。
“你找我何幹。”
“這帶兵追捕的人是隆科多的部下。四哥，不管你做什麽我都會幫你助你，可我希望不要牽連無淚。”若是無淚有什麽不測他這輩子恐怕都要活在愧疚悲痛之中了。
“你看上她了。”
“我和她之間，談情不談情。”
“哼。”
四阿哥雖然什麽都沒說，但是十三爺知道四爺至少不會有意做出傷害無淚的事情，這次的事他也知道只是意外，可是他很怕，怕這一切不是意外。恐怕無淚将來必定是要被牽連在他們兄弟只見了，可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即便四哥不動無淚，其他人？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