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八回
更新時間2015-7-27 1:48:21 字數：4672
皇上和我講了許多與先皇後少年時的事情，才發現這高高在上的皇帝也并非那樣高不可攀，他有七情六欲，會想平常人一樣，有所愛有所思，只是這份愛在先皇後仙逝後變得不一樣了，他失了小愛，換來的卻是對天下人的大愛，只是苦了這後宮裏的若幹女人。哎~~帝王之愛于天下是福，于這些女人卻是無奈啊！不知不覺間已是晌午。
從紫禁城出來已經過了晌午，陪着萬歲爺吃過午飯我才回來，話說這皇上的膳食必是山珍海味奇珍異獸，一般人定是求之不得，可是要知道陪着皇上吃飯是一件多麽艱難地事啊。用膳之前梁公公特意将我拉至一邊可是千叮萬囑，不能萬歲爺問話兒的時候嘴裏含着東西啦，不能吃太飽怕打嗝了，也不能一口不動啦，總之是麻煩至極的一件事，明明就吃飯一件簡單的事，可是被那梁九功一告誡，弄得我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看着滿桌的山珍卻不能下嘴，那叫一個遺憾啊。幸虧萬歲爺沒有讓我呆太久，不然我肯定會憋出內傷來，為此我沒少在心裏念這位萬歲爺的好，想想自己竟然為了一個不讓自己吃飯而念他的好的人，心中也是百感交集啊。吃過午飯後，萬歲爺便命人送我回府，沒想到我竟有這般好運，不過我沒有直接回去十四爺那，而是轉道去了十三爺那。想必是看出來送我的車馬是來自宮裏，這門房的小厮竟然絲毫沒有為難就去給傳話了，這機靈的，怎麽我就找不到這麽機靈人呢，想想初蘭，哎~~只能怪自己，把她慣壞了。上次來十三爺這是半夜不說，還喝的醉醺醺的，應該不大會記得我才是，我還得多謝這萬歲爺一次呢。突然想到遇到德妃的情景，才感慨這看人看物的功夫我可能還不如一個小厮。
進了府才想起，我這出宮十四爺肯定會知道，要是找不到我怕是又會鬧出點什麽亂子，真是不讓人省心的主，便請剛才傳話的小厮幫忙去送個話去，我告訴他到十四爺的別院那裏去找個叫初蘭的丫頭，就說無淚姑娘現在十三爺府上做客，若十四爺問起就說我晚些時候自會回去，不用擔心。當然不能白白讓人家跑腿，可是我這全身哪有一件能賞人的東西啊，不過想來初蘭這丫頭定會知道我這身上沒有銀兩也沒有值錢的東西，應該會給些才對，不過未免萬一，我還是告訴小厮他傳話回來十三爺自會賞賜，為此他還一個勁的謝我，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這個時候若十三爺在自己個府裏，四爺應該也會在才對，他們這想着利用我擺八爺一道，沒成功估計會商量其他對策或是什麽的吧。我果然是沒猜錯，不過除了四爺還有一個人，那人一副下人打扮卻和四爺十三爺同坐，想來身份也不不一般吧。尤其是這人真的不是個細心的人，哪有下人穿得起那上等的戰靴啊，想來是官宦之家也是個武将，這武将之中和四爺十三爺有關系且還能同坐的人應該沒幾個，要是我沒猜錯應該是他。不可也怪了，來了十三爺府裏怎麽也沒見他家中女眷。不過這樣甚好，省的麻煩。
“四爺，十三爺奴才先行告退。”見我來了，那人便起身離開。不過我還是掃了一眼那人的長相，長得不錯，聲音也不錯，身材健碩，習武果然有好處，也許我這副動不動就昏迷幾天的破敗身子可以習習武，說不定從此遠離那苦死人的湯湯水水的。
四爺只是揮揮手，并無說話，總是一副萬年冰山樣是給誰看啊。從我身邊經過的時候還刻意的低下頭，但是這只會更加引起我的興趣，即便已經踏出屋內，我還眼不離他好好打量了一下這個人。雖然聽說此人以武功著稱，但看他應是自幼讀書，頗有才識的一個人，除了樣貌不錯之外，雖然身上不免習武之人的英氣，但是并不像個随便就會跟随什麽人的主。裝成這樣，冒這麽大險來見四爺十三爺除了恐懼就是忠誠，可那人身上看不出絲毫恐懼，應該是四爺身上有什麽過人之處能讓他心服口服的跟随吧。不過他從我身邊過去時一股淡淡清香傳來，這香我在哪裏聞過，卻想不起來了。
“我打擾到你們議事啦。”我沒有行禮，甚至裝作沒有看見四爺徑直從他身邊走過，直接去了十三爺的書案，這十三爺果然是個能文能詩，書畫俱佳的才子啊，這書案上都是他寫的字，畫的畫還有做的詩，有一首是我很喜歡的。
《西郊》夾道千行苑柳斜，青青芳草襯晴沙。春風十裏西郊路，開遍牆頭處處花。其他的詩很多都是和四爺有關的，看來他們的關系真不是一般的好啊。也不見十三做個我和有關的詩，這人真是，回頭定讓他做首詩誇誇我。雖然說我寫字很難看，但是我還是想要拿起筆試試，做做樣子也好啊。
“沒有。不過你這似乎太過不懂規矩了，看見四哥也不行禮。”十三爺嘴上雖這麽說着，卻絲毫沒有怪我的意思，只是在一旁喝着茶，看着我提筆的可笑模樣，無奈的搖頭。
我不是傻子，我知道這些個阿哥們現在做的事是為了什麽。像十四爺，他們以為我不明白他們在做什麽，其實我只是不在乎。十四爺是想要幫着八阿哥所以我不在乎，十三爺是在幫着四爺所以我也不在乎，他們現在做的這些是并不是我在意的事，因為我在乎的是這些個我真正在意的人，并不是那個想要争奪皇位的人。我心裏對十四爺有好感，我知道這好感是男女之情，雖然沒有到了我願意為他做任何事的地步，可是我在乎他。十三爺呢，我知道他從一開始就不在乎皇位，甚至是這阿哥的身份，他只想自由的生活，他有些想法和我是那麽的相似，在他面前我只要做我想做的事就好，不會有任何的負擔。所以他們做什麽我都不過問，也不關心，可是這不代表我不知道他在幹什麽。只是懶得理會罷了。我來十三爺這只是想要避免這些，可是四爺的存在讓我避無可避。不知道為什麽看到他我心裏就些怕，總覺得他會毀掉我什麽是的，那種感覺是來自心底的，可是我又不能讓自己表現的那麽明顯，可是一個人無由來的害怕一個人也是奇怪，但是我就是怕又能怎樣啊，只能像刺猬一樣看見他的時候就把自己所有的刺豎起來，保護自己告訴他不要靠近我，雖然我們只短短的見過兩次面而已。也許就像是貓和鼠一樣天生的對立，即使不相識也會立刻就變成對立，天生的沒辦法吧，可是我不願意做那只鼠，卻又沒有在他面前成貓的氣魄。人和人之間真的很奇怪，有些人天生就是敵人，有些人卻是相互吸引，就像我和十三爺。
“我來你這就是想抛去那些亂七八糟的規矩的。所以不管今兒是四爺也好，十四爺也罷，在你這都不能看見一個規矩的我。況且四爺也不會在意的。”
“哦？你如何知道我不在意，我可不是十三弟。”言下之意就是在意咯，好啊，揣着明白裝糊塗是吧，這人就是故意找茬兒。我在心裏真是猛翻白眼。
“四爺若在意就不是這番話了，何必計較的這麽明白呢。”我并沒有擡頭，只是一味的練習我要寫的三個字，這書法真難寫。
“若我就想計較呢。”
“好啊，那我也只能和四爺計較計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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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之間有什麽可計較嗎？無淚姑娘。”這名字叫的倒是順口啊！
我停下手裏正在寫的字，看了看四爺，其實這個四爺若不總是一副萬年冰山臉，偶爾笑一笑的話應該會更好看才是。不過細看之下四爺和十四爺還真有相似之處呢，難怪是親兄弟，只是十四爺多了份年輕的朝氣，而四爺則是成熟穩重，但是四爺俊逸的臉龐菱角分明線條清晰，有份剛毅，十四爺則是柔和的美。十四爺看我的眼神總是在笑，四爺呢不帶任何感情，他應該是不喜歡別人看到真實的他吧。
“四爺可知道，現在十三爺一副等着看好戲的模樣呢。若是以往我是不會讓十三爺得逞的，可是今兒個呢我會給十三爺這個機會，反正人活着就是娛樂自己娛樂大家的不是嗎？不過，四爺似乎并不是這麽想吧。”
“你知道我如何想？我倒是想聽聽看。”我終于在四爺的眼神中看見若有若無的笑意。可是轉瞬即逝，可惜了。
“四爺怎麽想的我不在乎，自然更不會胡亂猜測。所以四爺真是抱歉了，讓您失望了。”
“無淚！不得無禮，你怎麽可以和四哥這麽說話。”十三爺好像看出了我的意思，但是現在想着勸阻已經晚了。
“無礙。讓她說。”
“十三爺看出來了，想必四爺也是知道我在耍你吧。沒錯，我就是在耍你。”你奈我何啊，反正十三爺在呢！
“你可知道對我無禮的人會有什麽下場。”
“威脅對我沒有用，大不了就是死嘛，不過恕我無禮了，四爺您就是想我死也只能暗着不是嗎。”
“你怎麽知道我只能暗着呢。”
“所謂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您一個王爺随便的就誅殺誰似乎不合理法。而我如今也沒做什麽大逆不道的事啊。就算我做了，我也可以明着告訴你，若是我死了你今後将再沒有絲毫勝算的把握。”
“無淚！”
“別急，十三爺，我的話還沒說完呢。今兒我已經無禮了，所以得無禮到底，就是死也得說完再死不是。”我看着四爺的臉，他的表情已經很難看了，想來哪有人敢這樣和他無禮啊，難免吧。
“太子好色衆人皆知，可是突然的要我不是很奇怪嘛？十三爺是不會利用我當做棋子的，尤其還是要便宜太子，他更不會的。如今除了你還能有誰呢？對付自己的親弟弟，然後借此打擊八爺是嗎？明着好像兄弟和睦其實私底下都是各自盤算。你們幹什麽我才不在乎，可是如今卻牽扯到我就不行了。我求安穩，只想簡單活着，将來誰是這大清國皇上對我而言并沒有什麽改變，可是若将來這個皇上是以犧牲我為前提的，誰都別想。我不會任人宰割的，即便是當今皇上也不可。”我的命運不要出我以外的任何左右，絕不！
“你此番話就足以讓我明着要你的命了。”四爺一邊玩着手上的戒指一面看着我說，表情比剛剛似乎更凝重了一些。
“若你會，我也會拉着個墊背的，不要太看不起人，四爺。你我都深知皇上最恨結黨營私、兄弟相兇殘、暗通款曲，可是要是他知道現在四爺所作的一切呢，你想他會怎樣。”
“死。可你會嗎？”
“四爺說得好，我不會。我不會傻到因為你一個人連累十三爺十四爺的。對我來說這兩個人才是重要的，你并不值得我犧牲他們，犧牲自己。”
“我若是惹定你了呢。”四爺拍案而起，那怒目的樣子我心裏真的有些害怕，可是我才不會讓自己在這樣的人面前輸掉陣勢呢。
“那就魚死網破。”我一樣盡量讓自己表現的很是大義淩然，其實心裏怕死了。
“完顏無淚，你我記住了，你一定會後悔惹到我的。”
“我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說完四爺就拂袖而去，留下驚魂未定的十三爺，還有逞完強就傻掉的我。過了一會确定四爺真的走了，我趕緊坐到了椅子上，擦掉額頭上的汗，深深的吸了口氣。
“不準和你四哥說啊。”
“啊哈哈哈~~你啊你。讓我說什麽好呢。”
“什麽都別說。”十三爺走了過來，看見我書案上寫的字，他的模樣也就立刻沒了剛剛的嘲笑。
“你怎麽知道他的，還好四哥沒有看見，不然你可知道四哥現在就真的不能這麽輕易的走了。太聰明不是好事，你要學會隐蔽鋒芒才是，這是我們男人之間的事，你最好不要參合。”我從未見過十三爺這樣認真的模樣，有些恐怖，果然他還是個皇子啊！
“我從來就不想參與其中，是他惹到我的，還好我沒有拿這個警告他。”我的話也軟了，語氣中甚至有些求饒撒嬌的成分。
“算了，你今兒來，是想喝酒不成？”十三爺無奈，現在這個像個小貓兒似的可人兒哪是他認識的完顏無淚啊，怎麽還忍心責備她呢。
“本來是，現在沒有心情了。”我像個沒有骨頭的無賴，趴在桌子上。樣子行為一點不像女孩子。
“那怎樣，我帶你出去走走。”
“好啊，散散心去。還是你好，你說要是我不認識十四爺，你也沒有娶妻生子多好，我們倆湊一對，浪跡天涯多好。”
“是啊，多好。”
我不知道我無心一句話，卻慢慢的改變了十三爺。對我而言雖只是句玩笑話，對他卻不是，哎~~
“诶，對了我進來，怎麽不見你的福晉們啊，還有小孩也不再，每次在我這拿好吃，也不見來謝我啊。”
“怎麽你想見？”
“不想，随口一問罷了，見了到麻煩，萬一你的福晉們在懷疑我與你有什麽，豈不是壞了你之間的情分。女人太麻煩，不惹為妙。”
“你也知道女人是麻煩啊，卻不知你是這麻煩中的麻煩。”
“嘿，我這随口一句話，到要叫你教訓起我不成？”
“我可不敢惹你！”
“知道不敢就好”
“走吧！陪你出去玩！”
“好。出去玩喽！”
準備離開前，我看了看自己這歪歪扭扭的三個字，雖然醜陋至極，可是依然清晰可辨這三個字“年羹堯”！心裏閃過一絲恐懼，趕緊把這張紙揉碎扔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