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教授（7）
紀尋被秋風大膽的動作驚住了。
他彎着腰, 感覺到秋風濕潤柔軟的舌尖舔過耳垂, 溫熱的，啃咬時有些刺痛，帶着酥酥麻麻的感覺, 像是有電流竄過全身。
紀尋下意識地伸手摟住秋風的腰, 渾身僵硬，臉上燙得吓人。
秋風附在他的耳邊, 喘着氣說了句：“你真好。”
紀尋摟住她腰肢的手慢慢收緊，聲音低啞地喊她：“秋風。”
秋風：“我在。”
紀尋的鼻息都噴灑在秋風的耳邊, 弄得她不由自主地縮起了脖子, “想過後果沒有？嗯？”
秋風輕笑一聲, 語調輕快：“你要，懲罰我嗎？”
紀尋臉上紅得厲害, 眼睛裏都變得濕漉漉的。那張禁欲的臉沾染了欲望，顯得分外驚豔。
他拍了下秋風的屁股，低聲道：“回去再跟你算賬。”
秋風摟住他的脖子，嘿嘿嘿嘿笑得非常高興。
她抱着紀尋的胳膊看了一陣流星雨，最後幾顆星零零落落掉下來的時候，秋風扭頭去看身邊的紀尋。
他閉着眼睛，好像是在許願。
明亮的月光落在他臉側。秋風看見他的表情認真而虔誠，在月光的照耀下, 竟是顯出了幾分聖潔。
紀尋睜開眼, 平靜地看向身邊的秋風。
秋風笑嘻嘻地問他：“教授也信這種玄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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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尋沒回答這個問題, 只是揉了揉秋風的腦袋。
秋風又問：“你許了什麽願望呀？”
“說出來就不靈了。”紀尋道。
秋風沒想到他是真的信這個, 驚訝得瞪圓了眼睛。她拽拽紀尋的袖子，撒嬌般軟了聲音：“告訴我嘛，不會不靈的……”
紀尋低頭，堵住了她的嘴巴。
最後一顆流星從天邊滑落。
山上的清風涼爽又舒适，從身邊吹過時卷着樹葉花草的清香。
天色昏暗，但月光柔軟又明亮。
他們在夜色下接了吻，似乎毫無□□，但充滿愛意，溫和又親昵。
……
第二天一早，整個家裏年紀最小的星星是第一個醒來的。
他一起來，糕糕就也跟着起來了。
兩個孩子早睡早起，精力十分充沛。他們換上了新衣服，踩着小皮鞋在屋子裏追逐奔跑，一大清早的就讓紀教授的院子裏充滿活力。
只有鳥兒比他們起得早，跟着他們的吵鬧聲，站在枝頭叽叽喳喳叫個不停。像在起哄。
随後醒來的是紀尋。
他的作息習慣一直很好，總是會在固定的時間入睡，也在固定的時刻醒來。
只是今天臨近清晨的時候，他做了個夢。
夢裏他的屋子沒有開燈，月光透過屋子灑進來，亮得照滿了半個屋子。
也照亮了床上的人。
床上的姑娘是說好要跟他“算賬”，卻一回家就打着呵欠躲進屋子裏的那個。
她未着片縷，皮膚潔白光滑，幾乎要融進月光裏去。
而那些關鍵的部位，被似紗似布的白色籠住，若隐若現，更叫人血脈噴張。
他跪在少女身邊，俯下身子虔誠地親吻她的耳根，她的發梢，順着她修長的脖頸一路往下，輕輕咬住她的鎖骨。
少女摟住他的脖子，蔥白的手指在他的發間穿梭。
紀尋這一夢就夢了很久。
被喧鬧的小孩子吵醒，他還有些茫然。之後又聽見窗外的鳥叫聲，清脆動聽，是伴着他起床的晨間小調。
紀尋扶着額頭坐起來。
等到他去沖了澡，換身衣服再出門時。
在他夢裏攪亂一池春水的姑娘，又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紀尋看着秋風，眼神逐漸變得深黯。
秋風今天穿了條白裙子，腳下是雙高跟涼鞋。白色的細帶順着腳背繞上去，在腳腕上方打了個結。
秋風一只手牽着一個孩子，擡起頭看着他，臉上帶着燦爛的笑意：“早呀。”
紀尋垂眸看着他們，沒有答話。
秋風放開小孩子，走到他面前，疑惑地看着他：“紀尋？怎麽了？”
紀尋漆黑的眸子緊盯着她，喉結滾動，沒有出聲。
秋風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紀尋一把捉住了她的手。
白嫩的指尖又細又軟，和他在夢裏想象的觸感別無二致，他甚至還記得這雙手穿梭在他發間的感覺。
紀尋勾了下唇角，溫聲道：“早。”
“咦，你是不是有起床氣？”秋風疑惑道，“怎麽一大早傻愣愣的。”
紀尋：“嗯。”
秋風：“？？”
她看了眼身後滿臉好奇的兩個孩子，咳咳兩聲清了清嗓子，開口道：“那個，你昨天答應帶兩個孩子去游樂園玩兒的。”
紀尋點點頭，看向那兩個孩子：“你們想去？”
星星傲嬌地沒說話，糕糕高興地點了點頭。
紀尋露出沉思的神色，秋風看看孩子有看看他，緊張道：“你別是想反悔吧？答應孩子的事情一定要做到呀——”
紀尋露出一點笑意：“你也想去？”
秋風紅着臉撓了撓頭：“我想不想去倒是其次。關鍵是，你得教孩子言出必行，不能教他們出爾反爾……”
她說道這裏便有些尴尬，總覺得場面有些詭異，她像是倆孩子的姐姐，而紀尋跟他們的爹似的。
秋風說不下去，悄咪咪給糕糕使了個眼色。
糕糕立刻會意，拽着紀尋的袖子道：“答應的事情就要做到！”
糕糕長得像媽媽，自然也很像秋風。這個年紀的小孩子漂亮起來都是男女莫辨的，他仰頭看着紀尋，就像是秋風的孩子一樣。
紀尋忍不住摸摸糕糕的腦袋，笑道：“嗯，當然。”
他又看向秋風，遲疑道：“只不過……你這身衣服，是不是不太合适？”
秋風低頭看了下自己，疑惑道：“哪裏不合适？”
她穿的裙子還挺長的，涼鞋也不是很高跟，不管是走路還是跑跳都沒什麽影響，很舒服啊。
紀尋還沒說話，秋風又看向他，不滿道：“你穿的才不合适，哪有人穿西裝去游樂場的？”
紀尋：“……”
他好像，沒有別的衣服。
秋風忽然想起什麽似的：“哎，對啦，你們等等我。”
她火速回到屋子裏，摸摸自己的手腕，從保姆車裏拿出幾套衣服。
這還是她在上個世界的時候準備的。
上個世界他們兩個都是學生，非常年輕，也不适合穿太成熟的衣服。
秋風在高考完等成績那段時間，閑着沒事幹，做過幾身情侶裝。
有兩身還沒穿過，這就是其中一套。
這套衣服用了她很喜歡的設計元素，輕便舒适，袖口和領口做了她喜歡的設計，跟她給兩個孩子做的小衣服設計一樣。
剛剛好。
秋風把衣服放了一身在她的行李箱裏，另一身抱在手上，裝作剛翻出來的樣子，在屋子裏喊了聲紀尋的名字。
紀尋和兩個孩子一起走進來。
秋風舉起手裏的衣服，笑道：“你要不要穿穿看這個？是我之前設計的，應該會……”
她上下看了眼紀尋。
突然卡住了。
在她的印象裏，這人的身材應該沒什麽大的變化，腿一樣長腰一樣細，永遠的衣架子。
就有點忽略了年齡的問題。
上個世界她大概量過程逢的身材，跟裴煜的差不太多，穿一樣的尺寸完全可以。
但他們的身形都更偏向少年，纖瘦又修長，骨骼還有一些生長發育的餘地，這種運動衫穿在身上會很寬松，非常合适。
而紀尋這個年紀……他的好身材，會更壯實一些。
肩膀更寬，肌肉可能也更飽滿一點。
秋風清了清嗓子，聲音變小，底氣不足：“應該合身吧？你試試看？”
紀尋垂眸看着她：“……你做的？”
“是呀。”秋風努力找回底氣，“不相信我嗎？”
紀尋拿着那套衣服，若有所思地看着秋風。
秋風有點心虛的樣子落在他眼裏，讓他想到了某些別的地方。
——這是秋風為他做的衣服？
也許并不是。
紀尋拿着衣服回到屋裏，換上以後，照了照鏡子。
鏡子裏他的肩膀正抵着肩線，這身衣服穿在他身上并不會嫌小，但也大不到哪裏去。而衣服本身，又分明是寬松的設計……
——這是為了更瘦的人做的。
紀尋斂下眸，沉默地走出房間。
秋風也換好了衣服，帶着一點兒期待和不安看着紀尋的房門。很快，紀尋從裏面走了出來。
秋風眼前一下子亮了，她高興地拍了下紀尋的肩膀，誇贊道：“果然身材好就是穿什麽都合适呀。”
寬松的運動短袖穿在他身上顯得更加貼合，雖然不那麽寬松，但多了寫成熟男人的性感。
秋風贊許地點點頭表示滿意。
紀尋則是看着秋風，沉默地想：她的那套衣服是合身的。
非常寬松，又罩在她身上，顯得她更加年輕可愛。
紀尋盯住她半天，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秋風疑惑地歪了下腦袋，又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道：“你怎麽了，怎麽早上一直在發呆？”
紀尋笑了下：“沒什麽。”
秋風：“好啦，我們出去玩兒吧！”
她高高興興地拉着兩個孩子，帶頭網車庫裏走過去。
而紀尋沉默的跟在她的身後沒有說話。
秋風走了好遠，又突然回頭，掉頭看着身後的紀尋，說：“不對勁。”
紀尋：“嗯？”
“你不對勁。”秋風看着他，“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從今天一大早開始，就一直心不在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