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圖書館
再見灰牆，秦天放突然有一種回家的感覺，小十更是激動，一進門就去抱他的電視機，稍做休整後，劉戰英開了個小會，把從花石少那裏得來的份額做了分配，照舊例把小十和大奎的那兩份轉給半兩錢，由他代為保管。
小十首先發現問題：“大小姐，我哥那份呢?”
“欠債沒還清。”劉戰英一翻眼皮道。
秦天放呆然，望着她那張刻薄的臉，想起壁畫裏的那些三角臉，在這女人手下讨生活，注定做一輩子的楊白勞。半兩錢怕秦天放不高興，轉過話題道：“大奎明天去采購，天放，你要買什麽東西和他說。”
“大奎，明天我搭你的車去市區。”秦天放心思微動，貌似他很久沒有踏足現實社會了，想出去透透人氣。
“你不準出去。”劉戰英冷酷的打斷秦天放的夢想。
“為什麽?”秦天放訝然問道。
“不為什麽?”劉戰英沒有解釋，口氣卻不容置疑。
“你。。。”秦天放被噎住了。大奎怕他和劉戰英吵起來，急忙道：“哥，明天你玩我的電腦吧，我要出去一整天呢。”
“我不玩弱智的東西，寧願看書，”秦天放憤慨道。
“要不，看看書吧，天放，我屋裏有幾本古善本，”半兩錢說道。
書?秦天放靈機一動：“兩叔，你的書太高深我也看不懂，要不這樣，我跟着去買幾本神探柯南。”
“肯學東西是好事兒，大小姐，”半兩錢望向劉戰英，替他争取道：“由小十陪着天放去，估摸出不了什麽事兒。”
劉戰英眯起眼盯了秦天放好一會，拎着她的手提電腦上樓去了。秦天放莫明奇妙：“指示還沒下達就走人了?”
“呵呵，”半兩錢笑道：“大小姐不反對就是同意了。”
秦天放滿心歡喜：“那我早睡了，”說完蹬蹬跑上樓去，這一夜睡得極其安穩，如武俠小說深山學成将要入世的前夜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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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匆匆吃了早飯，撺到着大奎和小十出門，一俟上車，秦天放就笑着像只老狐貍：“大奎，大小姐叫你去采購呢?”
“嗯哪。”
“你帶錢了?”
“帶了，”
“借點呗。”
“大小姐叫我去采購。”
“對啊，你不帶錢怎麽采購啊?哥現在手頭緊，先借哥點呗。”秦天放厚着臉皮央求。
不想大奎不為所動，複讀機般的重複着：“大小姐叫我去采購。”
“你的意思，大小姐給你的錢不能借人?”秦天放無語。
大奎轉頭看他，一副你說得很對的樣子。
“我擦，”秦天放實在和他無法交流，車行至三岔路口，大奎停下車道：“哥，你下車，這裏可以打到車。”
“你不是要去市區嗎?不就順路搭一程?”秦天放奇怪的問。
大奎：“大小姐叫我去采購。”
秦天放滿頭黑線：“我連車都不能蹭你的了?”
大奎又是一副你說得很對的樣子。
“可從住處到市區一小時車程，你讓我和小十走着去哇?”秦天放忿憤道。
“這裏可以打到車，”大奎堅持原則。
“你買啥寶貝不能讓人知道?路線還保密啊?”
“大小姐叫我去采購。”大奎依然口風不露。
遇到杠頭有理說不清，秦天放無奈只得帶着小十下車，大奎一溜煙把車開跑，撣了秦天放一身土，他目瞪口呆的望着遠去的車影：“喂，你一分錢不給我，叫我拿啥打車，我走着去啊?”
“哥，別怕，我有錢。”小十樂兜兜的說道。
“你有錢?你那來的錢?”秦天放疑惑的問他。
“兩叔給的，”小十從兜掏出一把錢來：“兩叔說，打車給一張大紅色的，坐公交給兩張淡紅色的，吃飯給一張綠色的。”
“你直接說一百，五十，一元不就完了，”秦天放看着他手上那把錢，頭暈腦漲道。
“兩叔教的，我記得可牢了，”小十笑呵呵道：“不會拿錯。”
“你個傻子還能記事兒?”秦天放腹诽一句，然後把他的錢沒收，揣好後厚着臉皮對小十說道：“有哥在，錯不了啊，走，哥帶你去吃麥當勞。”
小十：“哥，啥是麥當勞?”
“超級好吃的東西。”秦天放一面回答，一面伸手招出租，不大一會，一輛出租車停在他們身邊，秦天放拉開車門道：“到市區步行街。”
“到圖書館，”小十糾正他道。
司機奇怪的看了他們一眼，問道：“到底去那?”
“步行街，”
“圖書館。”
“好吧，圖書館，”秦天餒協了，坐在車上看着車外的路景人影，呼吸着自由的空氣，感覺身子快要飄乎起來。一小時的車程說長不長，很快到了市區，下車時，秦天放拿出五十元付車費。
沒想到小十按住他的手道：“哥，錯了，給大紅色的。”
“大哥，三十八元車費，給五十找十二，不對?”秦天放好不郁悶。
”兩叔說的，打車給大紅色的。”小十固執道。
司機哭笑不得：“哥們，你弟傻呀?”
“你說呢?”秦天放無奈只得聽小十的，換了一張百元鈔票遞給司機。
司機搖了搖頭，同情的望了他一眼：“你*媽二胎胎教不好啊，”
“你才胎教不好，你們全家胎教不好，”秦天放氣吼道。
司機哈哈一笑沖着小十道：“孩子，到了圖書館好好看書好好學習啊。”說完開車走了。
小十還傻不咧的向人招手：“謝謝叔叔。”
秦天放将他一扯拉到路邊，趟過熱鬧的街景，秦天放忘記了剛才的不愉快，象只出籠的小鳥滿地亂轉，小十卻拉住他道：“哥，你不是要去買書嗎?”
“買啥書呀，哥帶你去看電影。”
“不行，要買書。”
“書太貴，帶的錢不夠，下次再買，”秦天放哄他道。
小十歪頭想了一下，道：“兩叔說，書太貴又想看，可以去圖書館。”
“圖書館你也知道?”秦天放崩潰了。
“嗯，我有借書證，”小十點頭道。
秦天放驚呆了，口吃的問道：“你。。。你說什麽?你有借書證?”
“嗯，兩叔幫我辦的。”
“呃。。。我們還得在大小姐回來之前趕回去，沒有那麽多時間去圖書館耗，下次再去行不?”好不容易才能放風一趟，秦天放可不想去什麽圖書館浪費時間。
“不行，”小十強硬起來和劉戰英有得一拼。
“我中了什麽獎?怎麽身邊的人一個個說不清道理?”秦天放恨罵一句。他夾着尾巴跟在小十身後，這輩子書店都沒進過幾次，這華麗麗的圖書館還是省府市直的圖書館，高門廣級門楣上**莊嚴肅穆，秦天放仰視啊，幾乎邁不開腿。
小十卻象走進自已家門一樣，昂首挺胸的在前頭帶路，秦天放縮手縮腳跟着在後面感覺自已好不猥瑣。小十輕車熟路，很快找到他最愛的漫畫圖書區。秦天放對此不感興趣，又不知道要看什麽書，象只沒頭蒼蠅四處亂逛。不一會走得腳累，看見讀書區裏有空位置就過去坐，他靠在椅背上活動活動腿腳，一打眼左手邊的書桌摞了幾本書，擺在最上面一本是中國古代史，秦天放好奇心起，張望不見主人就随手拿起翻看。
“你好，這本書我借的，”有人輕聲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