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不要命的跑法
秦天放也不關心他們把他往那裏拉，上車就丢條煙給大奎，大奎笑呵呵接過道：“謝謝哥。”
秦天放也不接話點上煙就抽，劉戰英微微皺了皺眉卻沒反對，只是把車窗搖下，秦天放見狀知趣的把煙頭掐滅。一路無話，到達目的地時已是半夜，車子停在一處山涯裏，一夥人下了車由半兩錢帶隊，列隊向大山深處走去。夜靜無息，只有腳步聲和呼吸聲，秦天放走得見汗，他以手扇風，問道：“兩叔，我們還要走多久？”
“還有半裏路，”半兩錢停下腳步，迎着山風抽動鼻子。
“你怎麽知道這裏有古墓？”秦天放問。
“以前探過的，沒來及開，”半兩錢淡然道。
“這些信息都是你以前淘到的嗎？”秦天放好奇問道。
“有我自已搭夥得來的，也有用錢買來的。”
“還有賣信息的？”秦天放驚訝道。
“天放，得空了再跟你講道上的事，”半兩錢道。
“兩叔，盜墓這行當和小說描寫的一樣嗎?你們遇到過鬼和僵屍嗎?”秦天放提起了興致。他的話音剛落，周圍響起一陣嘻笑聲，瘦子看了他一眼，道：“傻逼。”
秦天放正莫明奇妙，聽得半兩錢一聲咳嗽：“咳咳，天放，鬼神之說，心裏敬之就好，不要太過糾結。”
“就是，老子平了那麽多墳頭，莫說鬼影，完整的屍體都沒見一個。”
花石少一個手下道。一行人又是一陣大笑。秦天放臉一紅，不再吭聲，只顧低頭走路。
月暗星沉，野山死寂，山風伴着昏暗的電筒光亮，以一種詭異的曲線向前蜿蜒。半兩錢搖晃手電筒，幽暗的光在看不出顏色土坷垃上跳動，猶如鬼火點點。花石少雷打不動抽他的雪茄，火星半閃火花，他低聲問半兩錢：“你确定沒有錯?”
半兩錢深吸一口氣，那種沉澱日久的腐敗氣息，加夾着山裏特有的濕氣，讓他如嗅美味。他清楚的記得十年前踏過這個點，由于人手不夠沒能挖開，後來倒黴被逮進局子，不過在牢裏他反複推敲斷定，下面一定是個大家夥。
“你怎麽确定呢？是土質不一樣嗎？”秦天放虛心請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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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土識墓的高手是有，但我不會，”半兩錢看看了天色道：“小時候學過一點皮毛，看星座定方位。”
“你學過星像學？”秦天放好不驚訝，想不到半兩錢不但精通摸金的門道，星像宿命學也這般歷害。
“也沒有那麽神奇，古代人視死如生，風水墓葬有它的一套理論，選取墓地基本都離不開尋山望水星辰方位。”
“你們很努力呀，還有教科書指導。”秦天放感慨一句。
“書倒沒有，在圈子裏呆久了，多少能學到一點東西。”半兩錢笑呵呵道。
花石少是個實際人，早不耐煩半兩錢吊書袋子：“得了，得了，兩頭你做完事再教徒弟吧。”
他叫他的手下，幾個手下便卸下背包，蹲在地上倒騰工具，半兩錢也拿出他的洛陽鏟，借着小十和大奎的手電光開始勘探。有了上次的經驗，秦天放知道下墓要等一段時間，他自覺無聊，随便找了個土堆坐下抽煙。遠處星影慘淡，山影憧憧形狀快怪異，突然，亂草叢處有暗光閃動，秦天放以為自已眼花，他用手搓了搓眼晴，那亮光微微一閃，驚得他扔掉煙頭跳起身來喊：“有警察。”
花石少和半兩錢正在研究土質，聽到秦天放的話，調笑道：“秦大少昨晚在*賣力賣得眼花了吧?”
“就這點小膽，風吹草動也看成警察，也只有在*使勁讓大小姐高興的功夫了。”瘦子也撇撇了嘴。
秦天放卻十分确定，草叢隐約閃爍的電光是什麽鬼東西，他再熟悉不過，那是警察夜巡的手電光亮。他沉下臉道：“警察過來了，你們不跑，我可跑了。”
花石少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繼續和半兩錢讨論。劉戰英卻眯起眼晴看向遠處的樹林，問秦天放：“你确定？”
“确定，”秦天放肯定的回答，直覺告訴他草叢裏的悸動，是因為有人經行而引起，野外有很多不為人知的小動物對人的感覺十分敏銳，有時能十幾米外感覺到危險來臨所以提早驚覺。
“是幾個人還是一夥人？”
“一夥人，但人數不能确定。”秦天放低聲道。
“花石少，你派個手下過去看看。”劉戰英指使花石少。
花石少應了一聲，叫手下過去探看，那手下舉着手電筒慢慢向樹林摸索過去。半兩錢開始準備他的定位工程，瘦子幫着打下手，突然，樹林那邊傳來喊聲：“老大，警察來了，快跑。”
花石少吓了一跳，舉着手電筒四處亂晃，樹林中那幾道手電光也胡亂的映射過來，花石少的手下正拼命朝他們這邊跑過來，警察發現了他，邊追邊喊話道：“站住，不許動，我們是警察。”
花石少一張肥臉滿是大汗，慌亂的問：“怎麽辦？”
“收拾東西，撒。”劉戰英沉聲命令。
半兩錢急忙拆卸他的洛陽鏟，小十和大奎手忙腳亂的幫忙，一夥人正在急匆匆收拾東西，突然一聲悶響，山搖地動，正往這邊逃命的花石少手下重重摔倒在草叢裏，草叢劇烈晃動幾下便悄靜無聲。
“誰放的土炮子？”花石少驚問道。
衆人紛紛停下手中動作，伸頸張望。四周卻寂黑一片，正自惴惴，不知那個狂喊道：“跑。”
秦天放被喊聲驚到，兀自站在那裏發傻，只見人影嗖嗖地從身邊竄過，地上狼藉一片，背包，手電，工具，到處都是，半兩錢的洛陽鏟也有幾截落在地上。秦天放走過去彎腰去撿。遠處的人影已快速向這邊移動，秦天放只得放棄，他左右張望想找個地方藏身。
聽得幾聲媽呀的叫，兩條人影一閃而過。近處有人不停的喝喊：“站住，再跑，我就開槍了，”
秦天放本能的蹲下身子，雙手抱在頭上，子彈伴着冷風飛過秦天放的頭頂。秦天放吓得趴在地上拼命的往前爬，突然有一只大手揪住了他的衣領。秦天處雙手胡亂地在地上摸索，指尖碰到了一塊石頭，他顧不上許多，抓起石頭朝脖子後面狠狠砸去，那人尖叫一聲松開了手，秦天放感覺衣領一松，解脫後他憋足勁手腳并用快速爬進草叢。隐身草叢他屏住呼吸，用手肘撐着地面擡起半個身子，睜大眼晴透過雜草的縫隙向外看。
空地上，人影憧憧，微弱的手電光下，宛若動作片在上演，秦天放不禁詫然，花石少忒也牛*逼帶着手下真刀真槍的和警察幹架。不知誰被逮住了，聽到了拳腳捶擊皮肉的聲音，喝斥聲，痛呤聲交織成一片。
局勢越亂對秦天放越有利，趁着警匪正自顧不睱，秦天放竄起身來開啓了暴走模式，他用盡全力沖進樹林深處。山風呼嘯從他耳邊刮過，割得他臉皮麻辣辣的疼，他無心看顧只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此時若有感覺，他肯定會驚訝自已的速度堪比百米飛人。
終于，他竄進了林中最深處，喘着氣打量着四周，黑漆漆的天，齊人腰高的野草，偶爾幾聲不知名的夜蟲怪叫，他确定自已已經安全，不由地雙眼一黑癱坐在地上，待氣息漸漸平息，借昏暗的星光，他辨認了一下方向，他們是西邊進山的出口應該也在西邊，雖然跑亂了，四周的山影還能依稀可辨，他調整了方向慢慢向西摸索前行。
夜色越深山風越大，秦天放不禁打了一個冷戰，腳下踩壓着雜草嗖嗖做響。一陣若有若無的細碎聲音在他耳邊響起，秦天放好不納悶，這處怎麽會有認識他的人，他側耳細聽，夜風中隐約傳來他的名字。
“我擦，”秦天放停下腳步，不由想起一堆傳說，他眼皮急跳：“不會真的遇見鬼了吧。”
人但凡起了心思，好奇就抑制不住，他再三确認并且在風中淩亂數秒後，放輕腳步朝着那微弱聲音摸索過去。雖然此時并沒有伸手不見五指的黑，但想辨清景物也有一定的難度，秦天放一面憑着感覺，一面憑着記憶，慢慢轉回他初始開跑之地。
他躬着身子在草叢中行進，突然一陣硬風襲來，秦天放腳下一絆摔倒在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