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新時代的周扒皮
小十推醒他時天已擦黑，他穿好衣服和小十一起下樓，客廳裏迷漫着誘人的飯菜香味，饞得秦天放直流口水。
“哥，你坐我旁邊，”小十拉着秦天放坐下。對面坐着的大奎着咧嘴朝着秦天放笑了笑，滿天口稀松的牙齒和半兩錢有得一拼。
半兩錢把碗筷遞秦天放後也坐下，不明職業的小分隊成員全部在坐，卻唯獨不見劉小姐。秦天放以為她有潔癖另開小竈，也就不開口詢問。
小十替他舀一碗湯：“哥，餓壞了吧？”
秦天放确實餓，醫院清淡寡油低鹽的病號餐，已經讓他吃到懷疑人生，他急急灌下幾口湯水，簡直極品美味，不由一氣喝幹。
“你多喝點，大小姐說黑魚湯對傷口可好了，喝了傷口好得快，”小十又給他舀一碗。
秦天放一臉懵：“這話啥意思?菜是劉大小姐做的?”
他望向桌面，四菜一湯：清蒸魚，青檸雞絲，鹽水鴨，素炒青菜。從菜色品像，味道看起來，不亞于飯店大廚的手藝，秦天放正自納悶，濃郁香氣自身後傳來，秦天放回頭一看，驚掉下巴。劉小姐端着一只瓦煲走過來，仍然穿着那身勞保店版的迷彩服，胸*前卻多了一塊圍裙。
“我擦，這是劉小姐嗎？” 秦天放暗叫一聲。
小十迫不及待的起身去揭開煲蓋，一盆紅燒豬蹄閃着油亮亮的光。
“大奎，你最愛吃的紅燒豬蹄，”小十笑嘻嘻道。
大奎也不說話，見瓦煲放下，就伸出筷子去夾起豬腳，然後也不說話，低頭狂啃，半兩錢呵呵一笑：“慢點吃，沒人和你搶，”
秦天放腦袋放空，偷望劉小姐，她不說話，面無表情的低頭吃飯，她吃得很少，除了青菜和魚，其它菜基本不碰。等劉小姐放下飯碗，秦天放也跟着放下，自已白吃白喝有些不好意思，他主動的說道：“我洗碗吧。”
“大奎哥負責洗碗，”小十道。
大奎嘴含着豬蹄拼命點頭，表示該項家務是他的專利，秦天放有些郁悶，只得将自已當做透明人。晚飯後的工作安排：大奎份內去洗碗，小十看電視，秦天放陪半兩錢喝茶，劉小姐上樓。
半兩錢泡好茶，遞給秦天放一杯：“雨前龍井，嘗嘗。”
Advertisement
秦天放接過茶盞細細品味，茶湯清徹入口綿香，确實好茶。他擡頭看了半兩錢一眼，以他的感受，這茶葉的價格絕對好幾百元一兩，這個土鼈真舍得享受。
半兩錢也呷了一口，迷着眼晴道：“我就好這口。”
“呵呵，兩叔，這一口不便宜啊?”秦天放調侃道。
“人生總有一好吧，”半兩錢撫掌道。
蹬蹬蹬，劉小姐拿着厚厚一疊資料走下樓來，秦天放一愣，只見她徑直走到面前，冷了個臉道：“秦天放，我們開始算賬。”
“什麽賬？”秦天放莫明奇妙。
“住院費，”劉小姐說完，坐在他對面，手指飛快的把資料在茶幾上攤開。秦天放拿起那疊資料翻看，十幾頁住院結費清單，光是第一頁上的費用足夠吓他一跳，他不敢看下去，直接了當的問道：“劉小姐你的意思是？”
“幹活，還錢，”劉小姐簡潔明了。
“具體要做什麽工作?”
“服從命令，聽從指揮。”
“啥都得幹啊，萬一要我賣身為奴呢？”秦天放有點不爽。
“沒有興趣，“劉小姐把資料的最後一頁打開，道：”簽合同。”
“國企還是事業單位?有必要整得這麽正式嗎?”秦天放腹诽一句，既然已經掉進狼窩，再起争執意義不大。他懶得去研究合同內容，拿着筆在頁面的空白處畫了幾字。想來這個精于算計的劉小姐不把人榨幹榨淨，恐怕是不會放過。他剛簽好字，劉小姐扯過合同轉身上樓，住院清單丢在茶幾上，任你愛看不看。
秦天放沒有心思喝茶起身想上樓，半兩錢拉住他道：“天放，天還早呢，陪我聊會天。”
秦天放不好意思駁他面子，只得幹巴巴的陪坐着。大奎洗完碗，擠在沙發上和小十并坐一處，兩人沒完沒了看着幼兒動畫片，看到高興之處，手舞足蹈無羞無恥的大笑。秦天放十分無語：“兩叔，你和他們搭擋多久了?”
“小好幾年了，”半兩錢笑呵呵的看着那兩個長不大的孩子，滿目柔光，象看着自已孩子一樣。
秦天放全身不适，捱到九點半，想法擺脫了半兩錢，回屋後他思前想後，不知該何去何從。他喪氣極了，躺在床上瞪着眼晴，數着自已的呼吸。
夜已深沉，樓內寂靜無聲，他小心的坐起身子，光着腳摸索着開門下樓，客廳裏的燈已熄滅，悄無人影，唯有樓梯間映出一點暗光，秦天放心思湧動，掂着腳尖慢慢向大門口移動，他伸手去觸摸門把手，身後傳來冷冰冰的聲音：“去那?”
秦天放尴尬一笑，轉回頭道：“睡不着，喝杯牛奶。”
劉小姐站在樓梯間的門口，背對着燈光，黑暗中面容模糊雙眼卻泛着熒熒綠光，秦天放心頭呯呯直跳，手心直冒冷汗。沉重的腳步聲傳來，大奎僵硬着身子，經過客廳走進衛生間，又僵硬的出來轉回一樓小客房，卻對劉，秦二人視而不見。秦天放吓得渾身哆嗦恨不得立刻拉開大門沖出小樓。
蹬蹬的腳步聲又度響起，大奎夢游般的出現在秦天放面前，秦天放連連後退，大奎歪着腦袋想了一下，迷迷糊糊的問：“哥，你睡不着?”秦天放緊張的盯着他，不敢做聲，大奎：“哥，睡不着，到我屋子裏玩電腦。”
秦天放啊了一聲，大奎僵硬的轉過身子，秦天放用手抹着汗，樓梯間那幽靈般的劉小姐已不見蹤影，相較來說，大奎這夢游款的要安全得多。他跟着大奎去了小客房，大奎一頭栽倒床上，三秒鐘後就打起了呼嚕。秦天放淌着一臉的汗，坐在桌邊，看着電腦發呆。
良久，心跳才平靜下來。他打開電腦，沒有網絡，桌面上有幾款單機游戲，秦天放點開一個，小麗美妝，移動鼠标可以給畫面上的小美女換發型，畫眉毛塗口紅。秦天放呆了一會，點開另外一個小游戲，快樂廚房，還是小美女，教選盤子做糕點。他急忙退出這款游戲，在桌面上又搜索一會，選了一個字母代替中文名的文件夾打開，水果消消樂。秦天放瞬間崩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