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九尾
“收徒?誰收?”
“當然是您啊。”
“收誰?”
“當然是我啊。”
三代目火影大人表示,年輕人有上進心是好事,不過不能操之過急,要循序漸進……你還是躺回去玩水去吧。
被老頭十動然拒,菖蒲倒也不覺得有什麽。
她本來就是随口這麽一問,雖然也挺認真的,但倒是完全沒指望對方能應承下來——那可不是随随便便哪裏的退休老頭,而是火影诶,會這麽輕易答應下來才是見了鬼了。
說起來,木葉村的忍者的師承制度其實也是挺有意思的。
從忍校畢業的下忍會以三人一組的形式,被分配到某一位上忍的手下,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就是被衆人認可的師承了。
不僅僅是一些獨特的忍術在這條鏈接中不斷傳承,在某些情況下,可說連權利的轉移也在這種師承中清晰可見。
最為典型的例子就是:
二代目是初代目的親兄弟。
如今的三代目當初就是二代目的弟子。
而三代目的三位弟子,其中之一正是初代火影大人的長孫女,而他的另一位弟子,則教導出了四代目這位優秀的徒孫。
有許多事情,想明白了反而叫人氣餒,倒不如不想為妙。
菖蒲躺在水底,“噗”的吐了一個氣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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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邊偷偷抹眼淚的小姑娘被她吓了一跳,見到是她,這才撫着胸口,兩手胡亂摸起臉上沾着的淚珠來。
“怎麽啦。”
她輕巧的轉了個身,從水底像是魚兒一般自在的鑽了出來,“這樣哭起來就不可愛咯,難得笑起來那麽可愛,要多笑一笑才好嘛。”
菖蒲故技重施,手腕一抖,不知從哪裏翻出一朵花,替小姑娘別在了耳邊。
“這樣正合适。”
她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
這家夥在木葉同齡的小姑娘、以及其他各年齡段的女性當中都擁有不錯的人緣,大半得益于她這張甜言蜜語張口就來的嘴。
總之就是特別能唬人。
小姑娘終于破涕為笑,一邊抽着鼻子,一邊更加用力的抹掉眼角的淚珠,“亂講!……我明明沒有哭嘛。”她半真半假逞強道。
“嗯,嗯,泉最勇敢了。”菖蒲配合的點點頭,伸手幫對方抹了抹面頰上的痕跡,把眉毛一揚、嘴巴一撇,做了個有些誇張的鬼臉,“哎呀,這臉上怎麽有水漬呀?哎呀哎呀,一定是我把水帶到泉小姐的臉上去了吧!”
泉噗嗤一笑,給了這人軟綿綿的一巴掌。
菖蒲假作受到致命一擊,向後一翻哎呦叫一聲栽進河裏。
在她看來,抽點功夫哄哄小姑娘,根本就不算個事——何況這姑娘好歹還姓宇智波,算起來和她那個小夥伴是同族,雖然遠得不能再遠,但總還有那麽點七扭八繞的血緣關系。
叫做宇智波泉的小姑娘因為母親外嫁了他姓,所以原本随父姓,也并未生活在一族的族地之中,只不過不久前父親在任務中過世,這才随着母親回到娘家,并且改回了宇智波的姓氏……她一個人躲起來偷偷的哭,也多半是因為想念亡父、以及在十分排外的宇智波一族中生活得并不如意的緣故吧。
宇智波和日向,這兩個以血繼界限為一族核心的忍者宗族,是木葉重要的組成部分,同時也是最為排外的兩族。
這也是為何鼬時常出現在她家的餐桌上,菖蒲卻不怎麽登門拜訪的原因之一。
不過在佐助出生之後,和小夥伴偶爾會去一起照顧小櫻同樣,菖蒲偶爾也會去‘關懷’一下好友他弟弟。
她覺得宇智波弟弟扯着嗓子哭鬧的樣子,看起來倒是中氣很足,但凡鼬把這小子放下去幹點其他事情,小嬰兒就會扯着嗓子大聲嚎哭起來——小東西表情忒假,幹嚎了半天連滴眼淚也沒擠出來。
偏偏他哥就吃這一套,連忙放下手上的事情慌慌張張來哄他。
“你小子,很有前途嘛。”
菖蒲伸手戳戳佐助軟軟的臉蛋,小孩頭上長了點亂糟糟的黑發,臉上帶着紅潤,在他哥懷裏笑得挺開心。
鼬略帶無奈的看了這人一眼,到底沒把這只亂戳的爪子拍開。
他看着弟弟漸漸扁起的嘴,心情複雜的嘆氣
佐助,你要學會忍耐,一時受點委屈也沒什麽……反正将來一定會更加委屈。
他算是看出來了,春野家這姑娘這是故意在逗佐助呢。
估計上回佐助尿了她一身這事,這家夥一直記得牢牢的,逮着機會還不是想着法子的要找回場子。
“別太欺負佐助了。”
到底還是沒忍住,鼬輕聲提醒了一句。
菖蒲擠眉弄眼,回了他一個‘放心妥妥的’的表情——看得宇智波哥哥更不放心了。
“感覺你和你弟都長得像美琴阿姨啊。”
她仔細瞧了瞧佐助還是一團的五官,努力在上面尋找熟悉的影子,又回頭去看鼬,自顧自的點了點頭,“不過你平常太嚴肅了,倒是很像你爸爸……宇智波君,要小心啊,總是板着臉的話可是很容易未老先衰的。”
她如願看到了小夥伴許久不見的無奈神情。
越是年齡漸長,這人臉上的表情就越發少起來,菖蒲總是看着這張平靜宛如神經壞死一般的面孔,心裏多少有那麽些不爽快。
她今天來拜訪時,在玄關處正好碰上了準備出門的宇智波富岳。
這位宇智波一族現任的族長大人神色帶着點莫名的凝重,見到菖蒲,似乎也清楚是大兒子的朋友,态度還算得上是和藹——這個向來嚴肅的大叔甚至有點僵硬的朝她笑了一下,沒準是想表達親切,不過不怎麽成功。
“和鼬好好相處。”
好友的父親這樣對她說。
菖蒲點頭應下,心裏卻想:
千萬不能讓小夥伴日後變成富岳叔叔這樣,不知道多久沒有這樣笑過,連表達善意的方法都生疏了。
想想都覺得難受。
美琴阿姨在晚飯前也出了門。似乎是有什麽急事,給佐助喂奶後,便交代剩下的兩個孩子“乖乖把青椒也一起吃掉”,然後一路小跑出去了。
菖蒲心安理得的留下蹭飯,把自己那一份裏的青椒都挑到鼬的碗裏,動作熟練且自然,一看便知是個慣犯。
同味增湯裏的小銀魚幹一樣,不太喜歡的青椒也一向是交給可靠的小夥伴處理的。
講真,她覺得自己會肆無忌憚的這麽挑食,大半是因為有宇智波鼬這號人存在。
她不愛吃的東西,總會有人幫她吃掉的嘛。
有一種謎之安心感。
兩人吃完晚飯,并排坐在庭院前的檐臺上,佐助被鼬抱在懷裏,流着口水啃自己的手指。
作為族長家的家宅,日式的老宅占地不小,庭院裏長着一顆歪脖子樹,一旁生着一片被精心打理過的花草。
晚風吹過。
菖蒲打了個寒顫。
“起風了。哎呀,這才感覺有一點秋天的氣氛了。”
她晃了晃夠不着地的腿,今晚的月亮很圓,若不是她在出門前,同芽吹約好晚上陪她去逛商店街,倒是真的想這麽再多呆一會,賞一賞月。
是錯覺嗎?菖蒲突然覺得有些不安。
從夾帶着涼意的風中,似乎隐隐傳來了某種不祥的訊息……她的感知在獨特的鍛煉中變得越發靈敏,粉發女孩的神色陡然變化,面上帶着模糊的疑慮擡頭看向了某個方向。
“春野桑?”
鼬也皺起眉頭,比同伴遲了些許,他亦感受到風中夾雜着古怪的野獸的腥臭氣息。
在他懷中的佐助突然哭鬧起來。
菖蒲将手搭在低頭輕聲哄着弟弟的夥伴肩頭,一貫的笑容消失在了面上,她神色莫名的凝視着天邊驟然高升的赤紅色——那是即使在村子的另一頭,也能夠叫人感受到異樣的威壓的不祥的查克拉。
“天氣要轉涼啦,宇智波君。”
她輕聲這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