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木馨荷最害怕的事情發生了,雖然在這之前都碰到對她十分友好的魔教弟子,但那些都讓她感覺特別不真實,只有眼前這嘶啞咧嘴的魔教中人才讓她覺着是現實。看着這女子的武功深不可測的樣子,心裏害怕極了,想着大師兄又半幅丢了魂的樣子,更是六神無主了起來。
“別怕。”木馨荷聽到殷雀皇低聲對自己說了兩個字,一個栖身擋在了自己的面前,如一座大山一般讓人安心,那個冷靜自持的大師兄又回來了。
席悅看着殷雀皇護着木馨荷的樣子,心裏很是詫異随之而來的是憤恨之情。這些年因為相思之苦,她眼看着端木胥硬生生的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卻束手無策,曾有一瞬間,她還希望木馨荷能回來。可現在自己眼前看到的是什麽,那個讓端木胥深深愛着的女子在短短一年間竟和別人好上了嗎!
“哈哈哈,真是可笑,我們都是世上最愚蠢的人!木馨荷,今日不殺了你我就不叫席悅!”席悅一番話未說完就已閃出,身上的綢緞如她身上所有之物般在她的掌控下進退有餘,直直向木馨荷攻來。看似柔若無骨的絲帶在近到木馨荷身前時卻像一把利劍一般襲來,馬上就要刺穿木馨荷的身子。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殷雀皇一把劈斷席悅的絲帶,席悅一時失了勁頭,往後退了好幾步。
席悅這一年來看着受苦的端木胥毫無辦法,只好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練功上,期盼在有一天端木胥終于醒悟肯回頭看自己時,至少自己能配的上他。加之魔教本就有些折損自身的速成之法,席悅的功夫在短短一年間進步神速,魔教內除端木胥外已無人是她的對手。可剛剛那個男子看似簡單的一劈,不是內力十分深厚之人絕無法做到,看他的手法她馬上知道自己遇到了難得的對手,想必此人就是淨月派的殷雀皇。比起一下被擊退的驚訝,席悅也感到一種久逢對手的欣喜,這一年多來的苦練今天終于有用武之地了。
席悅不給殷雀皇任何喘息的機會,絲帶比她人先到朝殷雀皇攻去。殷雀皇确認木馨荷不會被波及後,不急不慢的迎了上去。席悅的攻勢如疾風驟雨,殷雀皇的守式卻一絲未見淩亂,就像他算準席悅會攻向哪裏一般堪堪擋住了她所有的進攻。
木馨荷知道殷雀皇的功夫很高,卻再次被他出神入化的武功折服,再次确定自己當年所做的決定是正确的。只不過還沒驚嘆幾秒的時間,剛才跟在席悅身後的幾名教徒就攻了上來想要搶走木馨荷身上的地圖。
木馨荷臨時抱佛腳同殷雀皇學了幾招,剛開始雖然唬住了這三個人,但畢竟功夫不高,慢慢的露出了破綻,拼盡全力才和他們打了個平手。對方畢竟人多,木馨荷漸漸開始有些體力不支,慢慢敗下陣來,一眼望去殷雀皇身邊,他還在和席悅打的難分難解,無暇顧及她。她唯有再打起精神同他們三人周旋,三人為了得到地圖,不管多陰險歹毒的招式全部使了出來,木馨荷的身上很快添了多處傷口。
殷雀皇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知道木馨荷漸漸不支後便開始有些着急起來,可眼前這個席悅卻如瘋子一般同自己糾纏不休,他本無意傷她,本想逼得她自己認輸就好,眼下看來沒有時間了。
殷雀皇使出了一招平日裏極少用到的淨月派絕學“披荊斬棘”,一下子将席悅擊退好幾步,緊接着一個箭步上前削斷了她所有的絲帶再狠狠的拍上一掌,席悅瞬間飛了出去,重重的落到地上,痛苦的捂着胸口。殷雀皇知道自己這招使的重了,但也無暇顧及,他極速趕往木馨荷身邊,不過幾下功夫就把三個人打的趴在地上。暗暗松了口氣,回身看了眼木馨荷,卻見她眼角、手臂多處傷痕,臉上神色晦暗不明,隐隐的讓人害怕。
還不等木馨荷喘口氣,就聽到身後山上傳來轟隆隆之聲,忙轉頭一看,才不過一會功夫,原本空無一人的山頭此刻竟站滿了人,還有許多人朝山下跑來,眼睛都盯着她手中的地圖。
“木姑娘,教主一時糊塗将地圖交予了你,只要你把地圖交還我們,我們絕對讓你們二人完好無損的離開。”為首的一名老者,走到席悅身邊将她扶起後對着木馨荷和殷雀皇說道。
“夫人,你快把地圖交給魏長老,不然他們真的會殺了你們的。”木馨荷還沒開口說話,就聽到那個好心領着自己去卧室的人在一旁焦急的說道。
“難為你擔心了,地圖我絕不可能還給你們。今日在死之前我不會讓地圖離開我的身邊一步。”看着這浩浩蕩蕩的魔教中人,木馨荷覺得自己生還的可能性低的微乎其微,但不知道是不是殷雀皇在她身邊讓她覺着多了些勇氣,還是害怕空手回去無顏見師父,她自顧自的說出了豪言壯語。
聽着木馨荷的話,殷雀皇的臉色更加暗沉了幾分,他看着眼前這些人知道除了眼前這名老者和剛才同他糾纏不休的席悅其他人都只是些蝦兵蟹将不足為懼。可若自己專心對付這兩個人,其他人必會對木馨荷下手,他們人多勢衆,木馨荷又武功平平,絕不是他們這麽多人的對手,很是擔心起來。
他看着木馨荷放在懷中的地圖,對自己讓木馨荷來此地拿地圖之事感到前所未有的懊惱和氣憤,他怪師父不早些告訴他那些事情,怪自己這樣的心狠手辣,怪木馨荷瞞着自己這麽多年,他的思緒剛剛經歷了前所未有的洗劫,才剛剛再見到木馨荷時有所好轉,此刻卻又要面對着不知能不能把她活着帶回去的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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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地圖給我,待會我會拖住他們所有人,你往東邊跑,師父定會帶着師弟、師妹們往這邊趕來,你使勁跑很快就能和他們彙合。”殷雀皇用低不可聞的聲音對木馨荷說道,他還有好多問題想問木馨荷,好多話想對她說,可看着眼前虎視眈眈的這些人,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有這個機會了。
木馨荷一邊把地圖拿出來交給了殷雀皇,一邊低低的對殷雀皇說“大師兄,我不會留下你一個人的,我們一起拖到師兄師姐們來。”
殷雀皇聽着木馨荷溫柔的聲音,萬千思緒飄過。是呀,他這個小師妹就連一只阿貓阿狗受傷都不會丢下它們一個人走掉,更何況這生死攸關的時候。可他怎麽就沒早一點發現師妹的好呢,他想到這些年來他們二人相處的時間還沒有他同外派的弟子多,心下不知多懊惱。
“聽話,你不是一向最聽我的話嗎。”殷雀皇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自己望着木馨荷的眼神是有多溫柔,對她說話的聲音是有多寵溺,但木馨荷不可能察覺不到。她的大師兄,本是個泰山崩于前也不會有多大情緒起伏的人,可今日完全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他的喜怒哀樂是這樣的明顯,對她的關心遠遠超出自己的認知範圍,唯一的可能就是他知道了那件事情。
“恩,我都知道了,你們為什麽都瞞着我。”殷雀皇深深凝視着木馨荷,仿佛看穿了木馨荷所想,他看着她仿佛這裏只剩他們二人,他眼中的深情足以吞噬這世間的一切。
“知道了!師兄怎麽會知道的!”殷雀皇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讓木馨荷如五雷轟頂般。師父絕不可能把此事告訴大師兄,那唯有另外一個知道此事的二師姐告訴了大師兄,可她究竟是為什麽要對大師兄說出那段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