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席悅聽到此聲本能的收手,轉頭一看,果然是被她支開本應到晚上才能回來的端木胥。
“你怎麽回來了。”席悅一碰到他腦子就短路,問了一個弱智的問題。
端木胥一個栖身進到木馨荷身邊輕輕的把她扶了起來,可發現木馨荷竟一把掙脫了他,他心裏一個咯噔,想木馨荷大概是知道一切了。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端木胥站了起來,剛好擋在木馨荷的前面,剛才望着木馨荷還有些憂傷的神情才一轉過來,就變成滿臉怒氣,不滿的瞪着席悅。
席悅将這一切微小的變化全部看進了眼裏,她的心下一片荒涼,比起他的責備和呵斥,她更害怕他像這樣離她越來越遠,遠到她永遠都靠近不了了。
“她不可能一輩子留在這裏,她跟我們根本就不是同一路的人。只有我!只有我願意陪你一輩子,為你付出一切,你到底明不明白!”席悅感覺有兩行淚水順着自己的臉頰流下。自她記事以來,就沒有為任何事情留過眼淚,此刻,看着自己心愛之人心心念念的都是另外一個女子時,她感到全所未有的悲傷,也只有眼前這個人能傷她至此。
“住嘴,這些事情用不着你來告訴我!”端木胥以前一直不能理解席悅對待自己的感情,直到他愛上了木馨荷。想到自己這輩子注定是要辜負席悅對自己的一片感情,對她多少有些不忍,加之以前的愧疚之情,這次回來後只要席悅讓他做的事情他都盡力去完成,只是沒想到她把自己的這份虧欠之情當做一份籌碼加以利用。今日在被那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拖住時,他就覺着有些不對,加之一直沒有看到席悅,想到還躺在房中的木馨荷,心裏總有些放心不下,終于不耐煩的喝退那些一直嚷嚷的沒完的人,急匆匆的往回趕。也多虧了他的及時趕到,不然他不敢想象席悅一掌拍下去,身後站着的木馨荷是否還能像現在這般完好無損。
“端木胥,總有一天你一定會後悔的!”席悅吼完後回身離開了。她縱有再多不甘和不滿,也知道該适可而止了,她知道今天她做的這件事情已經踩過了端木胥的底線。
比起知道席悅給木馨荷解藥這件事帶來的憤怒,端木胥此刻更害怕木馨荷知道他才是讓她一直卧床不起的罪魁禍首時的反應。
端木胥轉過身去,迎接他的是木馨荷冷冷的目光,他很想把木馨荷有些淩亂的秀發撥正,此刻卻連這樣做的勇氣都沒有。他像一個等待家長發落的孩子一般等待木馨荷的責備和痛罵,可是木馨荷除了冷冷的看着他外什麽也沒說。
木馨荷本來還存有一些僥幸的心裏,希望端木胥會解釋些什麽,告訴自己此事同他無關,可是看着他歉疚的表情她才确定原來真的是他。
“我只是不想你走。”比起責罵,端木胥更承受不了這樣的沉默,他急于解釋什麽,卻又不知道自己能解釋些什麽,只好低聲嘟囔了一句。
木馨荷此刻又傷心又失望,她此刻能冒出來的想法只有“終究是魔教中人”。
“我要去找師娘了。”經過了漫長的沉默,木馨荷開口的第一句話始終是要離開。
一個“不”字到了嘴邊,端木胥又硬生生的把它吞了回來,說出來的只是“我陪你去”。
“不必。”木馨荷很少生這麽大的氣。她一向待人和善不怎麽會惹人生氣,加之她心一向比較大也不怎麽會生別人的氣,所以她此刻控制不住自己憤怒的情緒,唯一想做的就是趕緊回淨月派。而她也怕自己控制不住怒火說出什麽傷人的話才不要端木胥的陪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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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胥卻不是這麽想,他想木馨荷定是十分生氣才不要自己的陪同,卻不知道自己該怎麽樣才能讓她消氣。
木馨荷在到魔教第十六天後離開了這裏,她很懷念在這裏的這些日子,但師娘還在等着自己必須盡快回去。她使出自己最大的功力不停不歇終于在離開魔山後的第二日趕到了那座茅屋。盡管精疲力盡,她在找不到師娘時還是一聲巨吼“我師娘呢”,對象自然是跟了她一路的端木胥。
端木胥看到木馨荷一到茅屋就開始不停的找她師娘就知道壞事了。因為那封她讓送來的信壓根就沒離開過魔教,至今還呆在外屋的某個抽屜內。聽到木馨荷的一聲巨吼,端木胥恨不得自己變為十天前的那封信竄到她師娘的身邊。
木馨荷看着灰頭土臉站在她身前的端木胥,又好氣又好笑。氣的是端木胥又一次騙了她,笑的是他堂堂一魔教教主,在她面前卻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低着頭焉焉的。
木馨荷只掃了他一眼便懶得再理他,此刻比起對他發脾氣,她更需要的是睡眠,現在的她累的連話都懶得多說一個字了。
在昏昏沉沉的睡夢之中,木馨荷感到有一股暖流緩緩的注入自己,她自然知道是誰在為她注入新能量,便沒在管它,很快又睡了過去。
第二日起來後神清氣爽,木馨荷看到拖着她的手躺在他身側的端木胥,也不知道他用這樣偏激的方式留住自己,是該高興多一些還是生氣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