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墳墓中的愛情
張怡離婚了,她骨子裏本不是一個甘于平淡的女子。當愛情已成了墳墓,何必還要痛苦地堅守呢?可張怡的故事沒完,因為墳墓中也有愛情,只是墳墓中的愛情時常被人忽略。
我身為一名文字愛好者,覺得非常幸運,因為有同學願意與我分享她的愛情與婚姻故事。“為美麗而多情的女人寫作”本是人生的一大幸事,更何況我還要從中吸取營養,直面我與詹青瓊的愛情。
離婚後的張怡迅速成為孫超的寵兒,每晚住星級酒店,孫超隔三差五總給她送禮物,不是鮮花,就是包包,或是漂亮的裙子。因為雙方都有激情,在床上張怡也覺得孫超比劉竹厲害,滿足感更強。
可好景不長。
一個月後,當張怡的虛榮心和滿足感達到頂峰時,她嬌氣地問孫超:“我想和你結婚,生一個孩子。”不料孫超聞之色變,嗫嚅道:“為何一定要結婚?像現在這樣不好嗎?”
“那我算什麽?情婦?小三?”張怡實在受不了朋友或同事私底下的傳言,甚至是謾罵侮辱性的。樹活皮人活臉,她幻想一個名分。
“這個很重要嗎?我有的是錢,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想買什麽就買什麽,只有一點不可以,你不能我和結婚,我有老婆有孩子。老板包養情人很正常,可老板若為了情人抛棄結發妻子和孩子,那會被社會唾罵,我的聲譽定一落千丈,在商界我也無法立足。”孫超理智地跟張怡分析。
“可我曾經也有老公有孩子,我能為你舍棄一切,你為何不能成全我呢?”張怡的邏輯看似有些道理。可她不笨,一個有錢有地位的大老板還能包養比她更年輕、更漂亮的女孩兒,而她只不過是多年前孫超沒有征服成功的女子。但凡未得到,總是最登對,一旦得手,滋味必定不同。
“你是女人,也沒有過億的資産,你不會明白的。總之,你要車要房,我都可以買給你,甚至可以和你生一個孩子,可就是不能娶你。”孫超的态度很明确。其實,張怡有過孩子結過婚,又不是什麽娛樂界的名人,能借她的關系鏈圈錢,想想一個老總對她承諾這些已經很不錯了。
“不和你結婚,我要一個出生後便沒有爹的孩子幹嘛?”張怡想着生孩子帶孩子就發憷,更何況偷偷摸摸的不合法産物?
“那我就真的沒辦法。”陡然間,孫超對張怡的激情不再那麽炙熱,兼之他經常全國各地奔波,加劇了張怡的不安全感。每當夜深人靜,孫超不在她身邊時,張怡便發呆,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老琢磨着女人這一生到底為了什麽?
為了錢嗎?可現在有了,卻不快樂。
為了美嗎?不能與愛的人相依,再美終将凋謝。
為了孩子嗎?可曾經擁有,卻要舍棄。
為了名聲嗎?本有個好名聲,到頭來被自己毀了。
張怡又開始懷疑當初的沖動和選擇,想念自己的孩子,想念曾經平淡的日子,雖然沒有激情,心裏卻不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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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一個好女人。可現實讓我明白,日子是自己過的,求心安理得,而不是過給別人看的。如果一味攀比,害怕旁人的目光,會給自己帶來無盡的痛苦。”
這是張怡感慨頗深、對我說的一句話,可謂至理,我當時聽了很傷感。這位本該擁有快樂幸福的美女同學,雖然走在時代的前沿,可內心糾結痛苦,向往的生活并不如意,孫超在全國飛來飛去,指不定還包養着多少情人呢?她不是孫超的唯一。
“以後有什麽打算呢?”我是想問張怡繼續保持這種表面風光心裏受盡委屈與折磨的日子,還是想找個人嫁了重新過回安逸的生活。女人嘛,總得有個歸宿。
可張怡沒有回答,似乎很迷茫,然後讪讪道:“我想孩子。”
“劉竹與你離婚後,再娶了沒?”我猜想當張怡和劉竹提出離婚時,劉竹肯定傷心欲絕,可依然放手了,想必張怡在劉竹心中的地位毋庸置疑。
張怡果真搖頭說沒有,“他這個人其實迂腐,是我對不起他。辦離婚手續那天,他一句話也沒說,顯得很平靜。”
“那是愛到極致的表現。”這一點,我可有發言權,因為我對詹青瓊便是如此,別看平時和同學們笑侃祝福之類的話,甚至抱着一副不在乎的态度,可心中是一片汪洋大海,暗流湧動。“要不,你和劉竹重新合好,帶着孩子好好過日子算了。”我也不知道為何突然這樣建議張怡,或許是因為我體會到了劉竹對她看似平凡的愛吧。
張怡驚訝地望着我,最後無奈地搖了搖頭,道:“破鏡豈能重圓?我的心已經破碎,我不敢保證他能拼湊完整。他的心受我嚴重傷害,我亦不敢保證能将他治愈。”
“試試看嘛,沒準兒人家一直等着你回頭呢?”
“男人難道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出軌嗎?并且是自願的。若我這般回頭找他,萬一他反蟄我一口,笑我犯賤,我臉往哪兒擱?”
我當時便萌生幫張怡暗探劉竹的想法的念頭,因為我真的感謝她在我面前吐露心聲,盡管她或許很需要一個宣洩的出口,而我在恰好的時間恰好的地點出現,充當了一個忠實地傾聽者。并且,我看得出來,張怡的心中依然愛着劉竹,只是因為幾年的婚姻生活,他倆都缺少激情,将日子過得平淡了。
殊不知,越是平淡的愛越顯真情。可往往人身在其中而不自覺,就像圍城,一旦進入想出來,出來之後又回味裏頭的好。如果非要将婚姻比作墳墓,那墳墓中也有不一樣的愛情。
“說說你與青瓊吧?我毫無保留地向你坦誠一切,你總該還我點利息吧?”張怡一旦語笑嫣然抛開煩惱,立刻給我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憂郁再美,原來也不及笑。
“這趟南下之旅後,我決定邀約詹青瓊,屆時我再與你分享結果吧,現在,嘿嘿。”可我想了半天,也只說出了這句話,因為我發現這十年來我的愛情世界一片空白,除了思念詹青瓊,還有什麽可說的呢?而思念這個東西,又如何說得清?
張怡惬意地笑了笑,道:“那我作為一個過來人,送老同學幾句話吧:無論你将來與誰結婚,都不要喪失激情,每逢老婆的生日、結婚紀念日、情人節等重大節日,不要忘記給老婆送一束鮮花,或請她吃一頓情侶餐。女人的感情其實很簡單,就怕她愛的人冷落了她。”
我點了點頭,暗贊張怡是一個懂得情趣的女人,可惜生活中的她為此付出了超額的代價。為何美麗的女人往往在婚姻的路上出人意料地以悲劇收場呢?自古紅顏多嗟傷,卻笑男兒花心腸。
張怡顯然不如深圳另一位男同學過得潇灑從容,他便是我們曾經恭維的“二十世紀最後一位天才”,被稱之為“愛情特等超人”的于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