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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055、埋伏,財運

“申屠夷,我是圓是扁不用你肯定,如果我這輩子能夠找個丈夫的話,有他來肯定就行了。你,不許評判,也不用肯定,這事兒咱們翻篇兒吧!”很酷的,葉鹿不再計較這件事兒了。

看着她,申屠夷一時沒有言語,葉鹿也不眨眼盯着他,無所畏懼。

“不扁。”最後,他開口,給予的還是肯定。

葉鹿紅唇微抿,澄澈的眸子緩緩流出笑意,“好吧,我接受了。”

很明顯的,她心情好了,女人的胸和臉差不多,被人說扁,如同打臉。

看她那模樣,申屠夷擡手,修長的手罩在她臉上,推,卻是很輕柔。

葉鹿後退一步,也沒有生氣,眉眼微彎,甜美如蜜。

最後看了她一眼,申屠夷轉身離開,走出去後将房門也關上了,葉鹿沒有跟出去,老老實實的呆在了房間裏。

晚飯送上來,葉鹿吃飽喝足,随後便開始沐浴。

這客棧的小二服務很好,将熱水一桶一桶的送上來,倒到屏風後的浴桶之中,這整個房間都萦繞着淡淡的水霧。

衣服一件一件的脫掉,葉鹿直接跳進浴桶,濺的水花都噴了四處。

見此,葉鹿心情極好,她不會游泳,但不代表不喜歡水。

尤其是泡澡,簡直最愛。

不過自從和麥棠離開山城之後,四處游蕩,條件有限,她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的泡過澡了。

熱水浸泡着皮膚,整個人似乎都升華了,葉鹿枕着浴桶邊緣,閉着眼睛,整張小臉兒都帶着笑意。

若是往後每天都能過這種日子,那被申屠夷奴役也沒關系,盡管兜裏沒銀子,可是什麽都不缺,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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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他那整天都板着的木板臉,葉鹿閉着眼睛撇嘴,板着臉誰不會呀,她也會。

以前或許還能吓住她,現在完全吓不到她了,他就只會板着臉冷聲訓斥她罷了。

所以,到頭來,申屠夷還是不錯的,最起碼他不打女人。

想着,她不禁笑出聲,熱水蒸騰,她的小臉兒也濕乎乎。蜜糖浸了水,更加甜美。

手臂從水中拿出來,張開,搭在浴桶邊緣,引得熱水嘩啦啦的響。

兩條手臂冒着熱氣,好像煮熟了一樣,葉鹿自己眯着眼睛看,也樂不可支。

纖細白皙的手指因為熱水的浸泡而有些發皺,葉鹿動了動手指,準備擦洗一下身體。

結果剛要動,卻忽然聞到一股香味兒。

眸色一變,葉鹿随即扭頭看向窗戶,只見緊閉的窗戶縫中,一縷細細的白煙正從那縫中鑽進來。

這香味兒,太熟了,這是迷香!

意識到是迷香,葉鹿随即從水裏站起身,可雙腿發軟,噗通一聲又坐回了浴桶裏。

“申屠夷,救我!”用盡全身的力氣,葉鹿大喊了一聲,随後便軟軟的滑進了浴桶之中。

那邊窗外,一個黑影閃現,窗戶發出吱嘎一聲,緩緩的被推開了一條縫。

就在此時,房門忽的發出砰的一聲,下一刻暗影掠過,直奔窗外的黑影。

一腳踢出,窗戶粉碎,外面那黑影随即遁走,速度之快恍若流箭一般。

眉峰微蹙,申屠夷站在窗口看了一眼那黑影遁走的方向,随後轉頭看向浴桶。

浴桶上方空空,葉鹿沒了影子。

兩步走過去,垂眸往浴桶裏一看,葉鹿已經沉在了裏面,而且正在吐泡泡。

伸手,一把将水裏的人撈了出來,葉鹿未着寸縷,滿身是水,被浸濕的長發粘在臉上,她雙目緊閉已經暈過去了。

身體軟軟的,葉鹿被強制的拎起來,她靠在申屠夷的身上,好似連呼吸都沒有了。

抓着她手臂的手略有遲疑,随後攬住了她的後腰。

申屠夷垂眸看着她,另一只手滑上她的後背,用力一拍,葉鹿身體一抖,吐出一大口水來。

水吐出來了,她也開始呼吸了,所幸申屠夷撈的及時,否則她就真的要被自己的洗澡水淹死了。

将粘在她臉上的發絲撥弄走,葉鹿小臉兒發白,雙目緊閉,她吸了迷香,即便此時境況十分糟糕,但她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

渾身濕漉漉,申屠夷一只手攬在她腰間,毫無阻礙的觸摸,他手指微動。

垂眸看着她,申屠夷的臉上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不過眸色幽暗。

“發生什麽事了?”驀地,屏風外,傳來齊川的聲音,伴随着他極輕的腳步聲。

“別過來。”申屠夷冷聲,外面,齊川果然停下了腳步。

擡手将屏風上葉鹿的衣服扯了下來,随意的将光裸的她包裹住。

“齊公子,眼下情況不便,請你離開。”即便包裹住了葉鹿,也還是不方便把她抱出去。

“好。”齊川沒有再多問,應答了一聲便離開了,而且順勢将房門也關上了。

這邊,申屠夷将她從浴桶中撈出來,水聲嘩啦,但那被迷暈的人毫無所覺。

抱着葉鹿,申屠夷從屏風後轉出來,徑直走至床邊,将她放到了床上。

扯過被子蓋在她身上,只露出一顆腦袋來。她暈的實實在在,沒有一丁點兒的感覺。

“城主,人跑了。”驀地,門外傳來黑甲兵的聲音,他們去追捕剛剛放迷香的人,不過那人輕功極高,跑的也快,沒追上。

盯着葉鹿的臉,申屠夷眉目冷峻,“夜裏警醒着點兒,這一路上,大概一直有人在跟蹤。”否則也不會他們到了這兒就被追上了。在山城時,葉鹿就被迷暈過一次,看來暗中的人一直都在山城盯着葉鹿。

“是。”外面黑甲兵領命,一時間所有黑甲兵都離開了房間,今晚注定難眠。

沒什麽力氣,葉鹿試探着撐起眼皮,可眼皮上好像壓着什麽重物一樣。

身體也一樣,酸軟無力,好像骨頭都被抽走了一般。

驀地,她忽然回想起來,迷香!還有一個黑影,就在窗外,只要推開窗戶他就能進來了。

“申屠夷!”撐開眼皮,葉鹿叫了一聲,嗓子沙啞。

“嗯。”熟悉的聲音就在耳邊,葉鹿扭頭看過去,只見他靠坐在身邊,燭火幽幽,他恍若這世上最堅固的堡壘。

看見了他,葉鹿立即松了一口氣,“看來我沒被抓走,太好了,吓死我了。”

微微垂眸看着她,申屠夷面色無波,“你被盯上了。”

聞言,葉鹿立即滿臉憂愁,“我知道,否則也不會咱們剛剛住進來就有人來放迷香,大概還是山城的那個人,他一直在暗處監視我。”思及此,葉鹿不禁覺得毛骨悚然。一直有個人在暗處盯着她,趁她不備時,就把她抓走,太可怕了。

“別怕,有我在,你不會被抓走的。”看她要把整個腦袋都縮進被子裏,申屠夷淡淡道。

“謝謝你,城主大人,盡管你特別會剝削我,但我還是謝謝你。”要是沒有申屠夷,她估計已經被抓走了,說不定命已經不保了。

“記得這份恩情,到時別忘了還就行。”他的恩情,可不是那麽輕松就能承的。

噘嘴,葉鹿欲起身,一只手卻更快的按着她的腦袋,把她按回了枕頭上。

“幹嘛?”看着他,莫名其妙。

申屠夷收回手,看了她一眼什麽都沒說。

葉鹿皺眉,被子裏,兩手一動,摸到了自己,她動作一頓,明白了!

她被迷香暈倒了,那時她在洗澡啊,在浴桶裏,而且沒穿衣服。

抓着被子,葉鹿包住自己,一邊瞪大了眼睛盯着申屠夷,“你、、、你把我從浴桶裏撈出來扔到床上的?”

沒回答,但與默認無異。

抓緊了被子,葉鹿渾身不自在,剛剛因為驚吓發白的小臉兒也極快的染上粉紅,“那個、、、當時情況緊急,不拘小節是對的。那時候我暈了,不知道這事兒,城主大人你呢也不用記得,忘了就行了。”

如此安慰,她心裏舒暢了些。

“可惜的是,我沒忘。”旁邊的人忽然開口,葉鹿的耳朵也在瞬間紅透。

“喂,你不忘可不行!怎麽說我也是清白一姑娘,你記得我裸體算怎麽回事兒?不行不行,你必須忘了!”要是他有事無事的就幻想一下她,那成什麽了?怪尴尬的!

旁邊的人起身離開床邊,動作很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袍子,“再睡一覺吧,天亮就啓程。”話落,他舉步離開,頭也不回。

葉鹿眉頭擰在一起,聽着房門被關上,她立即扭動身子往房門那兒看,人已經走了。

掀開被子往裏看,自己果然沒穿衣服,光溜溜的。

暗暗的罵了一句髒話,也不知申屠夷這厮有沒有對她做什麽奇怪的事兒。

他要是真對自己做了什麽,她該怎麽辦?從他身上讨回來?

思及此,她不禁又想起申屠夷不穿衣服的樣子,盡管有點‘淫蕩’,但是真的挺好看的。

“好猥瑣!”自己這般猥瑣,她立即鄙視自己。不過轉念一想,不知申屠夷這厮會不會也像她這樣猥瑣的幻想她?

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葉鹿立即停止想象,總是想這些東西,會弱智的。

因為驚吓,葉鹿整個後半夜都沒睡着,盡管知道有危險申屠夷會馬上就出現,可還是不安。

在山城就一直盯着她,他們離開山城,就立即跟随,單單是想想,葉鹿也覺得可怕。

想要她給續命的人,大概真是什麽不得了的人物,有錢,興許還有權,能找到這種高手來抓她。

也幸好身邊有申屠夷,否則憑她手無縛雞之力,根本反抗不得。

天色亮了,葉鹿便爬了起來,穿好衣服洗漱了一下,便離開這讓她膽戰心驚的房間。

那窗子都碎了,她也是剛剛才看到,實在吓人,要是在她睡着的時候有個人爬進來,她恐怕都不知道。

出得房門,走廊裏,有幾個便衣黑甲兵在。看見他們,葉鹿無聲的舒口氣,心裏安定多了。

就在此時,隔着幾個門的房門被從內推開,下一刻,白衫的齊川出現在視線當中。

看過來,齊川似乎看見完整的葉鹿也松了口氣,“你沒事吧?昨晚到底怎麽回事兒?”他聲音好聽,尤其在這清晨,讓人無端的心下安定。

葉鹿搖了搖頭,“發生了些意外,我的仇家找上了門兒。”

“仇家?”齊川不解,“怎麽會有人與你結仇?”她這個模樣,大概不會有任何人與她結仇的。

“一句話說不清楚,反正吓着我了。”不再多說,葉鹿站在門口不動彈。她現在不敢自己亂走,實在是不安。

齊川走過來,看着她那還有些驚懼的模樣,輕嘆口氣,“所幸你身邊有申屠城主,他會保護你的。”

點點頭,“多虧他了。”

隔壁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下一刻,申屠夷走出來,煞氣磅礴,但莫名的有安全感。

葉鹿立即竄到他身邊,在他右後側站定。

申屠夷垂眸看了她一眼,倒是沒管她,舉步,葉鹿立即跟着。

她這個模樣,看得出來的确是被吓得不輕,葉鹿也不管是不是難看,她步步緊跟申屠夷,堅決不走開。

下樓,吃早飯,葉鹿也坐在申屠夷旁邊,看起來像個尾巴。

“申屠城主,不知你要去往哪裏?”旁邊,也在吃早飯的齊川忽然問道。畢竟他們能走上這條路,那就絕對不是回申屠城的。

申屠夷面色冷淡,“鐵城。”

“鐵城?看來咱們要同路了。”齊川始終面帶微笑,他和申屠夷那冷面就是兩個極致。

葉鹿不語,不管申屠夷去哪兒,她始終得跟在他身邊就是了。

早飯畢,申屠夷起身,葉鹿立即站起來,堅決跟在他身邊。

對于這個尾巴,申屠夷沒有任何表示,她跟着便跟着。

走出客棧,申屠夷上車,葉鹿也跟着上車。下一刻,齊川與身邊的仆人也從客棧裏出來,他們一行僅僅幾個人而已,車馬簡單,就停在不遠處。

馬車裏,葉鹿坐在距離申屠夷很近的地方,窗子緊閉,她對外面也沒了興趣。

她這個模樣,終是惹得申屠夷看了過來,眸色幽深,他看着她,那視線恍若具有穿透力。

與他對視,葉鹿眨眨眼,“別這樣看我,我就是有點害怕而已。”

“而已?”申屠夷幾不可微的揚眉,幾分鄙視。

“好吧,不是而已,是很害怕。”承認,她微揚下颌,即便害怕也要保持高姿态。

誠實交代,申屠夷也不再鄙視,“不用怕,縱使他們有三頭六臂,只要你不亂跑,誰也抓不到你。”

看着他,葉鹿微微彎起紅唇,“城主大人,只要是你說的話,即便是在吹牛我也覺得是真的。”

本是奉承的話,可聽在耳朵裏就是不好聽,申屠夷眉峰微蹙,“你以為我與你是一路人麽?”

“你看你,又生氣?我這就是一句贊嘆而已。而且,我是發自內心的感激,實話實說。”笑眯眯,看見她的笑臉兒,就幾乎看到了盛開的花朵。

淡淡的掃了她一眼,申屠夷不再搭理,但葉鹿仍舊笑的開心。

隊伍漸漸離開小鎮,上了官道,朝着鐵城的方向行進。

去往鐵城的官道,要穿過幾座山,這官道就是在山中挖出來的,可謂鬼斧神工。

上次和麥棠前往鐵城也經過這條路,倆人自是贊嘆了許久,難以想象當初這條路是怎麽挖出來的。

今日,又重走這條路,葉鹿仍舊還是在贊嘆。窗子半開,她能看得到外面。官道在山中挖開,其實就與隧道無異。

隧道層出不窮,而且有一段路左側就是深崖,下面常年霧蒙蒙,看不到底。

道路寬敞,葉鹿倒是不害怕,只是這種路實在是驚險,當初修這條路的時候不知死了多少人。

進入山體之間,光線立即暗了下來,葉鹿坐在申屠夷的身邊,一邊發出啧啧的贊嘆之聲,“咱們齊國不愧是大國,不管是城內的設施,還是這官道,都首屈一指。”反正是超出葉鹿想象的。

“說的好像你去過其他國家一樣。”申屠夷淡淡的輕嗤。

“我是沒去過,但是也影響不了我的贊嘆。那不知,其他國家的官道也這麽好?”看向申屠夷,盡管距離很近,可是光線暗,看不太清楚。

“嗯。”淡淡的給予一聲回應,申屠夷是肯定的。

葉鹿緩緩點頭,“原來是我的思想太落後了。”以為這是不先進的古代,任何東西都不先進,其實她錯了。

“不是落後,而是見識短。”申屠夷一語中的。

“你這是人身攻擊。”不滿,他就不能好好說話,一定要表現的高高在上,別人都是傻瓜。

不理會她,申屠夷的态度的确看起來高高在上。

走出山體之間,光線重回,葉鹿盯着他,緩緩眯起眼睛,無聲說了句髒話。

面無表情的人轉眼看過來,葉鹿立即笑染眉眼,變臉速度極快。

擡手,修長的指以極快的速度打在她的腦門兒,發出清脆的聲響。

葉鹿痛呼一聲,随即捂住腦門兒,“好疼!”

收回手,申屠夷懶得理會,好似根本沒聽到她叫疼。

極其不滿,揉着自己腦門兒,葉鹿暗哼連連。

山體之間險峰隐現,其實這兒的地勢挺驚險的。只不過,這個地方位于申屠四城與鐵朱二城之間,無人敢在這個地方鬧事。

前方的隊伍前後人馬二十幾人,皆是黑甲兵,即便身着便衣,但身上的那股殺氣卻怎麽也遮蓋不住。

十幾米之外的後面,則是齊川的隊伍,一輛樸素的馬車,僅有的幾個仆人,看起來氣勢就弱了很多。

穿過一座座山之間,眼前的路就更驚險了。右側是陡峭的山峰,很高。左側則是深崖,下面飄着白霧,看不見底。

這段路葉鹿印象尤其深刻,忍不住挪到窗口,往外看。

“當初開鑿這條路,大概死了很多人。”就像修建萬裏長城似得,肯定不容易。

“勞工死了多少我不知道,但有許多山賊在此殒命。”山賊哪朝哪代都有,但在這裏,他們不容易存活。各個城中皆有精兵良将,對山賊他們從不手軟,趕盡殺絕。

葉鹿幾不可微的點頭,“這年頭,做山賊也不容易。”尤其附近有申屠夷這種城主。

隊伍向前,卻在拐了個彎之後速度慢了下來。馬車裏,申屠夷也緩緩眯起了眸子。

一看他變臉,葉鹿立即挺直了脊背,“怎麽了?”心裏絲絲緊張。

“對面有人馬。”申屠夷聲線低冷。

“在這個地方相逢?還是小心點兒好,不要争搶,不然掉下去可得不償失。”盡管道路挺寬的,但是申屠夷作為一城之主,看起來是不會給人讓路。葉鹿擔心他太過霸道,再生事端。

大約幾分鐘後,葉鹿才聽到動靜,順着窗子往外看,隐約的,的确看到前頭有人馬在接近。

沒有馬車,只是每人一匹馬,馬兒鬃毛油亮,恍若打了蠟。

看着馬上的人,葉鹿不禁蹙眉,“有武功,看起來不像尋常人。”現在她碰到這樣的人,皆會無端的心裏緊張。

申屠夷始終面色冷峻,葉鹿看了他一眼,然後挪到了他身邊,不再窗口張望。

在這樣的路上相遇,雙方自是都要讓路。只不過,對面的人馬在靠近之後并未朝着一側讓開,反而分成了兩股,一裏一外,看樣子好像要包圍一樣。

前後的便衣黑甲兵也各自将手放在了刀劍上,氣氛緊張起來。

葉鹿不吱聲,連呼吸都不敢大聲,聽着外面的動靜,她緩緩的握緊自己的手,手心都沁出了冷汗。

驀地,刀劍出鞘的聲音響起,葉鹿心頭咯噔一聲,下一刻自己的手腕就被抓住了。

申屠夷拎着她,以極快的速度掠出馬車,外面,馬隊上的人已與便衣黑甲兵交起了手。

葉鹿閉上眼睛,任憑申屠夷拎着她,輾轉騰挪,她頭暈目眩。眼睛睜開一條縫,沒想到她和申屠夷已經從包圍圈中跳了出來。

再看那群人,各個身手不凡,在這狹窄的區域上下翻飛,看得人不禁心驚膽戰。

葉鹿同樣,她手被申屠夷抓着,人卻躲到了他身後,很明顯這群人是奔着她來的。

終于派出大手筆的人馬來抓她了,前幾次都是小打小鬧。

黑甲兵在阻擋,不過仍舊有人從阻擋之中跳了出來,直奔申屠夷與葉鹿。

一手抓着葉鹿,申屠夷一手攻擊來人,葉鹿被他甩的頭暈,不過卻仍舊死死地抓住他不松手。

只聽得咔嚓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探頭看去,剛剛跳來的那人躺在了申屠夷的腳下。

“申屠夷,你好厲害。”她從不知,他的力氣居然大到可以把人的骨頭捏碎的程度。

并沒有理會她,因為又有兩人跳出來,提劍直奔申屠夷而來。

一對二,還有一只手抓着葉鹿,申屠夷開始步步後退。

葉鹿被他拖着,險些跌倒。

所謂雙拳難敵四腳,更何況對方兩人,一只手朝着葉鹿抓來,她立即往後躲,一邊擡腿亂踢。

就在這時,一只手從葉鹿身後穿過,抓住那只襲擊葉鹿的手,扭,那人立即發出殺豬般的聲音。

葉鹿扭頭往後看,來的居然是齊川。

“你沒事吧?”看了葉鹿一眼,他随即抓住她另外一只手,一邊問道。

“還好。”她滿臉都是驚慌,再下去估計就得精神失常了。

兩只手各被人抓住,葉鹿步伐紊亂,不過倒是再沒人朝她伸爪子。

被他們倆帶着步步後退,但逼近過來的人卻越來越多。

申屠夷臉色冷峻,煞氣滿盈,盡管沒有武器,可他的手比兵器還要有力量。

跳出來幾個人将他們包圍,申屠夷與齊川立即一致對外,葉鹿被夾在中間,一邊念着阿彌陀佛,一邊快速的躲着,生怕這倆人打的太投入,把她扔出去。

驀地,齊川再次抓住她的手,一個大力,直接拽着她從包圍圈中跳了出去。

葉鹿一驚,扭頭一看,那些人把申屠夷徹底包圍住了。

齊川拽着她,朝着來時路跑,“快走,他們人太多了。”

葉鹿跟着跑,期間回頭一次,申屠夷仍舊在包圍之中。

齊川拉着她,速度極快,轉過了一個彎兒,他的仆從正牽馬等在那裏。

“快,上馬離開,定會甩掉他們。”扯着她到了馬前,齊川臉色有些不太正常的紅,氣血不暢,他的武功并不是看到的那般有用。

看了看那匹馬,葉鹿又看向齊川,莫名的,她覺得心底不安。

“想什麽呢?”她一動不動,齊川不解道。

“你走吧,本來也不關你的事,別把你拖下水。申屠夷一直都在保護我,我得去找他。”說着,她拍了拍齊川的手臂,随後轉身快步跑了回去。

兩條腿好像墜了鉛,葉鹿心裏也是害怕,不過她并不想撇下申屠夷自己逃命。

轉過那個彎兒,迎面而來的人便将她抱了個滿懷,葉鹿立即笑,“以為我跑啦?”

“閉嘴。”抱住她的人厲聲冷斥,随後便攬着她朝着對面的深崖躍了過去。

笑臉兒立即被驚吓所代替,葉鹿抱住申屠夷的腰,一邊仰頭往回掙,不過看到的居然是黑壓壓的一群人。立即回頭,她死死地抱住申屠夷,與他一同跳下了深崖。

這個時候,她情願跳深崖,也不願被抓住。

白霧飄渺,只是一瞬間,葉鹿覺得只是自己的一個呼吸間,睜開眼再向上看就什麽都看不到了,眼裏只是白霧。

但還在向下墜落,白霧就在四周,随着他們穿過,好像将它們穿開了一個洞一般。但它們十分柔軟,被穿開了洞,下一刻便又粘在了一起。

驀地,抱着她的人身體翻轉,下一刻倆人便直接躺下了。背下一陣疼,随後翻覆,換成了申屠夷在下。

他向下滑了一段,不過之後便停下了,葉鹿趴在申屠夷的身上,臉也埋在他胸口,整個心髒都要跳出來了。

“還活着麽?”身下的人開口,聲音很低,而且聽起來有點脫力。

“廢話,當然活着,吓死我了,我恐高。”緩緩的擡起頭來,葉鹿看向墊在下面的人,即便他此時此刻躺在這兒,還是安全感爆棚。

看向她,申屠夷幾不可微的皺眉,“起來。”

手腳并用,葉鹿從他身上爬下來,随後抓住他的手,把他也拽了起來。

“居然跑出來這麽多人來抓我,對了,你的那些手下,不會都死了吧?”葉鹿猛然想到,她和申屠夷跳下來了,可是還有二十幾個黑甲兵在上面呢。

“管好你自己吧。”抓着她的手送到她面前,申屠夷面色不太好。

看向自己的手,葉鹿這才發現手背流血了,大概是剛剛被樹枝劃得。

“沒事兒,小傷。”說着,她一邊扭頭看向四周,都是樹木,這是哪兒她也不知道。

他們倆從那上面跳下來,那群人也都看到了,說不定會很快就追過來。

“申屠夷,接下來怎麽辦?咱倆往哪兒走?”看向他,葉鹿拿不了主意。

什麽都沒說,申屠夷站起身,葉鹿也立即站起來。

他看了看四周,随後舉步朝着一個方向走,葉鹿趕緊跟上,一邊擦掉自己手背上的血。

走在林子裏,樹木的枝桠生長極其嚣張,也可見這裏的确沒有人來,否則它們不會生長的這般恣意。

葉鹿分辨不清方向,只能跟着申屠夷走,一邊走一邊謹慎的聽着周圍的動靜,很擔心會有人忽然冒出來。

“唉,申屠夷,這次是我連累你了。不過,我還要說聲謝謝。”看着走在前面的人,後背寬闊,讓人無端的信任。

“為什麽沒走?”前面的人開口,問的卻是別的問題。

“啊?”一詫,葉鹿瞬間恍然他說的是什麽,“其實本來都要上馬了,可是我還是心裏不安,跟在你身邊安全些。更況且,我可是有情有義的人,怎麽能撇下你不管。”說着,順便誇耀一番自己。

“撇下我?你是回來拉我下水的。”申屠夷想當然的鄙夷,到底誰在保護誰,瞎子也看得出來。

“幹嘛說的那麽難聽,咱們這也算共患難了。這個時候,咱倆不能內讧。”講道理,葉鹿這道理連自己也不信。

“少廢話,上去。”前面的人冷聲,随後便停下了腳步。

“往哪兒上?”問着,葉鹿擡頭往上看,前面,是一座險峰。

陡峭的都是石頭,無處下腳,怎麽上?

不過,前面的人并無難色,他舉步,就要開始攀爬。

“等等,你能上去,我怎麽辦?”抓住他的手臂,葉鹿可爬不上去,即便她再多長出兩條腿來,也沒戲。

回頭,申屠夷看向她,“爬。”

看着他,葉鹿緩緩噘嘴,很是可憐,“你帶着我,不然我真上不去。”

沒言語,申屠夷的面色依舊很冷,不過卻抓住了她的手。

山峰陡峭,皆是石頭,申屠夷在前,葉鹿在後。

爬上去一點點時,葉鹿的雙腿就開始打顫,更是不敢往下看。

申屠夷拖着她,步步沉穩,那石頭僅僅凸出了一點兒,就成為了他的墊腳石,助他順利攀爬。

又向上些,申屠夷開始速度加快,葉鹿被他扯着,幾次腳踩空,吓得她心髒都停跳了。

終于,上方一個平臺,申屠夷直接拽着葉鹿躍了上去。

一屁股坐在實地上,葉鹿立即開始大喘氣,她這心髒撲通撲通的,跳的她都開始惡心了。

扶着身邊凸起的石頭,葉鹿低頭往下看,好高,他們居然爬了這麽高了。

扭頭往後看,她眸子頓時睜大,沒想到這裏居然有個山洞。

“申屠城主,你不愧能做城主,這裏有個山洞你都知道,太厲害了。”正好藏人啊。

旁邊,申屠夷正環顧山下,面色嚴謹,似乎根本沒聽到葉鹿說話。

轉身往山洞裏爬,距離那邊緣遠點兒,她心裏也就安定了。太高了,若是掉下去,非得摔死不可。

片刻後,申屠夷也快速的過來了,扯着她,直接朝着山洞裏走。

“慢點兒,別着急。”被他拖着,葉鹿手忙腳亂。

“閉嘴,別說話。”低聲警告,分外嚴厲。

葉鹿立即閉嘴,順從的任申屠夷扯着,藏到了山洞深處。

這裏面分外狹窄,甚至連頭都擡不起來,在這最裏面坐下來,倆人皆不言語。

依稀的,葉鹿聽到一些聲音,雖然不清楚,可是很明顯是從外面傳進來的。

果然,他們追下來了,速度真快。

所以,申屠夷選了這個地方是正确的,最起碼不會再和他們碰到。

他們人太多了,申屠夷一人雙手難敵,再說還得保護她,就目前的情況來說,藏起來是最好的。

眼睛睜得圓,葉鹿豎起耳朵聽着外面的動靜,申屠夷坐在她身邊,好似一尊雕像。

眸子一轉,葉鹿看向他,看他臉色這般平靜,她也稍稍放心,看來并沒有人發現他們。

但,就是不知他們會搜到什麽時候。他們倆總是不能一直躲在這裏,要趕緊離開才是,這裏是危險之地。

“他們走了麽?”聲音壓得極低,好似蚊子一般。

垂眸看向她,申屠夷依舊面無表情,“閉嘴。”

噘了噘嘴,葉鹿朝他身邊挪了挪,“早知道咱們得躲在這兒,我就跟着齊川跑了。唉,也不知道他會不會被牽連,跟在咱們後頭夠倒黴的。”本來也不關他什麽事兒,希望別被牽扯。

“用不用我現在就把你扔下去?”盯着她,申屠夷的眸子盛着些許怒意。

光線不太明亮,可距離這麽近,葉鹿也是看得到的。

彎起紅唇,她笑眯眯的看着他,“我要真的跟着齊川走,肯定會一直不安。現在咱們倆藏在這兒,外面就有敵人,可我竟然不是很害怕。說來說去,還是城主大人有安全感。”莫名無端的信任,她自己也覺得神奇。

盡管他是個天煞孤星,跟在他身邊她總是倒黴,但還是信任。

轉開眼不看她,但看起來葉鹿的話他還是受用的。

無聲的笑,葉鹿身子向後,靠在了身後的大石頭上。

不過,她這一靠,大石頭居然晃動了。

葉鹿眨眨眼,随後扭過身,上下看了看這大石頭,驀地發現有什麽東西在石頭底下。

“申屠夷,這下面有東西。”推,不過大石頭太沉,她推不開。

申屠夷看過來,随後動手,大石頭被他硬生生的推開了寸餘。

葉鹿立即豎起大拇指,“你力氣果然大。”能徒手把人的頸骨扭斷,這大石頭看起來就更不在話下了。

石頭下面,一些土,不過土層不厚,被埋住的東西露出來一些。

申屠夷将土撥開,随着他手指彈開,一錠金子咕嚕了出來。

葉鹿睜大雙眼,搶在申屠夷前頭把那金子奪了過來,把弄了一下,擦掉灰塵又放在嘴裏咬了咬,“真是金子!”

“小點聲兒。”低聲輕斥,申屠夷随手一扯,一個陳舊破碎的包袱被他拽了出來。破布已風化,一堆金子咕嚕嚕的掉下來,葉鹿立即撲上去,手忙腳亂的往自己身邊劃拉!

掃了一眼她,申屠夷沒有理會,再拽,又拽出一個破包袱來,随着掉落出來的仍舊是金子。

葉鹿的眼睛都花了,危險不危險也抛在腦後,眼下她滿腦子都是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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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強行處,是這次男主們的性格設定所致,我寫文對于男女主是不是處完全看他們各自的性格與經歷,我前面也有寫男女都非處的,也寫過男非女處的,一切設定都為劇情服務,不上升到現實層面的道德三觀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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