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神38
陸垣樂第二天開始便跟舞蹈老師商量着新曲的舞蹈編排，從早上七點多一直到晚上十二點，中間除了休息了幾十分鐘吃午餐跟晚餐，可謂整天都累得慌。
陸垣樂相比一開始“星m”三人裏他舞蹈最糟糕，如今已經是到了爐火純青的境界了。很多動作只要看一遍就可以學到它的精髓，甚至跳出了自己獨特的韻味，而且他如今對舞蹈也很有心得跟靈感，舞蹈老師想出了一個什麽動作，他只稍微修改下便能更加完美。所以一整天，他跟舞蹈老師跳跳停停，商讨了許多次，不知不覺就到了零點。
舞蹈室裏四壁都鑲嵌着偌大的落地鏡，陸垣樂喘息着順着牆壁滑下，坐在光滑的地板上時，馬小澤立刻遞上了一瓶礦泉水。
陸垣樂喝了幾口，平複了一下呼吸，低頭見自己身上的灰色線衣早已濕透，頭發也濕漉漉地粘着額角，便想起身去浴室洗個澡。
馬小澤見他要去洗澡，便說道：“樂哥，餓不餓？我去給你打電話定外賣。”
陸垣樂今天已經吃了兩次外賣了，所以想都不想便說道：“不用了，你餓了的話就訂，我不用。”
“哦哦，那你去洗澡吧，洗完了我開車送你回去。”
陸垣樂回身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說道：“你有事的話先走吧，我待會自己開車回去。”
陸垣樂在“星耀”有自己專屬的停車位，雖然大多情況都是助理接送，但他習慣性将不常開的奧迪車子停在公司停車場裏，以備不時之需。
“真的嗎？那我先提前下班了？”
陸垣樂點頭，走了兩步後，才停下腳步問道：“你要去做什麽？”
馬小澤想不都想就坦白了：“我今天怎麽都聯系不上斜陽，而且她也沒來公司，所以想去她住的酒店看看。”
陸垣樂一時沒有說話，忽然才想起自己總感覺今天好像少了什麽，這麽被馬小澤一說破，貌似才記起來今天趙斜陽并沒有來公司。
她不是說想看排舞嗎？陸垣樂蹙眉。
馬小澤見他沒有反應，便自言自語道：“我覺得自己得有點危險意識，sly前輩都不知要湊什麽熱鬧，要是斜陽真的跟那個人見面了，那還有我的什麽事情啊！他是留過洋的人，還是醫生，我根本沒法比，趁着現在他們還沒見面，我得先下手為強。”
“趙斜陽就那麽好？”陸垣樂脫口問出後才知這句話問得多麽不理智。
好在馬小澤也是粗枝大葉，并沒有發現他問這問題的時候語氣的異常，只是樂呵呵地回道：“那當然好了！以前是覺得她好看，現在是覺得她非常好看，而且還會唱歌，聽sly說她彈琴也很不錯！重點是我覺得她肯定不是朝三暮四的人，現在好女人可不多，遇到了就該抓住機會！”
陸垣樂扯唇一笑，這下真的就抛下馬小澤走進舞蹈室裏連帶的浴室裏了。
馬小澤得到了陸垣樂的允許提早下班，驅車直往酒店，到了酒店門口才給趙斜陽打電話，心想她要是睡了的話就跟她說句晚安，要是還沒睡的話，就約她一起吃宵夜。
電話響了很久才接起，趙斜陽的聲音聽起來還很清醒，并不像已經入睡的人，馬小澤一聽，心裏一喜，語氣輕快道：“斜陽，你怎麽還沒有休息呀？”
趙斜陽按了按肩膀，早上醒來後她就一直在碼字，她完全忘記了明天是周四，是榜單的截止時間，她還差了很多字數，為了不進小黑屋，她今天整整對着電腦寫了一天的小說，除卻吃飯時間跟午睡時間，花了好幾個小時，可她仍舊只是寫了幾千字而已。
靈感不足，語感不好，直到晚上七八點才勉強來了感覺，寫寫删删，到十一點多的時候她才寫完。
更新完，她又刷了一會兒微博，因為新文在連載，這陣子每天都有新米分絲關注她，還不時地在微博給她留言說更新太慢不夠看，趙斜陽有時間的話都會回複，所以沒事的時候都會習慣性上微博看看。
這會兒她剛刷了幾頁首頁動态，就看到了馬小澤的來電，她猶豫了會兒才接聽，還沒開口就聽到他的聲音。
趙斜陽回道：“有點事情，怎麽了嗎？”
“沒有，今天都沒見你去‘星耀’，還怕你出事了。”
趙斜陽接話道：“麻煩你擔心了，我只是剛好今天有事情，所以沒能過去。”
“這樣呀，我現在就在酒店門口，不然我們順路一起去吃宵夜吧！樂哥今天一直在編舞，都沒能好好吃。”
趙斜陽知道他歌曲錄制完後就要忙舞蹈跟mv的事情，琢磨了會兒問道：“你們剛結束嗎？”
“嗯呀，好餓，斜陽，一起去吧，有伴兒。”馬小澤說：“你應該還沒有去逛過m市的夜市吧，我們還可以順路去看看。”
趙斜陽看了會時間，已經很晚了，便帶着歉意道：“今晚很晚了，要不我們下次吧，我想早點休息，你吃完也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上班。”
馬小澤又一次被拒絕了，心情雖然有些沮喪，可還是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精神，“嗯，好吧，那我們改天再去。”
“嗯，晚安。路上小心。”
馬小澤大半夜去了酒店，結果沒有約到人，也沒能見上一面，心情的灰暗一直延續到了第二天上班。
陸垣樂一大早就在舞蹈室了，跟着音樂在那裏揣摩舞步的時候，透過玻璃鏡就看到馬小澤垂頭喪氣地走了進來。
陸垣樂關掉音樂，問：“你這副樣子是怎麽回事？”
馬小澤說：“昨晚站在酒店門口吹風，今早起床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去醫院瞧瞧。”
馬小澤搖頭，“算了，我還是努力賺錢吧！不然以後都沒錢娶媳婦了。”說完，見陸垣樂的眼神滿是打量，還是忍不住說了：“昨晚我約她，又被她拒絕了。”
陸垣樂回味着他的話，沒有出聲。
“樂哥，你說我是不是真的沒戲？”
陸垣樂心說：“嗯，沒戲。”不過嘴上卻是說：“再接再厲！”
馬小澤傷心道：“樂哥，你以前約見異性的時候被拒絕過嗎？”
陸垣樂忽而仔細想了一下，貌似還真沒有這經歷，主要也是他好像從沒有約過任何人，就連林漓，都沒有。确定自己對她有好感之後，他最多只是跟她在微信上聊過好幾次，後來再見面的時候，他便直接跟她敞開了心思，可是卻受到了她的冷對應。
告白後的那幾個月因為工作關系，他根本沒有時間跟機會約她見面，直到後來接拍《神隐》兩人才又一次有了近距離相處的機會。不過，最終的結果卻是連他都沒有料想到。
他忽略了很多很多細節，第一次喜歡一個人的感覺來得太快，他還沒有等它沉澱下來就将這一份心思送了出去，結果，卻是換來了一個大笑話。
陸垣樂回來後仔細想了一下，甚至還跟徐陌淇通了兩三次電話，毫不保留地跟他探讨了這一心事。
徐陌淇在電話那頭聽完，聲音清冷地發表着自己的看法：“我看你并不是多麽喜歡那個林小姐。”
陸垣樂問：“怎麽說？”
“第一，你放棄得太快。第二，我從你語氣裏只聽出了郁悶，聽不出悲傷。第三，你從沒有想過主動争取。”
“額……”陸垣樂一時沒了話，的确是這樣。
徐陌淇又繼續說道：“喜歡一個人，就會想要不擇手段地得到她，你根本沒有這種心态，而且，你一聽她有男朋友便放了手，可見你也沒有多喜歡，只能說是好感而已。還有，你能跟我這麽淡定地重提這件事情，就說明你已經在放下了。陸垣樂，沒有想到你見異思遷的速度真是讓我望塵莫及。”
見異思遷？
陸垣樂被他的話堵得根本找不到詞語反駁，他怎麽見異思遷了？遷哪兒了？
馬小澤見他出神想事情，忍不住說道；“不可能吧，樂哥你怎麽可能會被拒絕呢？”
陸垣樂無奈一笑，“确實沒被拒絕過，因為也沒約過。”
馬小澤坦然接受這答案，也對，陸垣樂一向跟女明星都保持着紳士的風度，不近不遠，也極少跟女星獨處。
“哎，樂哥你說我該怎麽辦？”
陸垣樂不想理他，“自己看着辦。”
馬小澤見他又重開了音樂練舞，當下只好自己窩角落裏想辦法去。
趙斜陽是在下午的時候才出現在“星耀”裏的，她去了之前的音樂室，見其他工作人員在忙，sly并不在，只好忙退了出來。
想打電話給陸垣樂，又怕他這會不方便接電話，打給馬小澤嗎？心裏想起昨晚自己還拒絕他，哪裏好意思又欠他一個人情讓他幫忙給自己指路。
趙斜陽只好繞着樓層，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找，看一下陸垣樂究竟在哪個舞蹈室。
找了一會兒，也不見到人。
趙斜陽無奈，剛拿出手機想給陸垣樂打電話，迎面就走過來了兩個化着精致妝容的女人，穿着短裙跟羽絨服，身材高挑，長卷發的弧度很是好看。
趙斜陽看了一會兒後，立馬收回了視線，低頭看手機。
那兩人也發現了她，湊近着互相竊竊私語：“怎麽？公司的新人嗎？我前陣子怎麽沒有看到過？”
兩人裏面一個眼睛稍微大些的女人回道：“公司這一次新人培訓就我們幾個，你什麽時候見過她了？我聽說，她來頭不小。”
“怎麽不小了？”
“聽說陸前輩這一次的新曲就是跟她合唱的。”
“什麽？真的？”
“公司不少人在傳，假不了。”
“她是誰？我怎麽不記得娛樂圈有這號人物？”
“所以說來頭不小呀！”
“哼，真是好運氣。”
“我們這些小羅羅，只能慢慢往上爬了。”
“呵呵，看着也不過如此！”
兩人的聲音并不大，但似乎并沒有刻意避諱當事人，趙斜陽聽得一清二楚，卻沒有出言說什麽。兩人從她身旁走過的時候，還很傲嬌地冷哼了一聲，拿着眼角斜視她。
趙斜陽不在意她們的行徑，卻是考慮到了另一件事情，她由着自己的任性想看曲子的全部完成，可是卻忽略自己并不是“星耀”的藝人也不是工作人員，這樣子天天出入極其容易給陸垣樂招引閑話。
前些日子她還可以以錄歌的緣由自由出入，這會兒還在這裏逗留，真心不太合适。
趙斜陽想了想，拿着手機的手久久都沒有動作，許久之後才從通訊錄裏找出了陸垣樂的名字，将電話打了出去。
舞蹈室裏的音樂聲極大，黑色的手機在桌子上面震動了良久，都沒有被主人發現。
等忙音傳來，趙斜陽才依依不舍地挂斷了電話，繼而也轉身往樓下大門走去。
一個人漫無目的地在m市的街道逛了許久，等到黃昏的時候，才躲進了一家肯德基店裏，坐在玻璃窗旁的位置，呆呆地看着車水馬龍，直到外面夜幕降臨，城市的五彩燈光次第亮起，趙斜陽才起身離開。
剛走出店門，就聽到了手機響起，掏出一看沒有想到會是陸垣樂！看清名字時，拿着手機的右手因為門外突然席卷來的寒冷，差點失手将手機摔了下去。
趙斜陽忙将手機握緊，湊近耳畔，顫巍巍地說了句：“喂？”
陸垣樂聽她的聲音有些發抖，不禁問道：“你怎麽了？”
迎面而來的風刮得臉有些生疼，鼻子也凍得立刻有些紅色，趙斜陽忍了忍鼻子上傳來的酸澀之意，說道：“沒有，有點冷。”
“在外面？”
“嗯。”
說完，彼此也都安靜了。
陸垣樂在心裏想，其實她說要留下看歌曲排舞跟mv的拍攝，估計也只是随口說說的吧，她留在m市只是剛好有事情罷了，不然這兩天怎麽都不見她出現。
趙斜陽聽電話那頭的呼吸聲有些大，便問道：“舞蹈排得順利嗎？”
“還好。”
“哦。”
話音落，又是安靜。
“陸垣樂……”
“嗯。”
“我想我大概會先回去了。”
“你要回去了？”陸垣樂不自覺提高的聲音音量，引來了剛好推門進來的馬小澤的注意力，他盯着陸垣樂看了又看。
趙斜陽在電話那頭回道：“嗯，我突然想起我在宜市還有事情，所以可能明天就回去了。”
“是嗎？需要馬小澤送你去機場嗎？”
馬小澤聽到他提到自己的名字，越發敢肯定那人就是趙斜陽了。
“謝謝，不用了，我自己過去就好。”
“好。”
“再見。”趙斜陽頓了頓，還是如此說道。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