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打臉金手指女主⑨
邱家成因為這次事件, 身體一下子垮了,再也負擔不起繁重的公司事務,于是幹脆将大權交給邱祖沉, 自己跑到國外養老, 邱祖沉自從上次咖啡廳事件,積累了不少忠實的支持者, 所以上位之後, 并沒有什麽阻礙, 一路順遂。
溫曜和邱祖沉馬上要舉辦訂婚儀式, 她當然沒有忘記鐘子茵那個亂七八糟的家, 坐着邱家的豪車回到村門口,圍觀的稀奇的村民圍了一大圈,凡是上來祝賀的,溫曜都給他們送了零食。
小孩子們歡天喜地的捧着糖跑走,還充當小喇叭滿村子宣揚:“鐘家的大姐姐要嫁人喽!”
有這幫孩子們宣傳,很快全村都知道,鐘子茵要嫁給港城的富豪,過好日子去了。
溫曜嘴角帶着笑, 穿着名貴的絨衣, 踩在高跟鞋, 一步步的走到家門口。
還是原來的那個院子, 充滿着泥土混合着污水的味道,院後面挂着漁網,被太陽一曬, 發腥發臭,小的不能再小的磚瓦房,只有兩個黑黢黢的房間,玻璃都是帶裂紋的,用報紙糊上,把陽光都擋了起來,所以屋裏的床上總是能爬些小蟲子。
鐘立志在院子裏抽着煙,低沉着臉色,劣質香煙的味道從他的鼻孔噴出,又被他吸進去,循環往複,他沒有半點兒開心的意思。
前些天是小女兒被邱家給接走了,說是再也不會來了,要嫁給邱家做媳婦,朱敏藍天天在他耳邊吹風,好不容易勸的他接受了,沒想到大女兒又不翼而飛了。
再回來已經面目全非,小女兒被邱家給抛棄了,人家又要和大女兒訂婚。
鐘立志差點氣背過氣去,他不了解這裏的彎彎繞繞,還以為是被邱家耍着玩,尤其是鐘紫芝回家以後,成天尋死覓活,又哭又鬧,朱敏藍也跟着抹淚,說是鐘子茵害的。
鐘立志恨鐵不成鋼,這兩個女兒為了嫁進邱家争得頭破血流,讓他這個做爹的好沒面子,有錢又怎麽樣,難道他們鐘家的生活不好麽?
就算不嫁邱家,就憑他們鐘家在當地的名聲,怎麽也能找個德才兼備人又好,還能給蓋房出彩禮的女婿。
“你也知道回來了!”鐘立志沒好氣道。
溫曜一擡眼睛,嘴角帶着似有似無的笑,沒有說話。
身旁的邱祖沉倒是走過來,恭恭敬敬道:“伯父,我和子茵要訂婚了,今天是來送彩禮的。”
鐘立志是見過邱家的大少爺邱祖義的,他知道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邱祖義,估摸是邱家那個小兒子邱祖沉。
他納悶道:“邱祖義呢,怎麽是你跟我們家訂婚了?還有,不是跟紫芝訂婚麽,怎麽又變成子茵了?你們把紫芝放在那裏!知不知道她險些投湖自盡!”
鐘立志縮在的深城閉塞,根本不知道邱家發生的大事兒,他理所當然的以為,邱家還是那個大少爺做主。
邱祖沉微微一笑,眼中帶着讓人捉摸不透的深意:“伯父,子茵一直是跟我兩情相悅,我記得大哥落魄之前倒是跟鐘紫芝形影不離,只是......你女兒不願意跟我大哥吃苦罷了。”
鐘立志皺着眉頭,看了看邱祖沉又打量打量鐘子茵:“你們在說什麽東西!你,去代表你們邱家跟我女兒道歉!紫芝憑什麽要嫁給你們吃苦,是你們對不起紫芝!”
他被朱敏藍灌輸了一套誰都迫害鐘紫芝的理論,像是一只提線木偶一般,胡亂發着彪。
溫曜将邱祖沉攔在身後,凝眸對鐘立志冷冷道:“祖沉是我未來的丈夫,還輪不到你指手畫腳。”
說罷,她拉着邱祖沉進了狹小的磚房。
鐘立志氣急,将旱煙一甩,指着溫曜的背影怒罵道:“你也是個不要臉的東西!跟你妹妹搶男人,你把我們老鐘家的臉都丢盡了!”
溫曜暫時懶得理他,她首先要報複的,當然是那個縮在所有人身後博同情的鐘紫芝,還有她那個是非不分心狠手辣的媽。
朱敏藍和鐘紫芝一直聽着外面的騷動,她們知道邱家來人了,也聽到屋外頭的孩子們嗚哇亂喊,聽到鐘子茵要和邱家訂婚了,鐘紫芝別提有多氣了,要是悶頭吃啞巴虧她說不定還能緩過來,可惜現在被外頭一群毛頭小子宣揚的人盡皆知,鐘紫芝覺得自己都沒臉在家裏呆了。
以前人人都知道,要嫁進邱家的人是她,飛上枝頭變鳳凰的人也是她,所以有的是小姐妹巴結她,希望她有錢以後能接濟接濟她們,現在這一切都變成了諷刺,背後裏人們還不一定怎麽議論她呢!
但是她現在也是真怕鐘子茵,不然也不會灰溜溜的躲回家裏面,她覺得,鐘子茵即便再恨她和母親,對鐘立志總還是有點兒親情的,只要鐘立志站在自己這邊,鐘子茵也不會拿她怎麽樣,說不定以後還要從邱家搬錢來養着她們。
可她方才清清楚楚的聽到,鐘子茵對鐘立志也絲毫不客氣,她正忐忑着,門被推開了。
鐘紫芝嗓子眼發幹,不由得躲在了朱敏藍身後。
朱敏藍是個潑婦,她一梗脖子,沖着鐘子茵喊道:“你還回來幹什麽!你搶了紫芝的男人,又想回來害我們母女麽!”
溫曜漫不經心的一捋頭發,她發絲上別着邱氏珠寶出品的精致發簪,價值高昂,在陽光下面泛着璀璨的色澤。
鐘紫芝嫉妒的發狂,這一切都本應該是她的,所有美麗的東西,所有值錢的東西!
“難道你們以為,我會忘記你們對我做的事?”溫曜把玩着手裏的戒指,坐在床邊,挑起眉,意味深長的看着鐘紫芝和朱敏藍。
邱祖沉在一旁安靜的幫她揉着肩,不像是目中無人的纨绔子弟,反倒像是溫曜忠實的守護者,這原本與兩人身份完全不符的動作,卻意外的合适。
朱敏藍心虛的看了一眼鐘紫芝,她們的确加害過鐘子茵,還不止一次,但是她可沒想到鐘子茵一直記在了心裏,鐘子茵現在什麽都有了,難道還會和她們這種小人物計較麽?
朱敏藍一副耍賴的模樣:“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你有能耐你去報警啊!”她敢保證鐘子茵沒有任何證據,警察也不會管這種空穴來風的事情,山裏的蛇早就被放跑了,她們把鐘子茵扔進河裏也沒有任何目擊者。
溫曜低着頭輕笑了一下,她的指尖圓潤幹燥,粉紅色的帶着淺淺的紋路,怎麽看都是一雙讓人禁不住想要親吻的尤物。
她就是用這雙手,輕輕的點了點桌面,原本空無一物的桌面上,突然出現了一張紙牌,紙牌翻過來,朱敏藍的名字在前,鐘紫芝的名字在後,整整齊齊的寫在上面。
“報警實在是太便宜你們了,不如我送你們上路吧。”
一語終了,紙牌突然自燃了起來,冒着星點的火光,跳躍着,升騰着,化作一灘灰燼。
鐘紫芝驚恐的雙眼看着溫曜,她的牙齒咯咯打顫,幾乎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你...你要殺人!”
溫曜諱莫如深的将那灰燼一吹,悠然自在道:“你說的,都是紙片人罷了。”
朱敏藍還沒有那麽害怕,她只當燃燒的紙片是什麽魔術戲法,她還捅了捅鐘紫芝,問道:“她說什麽紙片人?”
就在這時,天空中突然烏雲翻滾,遮天蔽日,頃刻間将柔軟的陽光阻斷,一陣陰風襲來,伴随着震耳欲聾的雷鳴聲。
鐘紫芝抖如篩糠,她一把推開朱敏藍,尖叫着朝木桌地下鑽去,窗外的閃電把小小的漁村照如白晝,慘白的光亮吓得村民紛紛朝家裏面躲去。
“救我!救我!”鐘紫芝瘋狂的在腦海中翻閱着原書殘卷,她想要找到一線生機,可書頁被她翻得噼啪響,幾乎被她扯爛了,也沒有找到任何活命的辦法,原書殘卷已經到了盡頭,意味着她的生命也快要到頭了。
朱敏藍還傻傻的去拽鐘紫芝:“閨女你怎麽了,你以前不怕打雷啊!”
鐘紫芝死命推着朱敏藍的手:“走!走!別碰我!”
朱敏藍被她一下子推了一個屁股蹲,翻到在地上,哎呦了一聲。
空中的悶雷像是在身邊炸開一般,越來越響,閃電如刀,冷酷無情的劈向樹木山丘,仿佛是逐漸逼近的死亡號角,在不斷進行着倒計時。
終于,一道刺眼的強光襲來,伴随着鐘紫芝聲嘶力竭的尖叫,一切歸于平靜。
屋外的鐘立志早就被一個悶雷鎮昏,倒在了遍布污泥的院子裏。
他做了一個夢,但這個夢好像比真相更真實。
死去的前妻穿着一身白紗,沒有手,沒有腿,只有一雙冷酷的眼和一張慘白的臉,她凝視着,憤怒着,她問:“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的女兒?”
鐘立志吓得毛骨悚然,他雙腿打着哆嗦解釋道:“我一直...對子茵很好的,你相信我!”
可前妻并不聽他的話,她只是在問:“你為什麽不救我的女兒?你為什麽讓人害她?你為什麽讓她在冰冷的河裏長眠?”
鐘立志拼命搖着頭,顫顫巍巍道:“我我我沒有啊!”
一片陰郁被刺破,透過清淺的月色,鐘立志看到了鬼鬼祟祟的朱敏藍和鐘紫芝,她們扛着一個大麻袋,麻袋裏好像裝着個人,那人沒有了動靜,被鐘紫芝毫不猶豫的扔進了河裏。
沒過一會兒,鐘子茵被河水泡的發白發青的屍體浮了上來,被河水推打到岸邊,孤零零的像一只飄搖無依的小船。
她的眼睛緊閉着,早已經沒有了生氣。
鐘立志顫抖着雙唇,抹了一把眼淚:“不,不是的,子茵她活的好好的,她還嫁給了邱祖沉!”
前妻慘淡的一笑:“那不是子茵,那是我招來為子茵報仇的媚骨,我要讓朱敏藍,鐘紫芝為我女兒的死付出代價,我要她們受五雷轟頂之災,烈火焚身,死無全屍,我要她們魂飛魄散,連孤魂野鬼都做不成,我要她們被打入一維世界,永生待在一片無意識的虛空!”
鐘立志被吓的魂不附體,不自覺的,口中泛出一股股苦澀的汁水,他感到了身上越發的火熱,來自不遠處他的磚房,那裏正被雷火炙烤着,而朱敏藍和鐘紫芝一直都沒有出來。
鋪天蓋地的細密雨水落下,澆灌了幹涸的大地,繼而,天光放亮,陽光照耀着大地,濃濃的水汽升騰,在天邊形成一道燦爛的彩霞。
鐘家的院子已經化作一片焦土,而溫曜和邱祖沉卻早已經離開。
溫曜輕輕摸着邱祖沉的臉,淡笑道:“我們還會見面的。”
邱祖沉像是預感到了兩人的分離,他輕輕攥着溫曜的手,将它放在唇邊輕輕一吻:“是麽。”
溫曜鄭重的點點頭:“恩,我一定會找到你。”
邱祖沉低聲輕笑:“我相信你呀。”
【系統:您的法力已經越來越強了,相信很快您就可以飛升成神。】
溫曜深切的感受着兩個世界相連的虛空,突然問道:“我本是妖,如果成了神,那我到底是什麽?”
【系統:您會成為天地間最強大的存在,保護想要保護的人,挽回來得及挽回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