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男盆友
謝桉樾笑了,整個壓住他,手往下面摸,謝凇玙被他蹭了幾下小腹,覺得**潮熱,又推開他:“別……”
“你這聲別感覺是讓我繼續。”謝桉樾在他臉上香了一口,還是沒動了,次數有些太多了,他怕謝凇玙受不住。
謝凇玙說:“你太重了,壓得我難受。”
謝桉樾就點頭:“那行,我起來。”
他伸手把沙發上的靠墊丢下去,剛好就騰出來不到一尺的距離,他把謝凇玙往裏推了推:“哥哥往裏躺。”
謝凇玙本來以為他要下去的,就默默看了他一眼,謝桉樾又推了推他胳膊,就還是過去了。身下的沙發有點涼意,謝凇玙暖好的那一塊被謝桉樾占據了一半,謝桉樾側身擠着躺了上了來,抱着他的腰,在他頸側呼吸。
躺了一會,謝凇玙覺得緊,說:“我們為什麽不去床上,這裏好擠。”
“我不,”謝桉樾抱緊他,“你又不做,不去床上。”
謝凇玙:“……”
“謝凇玙,”等了一會,謝桉樾突然叫他的名字,“你知道我最怕什麽?”
謝凇玙愣了下,沒想到他這麽問,他心裏似乎知道答案,但是又不知道,他想了想,有點厚着臉皮地說:“你怕我不喜歡你了。”
“嗯,不是,”謝桉樾說,“但是差不多。”
“我其實就是現在這樣,抱着你,但是是危險地抱着你。”
他就像是在懸崖上一個狹小的壁洞裏,那裏很小,只躺得下一個人,可能因為謝桉樾走的不是正途,就只有此處安身。問題是他還拉上了謝凇玙,于是在這小小的壁洞中,僅有一個人可以活命。
不過謝桉樾很聰明,他想了想,決定要把兩個人緊緊相連,兩個人是一個人的話,就算他一直側着身,一直不能舒适地伸展,那他也可以活着。他會把謝凇玙掩得好好的,謝凇玙跟着他就是會受這種苦,所以謝桉樾保護他,既不會讓他掉下去,也不會讓他吹到寒冷的風。
可是一切都基于謝凇玙安分的情況下,如果謝凇玙願意配合,那麽即使謝老爺子多麽怒火滔天要分開兩人,謝桉樾都有辦法和能力不被打散,但是如果謝凇玙動了,要推開他,把他擠下去,那麽他就真的一點活路也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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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親情不順利,也不可能留一輩子,他的事業算是有成,能活,只有愛情尚不明确。謝桉樾也想過放手,但是要是能肖想那麽多年,覺得別人索然無味,那麽不就是唯一選項?
這是他最後的感情,當然要牢牢抓住。
“就是這樣的……”謝桉樾突然伸手撓他的肚子,謝凇玙猝不及防掙了下,謝桉樾就順勢從沙發邊上往下掉,被謝凇玙眼疾手快地抱住了,不過腳還是搭在了地上。
謝桉樾說:“我就是這樣的,哥,煽情的話我不想多說,但是這個我還是要提醒你,我可以給你一切,包括愛情,甚至生命,只要你不反抗,我就能活着,可是你不願意了,我就死了。”
他說“死”這個字的時候很淡然,也沒有什麽表情,謝凇玙看着他,心裏“咯噔”了一下。
“可能我這就是個比喻,我不會真的死,”謝桉樾抱住他,看起來很無助,“但是你明白吧,孤獨是什麽樣的。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要是一個人,生出來只有他一個,那他很難弄懂孤獨,可是謝凇玙離開了這麽多年,他就算不喜歡謝桉樾,那些一起度過的日子裏也是有溫度的,溫度消失了,他就會寂寞。更不要說兩情相悅。
謝桉樾說:“你可能是真的願意和我在一起,不過不管真心的還是憐憫我,我們的壓力都只會更大。我沒有別的好怕的,我就是怕你丢下我。”
謝桉樾挺少說這種真情實意的話,說出來都有些不像他,他也很少把這一面展現出來,他向來有轉移自己恐懼的辦法。但是這件事的症結在謝凇玙身上,如果他不說,他怕謝凇玙永遠意識不到。
或許他的哥哥已經開竅了,那很好,但是謝桉樾不能保證他在碰到謝老爺子,或者碰到更多的問題時依舊如此,不是不信任,而是他心疼謝凇玙,要是謝凇玙真的真的受不了了,謝桉樾也只能放手了。
說的禁锢是真的,可是說的和做的還是有些差別。謝桉樾也沒法讓他難受一輩子,其實這才是最慘的——喜歡,越喜歡越靠近,越靠近越害怕。
謝桉樾說這段話也是有私心的,他就是給謝凇玙打預防針,也就是攤牌,目的是:你只要今天同意了,你就永遠記着你承諾的。想跑只有現在一個機會,以後不可能了,他不會心軟的。
這是給他的糾纏找借口。
謝凇玙明白他的意思,覺得他确實是個心機小寶貝。
謝桉樾現在的樣子看着很可憐,謝凇玙就抱住他,努力往上夠了夠,親了他的發頂。
謝桉樾在他懷裏悶聲笑:“哥哥,你這樣算是回答嗎?你得表個态吧。”
謝凇玙“嗯”了一聲,然後想了想,沉默中留有一絲溫暖的氣氛,似乎剛剛“死去活來”的話題都在謝桉樾的悶笑和謝凇玙的“嗯”裏消失了。
等了一段時間,謝桉樾有些氣悶地從謝凇玙懷裏出來,吸了幾口涼涼的空氣,和謝凇玙說:“想好了沒有?”
謝凇玙點頭,不過他不是很清楚從哪裏開始說,他的指尖被謝桉樾捉住,這才起了一個比較能算是開始的頭。
“我……”謝凇玙說,“你記得我第一次見你……”
謝凇玙第一次見謝桉樾的時候,其實是有那麽一丁點喜歡的,他這樣不善言辭的小孩,在離開了舒适的社交環境後,意識到了這個新弟弟可能會是自己未來一直接觸的小朋友,說不期待是不太可能的。
人一旦對什麽人有期待和幻想,那麽即使是對素未謀面的親情、友情,那麽也會有點不同的情感。何況謝桉樾很會撒嬌,也很黏人,又長得好看。
謝凇玙對小孩不是沒有厭煩,不過謝桉樾懂見好就收,他當時确實是故意惹謝凇玙不開心,可是為了之後還可以欺負他,就總會去哄謝凇玙,謝凇玙心軟,跟他人一樣軟,就會在假象裏被蒙騙。
再後來,謝桉樾喜歡他,捉弄他,表白他,在深夜撩撥他,讓謝凇玙避之不及,露出馬腳,被老爺子送到國外去。
“我想過了……是我太猶豫,要是我一口咬定沒什麽,我就不用出去了,一個人很難。”謝凇玙說,“但是我想過,我媽讓我把爸當親爸,我一天不說,我就一天愧疚,我不知道怎麽和他說。他覺得他會打死我。”
事實是,謝老爺子沒有打過謝凇玙一次。可就是因為這樣,謝凇玙就更不敢了,他沒法辜負一個這麽照顧他、對他好的人。
“我回來也沒想見你的。”謝凇玙看着謝桉樾,“我本來想趕緊就走。話也不會和你說。”他在醫院的時候确實很冷淡。
謝桉樾聽着有些難受,心裏覺得苦,心疼他,也心疼自己:“是啊,我說你多和我說幾句話,我就把財産公司這些都給你,你不要。我想要你的那塊表,你還要發鏈接給我,讓我自己去買。”
謝桉樾捏住他的下巴,親了一下,說:“是不是太過分了?嗯?謝凇玙?”
謝凇玙想了想:“是有點,我應該自己買,然後問你要錢,還能訛你一些代買費。”
謝桉樾:“……這更過分了。”
他把謝凇玙的手舉在唇邊,親了親,咬住他的手腕。這下,謝凇玙身上所有要害的部位他都留下了點深深淺淺的牙印。
“那現在怎麽改主意了?”謝桉樾和他十指相扣,“不是應該趕緊買機票走嗎?”
“嗯,”謝凇玙嚴肅了起來,“爸讓我先在國內待着。”
謝桉樾挑眉:“什麽時候的事?”
“那天吃飯,我看爸的意思,是想讓我回去好好談一次,或者是想給我找個女朋友,我還沒去見他,今天他來我還躲起來了。”謝凇玙在他臉上摸了一下,輕聲說,“我想過幾天去看看爸。”
謝桉樾沒說話,等了會,問:“你什麽時候改變的主意?今天?我看你剛剛做的時候好乖,也不抗拒。想通了?”
謝凇玙說:“不是。”他以前僅僅是覺得自己虧欠的還有謝桉樾一份,所以才總被謝桉樾見縫插針,但是現在,他不想只是默許了,他想回應他。喜歡,就是要回應。
謝凇玙覺得,還不如和謝老爺子好好說,就算不同意,至少不留遺憾,但其實也不是不留遺憾,畢竟,謝老爺子歲數這麽大了,他的兩個兒子什麽心思他也知道,他要是走了,那誰知道謝桉樾會不會再去糾纏謝凇玙。謝桉樾在這種事情上一向沒有什麽節操,老爺子也會多想想的。
“算了,沒事,反正你松手我就大不了沒愛人了,”謝桉樾若無其事地威脅他,“也沒什麽。”
謝凇玙被逗笑了,探頭和他接吻:“我就是想和爸說,別物色了,我自己找到男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