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手手
最後,謝桉樾還是如願跟着謝凇玙上了車。
這是他第二次坐謝凇玙的副駕了,因為以前大學的時候謝凇玙還沒學,其實那個時候謝桉樾就想過自己或是謝凇玙誰能開車,他們一起出去旅游,不過後來就分開了,差了這麽多年,直到現在才終于有機會。
謝桉樾不知道是不是在之前的親吻中得到了什麽有效信息,他現在微微側身,笑眯眯地看着謝凇玙,目光要是有熱度,謝凇玙已經燒着了。
終于,謝凇玙看了他一眼:“桉樾,你坐好。”
“我不,”謝桉樾笑,“我就要看你,你好看。”
末了,他又說:“我的哥哥,天下第一好看。”
說實話,這種話要是孩子說,很正常,聽着也可愛,但是要是一個成年男人說了,就會顯得有些猥瑣,撒嬌撒太過了顯娘,聽着就難受。
可是謝桉樾有個不同,他不是普通男人,他是個騷話信手捏來的總裁,要是再霸道一點,那說這話就是深情!就是愛!
謝桉樾長得有一點點孩子氣,主要是他的臉頰不夠消瘦,平時看着還好,由于總是喜怒無常,公司裏的人誰都當他是個魔鬼,和可愛一點不沾,不過在謝凇玙面前,他就喜歡說這種話看謝凇玙臉紅,在謝凇玙看來,他這就是孩子氣了,和小時候一模一樣。
謝凇玙臉皮薄,不比謝桉樾,果然他沒一會就兇巴巴地讓謝桉樾坐好,別胡說。
謝桉樾看着他越看越有意思,心裏像是有一只氣球,慢慢變大,要将他的心口填滿了。他毫無征兆,就想說這麽一句話:“哥,我想親你。”
謝凇玙飛快地看了他一眼。
“現在。”謝桉樾又說。
謝凇玙就微微合了下眼睛,他的眼皮往下一點,睫毛佻起一個好看的弧度,依着嘴角能看見抿成一線的嘴唇,他裝着沒有聽見的樣子,看着前方,那樣子是在專心開車,可是謝桉樾知道他慌亂,他細微的表情變化逃不過謝桉樾。
“別鬧了。”謝凇玙好看的嘴角動了動。
“不啊,我怎麽鬧了?實話實說。”謝桉樾低低地笑了一聲,上上下下掃了他一遍,最後伸手按在了檔位旁邊,使他的手能在車子輕微的晃動中時不時碰到謝凇玙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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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膚相觸的地方很熱,明明兩個人的手都沒有多高的溫度,可是碰上的那一塊卻熱燙熱燙的,謝凇玙果然受不住了,他不着痕跡地移開了一些,随後,就被謝桉樾按住了手背。
“跑?跑什麽跑啊?”謝桉樾笑着說,“還不是被我抓住了。”
謝桉樾握着他的手背,指尖在他的指骨上摩搓,慢慢滑進指縫間,然後輕輕插/入,牢牢握住謝凇玙。
謝桉樾反手将謝凇玙的手轉過來,然後摸他的掌紋,仔仔細細研究了一番,最後說:“我幫你看一看?”
謝凇玙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學來的本事,也說不出“那你看吧”這樣自然的話來,他其實覺得現在應該抽回手比較好,牽扯什麽的,一點也不适合他和謝桉樾,可是他抽不出來,他搭檔位的是右手,謝桉樾拉他的也是右手,他在人家手裏面,又是伸長了的姿勢,肯定不比謝桉樾好使力,想跑也是徒勞的。
于是,謝凇玙就只能被迫讓謝桉樾看了手心。
車行駛到路口,紅燈,有些堵,謝凇玙終于騰出時間來和謝桉樾好好掰扯一下自己手手的所屬權,他覺得自己被握了一路,手都麻了。
他說:“謝桉樾,我手麻了。”
謝桉樾吊兒郎當地“嗯”了一聲。
謝凇玙擡眼看了下紅燈,還有八十二秒,他說:“我說我手麻了。有點疼。”謝凇玙其實是迂回型的那種,他不是非常擅長于拒絕,尤其不擅長拒絕朋友和親人,對于謝桉樾這個身份比較特殊的,在心中有不可言說的地位的人,就更難拒絕了。而且他在謝桉樾面前一向是被動的。
謝桉樾依舊回應,但是除了一聲回應,就沒有任何的動作了。
直到第三次,謝凇玙才終于說:“謝桉樾,你松不松開……”
他的話像是突然被掐斷了,整個消失在了口中,因為謝桉樾拉起他的手,緩緩地吻在了他的手心。
謝桉樾親吻的時候從來不是安分的,他很急切,又試圖講究循序漸進,于是顯得矛盾,在一次次急切的進攻中又表現的極盡溫柔。
謝桉樾的唇瓣在謝凇玙的手心描摹,這一動作讓謝凇玙的心尖都顫抖,他不自覺地張開嘴,聳了聳肩膀,看着像是要把掌心縮回來,可是他又顫抖地喜愛這種感覺,又心醉又危險。
謝凇玙的掌心漸漸濕熱,是謝桉樾的呼吸,随後,他感受到了真的濕與熱,謝桉樾的舌尖碰到他的皮膚,謝凇玙的喉嚨中就發出了很小的一點聲音。
謝凇玙慌亂地看見那八十二秒的紅燈變成了二十五,他急切地要收回手,含糊地叫道:“桉樾……你別……”
謝桉樾咬他的手掌,像是懲罰此刻的分心,随後,謝桉樾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這一眼,那渾身上下全部的“混世魔王”氣息就漏了個徹底,他的嘴角一勾,伸出舌頭勾謝凇玙的指縫,謝凇玙收回手的動作被謝桉樾緊緊扣住,他拉着謝凇玙的手腕,緊到謝凇玙皺眉。
綠燈了,身後的大喇叭開始工作,謝凇玙被這紛雜的聲音煩到不行,就在他準備和謝桉樾翻臉的時候,謝桉樾這才終于松開了他。
這個餍足的小貓笑眯眯又懶洋洋地側臉瞄了下路燈,語氣疑惑地說:“哥哥,綠燈了,怎麽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