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底線
回到g市後就臨近期末考試，陸離和導演商量了一下，把她的戲份推到了寒假，這段時間她不再去劇組，只安心備考。
陳嘉樹在學校的時間也多了，每天都會和她一起到圖書館自習，有時陸離會下巴磕在桌子上保持着拿着筆的姿勢打瞌睡，陳嘉樹就會輕輕把她手中的筆拿出來放到一邊，再過一會兒，她的頭一歪直接就枕着書本睡了過去。
再醒的時候，課本上絕對會被她畫（流）了（口）圖（水），陳嘉樹為了她的課本着想，每次都會在她睡着後在她的嘴邊放上紙巾，陸離一開始會不好意思，後來時間長了也覺得很理所當然，反正她的醜樣子他也不是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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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離比陳嘉樹要早些考完，她下午考完最後一科後就要去圖書館找陳嘉樹，沒想到在路上碰到了方衍。
“陸離。”方衍隔着幾米的距離叫了一聲，陸離擡頭循着聲音望過去就看到他向這邊走過來。
“嗨，方衍。”陸離笑着和他打了招呼，問：“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方衍笑着說：“剛自習結束，打算去吃飯。”說完又有些期待地問：“要不要一起？”
陸離搖了搖頭，“不啦，我要去圖書館。”
兩個人都沒發現，在他們身側不遠處一個女孩正在用手機拍他們。
陳嘉樹剛從圖書館出來沒走多遠，就看到了陸離和方衍在前方交談，還有他們左邊拍照的那個女孩。
他皺了皺眉，舉步走了過去。
“自從藝術比賽結束後你經常不在學校，好久都沒見到你了，你拍的那部電影怎麽樣？還順利嗎？”
陸離确實趕時間，可方衍還在興致勃勃地問她，她只能禮貌地回他：“還好，挺順利的。”
“什麽時候上映啊？到時候我去看。”他笑着說。
“這個……還沒定。”陸離心急如焚，還沒等方衍再說話，她就率先開口：“方衍……”
“陸離。”
陸離聽到他的聲音立刻就向右側看了過去，看到陳嘉樹的那一刻，她的心突然就放松了下來，對他露出舒心的笑容。
“我還打算去找你呢！”她上揚了聲調對但她跟前的人說。
陳嘉樹習慣性地揉了揉她的頭，轉頭對方衍打招呼：“你好。”
“你好。”方衍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在蔓延。
“上次見面因為和陸離有事要談所以沒有加入你們的聚餐，還請見諒。”
方衍扯了扯嘴角，“不會。”
程巧倩還想再照幾張，卻不想陳嘉樹突然闖進了鏡頭內，她心頭一悸，愣愣地看着屏幕內那個從容自然，談吐優雅的男孩，手指僵住，再也按不下去。
等她晃過神來時，攜手的兩人已經走到她身旁，她慌忙地收起自己的手機，眼神躲閃地看向別的地方。
就在他們和她擦肩而過時，陳嘉樹突然停住，向她瞄了一眼，然後轉頭看向前方，冷冷地說：“奉勸一句，最好別做損人不利己的事。”說完就拉着一臉茫然的陸離離開。
他的聲音并不大，但足以震的程巧倩耳膜嗡嗡響，她僵在原地，心底裏的羞恥直沖而上，只感覺周圍猶如萬年冰窖般寒冷，攥着手機的手被硌的生疼，她剛想微微松一下手，手機就從僵住手心脫落摔在了地上，程巧倩這才驀地回過神來，正要走上前去撿手機，一輛跑車突然從她面前急馳而過，手背被輕微擦了一下，驚慌之下沒穩住身，整個人直接摔在了地上。
程巧倩看着被跑車碾壓過後已經碎屏的手機呆滞，報應麽？
肖源看着後視鏡裏頹坐在地上的女孩心裏咯噔一下，迅速把車倒回去，下了車跑到程巧倩身旁蹲下，緊張地問她：“同學，你沒事吧？”
程巧倩紅着眼眶反問他：“我能有什麽事？”說着就自己站了起來，手裏拿着那個已經被他毀掉的手機，手背處有明顯的擦傷，白皙的皮膚上沾染着幾道鮮紅的血印。
她剛想走肖源就攔住她的去路，他從錢包裏拿出一沓錢，遞到她手中，“剛才抱歉，我趕時間，不小心傷了你，還弄壞了你的手機，這些錢是賠償，如果你覺得不夠……”他又拿出一張名片塞到她手裏，“聯系我，我今天身上的現金只有這麽多，額外的部分以後再給你。”說完不等程巧倩反應就又上車飛奔而去。
等程巧倩從狀況中回過神來時，看着手中那沓厚厚的錢迷茫，她又不缺錢，只不過是手機廢了而已，她也沒說要他賠償，至于塞給她這麽多嗎？她看了看那張小小的名片：肖源，炫雅模特公司的經紀人。
陳嘉樹和陸離越過程巧倩後，陸離就很好奇地問他：“你剛才為什麽那樣說啊？”她感覺得到，他對那個女孩似乎有敵意。
“只是想告訴她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
嗳？陸離眨了眨眼，有些模糊的理解了他的意思，但又不是很明白。
走了好長一段時間後，陸離突然驚叫一聲說：“我想起剛剛那個女孩是誰來了，學校美女排行榜第二名就是她，好像叫……程巧倩？”
陳嘉樹擰眉道：“第二名？她這種品質有問題的人也能上榜？”
“……你今天怎麽了啊？感覺你火氣好大。”陸離仰頭輕聲問他，平常就算他再不喜歡一個人也不會這樣去諷刺的，何況是對一個女生。
只是陸離不懂，每個人都有底線，他的底線，就是她。他絕不會允許別人去欺負她傷害她。
陳嘉樹站住轉身問她：“你有沒有想過，演員這條路會很辛苦，它會讓你陷入許多不必要的麻煩中，你可能……會遭人诽謗，會遭到別人惡意的攻擊，還可能會有其他讓你頭疼的壞事圍繞着你。”
陸離看着他的眼眸，這一刻，她突然就明白了他為什麽心情不好。
她慢慢環住他的腰身，窩在他的懷裏輕輕說：“我知道，我都知道，所有的艱辛和不易我全部都清楚，可我心裏就是喜歡這份職業。”
陳嘉樹無奈地低嘆一聲，手覆在她的後腦處，輕柔地撫着，不再言語。
陸離繼續說：“你肯定也看到了網上的某些評論，我知道你心疼我擔心我，怕我接受不了，怕我受到傷害，但是沒關系啊，新人嘛，難免會有一些質疑，只要渡過這和階段就會好起來的，再說……我也不在乎別人怎麽說我怎麽看我，我只求問心無愧。”
“有想過簽約公司嗎？”他突然轉變話題，讓陸離有些遲鈍，“簽約公司？”她讷讷地重複道。
“嗯，簽約之後會有更好的發展吧，資源也廣。”他說。
“現在沒想過，簽約的事，我想等明年這部電影上映之後再考慮。”
明年。
他有足夠的時間了。
陸離揚着頭對他笑着說：“我明天就要重返劇組了，你好好備考啊！”
“還要拍多少天？”
陸離想了下，說：“估計得到年底了。”說着擡手拍了拍他肩膀，悠然道：“想見我就去探班啊！我好不容易放了假還在留g市不回老家，你得好好把握住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啊少年！”
陳嘉樹順勢抓住她的手，兩個人拉着手向前走去。
“你住哪兒？”
“劇組有安排酒店。”
“酒店不安全，況且你還是一個女孩子。”
“……”
“要不去我家吧！”
陸離掐了一下他的手，嚴肅臉：“陳嘉樹同學，最後一句才是你的主要目的吧？”
他學她的語氣：“陸離同學，你男朋友是為你的人身安全着想。”
陸離冷哼了一聲，嘟囔：“去了你家我才更該擔心我的人身安全！心機boy！”
“你說什麽？”他稍稍俯身在她耳邊問道，語氣裏滿滿的都是威脅。
陸離眼珠一轉，在他側臉落下一吻，“我說你真好，這麽體貼細心，總是為我着想。”說完就忍不住別過頭去笑。
陳嘉樹掰過她的臉打量，陸離死死咬着嘴唇忍着笑，眼裏像沾了水光一樣澄亮，半晌，她帶着笑意問她：“你老看我幹嘛？”
“我覺得……口頭誇贊不太實際，還是用行動吧。”
陸離無辜地撇嘴，“我剛剛行動了呀！”
陳嘉樹笑的坦然，小酒窩一露，那麽的清風朗月，他的胳膊環住她的脖子，稍微一用勁兒她的小臉就湊了過來，“那麽敷衍的行動也算？”
陸離瞪他，他卻笑的更甚，問她：“這次是你來還是我來？”
她怎麽感覺現在的陳嘉樹這麽欠扁呢！
“我來！”她表面笑得谄媚，暗地裏咬牙切齒，等會兒看我怎麽報複你。
陸離勾住他的脖頸，自己不想踮腳，對他撒嬌說：“你低頭。”
陳嘉樹聽了她的話低頭與她額頭相抵，陸離碰到他的唇後學着他平常吻她的方法吻他，中間她微微眯着眼看他，見他不注意一口咬下去，松了口轉身就跑。
被咬的人捂着嘴巴皺眉看着撒歡的她無奈，他怎麽就忘了她根本就不會乖的啊！算了，這筆賬留着以後一起算，她不是不知道他向來會加倍讨回來的。
離他不遠的前面，陸離看到他露出蜜汁微笑，心裏叫苦不疊，這貨肯定又在想什麽法子報複她。
她決定趁早去讨好，于是又回到他身邊，主動拉住他的手，“走啦，好餓，去吃飯啦！”
“我嘴巴疼，吃不了飯。”
“……”陸離裝作沒聽懂的樣子，用無辜的眼神看着他。
“要不你現在先幫我吹吹？”
“……我能拒絕嗎？”
“你說呢？”
她突然好想狗帶，剛才腦袋短路了才會招惹他。
吹吹？他這個吹吹深意可大了，陸離自知躲不過，心一橫，“你過來！”
他和剛才一樣低下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陸離慢慢湊過去，敷衍地在他嘴邊吹了兩下，剛想退後就被他扼住。
“這麽敷衍可不行。”
“唔……”
你妹的陳嘉樹，你不是嘴巴疼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