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陸靈一向是誠實守信的女生，說好五點前回劇組，即使對賀堯再不舍，四點不到她還是上了陳圓圓的車回去了。
賀堯眼看着那車離自己遠去，心裏空落落的，轉身往樓裏走，一邊對朱起說：“督促導演盡快把廣告片剪出來，盡量把鏡頭都給她，雙人鏡頭只在最後保留一兩個就行了。”
“對了，你幫我再洗一張放在我桌上。”
朱起連連應好，心裏卻啧啧稱奇，之前拍的鏡頭明明都已經剪好了，老板卻突然說要加雙人鏡頭，結果耗費了一上午的時間拍，卻只保留一兩個鏡頭。
想到這裏，朱起偷偷看了一眼賀堯脖子上新鮮的紅痕，心裏嘀咕，老板叫陸小姐回來的真實目的不是拍廣告，其實是想她了吧？
越想朱起越覺得自己成功窺探到了老板的內心，臉上忍不住露出一抹笑，那笑還沒有全部綻放，賀堯突然朝他輕飄飄看了一眼。
朱起頓時被吓得冷汗往外冒，立刻明白自己得意忘了形，連忙收斂臉上的表情跟着賀堯回了樓上。
接下來的一周，陸靈一直在劇組趕拍剩下的戲份，最後一天的倒數第二場戲就是她的殺青戲，跟成王爺的戲份。
自從十年前成王爺成了太後的入幕之賓，兩人一直保持着這樣的關系，白天是君臣，晚上做夫妻，一做就做了十年。
這天，成王爺踏進太後的寝宮時，太後早已備了一桌酒席，少見地穿了件嫩黃色的便裝坐在桌前，正巧笑嫣兮地等他。
成王爺目光微閃，有那麽一瞬間，他仿佛看到了十幾年前在禦花園笑得天真爛漫的少女，一颦一笑便把他的心勾走了。
從此看誰都是她，看誰都比不上她。
“坐啊，傻站着幹嘛？”
太後招呼成王爺坐下，親自倒了一杯清酒放在他面前。
經過十年的相處，兩人的關系大多時候很和睦，相處起來比朋友多一分親近，又比夫妻少一分親熱。
成王爺只是看着她并不說話，也不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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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一笑，“怕我下毒？”
說話間，太後伸手準備把杯子拿回來，但成王爺先一步拿起，湊到嘴邊一飲而盡。
就算是毒他也認了，誰讓是她親自倒的呢。
太後見他喝完，自己也倒了一杯，飲盡。
半晌，太後看着不出聲的成王爺，只能主動說出自己的打算，“景兒已經十六歲，是時候讓他獨擋一面了，”說到這裏，太後直直地看着成王爺，“你說呢？”
成王爺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喝完後，把杯子“叮”的一聲放在桌子上，擡眼對上太後的眼。
“可以。”
太後沒想過事情居然會這麽容易，眼睛就是一亮，經過這麽多年的努力，現在朝中所有大臣都支持皇上親政，只除了成王爺一派，如果成王爺也同意，景兒親政就能板上釘釘了。
“但你知道我想要什麽。”
成王爺補充一句。
太後急切地問道：“你想要什麽？”
只要在他們的能力範圍之內，只要不影響景兒手裏的江山，太後覺得一切都好商量。
“你。”
成王爺手上的酒杯放在唇邊，一動不動地看着太後。
太後瞪着眼睛看向他，卻很快在那雙冒着火的眸子面前敗下陣來，她低下頭，牽着嘴角勉強地笑，“我都是要當皇奶奶的人，怎麽能跟年輕的女孩子比？明年年初選秀，我會幫你選一個正妃，兩個側妃，四個侍妾...”
成王爺只比先帝小一歲，今年虛歲也就三十五歲，府裏不說正妃，連侍妾都沒有，太後甚至聽宮外有人傳他是斷袖，這次借着多年不舉辦的選秀，幹脆給他配備齊全了。
見成王爺起身走過來，太後的不自覺地緊張，捏着帕子又說：“如果你覺得不夠，還可以再加...”
話還沒說完，成王爺已經走到她身後，把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重複道：“我說了，只要你。”
太後幾乎哭出來，“可我不想再這樣跟你一起了，我好累，我不想被景兒用羞恥的目光看待，更不想被不久後的孫兒知道...”皇祖母不知羞恥。
在最初的一年裏，景兒某天晚上睡不着來找她，宮人們沒攔住，他推門進來的前一刻，成王爺才從她的榻上竄到房梁，當時她吓得幾乎暈過去，随後，濃重的羞恥感将她重重包裹，在很長一段時間裏她都不願成王爺近身，甚至有輕生的念頭。後來，成王爺拿她宮裏所有宮人的命威脅她，拿景兒的前程誘惑她，她才慢慢把自己的榮辱放下。
但時隔多年，想想當時的情景，太後的心仍然怦怦跳。
成王爺攬着她的肩膀，卻說：“那就讓太後‘死’去，你變回阮芽芽，什麽都不要，誰都不是的芽芽。”
太後直覺這想法太過震驚，她喃喃地搖頭，“不，不，不行...”
成王爺繼續說道：“你不是一直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嗎，我帶你去。”
“春天我們去郊外踏青，夏天去湖上泛舟，秋天去看滿山的紅葉，冬天，你那麽怕冷，我們就提前搬到南方住。”梓
“我們就像普通的夫妻一樣生活，只有你和我。如果你的身體允許，那就給我生個孩子，如果你不想生，我們就養一只貓兩只狗一院子的花草，每天陪着你，你說好不好？”
太後聽着那些只能從夢中看到的景象，早已淚流滿臉，但她不敢應，她還有顧慮...
成王爺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最後亮出底牌，“那時‘成王爺’也會跟着‘太後’一起‘死’去，你把景兒最大的敵人一并帶走了，這筆買賣并不虧。”
太後轉頭定定地看着他，似乎想确定他話裏的真假。
“你若不信，你直接定個時間，‘成王爺’就在你定的時間‘死’。我一個人無牽無挂，随時可以消失。”
太後的淚瞬間決堤。
這些年他多的是機會讓江山易主，多的是辦法讓他們孤兒寡母無聲無息地消失，但沒有，他明面上跟他們母子作對，實則一點點教着景兒成長，她哪裏不懂。
“為什麽，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
最終，她問出了藏在心裏多年的疑惑。
成王爺拿出袖子裏硬逼着她給自己繡的帕子，輕輕擦拭她的眼淚，笑着回答：“因為你比江山更有意思。”
太後模糊着雙眼，第一次主動抱住了不知何時住在了她心裏的男人。
......
随着吳導一聲“咔”，清醒過來的陸靈瞬間放開被她抱住的男演員，有點不好意思。
“先說明啊，是你主動不用替身自己抱過來的，跟我沒有關系。”
陸靈擦幹眼淚看了一臉開玩笑的男演員，笑道：“不好意思啊，占你便宜了。”
本來跟導演商量好後面一段用替身，但入戲太深的陸靈實在沒忍住，那一刻，她仿佛自己就是太後，而她面前的男人是為她奉獻了一輩子的成王爺。
男演員聳聳肩，笑着走開了。
陸靈下來時，一向多愁善感的蘇靜也哭成了小花貓，她看着陸靈說道：“我要哭死了，太後和王爺的CP，我站定了！”
跟“男主負責走劇情，男二負責惹人愛”的定律類似，這部戲的定律是“男女主負責走劇情，男二女二負責惹人愛”，男二女二的關系錯綜複雜，最後沖破重重阻礙在一起的故事似乎比女強男弱的主CP更有看點，況且，蘇靜私心覺得陸靈比商芹演得更好，等電視劇一開播，很有可能陸靈比商芹更吸粉。
陸靈笑笑沒說話，她這會兒腦子裏裝的都是太後，成王爺和小皇帝，有點沒出戲，
“你沒事吧？”陳圓圓問她。
陸靈慢慢地往休息室走，想着脫掉了這身戲服大概會好一點，聽到陳圓圓的話，搖頭，“沒事，我一會兒就好了。”
聽之前合作過的演員說過，這種現象很正常，自我調節調節就能好，陸靈就沒放在心上。
但她顯然高看了自己，等最後一場戲拍完，劇組殺青後一起聚餐，聚完餐因為時間太晚，一行人再次回到酒店，陸靈仍然沒有調節過來。甚至在夢裏，都是她跟小皇帝跟成王爺在一起的畫面，她的腦子還忍不住想象到最後的最後，小皇帝能守好江山，太後跟着成王爺生了幾個孩子，幸福生活在一起的畫面。
夢裏的情景太美了，美到陸靈高興得醒來時，只覺得自己被一張大網網住，回不到現實。
最後，淩晨兩點，翻來覆去睡不着的陸靈向賀堯求救，“賀叔，我睡不着，怎麽辦？”
賀堯的聲音聽着有些朦胧，似乎是被她吵醒的，“你怎麽了？做噩夢了嗎？”
陸靈擡頭看天花板，嘆了一口氣，“比噩夢更可怕。”
一個小時後，賀堯開着飛車到達劇組酒店時，陸靈正邊看電影邊等他，見他終于到了，陸靈忍不住跳到他身上，摟住了他的脖子。
“賀叔，你終于來了。”
賀堯抱着她往床邊走，知道她入戲太深，也不去問關于劇本裏的情節，把她直接押在床上後問她，“你一點都不困？”
陸靈搖頭，“一點也不。”
賀堯一邊解她的衣服，一邊問她：“能做幾次？”
陸靈現在只覺得精力太過旺盛，迫切地想用任何的辦法讓自己累，她笑着配合賀堯的動作讓他把自己的褲子拖走，回答：“三次應該沒問題！”
賀堯從口袋裏拿出一長條連在一起的TT包裝袋，展開後大概有七八個，問她：“夠嗎？”
陸靈笑得很大聲，“應該夠了！”
......
賀堯簡單将陸靈清洗了一遍後放回了床上，雖然他也困到眼睛都睜不開，但身體卻很滿足。
在他看來，陸靈會出現目前的情況是因為這段時間拍戲的強度太大，而且中間沒怎麽出劇組，讓她完全沉浸在角色裏，一時難以自拔。
來的路上，他早就想好了用這樣的方法把她的體力榨幹，讓她沒時間沒精力想別的，他也想好了，一次不夠就來兩次甚至三次，他要用自己的行動告訴她，這些天跟她吃飯的人是假的，被她抱着的人是假的，說“愛”她的人還是假的——只有在她身上，一遍一遍讓她聲嘶力竭的人才是真的。
但事實卻是，陸靈比她想象中弱多了，他才用完一個，她就累到人事不省，沉沉睡了過去——這就顯得本來帶了兩個，最後擔心不夠，特意繞路找了24小時便利店買了一盒的行為有些，蠢。
啦啦啦啦~~
我其實也挺喜歡太後和王爺CP的，一不小心就寫多了一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