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二天一早，賀堯坐在桌前吃着阿姨做的早餐，剛吩咐阿姨把陸靈的早餐溫好就看到她穿戴整齊地下了樓。
女孩子戴着黑色鴨舌帽，上身一件長袖黑色虎頭衛衣，下面淺色的刺繡毛邊牛仔褲只露出短短一截，腳上一雙小黑鞋，斜跨着小包，那包上打頭的字母“G”讓賀堯有點眼熟，對了，她的衣服裏有不少是這個牌子的，又一想陸靈身在國外的媽媽，賀堯了然。
“早啊。”
陸靈随口打了聲招呼，坐下後喝了賀堯推過來的一杯溫水，目光卻落在餐桌前的食物上，蒸包、煎餃、腸粉、南瓜餅，陸靈掙紮半分鐘後，最後只取了一碗粥。
賀堯在她修長的脖子上停了一秒，問道：“早餐不合胃口嗎？”
陸靈搖頭，“跟朋友約好去外面吃，我得留着肚子。”
黃導讓她們明天進組，蘇靜便約她今天出去玩，先去吃海大頂頂有名的炸糕，再一起去清風廣場逛街。
賀堯目光微閃，“去哪兒，我送你。”
陸靈又搖頭，“不用，挺近的。”
昨晚她特意查了海大的路線圖，這才知道海大就在這間別墅不遠處，走過去也就十分鐘，她不想麻煩賀堯。
賀堯拿起手邊的筷子，夾了一個煎餃放在醋碟子裏，狀似不在意地說道：“今天據說會有40度，你這樣出去一趟只怕會曬脫一層皮。”
這話換個人說大概會覺得誇張，但對于皮膚敏感的陸靈來說，仿佛噩夢重現，想想曾經因為曬傷整晚睡不着，陸靈很快認了慫，“那就麻煩你等下把我送到海大門口吧。”
賀堯張嘴咬了一口煎餃，嗯了一聲。
一小碗粥很快見了底，陸靈撐着下巴看賀堯進餐，賀堯吃飯的速度并不慢，但姿态優雅，讓人賞心悅目之餘又覺得他吃的每樣都是人間極品。陸靈忍不住誘惑，又拿起筷子吃了半屜小包子，三個煎餃，最後走的時候還不忘拿紙巾包了一個南瓜餅，賀堯看着她，眼睛裏洩露出幾分笑意。
賀堯的車開到海大門口，陸靈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
“你約的人到了嗎？”賀堯前後看看，并沒有發現疑似貝萌萌約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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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靈不疑有他，“蘇靜約的我，這會兒她已經在裏面了，我去找她。”
說完推開門直接下了車，關好門朝賀堯揮揮手。
“賀叔叔，再見。”
賀堯原本帶着笑意的臉慢慢變得幽深。
開車一路到達公司，朱起早已候在辦公室門口，跟在賀堯的身後進了辦公室，等賀堯坐下後，說道：“賀總，相片已經沖洗出來了。”
賀堯拿起桌上的相框端詳了片刻，眼中慢慢升騰出一絲笑意。
朱起看着老板缱绻的目光，心裏有一種深深的“原來老板也會喜歡人？”自我懷疑，不過相片中女孩子确實漂亮，比起很多娛樂圈的女星都不遑多讓，想到這裏，朱起又想起了十分鐘前接聽的電話。
“賀總，剛剛瞿小姐來電想邀請您吃晚飯。”
賀堯将相框立在桌上，不在意地開口，“推了。”
不管瞿音是因為什麽原因邀請他，賀堯都不準備去。
朱起沒多問，老板和瞿音的新聞是他親自處理的，他比誰都明白老板對瞿音的不待見，想到早上電話裏軟綿綿又帶着撒嬌意味的女音，朱起猜想賀總喜歡的女孩子肯定不是這個類型的。
下午三點，賀堯關了筆記本給陸靈打電話。
“在哪呢？我順路去接你。”
陸靈挂了電話，挽着她手臂的蘇靜好奇地問她：“又是你賀叔叔？”
剛剛陸靈接電話時，蘇靜偶然間瞥到了上面跳躍的“賀叔叔”三個字。
賀堯不常去學校，三年來，蘇靜見過他的次數一只手都數的過來，而陸靈也極少提起賀堯，蘇靜只覺得賀堯每次看向陸靈時眉宇間相當溫柔，想來一定是個很好的長輩。
陸靈收了手機回答：“是的，他說一會兒來接我。”
關于她跟賀堯的關系，陸靈并沒有對人提起過，最開始是因為內心抵觸，後來就是覺得沒必要。
蘇靜看看時間，點頭說好。
又逛了半小時，賀堯來信息說已經到了，兩人才往樓下走。
兩人在大門口，一眼就看到靠在車邊的賀堯。
有一段時間沒見了，蘇靜看着換成斜偏分發型的賀堯，只覺得眼前一亮。
面前的男人穿一件簡單的白色POLO衫，下身淺色九分休閑褲，寬肩窄腰，瘦而不柴，此時他随意地站在車邊低着頭吸煙，輕熟男特有的帥氣惹得周圍的女生一直朝他行注目禮。
賀堯之前去學校，大多數是給陸靈送東西，匆匆來匆匆走，蘇靜都沒有認真打量過他，此刻見了他，只覺得自己又要換老公了，她星星眼地問陸靈：“你叔叔好帥啊，他幾歲了？結婚了嗎？”
陸靈也看了賀堯一眼，大概是見的比較多的原因，她并沒有覺得賀堯有多帥。
“他比我大七歲，還沒有結婚。”
蘇靜雙手捧心狀：“好想占有他。”
陸靈抽着嘴角不知道說什麽，反正蘇靜每換一任老公就會這麽過嘴巴瘾，好想日他，好想剝/光他，好想撲/倒他...只是換了十任老公，一次戀愛都沒談過。
賀堯看到陸靈走過來，掐了只吸了一口的煙扔進了垃圾桶，站直身體看着兩個女生走過來。
蘇靜很有自覺地在賀堯面前刷存在感，“賀叔叔好。”
賀堯看了陸靈一眼，微微扯扯嘴角，回答，“你好。”
三人上車後，蘇靜和陸靈坐在後排低聲咬耳朵。
“你叔叔沒有結婚，有沒有女朋友啊？”
陸靈想了想，“沒有吧。”倒是有個挂名的未婚妻。
蘇靜眼睛一亮，透過內後視鏡又偷偷看了賀堯一眼，問陸靈：“你覺得我有希望嗎？”
陸靈還沒回答，蘇靜突然覺得車內的空氣瞬間降了十度，她冷得一顫，摸着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又看向後視鏡，卻發現那對英挺的眉頭皺了起來。
蘇靜猜測自己剛剛的聲音大概太大了被賀堯聽到了，頓時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也不敢再說話，只是過了一會兒，她遮住自己的嘴，湊到陸靈耳邊小聲問她：“你覺不覺得你叔叔有點像跟瞿音傳緋聞那個啊？”
雖然網上的照片很模糊，但蘇靜覺得賀堯低頭的樣子像極了那張照片，而且兩人都姓賀，這不像巧合吧？
陸靈輕咳一聲，模棱兩可道，“還好吧。”
蘇靜一邊小聲嘀咕“怎麽還好，明明就很像啊”，一邊翻出手機找證據，可她翻遍了微博和度娘，就是沒看到之前熱搜上的照片，甚至連第一次熱搜上的背影照都找不到了。
這些照片肯定不是一直致力于炒作的瞿音删的，所以會删的人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是謠傳背景大的賀氏有錢人，想到瞿音被人狠狠打臉，一向熱衷看瞿音笑話的蘇靜很快就忘記自己最初搜索的原因，這會兒正幸災樂禍地找瞿音的黑料看，一邊小聲說道：“活該！”
陸靈見她不再追問之前的問題，微微松了口氣。
把蘇靜送到家後，陸靈順着後座沒關上的門想進去，腳還沒有動就聽到賀堯的聲音。
“坐前面。”
陸靈想了想，關了後座門，上了前面的位置。
“你今天下班好早。”
坐下後，陸靈跟賀堯閑聊，剛剛上車時她就想問了，但被蘇靜打岔就忘了。
賀堯目視前方，“今天公司沒什麽事，”又問，“你逛街沒買東西嗎？”
賀堯其實想問陸靈手上是不是沒錢了，又覺得自己的身份問來不太合适。
陸靈從包裏拿出早上多買的炸糕，小小地咬了一口後，搖頭，“沒有。”
她的衣服鞋子包包甚至護膚品每個月都會有新的寄來，從來不缺，因此每次逛街都是替蘇靜看，偶爾覺得有意思的小東西才會掏錢買。
賀堯轉頭看向陸靈手裏的吃食，問她：“吃的什麽？”
陸靈看着手裏有些變形的炸糕，解釋道：“早上吃的時候覺得不錯，多買了兩個。”
海大的炸糕果然名不虛傳，炸的金黃酥透，咬一口後，黃白黑三色分明，裏頭的糯米皮料，很Q又不粘牙，包裹的豆沙餡甜而不膩，即使陸靈早上出門前吃了不少，但到了海大食堂還是忍不住一口氣吃了四個，最後又買了兩個準備留作下午點。
此時炸糕外面酥脆的外皮雖然變得軟綿綿，但口感依然好。
賀堯嗯了一聲，轉頭又看了她的手一眼。
陸靈見他似乎意有所指，試探着問，“你想嘗嘗嗎？”
賀堯露出一絲淺笑，“可以嗎？”
這有什麽不可以的，陸靈把自己剛咬過一口的炸糕放進嘴裏，然後連同剩下的一塊炸糕和袋子一起遞到賀堯面前。
賀堯低頭看了一眼，再次看向前方路況，“我不方便。”
陸靈沒多想，拿回包裝袋，先抽了一張濕巾把左手指頭擦幹淨，然後拿大拇指和食指捏住有些變形的炸糕，小心地送到賀堯嘴邊。
“吃吧。”
嘴裏的半塊炸糕還沒吞下，此時陸靈有些吐詞不清。
賀堯張嘴一口将炸糕包進嘴裏，嚼了兩下。
“味道不錯。”
陸靈笑了一下，沒做聲，木木地嚼着嘴裏的炸糕，只覺得嘴裏原本甜甜的豆沙餡仿佛變成了白開水，寡淡無味。
她低着頭輕輕摩挲捏過炸糕的兩根指頭，上面的油早已無影無蹤，但賀堯的舌頭不小心留下的濕/熱感卻久久不散。
賀堯：沒牽過小手，換個方式也行。
其實內容提要掉了三個字沒寫——原味雞！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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