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身份交互
“這位客人，你說你是吃了我長生殿之藥而身患這紅斑之疾，不知你在我店中買了什麽藥丸？可有我們開給你的發票？”
“啊？買，買了、、、什麽，什麽發票？”
磕磕巴巴地開口，那男子直勾勾地看着錦衣少年，嘴角有可疑的液體出現。厭惡的神色一閃而逝，少年輕輕垂眸，遮擋住裏面的神色，神情，卻是冷漠的。
“我們長生殿每賣出一樣東西，都會記錄在案，什麽時間什麽地點，并且會有雙份的發票。一份在客人手上，如果藥出現了問題，客人能夠憑借發票來我長生殿進行調換。一份在店中，作為客人購買之後的單據。既然你說你在長生殿買過藥丸，那麽，請出示你的發票，到我們店中對質。如果真的是我們長生殿的錯，那麽，我們定會承擔所有的責任。如果不是，也不能任由某些小人來此訛詐，敗壞我長生殿的聲譽！”
一番話下來，不卑不亢，有理有據。幾個光顧過長生殿的客人也都點點頭，他們确實收到過一張票據，只是藥到手之後并不怎麽在意，随手就扔掉了，卻不知道，那薄薄的一張紙原來還有這樣的作用。這長生殿，果然不愧是名聲在外，對于客人如此貼心，不像那種會賣假藥之店啊！
那男子眼神閃爍，左顧右盼，此時此刻竟然答不上話來。四周的人都看出了名堂，這人定然是前來鬧事的無疑。紛紛圍住男子譴責了起來。
“你這人怎麽能這樣含血噴人，長生殿怎麽可能做出賣假藥之事！”
“太過分了，我們抓他去見官，看他以後還做不做這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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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群衆激憤爆發的時候，那男子倒是狡猾，嗖地一聲竄了起來便朝着大街另外的方向跑走了。少年眼中閃過一抹厲色，光華流轉間，不遠處的幾個暗影瞬間便消失了。
轉身進了店裏，隔絕那一聲聲的喧嘩。月掌櫃抹了一把冷汗，揮手讓人群散去了。得罪公子的人，可不會有什麽好下場，更別說居然垂涎公子的美貌，那個男人，自求多福吧。月掌櫃幸災樂禍地想着，眼中有着惡毒的笑意。
朱紅的高大城牆外，一輛馬車轱辘轱辘地朝着皇宮走去，那看守門口的侍衛竟是目不斜視，任由那馬車進了宮門。很顯然，這馬車中坐着的，定然是來自宮中身份尊貴之人。到了宮牆門口，馬車停了下來，走下來一位錦衣少年。卻正是那長生殿中神秘莫測的五公子，少年眉宇間的冷漠之色突然褪盡，此時此刻顯得溫潤如玉，卻帶着皇室中人特有的尊貴之氣。好一個翩翩濁世佳少年！
“五殿下，您回來了？可是又去為四公主尋找靈丹妙藥？”
那守門的侍衛是禦林軍旗下的一個副将，大內皇宮之中無人不知景帝最為寵愛的四公主天生體弱，纖細多病。而身為四公主胞弟的五殿下，對自己這個皇姐更是好的沒話說。每隔一段時間便要出宮，去尋找一些稀奇珍貴的藥材來安養四公主的身體。景帝甚為寵愛這對雙生子，特賜了出宮令牌，因此久而久之，禦林軍的人一看到那輛馬車，便知道是誰了。
“是啊，本殿下今日可找到了好藥。不說了，本殿下要趕緊回宮去！”
和善一笑，如玉的少年美如璞玉，眩暈了幾個守衛的眼。這也是禦林軍為什麽很少去檢查五殿下馬車的原因，甚至不需要出示那出宮令牌便會放行。這五殿下身份尊貴，文韬武略樣樣精通，面如冠玉，貌賽潘安。最難能可貴的是，五殿下從來不會随便看低別人。不像其他高傲跋扈的皇子輕視他們，待人和善又不失皇室尊嚴。
少年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少年面色的神色依然是一片冰冷，哪裏還有半分溫和可親的形象。
桃夭宮。
冷漠少年大步走了進去，身姿輕盈，名言跟在後面小跑着，一擡頭便看見了守在門口的千草。
“公主，您回來了，殿下在密園等您呢！”
微微點頭，錦衣少年，轉身，朝着裏屋走去。穿過一道走廊，直到眼前出現了一道布滿了綠色藤蔓的牆壁，少年才停了下來。拉開藤蔓構成的門，少年俯身走了進去。
藤蔓的裏面是一出別致的庭院，正對面長長的竹木制成的躺椅之上，放着三五本書籍。旁邊的玉石桌上，坐着一個伏案的白衣少年。因為低垂着頭顱，只能看到一頭青絲柔軟地清晰而下。然而就這樣一個淺淺的動作，也會讓人浮想聯翩，那身姿下，将會是怎樣的一副容顏。
聽見有腳步聲，白衣少年似有所悟地擡起頭來，露出一張與錦衣少年一模一樣的絕世容顏。看見錦衣少年的一霎那，白衣少年翩然一笑，宛如桃花盛開般耀眼奪目，美得動人心魄。
“皇姐，你回來了！”
聽見白衣少年這一說，那錦衣少年也是淺淺一笑，如沐春風，和剛才的冷漠完全相反。伸手摘去頭冠，一頭飄逸的發絲傾斜而下，赫然變成了一個絕美動人的美少女。
“皇姐今日又裝成我的樣子出去了吧？害得我只能一直待在這裏看枯燥的賬本，皇姐，幹脆連帝學你也替我出去上了！看着那幾個老頭子我就煩，還不如蹲在這裏呢！”
咕哝的抱怨，淳于慎雪眼中的笑意卻是明顯的，起身走進，将月清泠拉到自己懷裏。七年，是一個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時間。昔日的孩童，已經成了可以獨當一面的少年。已經開始發育的身子漸漸的抽高，青澀而不童稚。照理說女孩子的發育總是要快些，十三四歲的時候，女子的身高也該高于同齡的男子。可奇怪的是，月清泠發現無論時間怎麽改變，慎雪似乎和她以同樣的速度與高度在成長。兩個人站在一起，宛如照鏡子一般，居然找不出任何差異。就連景帝，也時常在兩人刻意一模一樣的表情下，完全分不出來誰是誰。然而大多的時候，他們都是憑借感覺來區分。月清泠性子疏離淡漠，眼中即使在笑，也是毫無波動的。而淳于慎雪則是習慣了用溫柔的笑意作為掩飾，眸中總是充滿了一種似有似無的譏诮。
因此，除非是非常仔細關注他們的人，是根本無法分辨二人的。這樣，也為兩人帶來了或多或少的好處。比如，月清泠扮作慎雪，躲開淳于暮槿的糾纏；還有那二公主淳于夢穎，時不時的抽風挑釁。而慎雪，也會扮成月清泠的模樣，出宮接受那每月七日的“治療”。這個時候，月清泠便會是五公子慎雪，出宮做她自己想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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