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雪中不送炭 落井只下石
情況糟糕，張珩的四肢失去知覺。
姚軍的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他怎麽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
就在他剛剛說張珩沒事時，張珩卻四肢失去知覺，這就是赤裸裸打他的臉。
他甚至與感覺醫院的人在看笑話，他雖然是副院長，但不知有多少人盯着這職位。
一旦這次他讓人見了笑話，失去其在醫院的權威性，他的副院長的職位也不穩。
最重要的老院長要退休的，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這一回事情，姚軍心裏這個懊惱。他心裏面又暗罵起老院長來，怪不得讓自己負責張珩的病，這分明就是讓自己承擔責任。
“姚副院長，不是你說我丈夫沒問題了啊，這怎麽還沒離開醫院，就四肢沒知覺。”杜麗珊之前還笑呵呵的，但一出事後，臉色一沉，說話的口吻異常的嚴厲。
張思穎也說道：“陳陽早就提到過，爸爸需要檢查，你們卻安排爸爸出院，爸爸這次的病加重和你們有很大的關系……”
這母女倆雖然經常鬥嘴，但到了此刻，卻一直對外，一起質問姚軍。
姚軍心裏暗暗核計，不管怎麽回答，都有問題，只要稍微說錯一句，自己就會惹上大麻煩。
偷偷尋找着張華，希望張華出面可以為自己擋一下，卻不想張華和劉秋倆人早已進不在身邊了。
陳陽手裏拿着張珩的記憶檢查結果走進來，他把結果放在病房的桌子上，順手取了一個果籃裏為張珩準備的蘋果，兩手搓了搓蘋果，“咔嚓”一聲狠狠咬了一大口。
病房裏面的氣氛很壓抑，陳陽突然這“咔嚓”的一聲，打破了病房裏面短暫的沉靜。
幾人的目光都投到了陳陽身上，陳陽大口咬着蘋果，見到張思穎瞪着自己的模樣後，又“咔嚓”咬了一口蘋果，腮幫子鼓囊囊的，“我看那裏面有不少的蘋果，就拿一個吃，假如你想要的話，這剩下的半個蘋果給你。”
“不要。”張思穎果斷地拒絕，“我從來不吃別人吃剩的東西。”
“那我就不客氣了。”陳陽又“咔嚓”咬了一大口，“記憶檢查的結果有誤差，姚副院長，我聽說是張華主任做的檢查，這差錯一點，那造成的影響會很嚴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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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陽的話就像是給姚軍找了一個臺階，姚軍的臉色立刻就沉了下來，高聲喝道：“張華張主任。”
一連叫了兩聲，都沒有了應答。
姚軍臉色不善，嘴裏說道：“我一定會把這件事情查清楚，假如是我們醫院方面出現差錯的話，一定會嚴懲不貸，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複。”
姚軍在離開時，叮囑陳陽一定要再做一個詳細的檢查，他要找到張華，看看哪裏出現了問題。
一個大蘋果已經下了肚兒，陳陽抹了一把嘴唇，一把拉開窗簾。
陽光灑了進來，照在張珩身上。
“好刺眼，快拉上。”
張珩催促道，陳陽沒動彈，張思穎卻一把拉上窗簾，喝道：“你幹什麽？”
“做個試驗而已！”陳陽笑道，“叔叔，聽說過格林巴利綜合症嗎？”
張珩哪裏清楚，倒是張思穎似有印象，說道：“損害神經根和外周神經的急性病。”
“哎呦，想不到你還有這本事，你讓我刮目相看，果然胸和智商成正比。”
許菲菲就站在門口，又聽到陳陽拿胸部說事，恨不得狠狠給上陳陽一下，讓陳陽永遠睡去才好。
張思穎冷哼了一句，沒有理會陳陽這話。
“我爸爸怎麽會得這種病？”
“這也是我所奇怪的。”陳陽又從水果藍取了一個香蕉，剝去皮，張口咬去一半，“這病是非特異性感染所導致的，就是說張叔叔身體還有別的病症，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那天我和張叔叔在莊園時，張叔叔曾經喝過一點酒！”
張珩點了點頭，答應道：“我是喝了一點，但就感覺到眩暈！”
“以前是否有過這樣的症狀？”
“我喝酒少，在病之後，幾乎滴酒不沾。”張珩說道。
“原來如此。”陳陽把那根香蕉也已經吃光了，拍了拍手，說道：“我出去一下，張叔叔，我可以給你一個準信兒，我已經能找到你腹痛和眩暈的根源。”
那陳陽卻不肯說清楚，把話說了一半兒，自己反倒溜了出去。
張華就貓在拐角處，但還是被姚軍看到了。
姚軍把張華叫到劉秋辦公室，當着劉秋的面，把張華狠狠訓斥一番。
姚軍需要給自己找一個臺階下，前腳剛剛告訴病人說沒事兒，後腳病人病情就加重，是誰遇到這種事情都會難堪的，更何況那病人還不是簡單的人物，姚軍無論如何都要尋找到一個替罪羊。
不管張華是否真的有過錯，姚軍都要把這事推到張華身上。
“張主任這次的過失太嚴重，一定要全院通告，同時，扣發三個月的績效獎金。”
姚軍說出了他的意見，劉秋一聽，就感覺姚軍這是有意識的避重就輕。
全院通告就那麽一回事而已，至于扣發三個月績效獎金那只是做做樣子，誰不知道醫院的主任績效獎金名義不多，甚至于連普通的醫生都比不上，但別的福利、待遇多。
劉秋心裏有意見，但也沒辦法，誰讓人家是副院長。
劉秋不敢多說，但卻有人願意落井下石。
姚軍的話音剛落，陳陽就走進來。
“劉主任，我上次看見你這裏有一瓶白酒，哪裏去了？”
陳陽進來就直奔着劉秋辦公室的書櫃，劉秋趕忙說道：“沒有，我哪裏有酒了，醫院有規定的，是不讓在醫生在工作期間喝酒的。”
“有什麽的，你又沒喝酒，放在辦公室欣賞有什麽錯。”
陳陽撅着屁股，翻找着白酒，冷不丁冒出一句話來，“副院長，你說這次事情算不算醫療事故？我在國外時，就知道凡是遇到這事情，都要找到責任人狠狠處罰，最低的也要降級，不知道國內是什麽情況，是不是扣上一兩千塊錢就完事了，我心裏有個底，要是以後再遇到這種事情，也好準備好錢。”
陳陽幾句話說出來，在場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劉秋心裏為陳陽擔心起來，他心裏雖然也有過這樣的想法，總不能出一次事情就罰點錢了事了，但他卻不敢當面提出來，也就陳陽敢這樣做。
陳陽完全是落井下石，而且還是在張華已經快爬到井口時，陳陽又拿了一塊大石頭，把張華給壓了下去。
“這次是醫療事故，我們醫院一定要嚴肅處理，我會和馬院長商量一下，把張華主任降為副主任，以後要是再出現類似醫療事故，請直接離開醫院。”
張華臉色慘白，從主任降職為副主任，這處罰可是太重了。
假如這次病人不是張珩，這種醫療事故都沒有人追究。
醫院就是這樣，承認醫療事故會影響到醫院的名聲，甚至于還要被迫賠償。
一般的情況下，醫院是不會承認自己出醫療事故。
“找到了，果然在這裏。”陳陽手裏拿着一瓶白酒，劉秋急忙解釋道：“姚副院長，我這是擺放在這裏觀賞的……”
劉秋心裏這個後悔，當初，就不應該讓陳陽看見啊。
陳陽拿着酒和杯子回到了張珩的病房，一并擺放在桌上，“張叔叔，來，我們喝杯酒！”
“喝酒？”張珩問道。
“恩，就是喝酒。”陳陽倒上兩杯酒，其中一杯遞到張珩眼前，“我慶祝張叔叔的病會好起來的。”
就在張珩把酒杯放到嘴邊時，姚軍已經急忙趕了進來，高喝一聲道：“不能喝酒。”一把從張珩的手裏拿過來酒杯，“啪”的一聲，酒杯就摔碎在地上，酒水和碎玻璃飛濺。
“陳陽，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麽？”姚軍怒喝道，“你這樣會讓病人疾病發作的，你會害死病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