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現在,你就是宇智波。”
斑的聲音不容忽視,重錘一般敲擊在她的心上。這是一種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情緒,比責任更重,比高興更強,她的眼前仿佛出現了千百年來時光飛逝,那是斑給她看到的幻影,是她的祖祖輩輩。她的心髒怦怦跳的飛快,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沸騰,那是隐藏在她身體底下的戰意。
時江從胸腔中深深的吐出一口氣。
“時間的流逝,到最後傳承下來的不過是稀薄的血脈,雖然不奢求你繼承什麽所謂的意志,但是時江,記住屬于宇智波的榮耀,然後,它的命運全憑你做主。”像是安撫一樣,斑遲疑了一秒後,将手掌輕輕放在她的頭頂,他的眉眼變得柔和,嘴角是一絲淡淡的笑,“哼,沒人跟随的新人族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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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巨大的聲響撞擊着遠坂府的結界,被接觸到地方出現漣漪一般的波紋,但要比漣漪更加堅固。Berserker一下又一下攻擊,妄圖用蠻力破除。
透過窗戶可以看到外面的場景,即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遠坂時臣也保持優雅從容的姿态,堅固的結界還可以支撐一會,但畢竟是英靈,就算是像他一般優秀的魔術師也無法對抗,面色不顯,時臣的內心已經有些緊張後悔,雖然實力強大,但召喚出來的卻是擁有獨立行動能力的archer,無法掌握那位王的動态的結果就是現在将要面臨的危險。
又是一聲巨響,寶石結界上已經開始出現裂痕。時臣的額下滑下一滴汗珠,他的視線滑向手背上的令咒,現在只剩下兩枚,最後的一枚當然必須保留,那麽只有一次機會了,只有一次掌控那個傲慢從者的機會,要用嗎?
無需隐藏,間桐雁夜就站在距離berserker不遠的地方,他穿着連帽衫遮住可怖的面孔,臉上因為仇恨而變得扭曲。本來以取得聖杯為主要目的的他,不該如此心急的在大白天就上門挑釁時臣的。但一想到今早看到的櫻的樣子,怒火就實在忍不住的往上冒。
以取得聖杯為條件,雁夜要求髒硯放過櫻,盡管他接受了這項交易,卻依舊沒有停止對櫻的迫害,還只是孩子的女童因為蟲的侵蝕變得和人偶一樣沒有生機,對這一幕懷着心痛又無奈的心情,雁夜戰鬥到了現在,心中一直呼喚着等着我等着我的他,就在今早突然發現了一個重大的信息——
髒硯在櫻的體內植入了大量的刻印蟲,并且,如果長期植入的話,櫻的身體将會變得奇怪,必須定期接受男性的精……液,否則這些蟲子将會因為饑渴而令她渾身難耐。
得知這個消息的雁夜,心中的憤怒可想而知,以至于燃燒了所有的理智。造成了少女悲慘命運的,正是她的生父遠坂時臣,不,時臣根本沒有資格成為櫻的父親!雁夜悲憤的握緊拳頭,仿佛已經看到時臣的死狀,殺死遠坂時臣為櫻報仇,同時也是取得聖杯的關鍵一步,懷着這樣的想法,驅使雁夜進行了這場行動。
猶如玻璃破碎的聲音,結界被berserker完全破壞。雁夜扭曲的笑着,拖動麻痹的身體朝裏走去,去死吧,遠坂時臣!他惡意的詛咒。
這種狀态已經不容許考慮了,或許強制性的命令會讓他和那位王決裂,但現在可不是想那些的時候,他舉起了雙手,同時吟唱:“以令咒之名,懇求您,速來——英雄王!”
漆黑的怨氣沖擊而來,berserker的攻擊已經近在咫尺,屏息之間,金光大作,突然被強制性的召喚,archer赤紅的瞳孔中盛滿憤怒,他咬牙切齒的吼出自家禦主的名字,同時身後出現三個金色的漣漪——刀、劍、槍從中心冒出了頭,飛快的射向襲來的berserker,受到寶具的撞擊,berserker迅速往後急退,以腳為軸,他短暫的轉了圈接住了飛來的寶劍,同時将刀和槍劈開,受到berserker接觸的寶具由于他的特性而變成了屬于這與漆黑英靈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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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況緊急,時臣快速半跪向archer行禮:“冒昧打擾王的休息時間實在抱歉,但請看在王的領土被擅自侵擾的份上,請務必向挑戰王的威嚴的無禮之徒還以顏色。”
Archer冷漠的注視着時臣,那雙蛇一般的眼睛另他忍不住顫抖,恐怕這位任性的王已經在心中為他判了死刑吧,時臣無奈的苦笑了一下。Archer的視線并沒有在他的身上停留太久,很快就放在了入侵者berserker的身上。
“哼,倉庫那邊的惡犬麽,竟然敢一而再的挑戰王的威嚴——”金色的漣漪布滿他的身後,各種各樣的武器都從中探頭,目标對準了berserker。
時臣的目光轉向在berserker身後的雁夜,明明是魔道出生的他,竟然背叛家族去過什麽普通人的生活,結果本質裏似乎又在向往聖杯,這個卑劣又讓人厭惡的男人在時臣看來完全侮辱了魔術師的尊嚴。
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彙,兩方都是毫不掩飾的厭惡,這不僅僅是作為聖杯戰争中看待對手的眼神,更是積怨已久的憤恨。
“王啊,禦主就請交給我對付吧。”
“也罷,你就去玩耍吧。”archer“大度”的說道,一邊用王之財寶的武器對抗berserker用此來拉開他和禦主之間的距離。
手中拿着文明杖的時臣,風度翩翩的走向雁夜,他始終貫徹遠坂家優雅的家訓,衣服和頭發上沒有一絲淩亂,帶着歷史悠久的魔術師的傲慢,像是打量蛆蟲一般注視雁夜。
和時臣的形象完全相反,稱得上是醜陋。雁夜為了獲取參加聖杯之戰的力量,他的身體裏被植入大量的蟲子,這些小東西在他的皮膚下蠕動,使之頭發變白,連視力也幾乎消失,他的一半身體沒有知覺,臉也扭曲成不像人樣。
雁夜捏緊了拳頭,因為憤怒皮下的蟲子蠕動得更快,時臣的這副優雅的面孔,可以算上他從小的噩夢,就是因為這個男人的存在,輕易奪走了葵小姐的目光,讓他只能在陰暗的角落暗暗自卑,但是——這一切都将會改寫,就在今天!
“你知道櫻現在成為什麽樣了嗎!”在展開戰鬥之前,雁夜質問道。
對于突然提起自己的二女兒,時臣稍微有些迷茫:“櫻當然是在間桐家的教導下會成為一流的魔術師,有光明的未來了。”
“什麽!”對于時臣的回答雁夜感到不可置信,櫻現在的這副模樣,還會有什麽光明的未來?
“像你這種背棄魔道的人怎麽會明白。”時臣不屑的說道,“遠坂家的刻印注定只能由一個人繼承,但這對同樣具有優秀才能的櫻來說,太過惋惜,間桐家提出的建議對櫻來說正是美好的饋贈。終有一日,櫻也好,凜也好,一定會完成遠坂家的夙願,達到根源。”
“也就是說,這兩姐妹會互相殘殺嗎!”雁夜咬牙切齒,越是了解魔術師冷漠的本質就讓他越發作嘔,他逃避性的不想聽時臣接下來的回答,但後者的話語卻無孔不入一樣的鑽進他的耳朵。
“即使如此,也是為了完成遠坂家的榮耀!這都是必要的。”
“我要——殺了你!”雁夜發出悲切的怒吼,這個冷漠的男人,對櫻的痛苦全然不知!烏黑的蟲群淩冽的沖向時臣,發出刺耳的鳴叫聲。
後者不為所動,如此三流的攻擊對他來說連一點威脅都沒有,時臣冷靜的站在原地,鑲嵌在文明杖上的紅寶石發出絢爛的光芒,同時一道火焰噴射而出,組成了遠坂家的家徽盾牌一般擋在他的面前。
蟲使在面對火焰使本來就毫無優勢。
所謂飛蛾撲火大抵就是這樣吧。巨大的蟲團一次又一次撲向時臣,全都在火盾面前阻擋了腳步,燒焦的臭味讓時臣皺了皺眉,除此之外,他再無別的動作。連續幾下的攻擊,再加上另一邊berserker耗魔讓雁夜的魔力已經所剩無幾,同時消失的還有體力與精神力,這幾乎不能支撐他站立。
悲哀醜陋的男人。時臣輕蔑的想,他短暫的念了一個二級咒語,原本作為護盾的火焰立刻化身攻擊的鞭子襲向雁夜,或許壓根沒有學過防禦咒語的雁夜毫無抵抗的被火焰包裹住,震耳的暧昧從他的喉中擠出。
由于火焰的刺激讓他體內的蟲子變得煩躁,雁夜痛苦的在地上打滾,“啊啊啊啊啊啊——”表面皮膚的灼燒和皮下的刺痛讓他再也無法忍受,腦子裏似乎除了疼痛再也沒有其他。
“看來你也不過是嘴上說得厲害。”即使放着不管,這個男人也絕對沒有生還的可能,懷着這樣的想法,時臣傲慢的離開戰場,朝着英雄王的地方接近。
前一秒還在傳授言峰绮禮娛樂之道的archer,在馬上就要達到目的的時候,突然被時臣強制性的召喚,他的心中早就積蓄了許多不滿,現在正好全都發洩在berserker的身上。大量寶具不要錢一般投射,遠坂家的院子被插得一片狼藉,berserker在武器之雨的空隙中快速穿梭,盡管避開了攻擊,卻無論如何也不能近身。
“匍匐在地吧!你這惡犬!”
由于雁夜已經失去了意識,berserker的供魔斷掉,讓他躲避的動作不在如同之前一樣利落,從漩渦中伸出的天之鎖——這把用archer摯友的名字命名的寶具靈敏的纏繞住黑色英靈,被迅速脫離地面的他劇烈掙紮,但只會讓這把鎖鏈纏繞得更緊,金色的漣漪已經将他包圍,各種各樣的武器顯露出來——
另一邊還在河邊的時江和斑進行的了愉快的烤魚,熾熱的火堆驅散了冬季的寒冷,盡管沒有調味,但魚肉本身就無比鮮美。
“怎麽說呢,總覺得好安寧的感覺啊……”
——同時射擊而出的寶具,将berserker紮了個對穿,原本還在劇烈掙紮的他立刻停止行動,無力的癱軟了身體。黑色的血液順着他的盔甲滴落在地上,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的眼中仿佛出現了一個金色的影子,那是一位劍氣凜冽的女性騎士,帶着至高無上的正直的微笑,——吾王啊。
“哼。”沾染到berserker的血液的武器呗archer嫌惡的抛棄,他冷冷的盯了時臣一眼,未等後者開口說什麽,再次消失不見。
另一邊,由于愛因茲貝倫城堡被毀而搬到新家的愛麗絲菲爾,突然住進來英靈讓她瞬間癱倒在地上,女性的眼睛失去光彩,變得和人偶無異,作為聖杯容器的她開始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