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進來,為黑暗的房間內鍍上一層金光。從剛才就一直有的,樓下傳來運動的聲音以及游戲機的動作音效。被吵醒的韋伯煩惱的翻了個身,整個人都罩在被子裏面,但這只是無用的,連續翻身的動作反而讓他更加清醒。
他只好自暴自棄的彈坐起來:“啊啊啊!吵死了!”
“既然睡不着,不如也像那個小姑娘一樣來鍛煉怎麽樣?”一大早的征服王就坐在電視機面前打游戲。
“哈?!”還不是因為你才害得我睡不着的,韋伯抱怨道,唰的拉開窗簾,刺目的陽光立刻照射進來,整個房間都變得極為亮堂,他反射性眯起了眼,等到适應後,才看到時江和斑正在院子裏進行搏鬥。說是搏鬥也不太準确,因為基本上都是時江被斑壓着打,雖然偶爾也有反擊。
“真是漂亮的動作。”征服王托着下巴稱贊道,“相比起來小子,你太瘦弱了!”
“煩死了!”
雖然斑叮囑過萬花筒寫輪眼最好少用,但是關于其使用方法和經驗斑也悉數教給了時江,相比起全靠自己摸索的斑以及她的祖輩們來說,時江實在是幸運不少。
結束了晨練沐浴後,時江,斑以及征服王再次擠進韋伯的房間,圍着四方的桌子坐下,應該說進行結盟後的例行商議。
“那個愛因茲貝倫的人偶居然沒有死麽……”比起assassin徹底退場的信息,果然讓時江最為驚訝的是愛麗絲菲爾的活着,明明斑的黑棒确實是貫穿了她的心肺。雖然不知道她究竟有什麽秘密寶具,但看來要用殺死小聖杯要結束這場鬥争并不管用。
按照斑的想法就是,直接從根源入手了吧。
“喂,時江……”趁着斑和征服王不在,韋伯湊到了時江面前小聲說道,“你……到底發生了什麽?”
“為什麽這麽問?”她心下一跳,有些緊張的轉移視線。
“還用說麽——這身明顯不是你的衣服吧!”韋伯惱怒的低吼道,“是那家夥對你做了什麽嗎!而且你這個人都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
果然覺察到了,或者說沒有感覺更加奇怪麽。
對于韋伯的關切,時江不可抗的想起來昨晚的事情,雖然心智比同齡稍微成熟,但在有的方面還是個純粹少女的她臉瞬間變得通紅,并且在昨晚發生過太多的事情,導致她現在的心情格外複雜,無法用任何一種言語來表達。這副表情在韋伯看來就成了欲說還休,讓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果然讓你和那個男人單獨相處太危險了!”他有些氣呼呼的說道。“你們還是留在這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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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在這裏度過了一夜,但時江和斑也不可能常住下去,而且他們現在的目标和韋伯的從根本上就有所不同,有的事情沒辦法在他的身邊商議,因此時江婉拒了韋伯的要求。
在離開的時候,雖然面對斑的強大氣場,但韋伯還是心髒怦怦的用警告的眼神瞪着他。
“他這是怎麽回事?”
時江尴尬的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啊。”他覺得你對我有不好的企圖,這種事情怎麽能對本人說呢。
***
“真遺憾啊,绮禮。”
在言峰绮禮結束和老師時臣的報告後,就看到某個階職Archer的英靈大搖大擺的坐在沙發上,并且還翻出了他的藏酒,如同主人一般飲用。并沒有穿上黃金的盔甲,而是白色的現代裝束,連頭發也放了下來,這位英靈顯然對現世的生活适應良好。在他的面前放了兩排棋子,從形狀上就可以看出對應的是何物。
“什麽意思,Archer。”雖然這麽說,但言峰的語氣中沒有半點疑問。
“還未享受到這場盛宴的有趣之處,就這樣退場,難道不是一種遺憾麽。”他解釋道,一邊為杯子中重新盛滿了葡萄酒。
“比起遺憾我更覺得安心,終于從這種繁重的負擔中走出來了。”在昨晚的王宴上,绮禮的從者assassin已經被完全消滅,因而刻在他手背的令咒也消失不見。這也意味着他終于算是名正言順的待在教會尋求保護了。
“這真的是你所想的嗎?”
“你這是什麽意思?”即使是绮禮,對英雄王的話也有些摸不着頭腦,這個男人從一進來開始,臉上就帶着別取悅到的高興表情,一般來說,笑容是會影響到身邊的人,但他能帶來的指揮是不安罷了。
“那麽……我來換個問題吧,绮禮。”archer搖了搖杯中的液體,“令咒是魔力的實體化,那麽,消失的令咒都去了哪裏。”
知曉archer從來不會說多餘的話語,盡管不甚明白,但绮禮還是做出了解釋:“從理論上來說,是回到了聖杯那裏去吧。失去了禦主資格的人,其身上的令咒也會被聖杯回收。然而,假如出現失去了禦主的而解除契約的從者,那麽聖杯就會選擇新的契約者出現,聖杯也會将之前回收的令咒分配給新的禦主。”
也就是說,随着戰況的展開,會出現新的禦主。但是聖杯對于契約者的選擇并不是随機的,一般來說,會以禦三家為先,其次就是魔術師們,直到時間接近卻實在找不到合适的人選的時候,才會選擇毫不相關的普通人。
“但是,也是以願望者優先,對吧。”
“……也可以這麽說。”
Archer仿佛被愉悅到的冷哼了一聲,蛇一般的目光鎖定他:“那麽,你很有機會啊,绮禮。”
“……”既不屬于禦三家,作為魔術師的時間也很短,再加上沒有什麽願望,英雄王的話讓绮禮從心底覺得可笑。“哼,我作為輔佐時臣老師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你所想的那是不可能實現的。”
“為什麽你可以斷言不可能。”
“這個我不是已經說過……!”
“說道這個……”archer迅速打斷了言峰要說出來的話,“assassin的任務完成了?”
“……”言峰绮禮曾經答應過這位英雄王,讓assassin去調查禦主們所參加的這場争鬥的目的來作為他閑暇時間的“娛樂”。于是為了滿足這位王的好奇心,绮禮也下令監視。
然而對于這些情報,英雄王的反應可謂是毫不在意,而絕對算得上自大的話語,整個的否定了其他人追逐聖杯的動機。不過也是這個男人的性格。
“人類往往從言、行中展現出自己的想法,那麽绮禮,好好回想一下,在你的描述中究竟對哪一個禦主最加關心呢?”
言峰绮禮不由的苦笑,這還真是着了archer的道,他是以這樣的方法來窺探自己的內心,這麽想着,他更加覺得要盡快結束這個話題。
但是,archer并不給他這樣的機會。
對于愉悅的問答還在繼續,另一邊的時江和斑已經找到了新的住的地方。那是一座廢棄的大樓,原本是作為肯尼斯的魔術工坊來使用,但在他的魔術回路被破壞以及Lancer被saber殺死後,這裏就立刻空置了下來。
時江在周圍布下防禦的法陣并将這裏打掃一遍後,累的直接坐在地上。老實說,遇見這樣的狀況還是第一次,沒有熱水也沒有換洗的衣服,連凳子也沒有,更不要說吃的,她現在可是身無分文。想到這她就無比後悔當初從神社脫離的時候,為什麽不順便帶點錢出來呢。
而且,要毀掉大聖杯這種事情,想也不想就知道一定不會讓魔術協會接受,到時候,斑肯定是因為魔力的消失而消失,而她大概會面對執行者們的追殺吧。
時江煩躁的抓了把頭發,當時的情況下她不得不答應,等到現在開始考慮的時候,才覺得的後邊一片黑暗。但是現在的走向已經完全由不得她,完完全全的被斑牽着鼻子走!
“你要怎麽做啊,斑。”她自暴自棄的問道,決定放棄這些考慮。“說是要毀掉那裏,但總該有個步驟。”
“那種事情沒有必要,直接将整座山連同地下的靈脈一起毀掉就好了。”他毫不在意的說。
“……一整座山呢。”時江被他這番自大的話鎮住了,到底是要什麽樣的寶具才能将一整座山毀掉,不過,如果是那個巨人的話,或許也不是不行……的吧?她的腦海中浮現出須佐能乎和山的大小的對比圖,相比之下,還是後者更加高大。“而且,那座山似乎有什麽結界,英靈如果進入的話,會直接降級的。”
“那麽,不進去不就好了。”斑的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你只需要考慮魔力的供給就足夠了。要是最終發現魔力不足那才讓我苦惱。”
仿佛只要跟着他什麽都能做到一樣,自從那一晚過後,時江在單獨面對斑的時候就總覺得奇怪,她別扭的移開視線:“那麽,你準備什麽時候開始?”
“先讓住在那裏的人搬走吧,這個就交給你來做了。”
于此同時的衛宮切嗣。黑暗的房間中,只有一面牆被燈光照亮,上面貼滿了參加聖杯之争的禦主們的照片和資料,現在也只剩下間桐雁夜,遠坂時臣和韋伯了。而在屬于時江的那份上,打了一個問號。
切嗣往後退了一步,臉上看不出一絲情緒。但心裏卻是在對禦主們做這分析。
間桐雁夜,在身體裏強行植入刻印蟲的男人,本身就要負擔berserker的強大耗魔,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并且他的從者對于saber似乎有一種強烈的執着。
遠坂時臣,标準的魔術師,難對付的是他的從者。
緊接着是韋伯,不過是時鐘塔的學生,并不值得注意,但他的從者,表面上大大咧咧實際上卻是滴水不漏。
切嗣的目光放在時江的照片上,在昨晚,他的子彈的确是射進了她的心髒,但是最後她的從者的反應總給他一種不安的感覺,并且,剛才他受到助手舞彌的消息,就在昨晚,神社的宮司似乎就失蹤了。
盡管禦主死亡了,但從者依舊有10個小時的存在,并且,失去過令咒的禦主一旦受到聖杯的認可将會重新得到令咒,那麽——他的視線看向扔在桌子上的言峰绮禮的,這個男人在昨晚剛剛徹底落幕。
如果是這個男人,說不定不會就這麽輕易退場。
衛宮切嗣深深的嘆了口氣。
但是不管發生什麽,一定要得到聖杯,然後,完成他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