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節
喜歡男人。”泰格扶額,做出了這樣的解釋,“伊麗莎白,你以後別看那些奇怪的書。”
“才不是什麽奇怪的書呢,戀愛這種事,為什麽一定要和性別連在一起?世界這麽大,找到适合和相愛着的彼此已經很難了吧。”伊麗莎白回憶着書中的情節,雖然結果并不讓人開心,但還是讓她有些羨慕,“我連這個機會都沒有呢……”
“……”等等,這是幾個意思!
“泰格先生你回去以後就試着找一個吧,男的也好,女的也好,一個人,有時候總歸是會寂寞的,而且兩個人一起旅行聽起來不是更棒嗎?”
兩個人旅行嗎?
聽起來真的不錯的樣子,但是另一個人……
泰格看向伊麗莎白,不知道為什麽覺得有點尴尬,輕咳一聲後決定轉開話題,“那,伊麗莎白你會嗎?一個人的時候會覺得寂寞。”
“唔……還好吧,不過有泰格先生你陪過了,以後可能就會不習慣了吧。”伊麗莎白想到泰格還沒有來之前的日子,仔細想一想好像也不是那麽的糟糕,只是……不能再聽故事了……也沒有人可以說話了……
“伊麗莎白?”
“泰格先生,我剛剛仔細想了一下,”伊麗莎白擡頭看向就坐在自己邊上不遠處的泰格,“泰格先生如果不在的話,果然……還是會寂寞的啊。”
因為天氣原因帶來的獨處,也因為天氣的原因在傍晚前結束了,他倒在自己床上,思量着剛剛與伊麗莎白的對話。
今天對他來說信息量太大了,先是遭遇了第一次的下毒,之後談及伊麗莎白的婚約。
還有……
【泰格先生如果不在的話,果然……還是會寂寞的啊。】
自己……現在應該高興嗎?
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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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了許久的宴會很成功,或是說借此名頭而舉辦的音樂會很成功。
沒有什麽人會在意由平民所生的她出生于何年何月,自視甚高的來賓們都更樂意将認為自己參加的是一場音樂會。事實上他們确實也這樣做了,伊麗莎白沒有受到一句祝福,她從開場就一直在演奏各個樂器。
是的,各·個·樂器。
聰慧的伊麗莎白幾乎會演奏所有樂器,在鋼琴和小提琴上的造詣更是可以稱得上是大師,每一首曲子都在她的雙手或呼吸中無比流暢的被演奏出來,音韻優美的叫人難以相信演奏家只是一個二十歲的少女。
在場的貴族幾乎都用了華麗的辭藻對伊麗莎白的音樂進行稱贊,伊麗莎白謙遜又自然的一一接受。
此時的伊麗莎白看上去美極了,點綴着綠寶石的羽毛發飾将她的金色長發一絲不茍的盤在腦後,由鵝黃色絲綢緞帶制作的小禮服完美的勾勒着她尚顯青澀的身線,以及幹淨锃亮的白色小皮鞋,帶有蕾絲花邊的手套,祖母綠與白銀組成的項鏈與耳飾,這些都讓她看起來越發像一只可愛靈動的金絲雀。
金絲雀小姐再用自己獨特的方式起舞歌唱,她的一颦一笑,舉手投足都是美的藝術。
不管對方是誰,比常人更容易捕捉到他人情緒的金絲雀小姐,總能站在最穩妥的位置,以一種适合的情緒傾聽,然後說出對方希望聽到的話語。
多一分便是做作,少一分就會讓人覺得寡淡無趣。
但是他明白眼前的這個不是伊麗莎白,真正的伊麗莎白正躲在心的一角默默的哭泣。
音樂是心靈的傾述,可悲的是眼來參加這場音樂會的人沒有一個聽懂她的音樂。
金絲鳥一邊無奈的為主人歌唱,一邊拍打着翅膀,卻終沒有飛起撞向籠子,只是認命了繼續歌唱,首先唱的是一首無奈又不甘的《自由頌》,但是一傳進主人的耳朵裏就變成了僅供娛樂的《搖籃曲》,為了不被主人厭倦,只得高聲唱起更加讨人喜歡的曲章。
她在哭,哭幹了眼淚後只能用音樂來小心的哭訴。
這只孱弱卻堅強同時又小心觀望着自由的金絲雀小姐,總會在無人打攪的午夜繼續小聲地唱着她心中的《自由頌》,這首歌它只唱給自己以及同樣受困于此的魚先生聽。
之前她提及的婚約對象也來了,對人類的審美即使不太了解,也可以做出一個判斷,眼前這個正在用幾乎露骨的神線,上下打算着伊麗莎白的男人,絕對稱不上英俊,就連身高也只比伊麗莎白高了沒多少。
這樣的人……
“你就是爹地給我安排的未婚妻?長的也不怎麽樣啊,長的都沒有我的女仆好看。”他的視線始終在伊麗莎白的臉上和胸前徘徊,那種視線叫泰格生起了一種暴虐的情緒——那個家夥怎麽敢!!
而伊麗莎白依舊是保持着得體的笑容,“弗洛伊德先生倒是和大家說的一樣英俊,伊麗莎白甚是慚愧。”
“哼!也就是會玩幾個樂器,也不知道爹地他是怎麽想的。”
“弗洛伊德先生不滿意的話,伊麗莎白會改的。”
“……哈哈,你肯聽話就最好不過了。”那人拍了拍伊麗莎白的臉,還着算是滿意的樣子離開,走向他的父親,說了一些什麽。
伊麗莎白的笑容漸漸的僵住,在沒有其他人看到的地方低下了頭,握緊了拳頭。
她的表情明明像是快要哭出來了,但一擡頭,就還是那個優雅得體的金絲雀小姐。一切只是他的錯覺一般。
等宴會結束後,泰格陪着疲憊的伊麗莎白在花園裏散步。
拿她取樂的客人們早就都滿足的離開了,她的父親也吝啬地揚着嘴角回了他居住的府邸,而此時,洋館內的仆人們都在忙着收拾殘局,沒有人回來打擾他們。
也就是說現在只有她和泰格先生。
兩人的獨處叫伊麗莎白放松了一點,心中積壓的疲憊也消失了一半。
在她看來,演奏時所要耗費的精力,要比面對那些同樣帶着面具,而且心口不一的客人們要少的多。
啊啊,明明一點都不想要笑的,卻還是笑了那麽久,真的是太累了。伊麗莎白在心裏一遍又一遍的抱怨着,同時又收不回臉上的面具,這叫她更加無力了。
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的泰格猶豫了一會兒,終于是叫住了走在前面一點的伊麗莎白,看着轉身的少女,她身上的光亮讓他慚愧起來,結巴了一會,終于是理順了自己要說的話,“生日快樂,伊麗莎白。只是對不起,我沒有禮物能夠送給你。”
他那包裏其實有些能送的,但是他找了半天,沒有一件是配得上對方的,他問了自己好幾次,有什麽是伊麗莎白需要的,又是他能給的,答案總是那麽蒼白——沒有。
是啊,他能給伊麗莎白什麽呢?
沒有。
倒是他,現在的這些都是她給的。
“不……泰格先生,你的祝福已經是最好的禮物了。”這是她第一次受到別人真誠的祝福,簡簡單單的祝福詞抵得上她剛剛所聽到的所有華而不實的贊美。“謝謝你。”
少女的臉上露出了今天第一個燦爛的笑容,像是一朵剛剛在月亮下悄然綻放的薔薇花,嬌小美麗,惹人憐愛,但是現在的她也卸不下那嬌美之下的尖刺。
“你……你其實不用這樣,現在你可以放松一點。”他希望女孩能更加放松一點,不用像之前那樣小心翼翼,畢竟她腳下踩的是花園中結實的大理石過道,不是冬島邊境易碎的浮冰,而且周圍應該已經沒有讓她不得不僞裝的人了,除非伊麗莎白認為他也算是一個。
“……是的,泰格先生你說得對。”伊麗莎白長長的舒出一口氣,筆直到僵硬的背脊也有了放松下來的跡象,“這裏只有我和泰格先生。”
他不知道為什麽,聽伊麗莎白這樣說反而緊張了起來,心跳幾乎是瞬間過200,咚咚咚的像打鼓,他甚至想捂住心口讓它跳慢點,輕點,又怕被看出不對勁,一下子不知道該把自己的雙手放哪裏,好在伊麗莎白似乎并沒有注意到。
“泰格先生,你現在可以給我講故事嗎?前段時間的練習讓我錯過了很多。”
“當……當然,如果你想的話。”
他們将講故事的地點定在花園中被薔薇簇擁的亭子裏,亭子中擺放着被打磨的十分光滑的石質桌椅,椅子連着亭子呈環形,唯一的缺口就是亭口,伊麗莎白走入右側,泰格就在左側處坐下,他們面對面坐着,寬大的桌面給兩人隔出了足夠的距離,哪怕是一會兒管家爺爺來尋人,也不會多說什麽。
泰格看着伊麗莎白期待的樣子有些出神,佯裝着思量片刻,他講起了一個将月亮作為信仰的島嶼——月之島。
那個島的中心有一個澄澈平靜的湖泊,據說在那裏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