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幸福的人幸福地吃着早餐,而不幸福的人買醉後詭異地醒來,然後驚天動地。
其實,說起謝若清與方辰軒的緣分還是十分戲劇性。
梁謝兩家聯姻吹了,謝若清夜夜在酒吧買醉到天明。而原本以為就此過上好日子的方辰軒卻也萬萬沒想到自己也被坑了。
是的,他也許不用娶秦酉了,但是,他卻忘了還有另外一位候補的千金大小姐等着他去相親。
話說那位千金大小姐,絕對對得起“千金”二字。方辰軒見了一眼,便立刻欲哭無淚。如果上天再給他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他寧願選擇嬌嬌氣氣地小白兔也不願多看這頭母大象一眼。
于是,郁悶地方辰軒與失意地謝若清在酒吧相遇了。就此,火星撞地球,天雷勾地火。
謝若清先是當衆暴揍了一頓這位坑她的方家大少爺,然後,開啓土豪模式,瘋狂掃蕩了酒吧裏所有高檔的紅酒。當然,結賬人是方大少爺。
曾幾何時,方辰軒說過,他的愛好就是亂搞。于是,他酒後亂性,把這位謝家大小姐搞了。
一夜纏/綿之後,醉酒醒來的方辰軒看着床上躺在他懷裏的人兒,頓時,一臉大寫地懵/逼露骨地挂在了他那張俊臉之上……
眼看懷裏的人兒就要醒來,方大少爺的腦海中開始高速思索着對策。
良久,直到謝大小姐睜開那惺忪地睡眼時,方辰軒先發制人。“你別哭別動手,咱們有話好商量……”
話音未落,只聽“砰”地一聲悶響,也不知道是誰把誰踹下了床。恰時,門外的客房大姐正好推着布草車路過,大姐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大清早的,年輕就是好啊~精力充沛~
其實,方辰軒是這樣想的。睡都睡了,比起跟那頭母大象聯姻,謝家大小姐似乎更加不錯。所以,他決定對謝若清負責。
但是,謝若清卻并不在意。
笑話,這又不是封建社會,難道一夜/情什麽的不是很正常嗎?
于是,方辰軒郁悶了。想他風流倜傥、玉樹臨風的方大少爺,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盡辦法、使盡手段要爬上他的床,然後,巴巴地等着讓他負責呢!現在可倒好,他主動提出負責,人家謝大小姐還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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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辰軒頂着一頭黑線,嘴角抽了抽,心有不甘,“你都已經跟我睡了,難道還指望梁盛要你?”
一語戳中傷心事,謝大小姐徹底怒了。她一個枕頭砸過去,河東獅吼:“要你管?!就是你們這些自以為是的臭男人!!怎麽?就只許你們這些臭男人在外面養情/人,還不許我們女人睡個男/寵?!”
這話說完,方大少爺的臉全黑了。幾個意思?他是男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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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梁謝兩家的工程拆分又橫空出現了一股莫名其妙地勢力。簡單來說,就是梁謝兩家的工程掰一個,方辰軒所代表的方氏集團就接一個。
對于這一狀況,謝雲鵬感到有些懵圈。方家什麽意思?這是準備做慈善扶持謝家還是另有陰謀?
與謝雲鵬的郁悶不同,梁盛則就淡定多了。首先,他能看出方家此舉并不是針對梁氏,而至于其他,梁盛也不感興趣。
但是,聞風而來的各大媒體可不管真相到底如何。在他們看來,現在關于梁、謝、方三家的任何事情,都可以拿來當頭條賺錢。
有好事的人精心繪制了一個大綱體系,洋洋灑灑地寫了一篇專題報道。題名就是:論梁、謝、方三家的三角戀關系。
此報道一經上架,立刻被哄搶一空,一時之間輿論不斷。
梁盛和謝雲鵬都是處事低調之人,對于這種無聊地八卦都不予回應。而與他們兩人的低調不同,方家大少爺方辰軒卻在媒體面前高調放話,他之所以投資謝氏集團,就是為了博美人一笑。
于是,媒體炸了,謝方兩家即将聯姻的傳聞立刻鋪天蓋地登上了各大媒體的熱搜、頭條。
謝若清簡直要氣出內傷,她哆嗦着手将手裏的報紙撕地粉碎,一通電話吼過去:“方辰軒你/他/媽腦子有病吧?!你到底想幹什麽?!”
電話那頭,男人的聲音低沉且撩人:“若清姐姐,我想對你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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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時候,謝雲鵬特意找謝若清談話,話題的內容當然是方家大少爺方辰軒。
謝若清很直接地坦白了她與方辰軒的關系,但是,她表示那只不過是酒後亂性,不能說明什麽。
謝雲鵬氣得差點吐血,他端起哥哥的姿态嚴肅訓話:“若清,我們家雖然算不上什麽書香門第,但總也是有頭有臉的大家族。我問你,你怎麽就能做出這麽荒唐的事情?”
謝若清沉默不語,其實,對于那件事,她早就已經悔青了腸子。但是,睡都睡了,她還能怎樣?難道要她手刃方辰軒來祭奠她的清白?
見謝若清不語,謝雲鵬明顯會錯了意。他以為謝若清已經知道錯了,當下也只能嘆氣。
謝雲鵬從小就疼愛他這個妹妹,當然不舍得讓她受一點委屈。其實,在找謝若清談話前,謝雲鵬就已經考慮好了。方家的勢力不錯,雖然不及梁家,但如果謝若清真能與方家聯姻,倒也不是一件壞事。
謝雲鵬思量了一會兒,拍了拍謝若清的肩膀道:“方家那邊我會處理,方辰軒也算是年輕有為,你若真想跟他在一起,哥哥也不反對。”
謝雲鵬自以為把事圓滿了,可誰知謝若清一聽這話就怒了。她美目怒瞪,一臉不敢相信地看向謝雲鵬,“哥哥!怎麽連你也這樣?!”
謝雲鵬被這一聲吼地有些懵,順口說了句:“你都跟他在一起了,我還能怎樣?我這不是為了你好嗎?”
謝若清不說話了,那雙漂亮地眼睛微微泛紅,仿佛下一秒就會落下淚來。
謝雲鵬有些意外,然後,突然後知後覺地驚道:“若清,你……你該不會還惦記着梁盛那小子吧?!”
沒有回答,謝若清一把推開面前的謝雲鵬,然後,她哭着跑上二樓的卧室。
是的,她還喜歡着梁盛。确切地說,她根本就沒有忘記過。那一夜,她喝的爛醉如泥,恍惚中,她是把方辰軒看成了梁盛……
有誰曾說過,愛上一個人很容易,忘記一個人卻很困難。
真真是一點也不假……
謝若清一次又一次地将自己灌醉,她以為,只要她醉了,她就不會再将他記起。但是,為什麽?明明已經醉了,腦海中卻還是他。閉上眼,睜開眼,全部都是。
她好恨,恨他、恨自己。恨他太過無情,恨自己如此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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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宅裏。
炸掉廚房的秦酉再不敢随便做飯,但是,她還是執着地想要幫梁盛做一點事情。于是,當她再三考慮之後,她決定幫梁盛洗衣服。
洗衣機不會用,秦酉便找了個盆,學着從前在電視上看到的那樣,盛了清水,再加上一點洗衣液。
黑色的襯衣帶着淡淡地煙草味,還有一種獨屬于梁盛的味道。有那麽一瞬間,秦酉都舍不得用那洗衣液的香氣将它們換去。
秦酉對梁盛的感情,起初是依賴,因為,她的世界裏什麽都沒有,只有一個他。然後,慢慢地,她對他有了那麽一點點好奇,也說不上好奇什麽,但她總想要了解他,了解全部的他。再後來,秦酉的心裏産生了一種連她自己都不能明白的情愫。那種情愫一直蔓延到心底,讓她驚慌而又甜蜜。
原來,人的心啊……是這樣地難以控制。
秦酉這麽想着,門鈴卻突然響了起來。秦酉幾乎是一路小跑,因為,她以為是梁盛回來了。
“你好!”大門外,一位身穿工作服的快遞公司員工正不慌不忙地從機動三輪車上走了下來。他看到秦酉後禮貌一笑,然後,熟練地從車後廂中拿出了一個包裹。
“秦酉是嗎?這裏有你的一個快件,麻煩你簽收一下。”
秦酉有那麽數秒鐘地呆愣,她看着快遞員将包裹和筆透過鐵門的空隙遞到她的面前,不禁下意識地看向那張彩色地快遞單。
怎麽會有人給她寄快遞呢?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梁盛和老宅的人,她誰都不認識。她甚至,連一個朋友都沒有。
可是,眼下這個快遞單上,卻清清楚楚地寫着她的名字,但送件人一欄卻意外地一片空白。
秦酉簽了字,懷着滿肚子的疑問将快遞抱回了房間。她原本是想等梁盛回來後再打開的,因為,在她潛意識裏,她感覺這個快遞也許是寄給梁盛的。
但是,畢竟秦酉年齡還小,又是第一次見到快遞這種東西,一時忍不住好奇,左右琢磨了半天,還是決定先打開來看看。
打定了主意,秦酉小心翼翼地将那個包裹打開。快遞袋裏面是一個精致地禮盒,單從外表來看,倒像是份禮物。
秦酉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禮盒打開後,又出現了一個精美地信封。她将信封口撕開,一份有些泛黃地報紙掉落到了地上。
秦酉彎腰将報紙撿起,然後,當她看到報紙上的內容時,她整個人都驚恐地顫抖起來。
十七年從未離開過的噩夢,此時,就這麽殘忍地以這樣地方式再次闖入了秦酉的世界。
當年轟動一時的圍剿黑幫團夥事件,各大媒體都争相報道。而作為當時被執行槍決地黑幫老大秦昊天,更理所當然地成為了當年各大媒體争相報道地頭條。
秦酉顫抖着雙手撫上那張已經有些泛黃的報紙,報紙上那個眉眼與她有幾分相似地男人,只存在過她的記憶的深處。
心髒被狠狠地刺了一下,秦酉下意識地去撫她的胸口,隐隐作痛。
那個時候,她躲在門後,她看着她的母親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然後,用父親的手/槍自盡在了一個陌生地男人面前。而後來,那個陌生地男人收養了她。
沒有人知道秦酉為什麽從不開口說話,因為,她太弱小太脆弱了。在這樣一個陌生地世界裏,小小的她,無助且彷徨。就像一葉迷失在茫茫大海中的孤舟,尋不到安全地港灣。
所以,她選擇了沉默,她只能用這樣地方式小心翼翼地保護着自己,盡管卑微,盡管這種保護脆弱不堪。
但她不願去想,也不願多想。她甚至覺得,只要梁盛不說,她就願意永遠什麽也不知道。
其實,她又哪有底氣,哪有勇氣去質問呢?因為,她害怕,害怕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她會失去她的梁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