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線索
芳兒走後,蕭涵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不知道小天那個孩子怎麽樣了,有那樣的爹爹娘親還有一個兇惡的大娘,小天以後的成長必定很艱辛。不知道他以後會變成怎樣的孩子。還有郝振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既然沒有被知縣抓住,一定是想辦法救他們去了。只希望他能盡快找到線索。自己也要盡快與自己的情報網取得聯系,這對破案有很大的幫助。
郝振徹夜不睡的忙着調查,也有了些頭緒。他回到當日發現小天的地方,意外的發現了一點線索。在小天的附近郝振發現一把破舊的柴刀,被人随意的丢棄在一邊。柴刀是綁着一根紅線與當日小天身上裹着的被子的線頭一樣。這柴刀尋常人是不用的,只有住在山上的柴夫才會用到。順着這把柴刀丢棄的方向郝振看見不遠處的一個小山。沿着山路到這片荒草地可以發現四周有柴刀劈過的痕跡,顯然是有人下山的時候用這把柴刀開過路。
而這個人極有可能就是将小天丢棄的人,也就是說小天在失蹤的半個月裏應該是住在這山上的,而綁架他的人就是山上的柴夫。郝振心裏有了些底,也不敢耽誤急急忙忙上山尋找柴夫的蹤跡。
山上很荒涼,人煙稀少,郝振不一會兒就發現在半山腰有炊煙升起。于是郝振便尋着炊煙的方向找到了一個小房子。房子裏有一對夫婦正在做飯。郝振的闖入讓他們十分的驚慌。
其中一個大漢連忙拿起一旁的燒火棍指着郝振吼道:“你是什麽人?來幹嘛?”
郝振不明白這對夫婦幹嘛這麽激動,難不成是做賊心虛,小天真的是被他們綁架的。
“你們莫緊張。我只是有件事想要問你們。”郝振眨巴着無辜的大眼,試圖讓那對夫婦放下戒心。
“什麽事快說!說完快走,我們這不歡迎你。”大漢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我朋友因為知縣兒子失蹤的事蒙受不白之冤,如今含冤入獄,如是兩位知道這件事情的一二還請告訴在下。”郝振說話的時候仔細觀察那夫妻兩人的臉色,發現那夫妻兩人聽完之後臉色均是巨變,臉色土黃似乎受了很大的驚吓。
“我們什麽都不知道,你還是快走吧!若不走,別怪我不客氣。”大漢強裝鎮定,握緊手中的燒火棍,惡狠狠的驅趕郝振。
郝振并未挪動腳步,只是唇邊挂着一絲冷笑盯着那對夫婦。大漢被郝振黑亮犀利的眼看的十分不舒服,見他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便掄起棍子就要打下去。
郝振早有防備,冷笑一聲閃避開來,這是不打自招麽?郝振的武功并不弱,對付一個只有蠻力的柴夫還是綽綽有餘。郝振一個反身就将大漢踢倒在地。
郝振慢慢彎腰在柴夫恐懼的眼光中撿起地上的燒火棍,一步步走向柴夫。柴夫驚恐的在地上爬着向後退。郝振此時眸中幽光暗淡,渾身散發着寒氣,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想活命的話就說實話。”明明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看上去完全是一個無害單純的少年,語氣卻那麽的陰森,讓一個比他高一個頭的大漢也吓得腿瑟瑟發抖。
“不要,不要殺我!”大漢退到無路可退連忙跪下求饒。
“少俠饒命,我們都說,請您饒了我們吧!”一旁吓傻的婦人沖上來抱住郝振筆直的腿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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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快說。”郝振踢開婦人,冷笑着說道。這樣子郝振與平日完全判若兩人,面容邪魅瞳孔幽暗仿佛是地獄裏的煞神,嗜血而妖嬈,勾魂奪魄,讓人呼吸困難。
“半月前,的确有一個人給了我們一大筆銀子,并且将一個嬰兒交給我們撫養。我夫婦一直沒有子嗣,便收養了這個嬰兒。哪知前幾天,我家相公下山到集市上賣柴,卻聽到了知縣家兒子丢失的消息。聯想到家裏那個來路不明的嬰兒,經過多方面的打聽我們才确認那個孩子就是知縣家的孩子。我們怕事情牽連到我們,我們便一時起了邪念。前天晚上趁夜黑風高沒有注意的時候,将孩子偷偷送下山扔在了一片荒地。希望能逃脫關系,免得蒙受不白之冤。”那婦人戰戰兢兢的說道。
郝振聽了更生氣,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就那樣殘忍的将一個嬰兒抛棄在荒郊野地裏,這不就等于直接殺了那個孩子麽?要是他們沒有發現孩子,孩子早就死了。為了那些不義之財,這對夫婦就能喪心病狂如此對待這樣一條小生命,真是可惡。
“那你們知道那個交給你們嬰兒的人是誰嗎?”郝振想到這件事沒有想象中那麽簡單只是單純的綁架事件,而是有人在背後精心策劃的。如今要盡快找出這個幕後主謀,才有希望救出蕭涵他們。
“小的真的不知。小人說的話句句屬實,希望少俠能饒我們一命。”柴夫夫婦惶恐的看着面色陰郁的郝振,希望他能高擡貴手。不知道這個小少年是什麽來歷,小小年紀武功卻這麽高強,渾身的氣場絕不是普通人家能培養出來的,總之這個少俠他們是惹不起的。
“諒你們也不敢騙我。你可記得當日交給你嬰兒的那人是什麽樣貌有什麽特征麽?”郝振不打算能從這對柴夫夫婦這得出什麽線索,說這話只是為了确認一下這對夫婦是否說謊。
柴夫夫婦對視一眼,惶恐的搖搖頭,當日那人蒙着臉,身形高大并無什麽特征。
“是麽?”郝振默認似的說了句,聽在柴夫夫婦耳朵裏卻變了味,以為是郝振不相信他們,當即有些緊張,生怕郝振一揮手就要了他們的命。情急之下,大漢忽然想起了什麽,連忙高聲叫道:“那人手上有一個刻痕似乎是什麽印記,倒像是從牢獄中出來的人所帶的刺青。”
郝振聽了心中一喜,沒想到還有這個線索,這下找出這個有刺青的人就容易多了。
郝振見從柴夫夫婦口中也問不出什麽了,便下了山打算打聽打聽蕭涵的情況,再從長計議。卻沒有想到下山之後,得到消息蕭涵早已被縣令放了出來,還做了縣令府上的貴賓,當即有些憤憤不平。自己這幾天勞心勞累為她們擔心,生怕她們在牢裏受苦,他們在縣令家裏享受就算了,還不告訴他着實可惡。
郝振氣呼呼的趕到縣令府裏的時候,蕭涵正和青兒悠閑的烤着暖爐,嗑瓜子聊天解悶。郝振怒氣沖天的小臉出現在她們面前的時候着實吓了她們一跳。
奈何蕭涵聰明過人,當即醞釀起情緒,裝出大喜過望的樣子。
“小振,你終于回來啦!我找你找得好苦。你不在的日子裏我茶不思飯不想無時無刻不在擔心你的安全。還好你現在回來了,我也放心了。”蕭涵的熱情吓得郝振不敢說一句話,滿腔的怒火也随之煙滅。
“你怎麽被放出來的?”郝振過了許久才緩過神來。郝振雖聰慧,但是在利用感情這一點上是遠遠比不上蕭涵這個女人的。郝振顯然相信了蕭涵是真的擔心他,當即感動得熱淚盈眶。
“額,那個知縣忽然良心發現就把我給放出來了。”蕭涵是絕不會告訴郝振她是用皇上的令牌為自己脫身的,不然郝振這個小孩一定會覺得自己很沒骨氣的,都有決心要離開皇上了,遇到麻煩的時候卻還要仰仗皇上。
“哦,那真正的犯人抓到了麽?”郝振對蕭涵的話半信半疑,據他所知那個縣令并不是那麽好應付的人。
“還沒有。正在調查中,不過有些确認是縣令府中的人做的。”蕭涵相信芳兒所說的不是假話,她犯不着為了誣陷縣令夫人而犧牲自己的孩子。蕭涵和郝振将各自知道的線索都告訴了對方,商量一番确定了結果。
“只要找出來那個人,我就有辦法讓他招出來。”蕭涵和郝振達成共識,随即就去找縣令大人,這件事情還需要縣令的幫助。
縣令府這天吵吵嚷嚷,所有的仆人都被縣令要求到大廳集合。仆人們放下手中的事,不情不願的來到大廳。叫他們集合準沒好事,縣令作風奢靡,平日花錢如流水,對待他們下人卻極為苛刻,經常想着法子克扣他們的工錢,讓他們敢怒不敢言。縣令這次叫他們集合估計又是想到了法子拖延他們的工錢。
“大家安靜。”衆人聽見的卻是一個柔和的女聲,聲音甜美卻不失一種壓人的氣魄,讓全場瞬間安靜下來。
蕭涵慢悠悠的走到大廳中央,一邊的縣令不敢講話,任由蕭涵發號施令。
“知縣兒子失蹤的事已經有了線索,證實偷走小公子的人就藏在這府裏。所以今日請大家來配合一下合作找出那個惡人所在。”
下面衆人議論紛紛,不知道蕭涵想要幹什麽。
“相信大家都想洗脫嫌疑,所以麻煩大家将手都伸出來給我看看。”蕭涵說出來一個奇怪的要求,但大家也不想自己蒙受不白之冤都很配合得伸出手。蕭涵和郝振分頭行動,仔細的觀察起每一個人的手來。
末了,每一個人的手都看遍了,蕭涵一直沉默不語,也不說有沒有發現犯人。就在大家以為沒有找到犯人的時候,蕭涵忽然指着一個人說道:“就是你!”
那人身形瘦小,明顯的手無縛雞之力,大家正在詫異,那人也吓了一大跳連喊冤枉。站在這人身後的高大男子嘴角微微勾起,卻不知他的一舉一動都已經落入蕭涵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