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黑色的高級房車之中照樣是一陣尴尬的沉默。
莫茉雙手疊放在腿上，雖然态度輕松, 但自有一股英式的優雅氣度, 布魯斯眼眸微深, 如果說上次見面時莫茉身上還帶有一絲美國鄉村的土氣，但現在已然完全感應不出了。
現在的莫茉就像是出身于英倫的淑女一般, 優雅自制，完全不像是個才剛滿十八歲的少女, 再想想她在法庭上的表現，無論是誰，在見到這個莫茉的那一瞬間, 都不會再把她和先前廣告裏的悶燒女孩連想到一起了。
布魯斯百分之百的确定眼前的女孩有問題, 一個人再怎麽樣的，也不會在短短幾個月之內的氣質全變了, 而且她也明白他察覺了, 但莫茉絲毫不懼，也不再試圖隐藏自己和以往的不同之處, 大大方方的坐在他面前, 反倒是他尴尬了。
布魯斯自嘲的一笑, 似乎他們每次見面都是尴尬加沉默, 不曾有過其他, 可是那怕再尴尬，他還是忍不住來了。
布魯斯望着眼前的女人許久，無論如何，在知道那一件事之後, 那怕明知道眼前這個女人有問題，他也沒法子再用先前的态度對待莫茉了。
兩人就這樣對望了許久，最後第一個敗下陣來的竟是布魯斯．韋恩。
“為什麽不告訴我那個孩子的事。”布魯斯忍不住問道。
什麽莫茉連絡不到他……之類的廢話，就不用再說了，事到如今，他們都很明白，莫茉不是什麽普通的女人，一般女人或許很難聯絡到韋恩企業的CEO，但對駭過他手機的莫茉而言，這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
如果他早知道這件事，如果他早知道自己曾經有過這麽一個孩子，他一定會盡力保護他，不會讓那個孩子就這樣沒了。
當然，這并不表示他會娶莫茉，莫茉對他而言并不是一個合适的對象，她太過神秘也太過柔弱，不适合布魯斯．韋恩，也不适合他的另外一個身份──蝙蝠俠。
但做為一個男人，該負的責任他一定會負，他可以領養那個孩子，讓他以韋恩家的一份子的身份長大，如果莫茉不願意把孩子給他，他也可以給孩子建立基金，确保孩子一生無慮。
當然，如果莫茉不想要那個孩子，他也會安排最好的醫生幫她進行手術，他尊重莫茉的選擇，但無論怎麽樣做，莫茉不該把他排除在外，他畢竟是孩子的親生父親。
莫茉定定的看了他許久，最後莫名的冒出一句話，“你果然懂唇語。”這句話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醫院的監視器是沒法子錄下聲音的，裏頭僅僅只有人的影像，要不然她也不會大大方方的讓布魯斯派人跟着她，看着她複制出那些影象，畢竟她和布魯斯之間的關系暪不了人，她也不願意讓人猜到孩子是布魯斯的。
布魯斯能知道那個孩子是他的事情，絕對是從監視器畫面上讀到的。當然，那孩子的DNA只要一驗就知道是誰的了，不過要驗早就去驗了，布魯斯也不會直到她去了資料中心後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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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現在才知道，表示他看了在醫院時的視頻，并且‘讀’到了她當時和巴基之間的對話。
她當時……知道自己懷孕時，在巴基答應她會做一個好爸爸時，她下意識的反應是……‘這個孩子……并不是你的……’不是巴基的，自然是另外一個男人的……
她知道、巴基知道、布魯斯自然也知道。
那怕以布魯斯高人一等的智力，他說什麽都沒有想到莫茉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句。
“咳。”布魯斯清咳一聲，最後決定把鍋丢給阿福，“是阿福發現。”
事實上，也是阿福先發現了，才會特意把那些視頻送到他的手上。
莫茉淡淡道：“阿福先生不是這種人。”
布魯斯的話，莫茉一個字都不相信，當布魯斯讓阿福觀查她的時候，她也在觀查着阿福此人，做為與布魯斯最親信的管家，在布魯斯的身上多少會有着阿福的影子，像是充滿英倫紳士風的舉止，還有……總是默默地僅守着分寸，不侵犯他人隐私權的習慣。
或許阿福會想辦法暗示一下布魯斯，但絕對不會明說。
布魯斯嘴角微抿，最後說道：“我是孩子的父親，我有權知道這件事。”
布魯斯越過這事不答，其實已經半承認了莫茉的猜測了。
“我跟一個不做安全措施的渣男沒什麽好說的。”莫茉對此完全不屑一顧，原身被灌醉了，但布魯斯可沒醉吧，做點安全措施很難嗎？
“……”布魯斯．其實有做安全措施，而且還是二層．韋恩難得的覺得有些委屈了。
布魯斯眼眸微闇，他經歷了太多事情，對自己的血脈其實沒有那麽大的感情，更別提當他知道時，那個孩子已經沒有了，恐怕他對失去那個孩子的傷痛還不如阿福，至少昨日一整晚，阿福就一連嘆了三次氣。
可是當知道自己曾經和眼前這個女人有過那麽一個孩子，自己的骨血曾經在眼前這個女人的肚子裏成長，他對莫茉的心情便很難不複雜起來。
“放我下來吧！”莫茉望着窗外，輕聲說道：“接下來我可以自己回去。”
她跟他之間，也就到此為止了。
“……”一向尊重女性的布魯斯難得的沒有聽她的話，黑色的大車在街上轉了許久，最後停在曼哈頓島的一處高級公寓前。
布魯斯低聲道：“沃勒不會來找你麻煩，不過這幾年內，你最好還是待在紐約。”
冬日戰士的事情并沒有告一段落，相反的不過才是剛開始。
沃勒雖然不會對莫茉出手，但也不會讓她離開她的眼皮子底下，好在紐約裏有着鋼鐵人和美國隊長等人在，倒是比他的哥譚市更加安全。
莫茉默默地記下‘沃勒’這個名字，她眼眸微垂，“那個‘社區服務’有什麽問題嗎？”
明明巴基是無罪釋放了，但還是判了個社區服務，雖然她不懂美國的社區服務該做些什麽，但瞧史蒂夫一瞬間緊繃，甚至是有些惱怒的神色，她也猜得出不是什麽好事。
“這個你不要管。”布魯斯沉聲說道：“保護好你自己，對他而言就是最大的幫助。”
原本有些不悅的莫茉在聽到布魯斯的暗示之後，微垂下眼眸，許久不語。“只要待在紐約就可以了吧？”
布魯斯微微點頭，想起莫茉的愛好，又添了一句，“也不一定非紐約不可，只要正常些……不要跟之前一樣突然消失就好了。”
以前的莫茉不過是個小模特兒，失蹤就失蹤了，也不會太引人注目，但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天眼會、FBI、史塔克，甚至是他都在注意着莫茉，如果莫茉在四方聯手注意之下還消失了，只會把自己暴露出來，把自己推進更危險的境地。
許久之後，他才聽到莫茉的聲音，“我明白了。”
莫茉眼眸微闇，看來只能忍耐一陣子了，這裏畢竟不是她的世界，她這裏什麽也不是，沒有足夠的背景地位自保，便只能忍耐了。
莫茉眼眸微眯，或許……她該市儈一點，想想怎麽變成有錢人吧。就像是托尼．史塔克一樣，人人知道他是鋼鐵人，但有誰敢打他的主意呢，還不就是因為他的背景夠雄厚。
布魯斯有種想撫額的沖動，莫茉這個表情太明顯了，只要是人都看得出她不懷好意，他再次警告道：“這裏頭的水很混，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沃勒……是一個做事不擇手段的人，她只在乎你的利用價值，不會因為你不過是個普通人而不對你出手。”
像神盾局至少還有自己的底線，史塔克的道德标準更是比許多人想像中要高，反倒是天眼局……
要不是史塔克和瓦坎達在中間插了一手，他敢保證莫茉根本就沒有上庭做證的機會。
“她！？”莫茉眼眸微眯，“是個女人！？”
很好，沃勒加上女人這兩個重點，那怕他們什麽也不肯說，她不信她找不到那個幕後黑手。
布魯斯抿住嘴不說話了，莫茉實在太敏感了，再說下去，還不知道有多少事情會被她發現，他拿出一把鑰匙，将它遞給莫茉，“我已經安排好了，這是紐約的一套公寓，你可以一直住在裏頭。”
他倒是想直接把公寓送給莫茉，不過被阿福提醒了，以莫茉的性子，恐怕不會接受他的好意，再則，如果莫茉也不是什麽缺錢的人，莫茉賣給他的跳頻技術遠比他所想像中值錢。
一開始他并沒有注意，只是随手交給了研發中心，沒想到裏頭的商機竟然如此之大，按着分析師所說，光是憑他們每年給莫茉的權利金，就夠她吃喝一輩子了。
但他還是希望莫茉能夠住進去他在紐約的公寓裏，不說別的，做為他平日來紐約時下榻的住所，這所公寓的安全性絕對有保障。
“不用。”莫茉推卻了布魯斯的好意，在布魯斯不贊同的目光下，她笑道：“我只要待在紐約就好了，不一定非得待在那個地方。是吧。”
布魯斯只吐出兩個字，“安全。”
“我只要在紐約，就足夠保障我的安全了。”按着布魯斯的說法，那個沃勒一直盯着她，她沒有什麽安全之處，也沒有什麽不安全之處，況且……
莫茉堅決道：“事到如今，我和你之間已經沒有什麽好說的了。你照顧我也照顧的夠了，接下來的路是屬于我自己的，我一個人走。”
從她流産開始，她已經得到太多人的照顧了，她知道，大家總是覺得對不起她，所以才會想要照顧她，但這些其實都是沒必要的。
孩子會沒有，全都是她的錯，因為她想要巴基，也想要孩子，太過貪心，所以才會一無所有！
這是她的錯，她才是害死孩子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在美國，社區服務通常是由法官決定的、用以替代全部或部分的罰款或牢獄的懲罰方式，內容不定，可能是清潔，打掃，甚至是上課……等。
比較有名的例子就是美國名模黑珍珠因為拿手機扔女傭，被曼哈頓法院判決清掃廁所一星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