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缺乏勇氣
半個月過去，景月手腕好多了，只要不提重物就沒什麽影響，但是心裏的事恐怕好不了了。
有段時間沒見，景月眼看就要放假，鼓足最後的勇氣給季子陽打電話。
“喂？”
景月以為自己幻聽了，又看看手機號确認無誤，“你是？”
“小月？”陳靜珍看着沒有備注的號碼，“找子陽嗎？他出去了。”
“他回禹城了？”景月那點點勇氣早已不見蹤影。
這次他們真的是要分開，見不到。
整個暑假景月興致都不高，除了尼克給她的任務，平時也很少出門。
岳青最後還是去找景行山，景月雖然不贊成，但是看到父母這麽恩愛，她沒有理由阻止他們。
不過傅家華倒是經常過來和她吃飯。
“聽尼克說，你畫的圖很受歡迎？”
傅家華吃着雲姨做的餃子，“說是反響不錯。”
“是嗎？”景月心不在焉，用勺子撈了半天碗裏的餃子。
“想什麽呢？”傅家華看了她好半天，“暑假沒事要出去玩嗎？”
“我還有好多圖沒畫呢。”景月最近畫圖的速度也直線下降，往往大半夜還挂在網上，更新微博的速度也調整到大半夜。
為這事，尼克抱怨了她好多次，無奈她最近心思不在這上面，好在都是塗色，如果畫線稿，估計要一團亂。
一直到暑假結束，景月都沒有跟季子陽聯系過，而同學都空間裏都是陳靜珍出國的各種消息。
默默潛水在群裏的景月一直沒有說話，無意間去宋元的空間看到他們送別陳靜珍的圖片，她點進去被宋元發現。
很快就收到趙瑩瑩的私戳，一連串打着她名字的對話框和抖屏。
“瑩瑩。”景月不知道要怎麽解釋她的突然不見。
“真的是你？”一串驚訝的表情，“你個壞丫頭，害我擔心了這麽久。”
“瑩瑩，對不起。”景月對着她不禁紅了眼眶。
趙瑩瑩等着景月龜速的打字，發來了視頻。
兩人對着鏡頭都紅着眼，哽咽的聲音互相傳來。
“瑩瑩，很晚了，明天再聊。”景月很懷念高中他們的小四人///幫。
淩晨一點，景月在微博上發布了一張圖片，空蕩的教室裏，只有他們四個人。
景月跟趙瑩瑩面對面坐着，兩人身邊站着季子陽和宋元，夕陽的暖光下，四個人臉上都是幸福的笑容。
從趙瑩瑩聯系到景月，每天都要找她說幾句，哪怕只是一個簡單的問好。
一晃眼暑假結束，而她慢慢把他放在心底。
大二的生活是景月最忙的時候，不僅要上更多的課程，還要上她選修另一項畫畫課程。
每天景月生活忙的像個陀螺，只有夜深人靜她閑下來後，會想他在國外好不好。
所有人的社交活動邀請她一律都用課程忙的理由統一回絕了，卻也錯過了他的消息。
周五的下午景月難得早早回寝室，見到許久沒回來的安琪。
“小月回來啦。”安琪收拾了東西，“我要去當交換生一年，臨走之前跟你們道個別。”
孔芝瑤自從上次事情就不理安琪，自然她說的話也一并不管不問。
餘曼跟安琪就沒說過幾句話，也不接安琪的話。
氣氛一時間冷場，景月看安琪不悅的開口，立馬止住她說，“這是好事，恭喜啊。”
“嗨，也沒什麽，全校也就五個名額。”安琪拎着她的小包驕傲的離開。
“這個安琪每次來就讓人開心不起來。”孔芝瑤沒想到景月今天回來這麽早，“大忙人今天不忙啦。”
“收拾東西回家。”景月已經被剛回來不久的岳青各種奪命催。
“哎，看來十一你又不能陪我了。”孔芝瑤原本打算她們出去玩的。
“你不回家嗎？”景月看到岳青發的消息，無奈的加快速度收拾東西。
“不回了，法學系那邊好像組織了活動。”孔芝瑤閉着嘴，後悔剛剛說的話。
景月裝做沒事人的樣子，當沒聽到孔芝瑤的話。
“走了，假期愉快。”景月帶着電腦和幾本書離開。
假期間，景月回了一趟禹城，卻沒有回禹城高中。
路過家附近的咖啡館，她和他補習的畫面浮現在眼前。
熱情的老板娘送了景月一份蛋糕，“好久不見你們了，怎麽就你一個人？”
“他出國了。”景月吃了一口她最愛的抹茶，卻沒有了之前的好吃，大概是她的心境變了。
老板娘不依不饒的問景月，最後因為店裏來了不少客人才放過跟景月聊天。
隔壁的隔斷傳來男生講解數學題的聲音，還有男孩對面女孩抱怨的聲音。
景月揚起嘴角的笑容，曾經她也是這樣對着季子陽抱怨數學題太難，還經常被他鄙視智商。
咖啡廳響起陳奕迅的歌，景月聽歌觸景傷情。
她走過他們走的路，去過他們約會的地方，這次她要真的跟過去告別，跟他告別。
就讓一切交給時間，一切随風而去。
禹城回來後，景月的生活除了上課就是畫畫。
孔芝瑤對于她這種“癡迷”的行為已經放棄治療她，“小月，你這是比領導還要忙啊。”
“我修了美術，為了拿畢業證當然要忙點。”景月因此跟班上的同學也不太熟。
周三下午，景月在畫室畫圖，接到孔芝瑤的電話，頗感意外。
“怎麽突然找我？”
孔芝瑤她們是知道她每周三下午沒課肯定都在畫室活動。
“小月，你猜我見到誰了？”孔芝瑤有段時間沒有去旁聽課程，今天去法學系找老鄉，遇到了季子陽。
“又是你的哪個帥哥嗎？”景月帶着耳機邊跟她聊着邊畫畫。
孔芝瑤跟着上前特意确認了一眼，“是法學系系草，你那個高中同學。”
畫圖的景月手一顫，一筆的連接處多了一條陡線，“你看錯了，他不會在國內的。”
“真的啊，我聽他那個室友在讨論什麽課題，不像出國的樣子啊。”孔芝瑤輕聲叫了幾次景月，“你還好吧。”
“嗯。”景月挂了電話繼續做圖，心思完全不在圖紙上。
不管他出國還是沒有，她都不想再去接近他，被她封存的過往就應該好好封鎖，她早該意識到他們沒有任何的結果。
就像他沒有出國并沒有告訴她一樣，她總是最晚知道他的一切。
景月的日常還是一如既往，而被課程充實的她似乎很少會想起他。
下雪的季節，總會讓景月想起那年他們四個人打雪仗的場景，原來時間過的真快。
趙瑩瑩交了男朋友，卻不是宋元，而她和季子陽也漸行漸遠，不再有交集。
不再參加活動的景月，元旦被傅家華叫了回去。
“聽尼克說，你要出畫冊了？”傅家華正在幫芸姨洗菜。
“嗯，好像是，我還沒有簽合同。”景月對這塊不太了解。
“尼克是老朋友了，合同應該沒大問題，有時間把合同拿給我看看。”傅家華對她的一切事情都上心，因為此事還特意約了尼克詳談了一些細節。
景月回學校也不會特意去打聽的消息，甚至連群消息也不再看。
她努力堅持着自己不去問他的一切，就算他們現在在同一個學校。
她不僅要上管理課程，還要做美術的課題，好在藝術課題相對自由，她只要定期交圖，及時跟導師溝通就好。
加之和尼克簽的一份畫冊的出版，景月每天忙的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了。
季子陽從鄰市參加完辯論賽回來，他等了這麽久依舊沒有等到她來找他，他去了她會去的地方，居然一次偶然的遇見都沒有。
他似乎意識到，景月身邊的人他一個都不認識，他從未真正走進她的生活。
今年的新年，季子陽看着編輯的祝福短信，第一次猶豫。
景月又像高中畢業那時候一樣，失去她的聯系，找不到她。
開學的時候，季子陽找了祈喆，才從林婉婉那得知景月的消息。
每天他下課都會去畫室樓上的教室看書，等她晚上回去就默默跟着她，直到她進寝室的大門。
下雨天，景月站着畫室門口愁眉不展，卻有好心人拿着雨傘借她用，她還以為真遇上雷鋒做好人好事，後來才知道，誰下雨天背兩把傘出門。
如果他忙抽不出空，就拜托林婉婉幫他多看着她一點。
他這樣一直守着她，走過一年四季。
畢業季的那年，景月看着站在舞臺另一端的季子陽，才知道這兩年她忍的多辛苦。
而畢業之後她從林婉婉那知道學校那段時間他的守候，說不感動是假的。
“小月，愛是堅持和勇敢。”林婉婉意味深長的對着景月說。
曾經她不看好景月和季子陽，也跟祈喆打賭，兩人不會在一起。
但是這兩年，她看着兩人相處方式，覺得他們只是缺乏一種勇敢，說出自己內心的勇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