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護甜心]聽說我是瑪麗蘇

第16章 月光石所傳達的心意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音律不一的童音清脆地流轉在中央的女孩身邊，三層的主題蛋糕上蠟燭溫暖地燃燒着，投下幾道晦暗的陰影。

“青空，生日快樂！”

随着最後一支蠟燭被熄滅，他們笑容滿面地歡呼起來。

柔和的燈光照射在每一張稚嫩可愛的臉上，與他們燦爛的笑容相稱，耀眼無比。

這樣的畫面太過美好，以至于一旁的大人們都不忍上前打擾，帶着微笑靜靜看着孩子們歡聲笑語。

安生也如此。他坐在青空的對面，溫柔看着妹妹在朋友們的祝福下難得笑得純真不掩飾的模樣，嘴角銜着寬和的笑，安靜不語。

這樣美好的場景，真是光芒四射啊……

他這樣想，由衷地感謝這些孩子的存在，感謝他們讓青空展露出這樣幸福的樣子。

青空這樣活潑開朗的樣子，才是祖母一直期盼的吧。

如果能一直這樣下去的話……安生想起青空之前重見他時生疏謹慎的模樣，迅速下定決心。

一定要保持現在這樣的快樂啊。

我的妹妹……

清涼的晚風溫柔地拂過細膩的臉頰，就像是被魚親吻一樣蜻蜓點水。

漫天眨巴眨巴的繁星點點，宛如寶石在墨空随手撒了一大把，帶着秋夜獨有的輕柔。

幽靜的露臺裏是兩個女孩慵懶倚在秋千上的身影，皎潔的月輝映照着這個年齡特有的稚嫩，若隐若現。

“……吶，青空啊。”

撫子低沉下來的聲音附有與平時截然不同的醇厚，溫潤的嗓音似乎要催生開一支玫瑰。

“嗯？”

青空放松地閉着雙眼，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她慢慢說道，“如果你困了的話，現在去洗澡也是可以的哦……亞夢和彌耶還沒有回來啊……”

“我不困……”撫子哭笑不得。

“真好，我就有點困啊。”

青空擡起纖細的右手揉了揉眼角，嘟囔着聲音，聽着就像在撒嬌一樣。

“果然一放松下來就犯困呢，待會大家還要送禮物嗎？真想早點睡，唔……”

沒頭沒腦的嘟囔斷斷續續地從身側傳來，撫子偏過頭，向正在迷糊着的女孩看去。

傳說，月光石是月光女神賜予人類的祝福。

它象征着無暇的愛情與真摯的友情，是送給至愛之人的最佳禮物。

撫子伸出手，輕輕覆在青空的手上。

果然與女孩子是不一樣的呢。明明是一樣的年紀，對方的手卻比自己小了不少，這樣一攏，就可以輕而易舉地握在掌心。

“……撫子？”

她投來了疑惑的眼神，森林綠的眼眸裏還殘留着因為睡意而升起的霧氣，顯得無害又無辜，漂亮得讓人受不了。

“嗯？”

撫子加大了握着她的手的力度，卻很注意不會弄疼她。

“什麽？”

“……也沒什麽。”女孩被她若無其事的反問一噎，開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

畢竟大家都是女孩，牽手很正常的嘛。

只不過，為什麽覺得哪裏怪怪的呢……

撫子包裹着她的手擡高起來，正好把女孩的手停在了圓潤的月盤前。然後撫子從口袋裏拿出了準備已久的禮物。

“這是？”

女孩左手纖細的手腕被溫柔緩慢地戴上了一條淺青色的手鏈，串連起來水晶一樣的石子在月光下折射出了藍色的浮光，靜谧而樸素，細細的一圈盤繞在白皙的手腕仿若月光渲染出泛濫的溫柔。

目光觸及這充滿仙氣的一幕，撫子精致的臉上蔓延出心滿意足的笑意。

他慢慢地轉動着手腕，輕巧地與另一只手相握，十指相扣。

指縫被充實地填滿，不留一絲縫隙。

而腕上的月光石浮躍着淺淺月光，溫柔地注視着這一幕。

願時間停留在好時光。

“……撫子？”

青空再次忍不住疑惑地出聲，她不知為何覺得心跳莫名地快了起來，也不知為何，乖乖地任由旁人的動作。

微涼的月光石輕柔地貼上皮膚，青空不知道這是什麽材質，但不難猜到這份禮物的珍貴。

撫子緩緩放下擡起的手，但依舊沒有放開。她看向她，溫柔地說，“這是月光石，漂亮嗎？”

青空誠實點頭，“嗯。”

“你看，一觸及光線，它就會折射出青色的光。”說着，她看着青空的眼神裏加深了笑意，“青空的青哦。”

“啊……”聽她這樣說，青空不由認真地端詳起來。

打磨得光滑圓潤的月光石暈開了淡青色的光芒，澄澈地流轉。

“真的呢。”青空驚奇地微微睜大了雙眸，朝撫子感嘆，“我還是第一次見月光石，果然名不虛傳。”

“你喜歡就好，這是送給你的生日禮物。”撫子慢慢放開了手，這樣笑着說。

因為被覆蓋着升起暖意的手心瞬間感覺冰涼起來，青空不适應地顫了顫指尖，莫名覺得有些失落。

她空着的右手輕輕撫摸上左手腕上的月光石，感受着其溫潤的涼意，精靈一樣的臉上綻放出柔軟的笑容。

“我很喜歡……謝謝你，撫子。”

＊

時間像患上了感冒的中年人，磨磨蹭蹭又急急忙忙地往前走，悄無聲息地走到了一年的盡頭。

十二月的東京醞釀着稀薄的寒冷，街頭上走過的年輕女孩們也不甘願地穿上了長襪厚靴，摩擦着雙手感受冬天的殘酷。

還好圖書館的暖氣開得很足。

青空踮起腳，修長的手指仔細地掠過高處排列的書本，尋找着需要的書目。動作間，下滑的衣袖露出了一截白皙的手腕，正有一圈月光石溫柔地纏繞，格外精巧。

她纖細的腿上裹着米黃色的棉襪，搭配着略顯單薄的校裙看起來意外地好看。

大概是這樣的姿勢維持太久讓她有些疲憊，青空站回在原地，朝已經凍僵的手吹了口熱氣，試圖暖和起來。

青空的體質屬于正常女孩的範疇，不會特別體能出衆，也不會病弱到走兩步就喘氣。就是畏寒有些難辦，一到冬天她就恨不得抱着棉襖出門，可是這樣的穿着顯然不是日本女孩應有的着裝。

正在另一側幫忙找書的栗子聽到了她的動靜，從書架上空飛到她身邊，面露擔憂，“沒事吧？”

“沒事的。”青空悄聲說，生怕驚擾了圖書館的安寧，“手冷而已。”

說着，她無意中一眼，就發現了找了許久的德語詞典，立刻驚喜地走到那邊的書架前，正想拿時卻無奈地發現自己身高夠不着，這讓她有些喪氣地嘆了口氣。

“去拿梯子吧。”栗子順毛說。

“嗯。”青空有些郁悶地點頭。

也難怪她郁悶，聖夜學園的圖書館是專門為小學生打造，書架最高的一層也是維持在五年級生的平均身高左右的。

對此，她也自我安慰了很久，試圖說服自己只是發育晚而已……咳，隐約得知她的困擾的撫子還曾安慰她說嬌小很可愛什麽的。

青空：……謝謝，完全不覺得安慰。

郁悶完，青空又縮了縮有些發冷的身體，便打算和栗子去搬梯子了。剛一轉身，就聽見身後撫子的聲音。

“青空？”

撫子驚喜地叫住她的步伐，和跟着的手鞠一起走到她面前。

“是撫子啊。”回過頭，看到是撫子，青空也露出了笑容，她抱着懷裏的兩本已經選好的德語句型示例，又因為寒冷情不自禁地蜷縮着身體，站在撫子面前瞬間整個人如撫子所言“嬌小”起來。

“你在找書？”看到她懷裏的書後，撫子眼神裏透出了然，“還有要拿的嗎？”

聞言，青空一頓，猶豫片刻才難為情地低下頭，小聲說，“嗯，我拿不到……”

“咳。”撫子右手握拳掩在嘴前以遮擋忍不住流露出來的笑意，她試圖讓聲音聽起來如常，正經地點頭，“你要哪本，我幫你拿吧。”

“……你可以笑的，不用憋着。”青空羞愧地別過臉，嘟囔着。這下連栗子和手鞠見了都忍不住輕笑起來了。

撫子漂亮的臉上因為笑意紅潤起來，顯得更加精美動人。她笑得眯起眼，說，“不是笑你，是你太可愛了啊……好啦，你要哪本？”

這種話簡直犯規啊……

緩過氣來，青空指向最頂層的某書，“那本，亮黃色書皮的。”

“好。”說着，撫子一伸手，輕松地就把那本厚重的詞典納入手中。

青空：……

這種無言的嘲笑感是怎麽回事啊喂！

拿到書，撫子卻沒有遞給青空，她朝青空伸出手，示意她遞來懷中的書，“給我拿着吧，這麽重。”

“也沒有很重……”知道撫子力氣遠非自己能比，青空也沒有逞強，動作自然地遞給她，一交一接行雲流水。

“是是。”撫子也不拆穿她明明快把手勒紅了，從善而流地點頭，“要去窗那邊坐嗎？唯世君說待會他們都會來，好像是彌耶有什麽要說的事。”

“這樣啊。”青空與撫子并排穿梭在書架間，她簡單整理着有些淩亂的裙擺，“好啊。”

“……撫子，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走着走着，青空突然出聲。

“嗯？你說吧。”

“就是……撫子是怎麽長得這麽高的呢？”

撫子确實很高啊，只比空海矮了一點，連唯世都沒有她高。

撫子全身一僵，随即若無其事地繼續走了起來。她用輕松的口吻說，“我也不知道呢，自然而然的吧。”

手鞠冷漠臉：嗯，确實是自然而然呢。

作者有話要說： 青空生日就這樣跳過了任性。

嗯，撫子也快要離開了……青空即将迎來迄今為止最孤獨的時候。

不過，在那之前，讓他們一起再過一個新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