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被逼分手
這世上的事，有幾家歡喜，就有幾家愁。孟萋萋不知道的是，就在她頭天離開家不久，孟德昭就被顧廷鶴叫到了顧家的小書房裏。
顧家的這一間小書房，隐藏在重重房間之後，幾乎是個密室了。是以孟德昭一踏進門檻，就知道顧廷鶴有很要緊的話跟他講。
果然，顧廷鶴一開口，便是爆炸性的消息：“皇上在籌備為齊湛保媒的事，你可知道？”
孟德昭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保媒？給誰保媒？皇上例來只賜婚，什麽時候還幹起保媒的活兒來了？”
顧廷鶴覺得此時的孟德昭笨極了：“如果皇上保的媒跟你無關，我何必特意把你叫過來告訴你？難道我這個首輔，就這麽閑着沒事幹了？”
孟德昭這才反應過來：“皇上要給齊湛和如意保媒？？”
“正是。”顧廷鶴點着頭道，“皇上讓齊湛寫一份奏折呈上去，然後便會為他保媒。雖然現在齊湛還沒上奏折，但皇上已經在讓人籌備保媒的賞賜了，我就是因為這些賞賜，才知道有這麽回事的。”
孟德昭前前後後地聯系起來想了一遍，忽然恍然大悟：“我終于明白是怎麽回事了。皇後阻撓我們兩家定親，肯定是受齊湛之托！而皇上突然給靖安伯府和顧家賜婚，也是為了讓顧家退出來，給齊湛騰出位置！”
顧廷鶴想了想，好像的确是這麽回事，只是他想不明白：“皇上為何要如此幫着齊湛？就只是為了幫他娶到意中人？恕我說句不中聽的話，雖然如意是個好孩子，但也不值得皇上如此吧？”
“皇上怎麽可能是為了如意。”孟德昭馬上否認，“皇上必定是為了齊湛，他要重用齊湛，自然要滿足他的願望了。”
皇上要重用齊湛？重用他來做什麽？揭開當年的事，給齊光耀翻案，并借此擺脫太後？顧廷鶴與孟德昭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裏看到了驚恐。
他們為官多年，深深地明白，對于他們來說，最危險的，不是自身犯了什麽錯，而是皇上存了心思不讓你活。
“怎麽辦？”孟德昭內心惶惶，臉上卻一片茫然。
顧廷鶴在狹小的書房內來回踱了幾步，道：“不能讓齊湛娶如意。”
“那是。”孟德昭想了想，道，“那我先想辦法讓齊湛打退堂鼓。”
“你有什麽辦法讓他打退堂鼓？”顧廷鶴對此表示很懷疑，“那孩子跟齊光耀一樣，執拗得很，他認準的事，不太可能更改。”
孟德昭道：“我讓如意去拒絕他，所謂強扭的瓜不甜，這個道理，他應該還是懂的。”
顧廷鶴皺着眉頭，思索了一會兒，道：“你先讓如意去試試，若是不行，就……”
“就什麽？”孟德昭追問道。
“若是實在沒有辦法，就把當年的事，透露一點消息給他。”顧廷鶴道。
孟德昭吃了一驚：“大哥，你确定？這件事，可是非同小可，一不留神，咱們全要栽進去。”
“我仔細想過了，當年的事，皇上多半已經知道了，就算咱們不告訴齊湛，皇上遲早也會告訴他的。既然如此，還不如我們自己透出點風聲去，先讓齊湛打消了娶如意的念頭。”顧廷鶴道，“當然，你只需要透露一點就夠了，千萬別把證據也讓他知道了。”
孟德昭明白了顧廷鶴的意思，緩緩點頭道：“好，我試試。”
“那你去吧，此事要抓緊時間，一定要趕在齊湛遞交奏折之前。”顧廷鶴道。
“好，我這就回家，讓如意去拒絕他。”孟德昭說着，告辭回家去了。
此時孟萋萋早已出發去田莊了，孟德昭一回到家，就派人去給孟萋萋捎信，讓她趕緊回來。
捎信的人到田莊時，齊湛還沒走，孟萋萋正打算跟他一起去爬山，這下也爬不成了。她前腳到田莊，孟德昭後腳就派人來找，想必是家裏出了什麽急事，因此孟萋萋雖然很遺憾，但還是馬上啓程，朝家裏趕。
齊湛沒敢與她一起走，便選了另一條路，跟她同一時間回城去了。
孟萋萋回到家中，連口水都還沒來得及喝，就被孟德昭叫到了書房。
孟德昭為了趕時間，争分奪秒，半句廢話都沒講，直入主題：“你去告訴齊湛，你已經心有所屬，這輩子都不可能嫁給他。”
孟萋萋愣了一愣：“爹，您在說什麽？”
孟德昭道：“齊湛不知用了什麽方法，請動了皇上為他保媒。但我是絕對不會允許你嫁給他的，所以你現在就去告訴他，你和他，不可能。”
孟德昭說完，拍了拍手，書房內馬上出現了一名幕僚。他指着那幕僚對孟萋萋道：“他會跟着你一起去，所以你別想搗鬼。”
“爹！”孟萋萋叫了起來。
“你先把這件事辦完，咱們再說別的。”孟德昭斬釘截鐵地說着，指向了書房門口。
那名幕僚便上前幾步，對孟萋萋做了個請的手勢：“大小姐，咱們走吧。”
孟萋萋心頭閃過一絲慌亂，道：“爹，我剛從田莊回來，身上灰撲撲的，您總得容我回去換身衣裳吧？”
孟德昭上下掃了她一眼，見她頭發的确有些淩亂，于是點了頭。反正有人盯着，不怕她托人出去捎信，再說捎信也沒用。
孟萋萋出了書房，回到雁杳樓，見那名幕僚竟守在樓下，不禁有些着急，趕緊把整件事講給流香和流霞聽，讓她們幫着出出主意。
孟德昭一直反對齊湛迎娶孟萋萋，所以他由此一舉，流霞和流香一點兒都不奇怪，倒是省卻了她們問東問西的時間。
流香道：“奴婢得知大小姐今天要回來，特意準備了一壇酒，卻沒想到大小姐今兒回來，是去做這件事的。”
流霞看看流香懷裏抱着的那壇酒，突然有了主意：“大小姐，奴婢有辦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