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定親延期
顧廷鶴的辦事能力，萬氏自然是放心的，聞言便不再過問，一心一意等他的消息。
顧廷鶴很快托了一名門生的妻子去求見太後，可誰知太後去了南鹿山莊避暑，壓根不在京中。身為臣子，總不能為了兒女親事，就追到千裏之外去，顧廷鶴只得回家與萬氏商量。
萬氏雖然很想娶孟萋萋過門，但她當了這麽多年的首輔夫人，絕非尋常之輩，很快從這件事中，嗅到了不同尋常的意味。
皇後真的是想讓顧瞻尚公主？只怕是想要阻攔他娶孟萋萋吧？
萬氏把自己的猜測告訴顧廷鶴，沒想到，顧廷鶴跟她的擔憂是一模一樣的。倘若皇後是有意阻攔，他們一意孤行，肯定會得罪她的。
迎娶孟萋萋固然重要，但為了這件事就得罪皇後，到底值得不值得，就得好好掂量掂量了。
顧廷鶴與萬氏猶豫再三，還是決定把孟德昭請來一起商量，畢竟他也在朝為官，就算他們顧家不怕得罪皇後，還得看孟德昭願不願意為此事開罪皇後呢。
孟德昭是在官場浸淫多年的人，從顧廷鶴請他來，開口的那一刻，就明白了他們的意圖——如果他們什麽都不顧，堅定地要娶孟萋萋，那麽自己做主便是，何必請他來？
既然請了他來，肯定是因為猶豫不決，所以才想聽聽他的意見。
不過，孟德昭一點兒也不怨他們，畢竟阻撓他們的人是皇後，有幾人得罪得起？
可是，皇後好端端的，為什麽會阻撓顧瞻求娶孟萋萋呢？孟德昭滿臉狐疑地看向了顧廷鶴：“大哥，這事兒該不會是齊湛從中作梗吧？”
據他們所知，最不願孟萋萋嫁給顧瞻的人，當屬齊湛了。
顧廷鶴也不是沒有懷疑過，但他有些不太相信：“可是，齊湛已經動身去洛陽治理河道了，根本不在京中，皇後又憑什麽甘願為他幫忙？”
“這……”孟德昭思索了一會兒，臉上忽然浮上驚懼的表情來，“大哥，這該不會是皇上的意思吧？！”
齊湛哪有這個本事請皇後幫這麽大的忙，在這世上，能夠支使得動皇後的人，只有皇上了。
而皇上為什麽會幫齊湛？難道他記得當年的事，想要幫齊湛報殺父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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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這不可能……”顧廷鶴喃喃地否定着，手卻微微地顫抖起來，“當年皇上才六歲，比齊湛還小，而且又有太後幫忙隐瞞，他怎麽可能知道？”
希望……如此吧。孟德昭不願再多說，起身匆匆告辭了。
雁杳樓裏，孟萋萋正在查看那日做的酒，只見甕中“米井”裏，滲出了酒，孟萋萋讓流霞取來煮過的勺子，嘗了嘗酒的味道，道：“味道一般，不過，上次我對着它許的願，真的會靈驗嗎？”
她正說着，就見流香腳步匆匆地進來，禀道：“大小姐，您和表少爺定親的日子，朝後延期了！”
“定親的日子延期了？”孟萋萋奇道，“延遲到哪一天了？”
流香搖了搖頭，道：“沒說具體延到哪一天，只說要請白馬寺的主持重新算吉日呢。”
“那為什麽要延期，你知道嗎？”孟萋萋又問。
流香回答道：“據說是顧家覺得下個月初八這個日子不好，所以要請白馬寺的主持重新算呢。”
下個月初八這個日子，本來就是白馬寺主持算的，怎麽會嫌不好呢？如果當真嫌不好，又怎麽會還是請白馬寺主持去算？
孟萋萋覺得這其中有更深層的原因，卻又具體說不上來，只是疑惑。
流香笑着對她道：“大小姐，說不準是因為您許的願顯靈了呢？”
真的是這樣？孟萋萋将信将疑，吩咐流香道：“那你把這酒，好好地供起來。”
“哎，奴婢這就去！”流香清脆地應了一聲，當真把那壇酒，供到了神龛前。
正房裏，羅氏也接到了消息，孟萋萋與顧瞻訂親的日子，朝後延期了。這若擱在以前，她一定要好好探查一番，搞清楚是什麽原因，但自從上次孟莫莫跟她大鬧過一場後，她便開始反省自己了，她平日裏百般對付孟萋萋，究竟有什麽好處？就算要踩着她，也得對自己有利才是。如今當務之急，是給孟莫莫也尋個好夫家，至于孟萋萋，誰管她！
羅氏這樣想着，便沒理會孟萋萋定親的日子延期的事，而是把胭脂叫過來問着：“我聽說過幾天于家要辦宴席？可曾給我們家下帖子？”
“夫人，禮部尚書于大人，與咱們老爺是好友，他們家辦宴席，自然給咱們下了帖子的。”胭脂一面回話，一面在心裏暗暗奇怪，羅氏這是怎麽了，居然過問起這些事情來了，以前這樣的宴席，她從來都是直接把帖子丢掉的。
羅氏點了點頭，道：“叫裁縫來家做新衣吧，到時候我帶着二小姐去赴宴。”
胭脂很高興羅氏的轉變，應着去了。
裁縫應邀而來，去碧霄樓給孟莫莫做新衣裳的時候，孟莫莫也很高興。看來上次她跟羅氏大鬧一場，還是很值得的，她這個出身低微的母親，終于知道為她打算了。
裁縫很快把新衣裳做好了，羅氏試穿了一下，覺得很不錯。她還沒把新衣裳脫下來，便聽得小丫鬟來報：“夫人，曹姨娘來請安了。”
“叫她進來吧。”羅氏不甚在意地應了一聲。
曹氏提着裙子從外面進來，給羅氏行禮問安。
羅氏掀了掀眼皮，正要叫她回去，忽然卻看見了她身上所穿的衣裳，居然跟她剛做的新衣是一個款式的，而且用料更為精美！
羅氏驚訝不已：“你身上的衣裳，是從哪兒來的？我可不曾記得給你也做了。”
曹氏期期艾艾了半晌，方道：“回夫人的話，是老爺命外面的裁縫給我做的。”
孟德昭居然越過她，單給曹氏做新衣裳！羅氏氣急：“是老爺命人給你做的，你照實說便是，這般期期艾艾的，做給誰看呢？難不成我還嫉妒你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