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擔憂不已
遞庚帖，遞庚帖……孟莫莫突然想起一件事來，抱着羅氏的腿，懇請道：“娘，您可一定得讓孟萋萋嫁給齊湛，只有我們兩家成了兒女親家，阮夫人才不會拿我丢臉的事亂講！”
這話兒是怎麽說的來着？就在一炷香之前，她還在謀劃如何阻止孟萋萋嫁給齊湛，轉頭卻不得不撮合他們倆了。
對于羅氏來講，倒是沒什麽區別，反正她本來就在做這件事，只是讓孟莫莫節外生枝打亂了而已。想到這個節外生枝，羅氏忍不住去戳孟莫莫的額頭：“都怪你！要不是你今兒來這麽一出，事情就成了，哪需要我現在在這裏焦頭爛額！”
孟莫莫理虧，不敢反駁，只得禍水東引：“娘，我覺得今天的事，肯定有蹊跷，怎麽孟萋萋和齊湛吃了點心後，都沒在翠竹軒歇息？就算是藥效不夠，那床上那個女扮男裝的丫鬟，是怎麽回事？依我看，一定是孟萋萋提前知道了您的計劃，故意反手一擊，趁機陷害我呢！”
對，阿豆的事才是重點，她怎麽把這茬給忘了！羅氏想到這裏，急急忙忙地朝外走，還不忘叮囑孟莫莫：“你給我老實在房裏待着，除非我發話，否則不許出房門半步！”
這話不用羅氏講，孟莫莫也不敢輕易出房門了，畢竟她今天出了這麽大的醜。
羅氏匆匆趕到翠竹軒，命人把門窗都關緊，然後讓人把阿豆帶了出來。
此時的阿豆，依舊暈暈乎乎的，完整的話都講不出一句來。
胭脂問道：“夫人，要不再等等？”
羅氏可等不得，命人打來一盆涼水，劈頭蓋臉地潑到了阿豆的頭上。
阿豆一個激靈，果然清醒過來。
羅氏給胭脂使了個眼色，胭脂馬上上前，狠狠地扇了阿豆一個耳光：“賤蹄子，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趕緊老實交代！”
阿豆捂着臉，茫然地看了看胭脂，再低頭看了看渾身濕淋淋的自己，驚訝叫道：“我怎麽穿着男人的衣裳？你們為什麽用水潑我？”
羅氏氣道：“這話該我問你，你怎麽穿着男人的衣裳？！為什麽睡到翠竹軒的床上去了？！我不是讓你盯着大小姐的麽？她人呢？！”
“奴婢不知道，奴婢什麽都不知道啊，夫人！”阿豆哭兮兮地道，“夫人，奴婢奉夫人之命，看着大小姐進了翠竹軒，躺到了床上，就守在門口，等着齊公子來，可是後來……後來發生了什麽，我全不記得了……”
“你什麽都不知道？！那誰知道？！翠竹軒其他的人呢？！”羅氏氣得連聲音都變得尖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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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為了避免人多嘴雜，翠竹軒伺候的人全臨時調走了，您忘啦？”胭脂小聲地提醒羅氏道。
羅氏一口氣登時堵在了嗓子裏，上不去也下不來，憋得胸口都疼了起來。
胭脂連忙幫她拍背順氣兒，道：“夫人，其實這事兒不用問，猜都猜的出來是怎麽回事。一定是大小姐和齊公子提前知道了我們的計劃，迷暈了阿豆，給她換上男裝，再塞進了床上。”
肯定是這樣了，不然男裝還能自己跑到阿豆的身上去不成？羅氏黑着臉道：“只怕孟萋萋和齊湛不僅知道我們的計劃，而且還知道莫莫的計劃，不然他們為什麽要多事把阿豆扮成男人塞到床上去？”
“大小姐和齊公子可真夠奸詐狡猾的。”胭脂由衷地感嘆着，渾然忘了她們才是始作俑者。
“你說，孟萋萋和齊湛真的知道我們和二小姐的計劃了嗎？”羅氏隐隐地擔憂起來。孟莫莫的計劃倒也罷了，反正臉已經丢了，只求阮氏不要宣揚出去。可是她們算計孟萋萋和齊湛的計劃，若是傳到孟德昭的耳朵裏，只怕孟德昭休了她的心都有了。
胭脂卻并不是很擔心：“夫人，您可別先亂了陣腳，咱們這個計劃，根本就沒成功，他們即便要告狀，又能告什麽？您大可一口咬定他們是誣陷。”
這倒是，計劃根本沒成功，一切都沒有發生……虧她籌謀這麽久，居然沒成功……羅氏想着想着，胸口又悶了起來。
“夫人，今兒這事兒，不會有什麽後遺症的，倒是大小姐和齊公子的親事，您打算後續怎麽辦？”胭脂問道。
“我不知道！”羅氏煩躁地道。
羅氏此刻，最怨的人是孟莫莫。
本來她撮合孟萋萋和齊湛，是希望孟萋萋婚後的日子過得凄慘，但如果孟萋萋沒法嫁給齊湛，她也沒什麽損失，大不了重新給孟萋萋尋一門爛親事。
可是，現在孟莫莫丢臉了，有話柄捏在阮氏手裏了，如果孟齊兩家沒法結親，這隐患就算是埋下了。
所以，都怪孟莫莫，害她現在還不能停，還得另尋方法，把孟萋萋嫁到齊家去。
可她還有什麽辦法能想？羅氏覺得頭疼極了。
胭脂一時也沒什麽好主意，只好扶着羅氏先回房去了。
雁杳樓裏，氣氛與翠竹軒截然不同。丫鬟們流水似地端上各色菜肴，擺滿了床邊的小圓桌。
孟萋萋坐在玫瑰椅上，玉蔥般的手指搭在桌邊上，得意地敲着。
流香站在她身後，臉上亦挂着自得的笑容。
流霞斟滿一杯酒，奉給孟萋萋，笑道：“大小姐今日辛苦了。”
她說完，又對流香道：“你今天也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流香嘻嘻地笑着，“夫人真是蠢透了，翠竹軒居然沒留人，我一個人就把阿豆放倒，換上男人的衣裳，丢到床上去了。”
孟萋萋吃了一口酒，道：“孟莫莫膽子太小，她若是看清床上之人的長相，也就不會上當了。”
“二小姐真以為那是齊公子呢，當時心裏肯定小鹿亂撞，哪還好意思湊近了去看。”流香說着，滿臉鄙夷，“雖然背後編排主子是不對的，可是咱們這位二小姐，行事也太丢人了，居然自己朝自己身上潑髒水。”
流霞道：“我聽說今兒夫人去翠竹軒的時候，不是一個人，還有阮夫人和王夫人作陪的，二小姐這事兒，她們是不是也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