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形色人
聽章洋這麽說，韓萱剛有些好轉的臉色又暗了下去，悲哀的想到：我難道是想要紅包和分紅嗎我！不過，現在的她面對着不解風情、冥頑不靈、那啥那啥的章洋，她又能說什麽呢？只能化悲憤為食欲，狠狠的宰章洋一頓了！
“任重而道遠啊！”韓萱只得在心中感嘆一句。至于主動表露心跡？不會的！她一定要這個那啥那啥的家夥主動！
“不行，一定要找個機會試探一下方玲的想法！”直到晚上躺在床上，韓萱還在盤算着……
不出章洋所料，第二天一早，古華就聯系了他，說是要他配合軟件著作權和專利的申請。軟件著作權其實就是個幌子，外包的網站，即便是申請了軟件著作權，那所有權人也是環峰集團。他們的主要目的還是盯着自己的那個能大幅提高效率的算法專利的。
章洋痛快的答應了古華的見面邀請，并表示：只要是項目中用到的技術能申請專利的，自己一定全力配合。
“怎麽，你還真去見他呀？徐毅也答應來了，完全沒必要啊，搭理他們幹啥啊？”韓萱看着慢條斯理吃着早餐的章洋，有些不解。環峰的項目他們注定完不成，專利也根本申請不下來，還搭理他們幹啥？忙活自己這邊這一大攤子事兒不就行了嗎？
“環峰的項目他們沒那麽容易放棄的。就算最後走法律程序，魚死網破，耗上幾個月他們還是能做到的，這事兒王鵬最拿手了。雖說就幾十萬，對環峰來說也是九牛一毛，但一個失敗的項目對剛入行的覃總影響還是不小的。”
幾十萬，直接放棄不要，重做也行，但，覃維才剛剛提升為副總，負責的第一個項目影響還是很大的。他可是章洋比較認可的人，也是盟友，這件事情必須完美的解決。
“好吧，那環峰的項目我們确定能拿到了？”韓萱想起之前做的計劃書，接着問道：“按照我們計劃書中的方案？”
“沒那麽簡單，但是不管怎麽樣，覃維才這個人，是值得維護的。”章洋接着說道：“而且此事本身就是因我而起，當時覃維才也是和我談的。雖然我離職了，但是，該承擔的一定不能推脫，這是立身之本！”
“好。”韓萱知道，這第一步對公司的發展極為重要。如果能有一個強大的樣板項目，對以後的談判也能增加很大的說服力。環峰集團現在顯然是最有希望的選擇，如果以後環峰真的能嘗到大甜頭，章洋的計劃還真有大概率成功。
章洋并不着急，慢慢騰騰的來到壹網科技時已經接近中午。看着如此熟悉的地方，已經物是人非，哎……
“章總，歡迎！”章洋一走進辦公室，古華就立即起身迎了上來，滿臉微笑的說道。
“古總監，不必那麽客氣。我就是過來配合你的工作的，這本身也是工作交接的一部分。”章洋一句話把自己擺到了配合的位置上，現在想讓他主導項目的著作權申請和專利開發？那不可能！就項目現在這樣的情況，著作權證書如果有章洋的名字，章洋都丢不起這個人！
“哪裏話，還要多仰仗章總呢！”古華一臉無奈的說道：“你也知道，我就混口飯吃，很多東西還都是章總搭的架子。現在做什麽都不容易啊！”
“不管怎麽不容易，該做的工作總是要做好，該承擔的責任還是要承擔的。”聽古華這麽說，章洋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麽好，本來不想跟他掰扯，但還是忍不住說了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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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當年在阿裏實習，那邊要求太高，達不到轉正标準。出來進外包公司，以我的水平，做外包還是綽綽有餘的。”古華嘆了口氣，接着說道：“但，形勢逼人，不是一己之力可以改變的。”
“做程序的時候，被領導壓着工期，我也很無奈，只能偷工減料，然後心裏痛罵領導！”
“然後慢慢的我也成了領導。然後也想着改變，想着認真仔細做，所有的東西都要考慮到。”
“但是，領導是要業績的呀。現在的客戶，就比如做一個網站，別人報價一萬，我們仔細做的話可能需要兩萬三萬，客戶可是什麽都不懂，做的網站再安全，性能再好，他們也不清楚，當然是誰便宜找誰了！”
“所以，特立獨行，出淤泥而不染，想在這個外包環境中真正做事兒，唯有死路一條！”
古華像似看出來章洋的想法，想起自己曾經走過的路，也是有些激憤。
章洋的頓了頓，古華接着說道：“我真的不想這麽做。就像現在，在你眼中，我肯定是那種颠倒是非黑白，忽悠死人不償命的那種。也沒啥好狡辯的，內行人其實都知道。但，整個行業如此，大家都這樣，你不幹，那就只要轉行，或者等死！”
“再多說一句，就算你轉行了，其他的行業難道就沒有這些問題了？其他行業的問題一點兒都不比我們少！就像淘寶天貓，別人都刷單，你不刷，沒有銷量，沒有評價，客戶不會選擇你。你就只能陷入惡性循環等死！”
看着古華如此激動的樣子，章洋心裏也是震撼不已。設身處地的想了想，他發現，如果自己沒有睡夢中不斷學習來的超級技術，正常去做外包，可能結果也比古華強不了多少吧？有科技實力的公司不會選擇外包，不懂科技的人當然只會選擇便宜的。
行業的現狀如此，不是一個兩個人造成的，當然，也不是一個兩個人能改變的。章洋頓時有些理解這些人的選擇，都是為了生存。章洋其實一直認為，事關生死無對錯。就像一個人就快要餓死了，就去偷了幾個饅頭一樣。偷饅頭不對，但是，可能大多數人都不會過分指責這個在這種境況下偷饅頭的人！
不過，理解是一回事兒，認可是又是另外一回事。不錯此時，章洋也是在心中暗暗發下宏願：等自己有了實力和話語權，一定要改變和規範整個行業的現狀！不過，現在，只能顧自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