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牛奶
在開荒的緊張氣氛下，心如芷水關于此時無辜的全部思緒都被掩蓋着。
認真，專注。
雖然此時無辜時不時的私聊騷擾，但是也能感受到他對開荒團的認真與負責，收起了嬉鬧與歡脫，此時無辜高端的副本離經操作，機動的救場能力，都讓她為之驚嘆。
當程恭芷以為自己已經适應了此時無辜的身份，适應了因為他而帶來的心跳不已。
然而，她關掉電腦躺在床上居然失眠了！
腦海裏面，全部都是此時無辜……
那個在稻香村初遇的此時無辜；
那個在龍門荒漠作死的此時無辜；
那個在戰亂洛陽尾随的此時無辜；
那個在戰場追着她玉石俱焚的此時無辜；
那個喪病硬塞糖葫蘆的此時無辜；
那個将截元丹戲稱成結緣的此時無辜；
那個按錯鍵位給他放的橙子；
那個此時無辜精分的代練君；
那個此時無辜精分的蜚語妹紙；
那個跨服追過來的此時無辜；
那個一直在說喜歡她的此時無辜……
程恭芷在柔軟的大床抱着枕頭翻滾着，她以為自己沒有放在心上，結果卻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所有關于他的事情都如同走馬燈花一樣在她腦海裏播映着，并且重複地播映着。
甚至，此時無辜那風度翩翩的形象和相親先生辜涼漸漸地重疊在一起。
那個第一次見面的取向不明；
那個第二次見面就假裝情侶；
那個給她送糖葫蘆的辜涼；
那個在宴席上為了維護她而頂撞長輩的辜涼；
那個關心她過敏的辜涼；
那個出手相救的辜涼；
那個帥氣的辜涼；
那個聲音還挺好的辜涼；
那個喜歡她的辜涼；
那個她也喜歡的辜涼。
一直以為，三次元和二次元重疊總會有各種摩擦，可能見光死，可能不合适，可能對情緣的沉迷只是局限于對游戲角色而已。
但是，當知道此時無辜就是辜涼的時候，程恭芷只有幾秒的驚訝，接下的感覺便是越陷越深。
緣分真的很神奇，冥冥之中注定着，注定着那個人就是他，無論是三次元上還是二次元裏。
她好像連那一分的喜歡都因此而補上，對于她的定義，如果十分的喜歡就是愛，那麽她對辜涼的喜歡已經足夠十分了。
程恭芷又抱着大枕頭再翻滾一圈，牆壁上白淨的時鐘在深夜裏無聲地搖擺着，仿佛每一次擺動都跟她的心跳同調。
撲通，撲通……
窗外的夜色朦胧，皎潔的月光挂在繁星之中，床上的她依舊翻滾着，直到微微的朝陽驅趕了這一份朦胧。
啊！
她居然一夜無眠！
明明好像只是過了一個小時而已，但是一直重播着與此時無辜的走馬燈花，并沒有入睡。
程恭芷順手将放在枕邊的手機拿着查看，将飛行模式換回普通模式。
時間顯示着六點四十九分，她的鬧鐘一向是準時的七點整，還有十一分鐘的摸魚時間，程恭芷懶洋洋地在床上繼續翻滾着，掙紮着。
一夜無眠，今天的工作要死了，而且下午還得開公司例會，今天的月結報表了，小助理家裏有事今天要休假，在床上翻滾着的程恭芷做好每一件是計劃。
以及她要盡可能提早結束加班，因為她的晚飯跟辜涼約好了。
滴嘟！
這是她的短信提示音。
才剛放下手機程恭芷又拿起來手機查看着。
來自辜涼的短信，五條，不過全部都是移動10086的來電提醒功能。
某市移動提醒你：某市用戶136********在**/**06：20給您來電一次，您可按通話鍵或選項鍵直接回撥。
某市移動提醒你：某市用戶136********在**/**06：42給您來電一次，您可按通話鍵或選項鍵直接回撥。
某市移動提醒你：某市用戶136********在**/**06：43給您來電一次，您可按通話鍵或選項鍵直接回撥。
……
……
這是有什麽急事嗎？
一連五條的來電提醒信息，讓還在等七點鐘鬧鐘解除封印的程恭芷一下就坐了起來。
才剛想着回撥，熟悉的鈴聲響起，這是來電鈴聲，萬年不變的涼先生的翻唱曲。
來電顯示：辜涼。
“早。”程恭芷還沒開嗓的聲音顯得格外勾人。
“小芷早。”那邊傳來辜涼那元氣滿滿的聲音。
到現在才發現，同一個換了個語氣聲調說話，完全聽不出，辜涼的低沉，此時無辜的歡脫。
現在回想起來，也曾經在yy頻道裏聽過此時無辜故意壓低的聲線，那的确跟辜涼很像。
“小芷？”辜涼輕聲喚着好像還沒睡醒的程恭芷，語氣帶着歉意，“我是不是太早打擾你了。”
“沒有，我醒了。”壓根就沒有睡着過的程恭芷說，“這麽早找我有事？”
“我們約晚上七點的晚飯，但是……”辜涼用他最富有磁性的聲調說着。
聽到但是這個詞，程恭芷的心情一下子下降到零點，好像所有期待都被粉碎一樣，連她自己都預料不到，辜涼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語是有多在意。
辜涼那低沉有磁性，酥了一臉的聲音沒有間斷地繼續着：“但是我等不及了。”
“等不及晚上七點的晚飯，我想早上七點就能看見你。”誰說辜涼是個情商低，這分分鐘就變成了撩妹高手了。
而且作為被撩的她，除了抑制不住的心跳聲和熱燙的臉頰，程恭芷甜甜的嗓音出賣了自己的心情：“嗯……”
我也想見你。
以為這是辜涼突如其來控制不住的情話，然而下一秒鐘讓她為之驚喜。
“我在上次送你回家的那個路口等你。”辜涼說道，“你出來就能看見我。”
撲通，撲通。
她迫不及待地起床，努力地僞裝着平靜：“可是我才剛起床。”
“不急，你就跟平時上班的時間就好。”辜涼說道，“我等你。”
“那……等我半個小時就好。”程恭芷挂了電話，從床上奔奔跳跳地跑去廚房，準備着自己的早餐。
趁着熱牛奶的時間，又溜到衛生間梳洗着自己，将有點翹起來的劉海梳得服服帖帖。
簡單地将白吐司芝士片和火腿片加個煎蛋，用小盒飯将煎蛋處理好的三文治放好，并且将冰箱裏面昨天預留的聖女果小番茄放好。
對于烹饪，程恭芷可是非常講究。
平時除了自帶早餐，程恭芷還會煮好午餐帶回公司，但是今天不同，辜涼已經在外面等着她。
而且她也迫不及待着。
随意将小飯盒和盛在玻璃水杯裏的熱牛奶放進袋子裏，程恭芷換了一件白色的連衣裙，再次對着鏡子整理儀容。
鏡子裏面的程恭芷，本來白皙的皮膚藏不住緋紅的臉頰，就這麽一分鐘的望着自己，程恭芷又緊張地連耳根都泛紅。
雖然不是第一次跟辜涼見面，但是卻比任何一次都要緊張。
程恭芷最後确認整理，拿起來飯盒袋子出門，之前讓辜涼送回家，謊稱了前一個路口。
遠遠地，坐在車裏焦急地等着的辜涼就看見筆直的道路上程恭芷的快步走來，顯然她跟他一樣，一樣地迫不及待。
辜涼也迫不及待地從車裏走出來，迎着程恭芷走去。
純白的連衣裙，跟第一次見面一樣辨別不出的素顏，水嫩的皮膚讓人分分鐘就想啃一口。
“小芷，早。”辜涼看呆了。
“早。”程恭芷揮揮小手，今天的辜涼也同樣讓她沉迷着。
她知道自己是個聲控，但是萬萬沒有想到，她居然是個顏控，尤其控這種穿着白色襯衣還特意解開兩個扣子，若隐若現的鎖骨以及隐約看見的胸肌，長襯衣的衣袖被随意地折疊到手肘位置，修長的手指骨頭分明，清爽的頭發和那個已經着迷的深邃眼睛，高挺的鼻梁和好看的唇型。
以及搭配着他高挑的身材，和媲美模特的大長腿。
情人眼裏出西施，不是沒有它的道理。
這也是程恭芷第一次如此明目張膽地看了辜涼一圈，這個顏值可以給滿分，因為他是辜涼。
“咳咳……”反倒是辜涼被看得有點不好意思了，尤其炎熱的夏天裏，他紳士地打開副駕駛車門，讓程恭芷進去。
撲通，撲通。
這不是她第一次坐辜涼的車，也不是第一次和他獨處，但是她的心卻控制不住。
心跳聲撲通撲通的，在安靜的車廂裏面格外明顯，她甚至緊張地忘記扣上安全帶。
當辜涼也坐進了車裏，詢問着：“小芷，你是九點上班？”
“嗯？……是……九點算遲到。”程恭芷繼續撲通撲通着。
二次元裏僞裝淡定實在是簡單，三次元的她卻無法掩飾，跟她不同，辜涼倒是很快就适應了相處，畢竟距離他知道心如芷水是程恭芷已經一年又三個月了。
在這一年零三個月裏，他夢寐以求的畫面終于上映了。
“小芷，安全帶……”辜涼提醒着。
“嗯？”思緒已經一片空白的程恭芷還沒反應過來是什麽情況，她緊緊地捏着手中的袋子。
辜涼寵溺地笑了笑，他很喜歡小芷這種依賴，跟游戲裏面那個萌萌的咩蘿一模一樣。
不得不承認，他的确是個蘿莉控。
辜涼将自己剛扣上的安全帶松開，側身攬過程恭芷的腰間，在她的右側摸到了安全帶的扣子，再慢條斯理地替她扣上。
“嘿……”辜涼還攬着她，“在發什麽呆。”
熱燙的氣息迎面而來，甚至分不清究竟是誰的心跳聲傳入耳裏，清晰分明的鎖骨映入眼中，對上了那雙會勾魂的眼睛。
程恭芷嚴重懷疑那個口中說沒有任何戀愛經驗的辜涼是騙人的，怎麽同樣沒有戀愛經驗的她會被他撩得腦袋一片空白。
不用他說也知道，自己肯定害羞得臉頰通紅。
“小芷？”辜涼甜甜地喊着，“小芷，小芷。”
“滾啦！”當她反應過來，程恭芷雙手抵在辜涼的胸前，口上雖然習慣地拒絕，但是抵住的雙手卻沒有用力。
有那麽一瞬間，辜涼就差點控制不住，親吻那個夢寐以求的唇。
但是他怕吓着小芷，畢竟對于她來說，今天才是他們兩個奔現的第一天。
雖然已經略有浮躁，但是辜涼理智的小天使戰勝了小惡魔，他還是選擇尊重。
車緩緩地開啓，辜涼為了平複心中的浮躁以及不應該失去控制的反應，手緊緊地捉着方向盤，一心一意地開着車。
然而因為剛剛的舉動，程恭芷都快要整個人害羞得燒起來了。
安靜的車子裏面彌漫着甜蜜的氣息，平時話唠的他怎麽這麽安靜，程恭芷偷偷地瞄了辜涼一眼。
認真，專注的神情又為之心動着。
為了消除害羞和緊張，程恭芷從飯盒袋子裏面拿出來剛剛在家熱好的牛奶，慢吞吞地喝着，試圖用牛奶來平複自己被撩撥的心情。
又一個紅綠燈……
當辜涼感覺自己已經打死了小惡魔，乘着等紅燈的空隙正想聊點什麽話題。
看見喝了一半牛奶的小芷，粉紅水嫩的唇上覆蓋着一層薄薄的牛奶漬。
沒有任何思考的餘地，他心中的那個小惡魔瞬間就複活了。
辜涼伸出左手，用大拇指輕輕地拭過程恭芷上唇的牛奶漬，聲音酥麻地說：“嘿，這裏有牛奶。”
她的唇軟軟的，暖暖的，好像棉花糖一樣。
辜涼親昵的動作讓努力在平複的程恭芷又陷入無限的害羞之中。
他……
他的大拇指。
她感受到他那熱燙的大拇指輕輕地劃過，被他觸碰過的唇感覺熱燙火辣。
下意識地，程恭芷抿了抿那感覺火熱的上唇。
這麽勾人的一個動作映入辜涼的眼裏，這下糟糕了，辜涼的小惡魔徹底放飛自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