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情動
玻璃杯突然被放在桌子上,發出刺耳的聲音。高宋擡頭盯着不該出現在這裏的人,不悅道:“你來做什麽?”
方理站在樓梯口,突然有點慌,自己威脅他老婆,呸,前妻的事不會知道了吧。他表情有些躊躇不定。随後他看到高宋桌子上歪倒的幾瓶酒,走過來了。
方理說:“我在下面聽到你這裏有聲音,就上來看看怎麽了。”
高宋眯着眼看着他:“你的房間能聽見這兒的動靜?”
一樓的房間離二樓樓梯遠,而且房間隔音好,一樓下面的房間關上門的話,二樓不是在開熱鬧的宴會,他們是聽不見的。
方理愣了一會兒,解釋道:“我出來溫一杯牛奶喝,經過樓梯聽到你這邊有動靜。”
高宋看着方理,笑了一聲,不再看他,盯着酒,冷淡地說:“看完了?滿意嗎?”
方理被哽住了,他無奈地說:“我不是來看你笑話的。”
“我就不能過來關心一下你嗎?”方理從櫃裏,拿出一個酒杯,走到高宋對面,拉了一張椅子坐下來,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酒。
方理話沒多說,先悶了一口酒,本來他離婚他還挺高興的。但是他看着高宋一個人失魂落魄喝酒他看着也難受,心裏猶如打翻了亂七八糟的醬料,其中還夾着不甘。為什麽讓我看到你為一個不要你的女人這麽難過,為什麽當初我們分手的時候那麽平靜。
人在傷心難過的時候,旁人有時候勸解不了。不如什麽都不說,在他旁邊靜靜陪他,給予伸手能碰到的安慰。但是方理也跟着傷心難過了,酒一杯接着一杯往自己嘴裏倒,看畫面一時說不清到底是誰在為情買醉。
高宋蹙眉看着他,伸手搶走了方理的酒杯:“你做什麽?”莫名其妙說了一句讓人多想的話,結果坐下來一副買醉的樣子。
“你很難過,我也很難過。”方理拿回自己的酒杯。
“你難過什麽?”高宋冷笑一聲,喝了一杯酒,繼續說:“不是如你所願?你滿意嗎?在你之後,還有人背叛我。”
方理一聽,先是慶幸他好像沒有發現。再聽他陰陽怪氣地對他說話,心裏也擦出火氣。方理靠近他,眼神灼灼看着他:“我不滿意,為什麽你要為那個女人有這幅失魂落魄的樣子。和我分手時候的冷靜呢。高宋,我至少愛過你,她呢,不過是愛上你的錢!”
冷靜?高宋冷笑。他很意外,自己還能想得起來。他喝了一口酒,嘗到了十五年前的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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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碎後的分手最難熬的不是那個人不再愛自己了。是他明明很努力想重新開始,想忘記那個人,卻無力地發現那個人的身影如影随形,那個身影,仿佛已經随着在一起的那些年的時間陷進肉裏,刻進骨裏。
以前他們有多麽甜蜜,分手就有多難熬。他後來在一次又一次失眠後,迷戀上了酒精。
酒精對有些人來說,是難得的快樂,是暫時的解脫。最後他喝得太頻繁,還因此酒精中毒。他在陌生的醫院的病床醒來,從隔着生死之門,才意識到原來再好的身體也經不起心死的消耗。他也意識到,方理的愛就是他要不起的東西。從此以後,他回到他本來的陽光大道,循規蹈矩過他穩定的生活。他不敢愛了。只有經過內心動蕩的折磨才知道內心平靜的珍貴,即使在有些人眼裏,它顯得無趣又無聊。
那是一段混亂頹靡的記憶,只要掀開一條縫,就能聞到窒息的氣味。
高宋從回憶中猛得抽身出來,像是頭從水中冒出來,他深呼吸了一口氣,喝了一口酒緩緩氣:“你說的那個女人是我的前妻,是我孩子的媽。而你......”高宋頓了頓,突然不知道如何描述,于是他接着又喝了酒。
“不要喝了,你倒說說我是什麽?”方理臉上有些生氣地搶走了高宋他的酒杯。
高宋低笑了一聲:“你?你是回不去的回憶。”
“回憶?什麽叫回不去的回憶?我是被你埋葬了?,活不了了,是個死人是嗎?這麽多年,我在你眼中竟然就是一個死人。”方理笑了,笑得眼中開始濕潤。怪不得,怪不得。我就是一個被埋葬在土裏的人,墓碑刻着前任。回不去了。
你怎麽在他眼前小心翼翼試探,在別人眼裏你就像玻璃牆內的魚,沒有人會看到魚的喜怒哀樂,更不要說當回事了。
他們之間被單方劃了一條線,在上面圍了一條充滿警惕的荊刺,看得到,那些可怕的刺警告着來人的靠近,是一條回不得的界限。即使你為了他不要命。在他那裏都沒有可選的選項。從頭到尾,他都不在高宋的選擇範圍內。
高宋看着他眼中的傷心,心裏開始發酸:“你還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我還有什麽東西是你還想要的?你告訴我。”
“我想要那個想和我在一起的高宋。我要......”方理說不下去了,他從高宋的眼神,看到絕望。他吞咽了一口苦水,明白了,高宋他不會再輕易給他想要的東西了。而他自己也不敢坦然要了。
“這裏沒有你想要的東西,把酒杯給我。”高宋沒有等他回複,淡淡地說。
“你有。”方理苦笑道,他把酒杯挪遠不讓高宋拿到。高宋拿不到酒杯,也不要了那杯子了,幹脆拿着酒杯,整瓶灌。
“你喝很多了,別喝了。”方理站起來想搶,高宋坐着制止了他。
方理低頭盯着高宋,随後笑道:“發洩的方式很多,幹嘛只買醉。”
高宋看着他,方理俯身盯着他,暧昧一笑:“還可以亂、性。”
高宋猛地推開方理,皺眉道:“你別鬧。”
“我在很認真地邀請你,進入成年人的世界。你現在那麽心累,你不就覺得被辜負了嘛,你完全可以換一種不那麽累的生活吧。只是性,各取所需罷了,我又不會要你負責。明天起來,該怎麽還是怎麽樣。”方理俯身看着他,明明語氣放蕩滿不在乎,眼神卻有一種異常的認真,有一種豁出去的決心。
高宋喝了一口酒,眼神異樣地看着方理:“你這些年就為了這個?”
方理笑着說:“不行嗎,你不就是這麽看我的,我就是一個亂/性的人,你何必當我是洪水猛獸,我們各取所需好了。還是這麽多年了,你不行了?”方理一個膝蓋頂開高宋的雙/腿,從高往下,眼神輕佻看着高宋,用左手的食指挑起高宋的下巴,右手趁機搶走了酒,放到不遠的桌子上,道:“沒關系,你知道的,我想你、的身體很久了。這次讓我來,我能讓你忘記現在。”
“做夢吧。”高宋冷哼一聲。
“好夢一場,何必總是保持清醒。不如交給身體決定吧。”方理笑着伸出手說。
“.......”高宋不動了。
好久不見了,小阿宋!你看它多麽精神,比冷淡的主人熱情多了。我感覺它也想我了。”方理低頭贊嘆道。像是撫摸可愛的小寶貝。
“ .......”高宋額頭青筋暴突,這家夥真的夠了。
“夠了,這是我家。你別再在這裏發、浪。”高宋喘氣有些重了。
方理趴在他身上,輕咬上他的耳朵, 吹了一口熱氣說:“那我們去你的房間好了。隔音有多好,你知道的。”
高宋扭頭和方理直直對上了眼神,幾秒後,他撈起方理的腰往肩上一放,把人抗上背,往房間大步走去。
“卧槽,這肌肉力量沒誰了。”方理茫然地感受到身體的血液直往頭頂集合,他看着地板喃喃道。
二樓除了主人房,只有一個嬰兒房和書房。高宋沒怎麽多想就往他和李子晴睡過的主人房。
方理被扔在床上,仰頭看着天花板,喃喃道:“原來睡在這裏是這個感覺。”
倒不是說,樓下那張床沒有這張床舒服,只是因為是高宋的床,感覺就很不一樣了。方理坐起來,看了看沒有和李子晴的婚紗照,估計離婚時都清理幹淨了。
高宋把人扔上床後,就站在床邊扶着額頭一臉難受。
方理看到了,在床上爬過來,膝蓋半跪着,直接伸手幫他輕揉額頭,還小聲埋怨道:“現在難受了吧,叫你別喝那麽多。得虧是我上來了,沈姨上來了,看着多心疼啊。”
高宋神奇地感覺自己還真的舒服了不少,頭疼緩解了不少,但他看着近在眼前的方理,感覺很不适應,他抓住了他的手,突然也不知道往哪放。
方理笑着突然發力,把人扯上床,整個人也跟了上來。
“你......”
方理用手指輕輕點了一下高宋的嘴唇,說:“這時候就不要問做什麽了,專心感受吧。”
……
“套子在哪?”
高宋起來從抽屜裏拿了一盒。
“......”
方理笑着拿過小雨傘……
“嘶......” 方理感覺有些艱難。
……
兩個人額頭都出了汗。
方理深呼吸了口氣,垂眼看着高宋……
而高宋從下往上看,可見方理腹部性感的肌肉線條,和汗珠順着揚起的美好弧線的下颌,滾落在他的身上。再往上看,方理輕皺着雙眉,眼神倔強,咬着下唇。是在忍着痛了。
高宋心有些悸動,他伸手,撫摸着方理的背部,那是他記憶中曾經做了無數次的舉動。
再看方理,嘴裏舒服地哼了一聲,眼裏浮現一絲情,動。
高宋很快不滿足于方理越來越慢的速度了。
……
直讓方理眼尾裏染上了紅都不願停不下來,媚意怎麽都遮不住。
“慢一點。”方理忍不住求了饒。
“快了。”高宋無情地用行動拒絕了他。
方理緊咬着唇,眼裏霧氣彌漫,雙手無助地抓着高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