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結婚
方理被批準出院後,就被沈女士拐回家了。沈女士覺得方理一個傷患一個人窩在小單間挺無聊的,不如來她家養傷。沈阿姨的邀請盛情難卻,方理就去了。住在高宋樓下,和沈阿姨一起住。
經過那次後,高宋依然來看望他,關心一下手的恢複情況,僅限于此。兩人都不再提起那一晚,默契地達成某種口頭約定。而方理住進他家後,經過一段時間适應,兩人也習慣了看到對方不經意地出現在眼前,并且打個招呼。
經過那一晚,高宋讓方理死了那條心。他閑來無事,開始想起一些他和高宋之間的相處細節,怎麽看,都已經沒有死灰複燃的可能,他越發覺得半年前的自己是多麽的愚蠢。可是認清這些事實并不好受。
有時候吃着飯,吃着飯吃着吃着看着高宋就走了神,直到被沈女士叫了好幾聲才猛然驚醒,随後不自在地低頭,不再看高宋了。
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呢,或許等到他們領證,或許等到婚禮,方理不知道。他想逃離,可是他又不知道去哪裏,哪裏都不是他的容身之所。高宋不是那種得不過就放棄就可以解決的問題。他想靠近高宋,不僅是為了得到他,更多的只是想接近而已。即使他死心了,并且沒打算做什麽不入流的事破壞高宋的婚姻,他依然也沒有想離開。
他放不了,也不知道怎麽放下。他很難受卻也不想離開,或許高宋在他心中是一種生活的存在,有他在,他就能繼續呼吸生活的空氣,即使缺氧。
或許做的心理準備足夠多,方理聽到高宋領證後,也沒有什麽失禮的反應。他淡淡地說了一句:“恭喜。”聲音剛出就消失在沈女士激動的喜悅的聲音裏。
不過高宋還是聽到了,也對他說了一句:“謝謝。”
方理感覺他與高宋之間有了一道難以跨越的天塹,他在這頭,高宋在那頭。他在一片荒蕪中坐着,看着高宋那邊,充滿人間煙火的繁華勝地。他看着高宋滿臉喜色迎娶漂亮的女人,以後不出意外也會看着他的孩子出身。而他只是一個無關的旁人,守着自己的荒蕪,看着他的熱鬧。如果他一旦背過身,等在他前面是更濃重的黑暗,而他已經不想出去了。
方理沒有真的放假到手全部恢複,即使高宋給了他無期限的帶薪假。但是有時候人閑的時候會更煩,沒事都會煩出事,反而工作多了,沒時間煩了。
高宋後來還是給了他一只支票,方理看了一眼,笑着說:“我沒想買什麽,這樣吧,把這錢兌換成你家公司的股票怎麽樣?”
高宋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爽快答應了。于是方理就順理成章成了小股東。以後,工作就不是打工了,和公司的關系密切了,想着也算是為自己賺錢,從而更激發勞動熱情。當然也不純為了利益。
方理的右手六個月後,就沒有痛感了。去醫院檢查了一番,恢複情況不錯,以後也沒有什麽大的後患。而高宋的婚禮也擇了一個良辰吉日。
高宋的婚禮很隆重,請了很多人,不乏名人,當然也有些他們大學的同學。當初方理和高宋的戀情太高調了,即使過了那麽多年,很多人依然記得。有些人看到方理都用異樣的眼神看着他。換誰都不不會舒服。心理能力承受差點的,可能都坐不下去了。
可是,方理沒有。正确的來說,是壓根沒有注意,他的注意力一直停留在高宋身上。
方理本以為自己已經心如死灰,自己就做個賓客,默默在人群中遙遙看一眼他。畢竟人家已經是合法夫妻,現在搞個隆重婚禮,不過就是在公開宣布。而他是個早已知道內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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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聽高宋說出我願意之後,方理眼瞬間紅了。他想起他們大學畢業後的一次國外旅行,他倆停留在丹麥的時候,觀看了一場同性的結婚儀式。兩人心血來潮也辦了一個,明知道對于他們來說,只不過是一個沒有效力的證。
可是他們當時很熱衷,高宋那句‘我願意’從回憶中抽出來了,他還能記得他眼裏的認真,仿佛這是一場非常神聖的儀式,不得有一絲纰漏!!還有高宋說出我願意後嘴角怎麽也收不起來的笑容,還有那晚後,兩人在灑滿了浪漫的玫瑰床上翻滾,手指交/纏,體/液交融。那是一場很棒的床/事。現在回想起來,也讓人血流直往下沖。
方理一口悶了一杯酒,他急需要酒來麻痹自己。一杯又一杯,敬他的過去,敬他的失去的愛,然後方理如願以償醉了,醉的話都說不全,人都看不清。他拽着一個高大的年輕人,背影有那麽一丢像高宋,就撲了過去。
方理帶着酒氣往人,大喊一句:“我祝......你幸福!聽......到沒,我他媽祝你......祝你幸福!給我幸福!不幸福我就......我就......我能怎麽辦啊,你不要我了,怎麽樣都不要了。”
兩人在角落,把人都引來了,還有高宋和李子晴。
年輕人掏出手巾半扶着方理,把人臉往自己懷裏塞,還捂住他的嘴,免得繼續胡說八道,破壞他姐姐的婚禮。
年輕人笑着對他們說:“他喝多了,想吐呢,姐姐,姐夫,我先扶他去廁所,你們繼續忙吧。”
高宋,前了一步,旁邊的李子晴拉住他:“讓子新去吧,我弟弟他會照顧人,我們還要去敬酒呢。”
高宋才作罷。
李子新把人扶到沒人的地方才停下來,用手點了點方理,說:“你要敢破壞我姐姐的婚禮,我饒不了你!”
方理“嗝”了一聲回應,他已經醉糊塗了,哪聽得明白他的威脅。還不如對一只狗說狠話有用呢。
李子新無語了,扶額想自己竟然跟一只酒鬼計較。但是他瞅了瞅那張泛着紅的臉,是只好看的酒鬼。他伸手捏了捏臉蛋,哎呀,手感不錯,探頭往四周看了看沒人,雙手都用上了,把人家的臉都捏得更紅了。
酒醉的方理很乖,被捏也不發脾氣,還摟着人家的腰,往人懷裏蹭。如果熟悉方理的人,或許就知道他把人家當抱枕了。
“喂喂!做什麽,這太犯規了吧。引誘我犯罪呢。”李子新把人扒下來。眼看着畫面要往下三路,李子新半鉗制半抱着人弄到訂好的酒店。順便給她姐姐發了條信息。
把手機扔床最近的櫃子上面後,李子新撐着手,看床上的方理。方理挨到床,就自發地卷巴卷巴被子,整個人都摟得緊緊的,一時還扯不出來。
李子新,側着臉觀察着睡過去的方理。這個人酒後失态沖他喊的話,別人沒聽清楚,他可聽得清清楚楚。這個人,是他姐夫的助理還是過命那種,很親密那種,都住他姐夫家,還是姐夫他媽媽的幹兒子。李子新今天算是知道,這可太親了,估計都親到床上去了。
李子新想起他姐夫的樣子,在他眼中,他姐夫看着挺好一人,對他姐也是沒得說,沒想到是個給,現在看方理這樣婚禮買醉的樣子,不會是姐夫抛棄自己的愛人,還敢騙婚欺負姐姐吧。李子新越想越覺得就是那麽回事,沒想到自己的姐夫是這樣的人。畢竟高宋在他眼裏是大大的有錢又老實的樣子
他拿起手機,又再次放下。他姐姐都和人領證了,現在還是婚禮當天,現在說真不是時候。李子新決定擇日盡快跟他姐姐說一下。
管高宋是誰,敢欺負他姐姐,他跟他沒完。
李子新有了打算後,再次把目光投向方理。李子新他也是個gay,他看着方理的樣貌,在心裏嘀咕道:姐夫不要,我可要了。
另外一邊。婚禮結束後,高宋向李子晴問起李子新把方理帶去哪。李子晴,說我弟弟把他帶去預定的酒店了,現在他正好好休息呢。你放心吧,我弟弟會照顧好的,你還不相信我嗎。再說了,方助理一身酒味,人都不清醒帶回家,讓媽看見了也不好吧。高宋才算了。
方理摸着自己要炸的頭,緩緩起來,被子随着他的動作滑下來,露出他自己的果體!方理低頭看了下自己白皙的胸膛,擡頭看着陌生的房間,方理眯着眼,還在床頭櫃發現了酒店的名字,猜測自己在一家五星級酒店裏,還是高宋為遠道而來參加他婚禮訂的酒店。
他腦子依然空白,怎麽會在這裏?嘶,昨天,我參加婚禮,然後.........卧槽!
方理想起自己斷片之前好像撲誰身上了!還喊了好多話!媽呀!高宋不會一氣之下,把他扔酒店去了吧,不行得搞清楚發生什麽。
方理掀開被子,再次愣住了,我他媽怎麽只剩底褲了??
“醒了啊。”一個男人的聲音突然響起。
方理沒想到這裏還有人,吓得整個人抖了幾下,驚慌失措往聲音源處看,一個年輕俊美的男子坐在凳子上,饒有興趣看着他,細看還發現他眼神有一絲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