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鑰匙
一會吃了宴席，壽宴便散了，客人們陸續離開。
玉來居——
“小姐，這可如何是好？”小圓擔憂地道。
今天鬥詩時就看得出那個陸公子不喜歡自家小姐，是個不靠譜的。但夫人怎麽就如此糊塗呢，給小姐訂了這樣的人家！
“我就說，為什麽陸韶文老針對我呢！原來如此！”林碧沁嘲諷道。
“陸公子既然不喜歡小姐，他為什麽還要說出來。要是他不說出來，誰知道他跟小姐有婚約啊。”小圓為林碧沁抱怨。
“他想娶的不是我，而是我背後的林尚書府和鎮國公府這條紐帶！”
“什麽紐帶？”小圓不解。古代女子不議政，更何況是她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小丫鬟了。
“說了你也不懂。罷了，水來土掩，兵來将擋！反正陸韶文這渣我絕對不會嫁的。”林碧沁說：“小圓，去把櫃子裏的一個梨木妝奁拿出來。”
“好。”小圓到櫃子前翻了一陣，不一會便捧出一個微舊但卻很精致的妝奁，不解道：“小姐，妝奁怎麽不放到妝臺上而是收起來？”
“這不是我的妝奁，是我娘的妝奁。”林碧沁道：“雖然關于她的記憶已經很模糊，但在我的印象中，她是個十分聰慧的女子，我相信，她絕不可能做出因跟朋友要好，而一時高興輕率決定我一生的事情。但我又想不起她說過什麽，所以想翻一翻她的遺物，看有沒有給我留下些什麽。”
這個妝奁子是藍芯生前很寶貝的東西。以前林雨柔和劉姨娘也打過妝奁的主意，但打開後發現不過是一些平常脂粉和首飾便沒有貪去，“好心”地留給了林碧沁作念想。林碧沁怕碰壞了，一直收在櫃子裏，誰也不許碰。
林碧沁打開妝奁，如她記憶中的一樣，不過是藍芯用過的脂粉和一些常戴的首飾。貴族就是貴族，藍芯死了八年，這些脂粉居然還沒變質，林碧沁捏了些，居然還能用。
“都是些普通東西。”小圓輕嘆，突然指着妝奁道：“小姐，這個長命鎖也是夫人的嗎？”
“不，這個長命鎖是我小時侯戴的。”林碧沁拿起妝奁裏的一個長命鎖，努力回憶了一下，“好像是我出生時娘讓人打造的，後來不知是四歲還是五歲那年……對，是五歲！是娘死的前些日子，娘突然給我換了個新的！這個舊的就放在這裏了。”
“夫人怎麽突然給小姐換了個長命鎖？長命鎖不是要戴到及笄或成年才吉利嗎？”小圓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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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碧沁連忙從衣領裏把長命鎖翻了出來，腦子裏突然靈光一閃：“長命鎖、鎖……鑰匙……對，鑰匙在裏面！”
斷斷續續的記憶裏，藍芯在給她挂上新的長命鎖時一邊說着：“沁兒，這個長命鎖可要戴好，莫要丢了，鑰匙在裏面呢！”
五歲的女孩子哪裏懂什麽，只傻笑着應是，她也跟別人炫耀過這長命鎖裏有鑰匙，但別人只當她不知事，以為長命鎖叫鎖就有鑰匙，便沒搭理過她，後來時間久了她就忘了這一樁事兒。
“小姐，這個長命鎖沒有裂縫。”小圓說。
“長命鎖是娘重新打造的，要是真有鑰匙的話，說不定打造時就放在裏面，密封住了。”林碧沁說。
林碧沁把長命鎖取下來，搖了搖，長命鎖垂下來的鈴铛發出叮叮的響聲。林碧沁又把三個鈴铛抓住，再搖了搖，“叮”的一聲，一聲細微得響聲在鎖裏傳出來。
“空心的！裏面有東西！”林碧沁喜道，“小圓，你有沒有辦法打開這個長命鎖？”
“這……打開是能夠打開的。”小圓道：“但要是強行打開，怕會把鑰匙弄壞。最好是找個鐵匠。”
“快，去把丁婆子叫來。”
小圓聞言一溜煙地出去了。
林碧沁坐下來，喝半盞茶，小圓便和丁婆子過來了，丁婆子向林碧沁行了一禮：“見過小姐。”
“快起來，最近一直盯着挽秋姐妹，辛苦你了。”
“小姐莫要折煞老奴。”丁婆子立刻笑道：“為小姐做事是天經地義。而且小圓把老奴很多活兒都分給了別人，臘梅要應付挽秋也沒空折騰老奴，老奴倒比平時輕松。”
“最近挽秋她們可有異動？”
“沒有。”丁婆子笑道，“就是臘梅被挽秋折騰得很慘，挽春自從得知自己要跟李管事的兒子成親，倒是開心得緊，天天抹粉戴花的，唱得整個林府都知她要嫁了。”
林碧沁聽着噗嗤一笑，“苦了李管事的兒子。”
“可不是，李管事的兒子都吓病了。”
挽春原本在丫鬟堆裏也是俏麗的，但被林碧沁打掉了五顆大牙，臉就有些下陷，看着有些奇怪，而且性子還這麽剽悍，不被吓着才怪。
“她們的傷養得差不多了，應該過兩天就會吵着回來侍候。”丁婆子說。
“回來就回來呗，先由着她們。”林碧沁放下茶盞，把長命鎖交給丁婆子，“丁婆子，這個長命鎖裏面有東西，你出去一趟找鐵匠把長命鎖打開，莫要把裏面的東西碰壞了。小圓，去拿十兩銀子給丁婆子作使費。”
“是，小姐。”小圓應了一聲，取了銀子來給了丁婆子，丁婆子便退了出去。
丁婆子出去後不到兩個時辰便回來了，果真拿回一條花紋奇特的鑰匙。
“小姐，真的有東西！是一把鑰匙。”丁婆子說，“至于小姐的長命鎖，破開了要修補回來得幾天的工夫。”
“長命鎖不急。”林碧沁接過那條鑰匙，問題又來了：“但這條鑰匙究竟是開哪裏的？”
“小姐，如果老奴猜得不錯的話，這是存寶樓的鑰匙。”丁婆子說。
“存寶樓？”
“存寶樓是越京最大一處取存物品的地方。”丁婆子說，“任何人都可以把重要的東西放進存寶樓，交給那裏的人保管。放一天就要交五十兩白銀。要是那物品存放超過物主預交的銀兩，存寶樓會把那物品毀掉。”
林碧沁聞言臉色一變，“我娘死了已經八年，那東西會不會已經毀了？”
丁婆子和小圓也是臉色微變，林碧沁神情嚴肅：“丁婆子，你再跑一趟，到存寶樓幫我把東西拿回來。”
林碧沁說着把鑰匙遞給丁婆子。
丁婆子聞言心中大震，誰也不知道存寶樓裏面的東西是什麽，但小姐居然眼也不眨地就讓自己去取，如此信任她，不禁對林碧沁更加死心塌地。
“是，老奴立刻去取！”
不到半天，丁婆子便回來了，捧着一個精致的小匣子。
林碧沁捧着匣子坐到桌邊，匣子沒有鎖，一拉便打開了。裏面并沒有什麽金銀珠寶，而是一疊發黃的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