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反将一軍
在回去的路上，與林碧沁同車的林雨柔與丫鬟低低地談論着四皇子如何的俊美，如何的威風，只有林碧沁煞白着臉，一聲不哼。
“小姐，你怎樣了？”小圓看着林碧沁擔憂不己。
林碧沁一想到剛才的驚天秘密還有那晚的絕色男子冷汗都快出來了，最後深吸一口氣，搖了搖頭：“沒事。”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該來的總是要面對！現在只能兵來将擋，水來土掩了。
……
四皇子回京的第二天便是鎮國公府的藍老太君壽宴。
林老夫人自從那次暈過去之後，便一直推說身子不利爽，早上的請安也免了。莊姨娘扶正一事便拖了下來。
林炎見此，幹脆趁機讓莊姨娘出面到鎮國公府拜壽，有意讓莊姨娘露露臉，與各府貴族夫人打好交道，為扶正繼室作準備。
誰知道還不等林炎開心多久，壽宴當天，便見一直病弱的林老夫人突然精神抖擻地出現了！
林炎的笑臉一下子就僵住了：“母親，你不是身子不利爽嗎？怎麽就出來了？”
“我不出來，誰帶着幾個丫頭去壽宴。”林老夫人道。
“可以讓莊姨娘帶着她們。莊姨娘是個識大體懂規矩的，過些日子兒子還得扶正她，現在好出去露露臉。”林炎陪笑道。
林老夫人老眼掠過嘲諷，卻臉色嚴謹：“炎兒，這各場合你有聽說過誰家由姨娘出席的嗎？姨娘到底是姨娘，就算你過些日子要扶正，現在也是姨娘！以後有的是機會，現在急巴巴的趕上來成什麽體統？你還說她識大體懂規矩！”
林炎被說得垂下頭，悶着不作聲，莊姨娘暗恨，眼裏冷光微閃，最後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只見她輕咬着唇，委屈地道：“老夫人……妾身知錯！求老夫人責罰！”
說着哀怨地看了林炎一眼。林炎原本被林老夫人的話鎮得心下慚愧，現在被莊姨娘這麽一看，心立刻又軟了，不免對林老夫人生出一些抱怨來，就算是他心急了，一時沒了規矩，但怎麽能遷怒到婉兒身上！讓她受氣！
林老夫人氣得直要吐血，莊姨娘這麽一跪，就安了個莫須有的罪名給她，讓林炎跟她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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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碧沁唇角不禁逸出好玩的笑來，眨巴着眼睛一臉不解地道：“莊姨娘你跪在這裏幹什麽？我可是一句也沒聽到祖母要罰你啊！”
林炎一怔，對啊，從頭到尾，母親可沒說過一句要罰她的話！
林碧沁笑眯眯地道：“話說讓姨娘帶着我們去賀壽是爹爹的主意吧，男人主外不茍小節，自然是有疏忽的，祖母說兩句也是給父親提過醒兒。可你現在巴巴地跪在地上，豈不是坐實了祖母要罰你的罪名？讓祖母和爹爹離了心。”
林碧沁一翻話說得莊姨娘臉都僵住了，一時間不知是繼續跪好呢還是起來。
林老夫人心情大暢，看林碧沁不禁順眼了幾分。
林炎臉色不善，冷冷地瞪着莊姨娘，莊姨娘心中一驚，立刻更加委屈地道：“剛才老夫人的話提到了妾身……老爺是因為妾身而被責，妾身心疼老爺，所以一急之下才……”
聞言，林炎的臉色才好轉些，林碧沁嗤笑：“莊姨娘既是個識大體懂規距的就該理解，母親訓子，天經地義，祖母不就說了兩句，又沒有厲言疾色，又沒有喊打喊殺，你怎麽就慌成這樣，看來也并不是如何的大體懂規距。”
“沁兒，住嘴，莊姨娘雖然是姨娘，但好歹是你爹心尖上的……連我這個做母親的都不敢說一句，你居然敢編排起她來！”林老夫人說着便跌坐在身後的椅子上，無力地擺擺手，像是自言自語地喃喃：“嘔心泣血地生養的兒子啊……可到底是……唉……”
“母親！”林炎被林老夫人驚得卟嗵一聲跪到地上，身後的劉姨娘、周姨娘和幾個小姐們也吓得呼啦啦地跪了一大片。
“母親說的什麽話！當年母親含辛茹苦養育兒子，好幾次為了兒子差點喪命，要是母親被兒子一個妾欺到頭上，兒子還是人嗎？”說着回頭怒瞪了莊姨娘一眼：“好好的，你跪什麽跪？非得讓我扣上不孝的大罪才甘心？還害母親傷心！”
“是……妾身的錯……妾身并沒有要欺誰……是妾身不識大體，沒了規距……”莊姨娘誠誠懇懇地認錯，但指甲卻全都陷進了肉裏。
這幾年來，她一直在忍！一直在忍！就算這個老不死再過份她也在忍！因為她知道老不死在林炎心中的地位！一個聰明的女人絕不會讓男人在母親和妻子之間做選擇！這是大忌！
但苦等了十多年，她終于等到了林炎開口，眼看着尚書夫人的位置就要到手了，但卻被老不死阻攔了。她很憤怒，所以今天決定稍微教訓一下這個老不死，卻不想被反将了一軍！
但是，她莊婉可并不是任人拿捏的主兒！
“既然這事是因為妾身一跪引起的，那妾身就到祠堂長跪謝罪。”莊姨娘說。
林炎皺了皺眉，他雖然責怪她，但莊姨娘到底是他的心頭肉，他原本是想讓她回園子裏閉門思過一天，哪裏舍得她跪，但現在林老夫人在他又不好不答應，否則這真的是坐實了他讓一個妾騎到了林老夫人頭上了。
“咳，既然如此，你就下去吧。”林炎道。
“是，妾身告退。”說着端端莊莊地站起來，福了一身便先行走了。
“母親，兒子原本以為她是個得體的，現在看來到底還差了點兒。”林炎一臉讪笑地上前，“但剛才她認錯态度極好，自願罰跪，被母親一訓，改了許多，看着比以前還要穩重了。”
林老夫人聽着冷笑不己，果然是心尖尖上的人啊，沒兩句又幫着她說好話了。
“那以後就多訓訓吧，許是會更加穩重些，就讓她跪到明天好了。”林老夫人說。林炎臉上的笑容一僵，林老夫人又笑道：“畢竟是要扶正的。”
“是是，母親說得對。”林老夫人這算是給了林炎承諾了，林炎開心得像得了糖的孩子一樣！
林碧沁看得不禁啧啧大嘆，姜還是老的辣啊！這給一巴掌再給一顆糖運用得爐火純青！怪不得林炎如此愚孝！
“時間到了，走吧。沁兒，過來扶祖母起來。”林老夫人慈愛地笑着向林碧沁招手。
“是，祖母。”
林炎這個爹不可靠，他的心是長偏了的，所以她決定投靠林老夫人。
老夫人是後院的大BOSS，她既然要在這裏生存，就得遵守這裏的規則，既然林老夫人讨厭莊姨娘，自己直覺也不喜這些姨娘們，為何不合作？
她跟林老夫人沒有實際利益沖突，林老夫人雖然不是真心疼寵她，但表面功夫卻做得很足，十多年來什麽好東西都先給她送來，看情形，林老夫人是在買鎮國公府的面子，想要擡舉她來讨好鎮國公府。
因為以前的林碧沁一直不開竅，太真性情了，上次才被林老夫人推了出去當靶子。而現在，大家何不合作雙贏？林老夫人想讨好鎮國公府，而她卻是找個靠山！你好我好大家好，這種事情她還是很樂意的。
